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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角我当不了(穿书)——冻感超人(6)

    秦家的没落从上代起,掌权人一个比一个没用,到秦羽白才力挽狂澜,堪堪挽救了大厦将倾的颓势。
    纪遥和秦羽白,一个是躺在金山上的少爷,另一个是旧王朝的救世主,两个人在资历辈分上都有差距,可在圈子里的地位却是平分秋色。
    无他,纪家现在的实力太过雄厚,足够这大少爷炫耀金钱与权势。
    魏易尘跟在秦羽白身边,自然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
    纪遥发话,他也只能停下脚步,纪少有什么吩咐?
    他似乎不是很想跟你走。纪遥淡淡道。
    魏易尘回头看向晏双,晏双把头快埋到自己胸口,一副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子。
    装模作样,魏易尘皱了皱眉。
    晏先生,魏易尘冷冷道,是这样吗?
    不、不是我是自愿的。
    晏双声如蚊蝇,尾音颤抖,任谁都能感觉到其中另有隐情。
    魏易尘却是恍若未闻,纪少,我们能走了吗?
    以他对纪遥的了解,纪遥并不是多管闲事好打抱不平的个性,纪遥会出声询问已经令他感到意外了。
    纪遥认识晏双?是晏双对纪遥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魏易尘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
    纪遥冰冷的目光掠过晏双遮住大半张脸的长长黑发。
    黑发下是一张和秦卿极度相似的脸,却是和秦卿截然不同的软弱、肮脏又廉价的灵魂。
    随便。
    没有温度的两个字落在空中,纪遥面无表情地从晏双身边擦过,径直转向了走廊教室的那一头。
    确认纪遥进入教室后,魏易尘目光讥诮地落在晏双身上,好玩吗?
    晏双抬起头,露出平淡无波的脸,一般,富家子弟的确没什么意思。
    语气像是根本不把纪遥这个大少爷放在眼里,一副只要我想,随时都能把他玩弄在鼓掌间的恶劣态度。
    胸膛里发出紧绷的咚咚声,心脏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迅猛地加速,是遇到危险后身体的本能反应。
    魏易尘压制住自己的心跳,嗓音干涩,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迟到的是秦羽白。
    秦羽白派魏易尘去接人,自己稍后过来,然而晏双到套房等了半个小时还没等到秦羽白过来。
    晏双不耐地皱了皱眉。
    抠还迟到,耽误他刷剧情,再扣0.5分!
    这电脑我能用吗?
    魏易尘陪晏双一起等,分明有柔软的沙发,他却偏偏不坐,双手交叠站得笔直,保持了一个完美管家的形象。
    晏双指的是套房里书房的笔记本。
    酒店是秦家的产业,这间套房是秦羽白专属的私人套房,里面的摆设用品当然也都是属于秦羽白的私人用品。
    严格来说,晏双也是。
    不能,那是秦总的电脑。
    电脑不行,wifi总可以用吧?
    晏双掏出自己的手机,这里wifi密码多少?
    魏易尘:我可以帮你输。
    谢了。晏双把手机递给魏易尘。
    手里是一款国产机里以性价比著称的款式,屏幕的右上角碎了个一点,没到整个裂开的程度,堪堪能用,手机桌面是白墙灰瓦蔚蓝的天空。
    魏易尘认出那是星星福利院的外墙。
    他垂下眼,心无波澜地替晏双连好wifi,把手机递还给晏双。
    晏双脱了鞋,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双手捧着手机,头一歪,完全不理会魏易尘了。
    反正秦羽白都迟到了,他抓紧时间登录邮箱,先去看看老师今天这节课的ppt,补补课。
    套房里安静极了,除了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以外,几乎什么声音都没有。
    魏易尘觉得自己似乎是疯了。
    晏双窝在沙发里,团成一团安静玩手机的样子竟令他想到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晏双,岁月静好?
    他是真的疯了。
    一个轻易出卖自己的男孩。
    一个对出卖自己毫不排斥甚至还讨价还价的男孩。
    一个故意装模作样逗弄富家子弟为乐的男孩。
    一个趴在车窗上放肆又轻佻地让他提前预约的男孩
    魏易尘垂下眼。
    薄唇无声。
    婊子。
    晏双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秦羽白才姗姗来迟,听到魏易尘跟秦羽白问好的声音,晏双才转过头,他面无表情道:你迟到了。
    秦羽白一身西服,外套和衬衣的扣子都扣得紧紧的,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精英人渣味,晏双出言不逊,他倒也没有翻脸,先拍了拍魏易尘的肩膀示意他出去,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西服的扣子,走近沙发,双手撑住沙发圈住晏双,勾唇冷笑,目光鄙夷,等不及挨操了?
    晏双目光越过他的肩膀,魏易尘正在轻手轻脚地关套房门,他低垂着脸,像是没有耳朵。
    关上门前,男孩冷淡的回答传入了耳中。
    是啊。
    魏易尘关门的动作一顿,他抬起脸,门缝里秦羽白正俯身压下,男孩偏过脸,眼镜落在地毯上,目光跃过男人的肩头,射向未曾合拢的门缝,像捕捉到了自己喜爱的猎物一般,眼眸微微一弯,眯起来的恶劣笑意。
    魏易尘关上门,握住门把手的掌心热度上涌,出了一点细密的汗,滑腻又黏稠。
    秦羽白在咬晏双的脖子。
    他是故意的。
    作为一个被买下的奴仆,晏双表现得太叛逆了一点儿。
    这不符合秦羽白对晏双的期待。
    他要击溃晏双那层浅薄的倔强与骄傲,令晏双从身到心都完全地臣服于自己。
    脖子,是个危险又暧昧的部位。
    它不会用布料包裹,人人都看得见,但却不会轻易让其他人去触碰,在这样的部位留下显眼的痕迹,这是一种另类的亲密标记,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人曾顺着青色的血管一路向下啃噬,直到他们所看不见的地方。
    柔嫩的脖子经不起大力的吮吸,痛觉被屏蔽,晏双仍能感觉到秦羽白的嘴唇所到之处,刺刺的麻痒,敏感地调动着他剩下的神经。
    晏双咬下嘴唇,忍耐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沙发上展开了一场沉默的捕食。
    猎物隐忍不发,激怒了猎人。
    你是哑巴吗?
    秦羽白扣住晏双的脸颊。
    嘴唇上的旧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像是被撕扯般的四分五裂,红艳艳的带一点血色。
    你只买了我的身体,晏双淡淡道,并没有买下我的感觉。
    秦羽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大拇指狠狠地碾上晏双受伤的嘴唇,晏双脸上完全没有表情,连吃痛的表情也没有,低度近视的眼睛平静无波。
    秦羽白冷静了下来,他怎么能表现得比晏双还要难看?晏双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他生气?很好,我希望你牢牢记住,接下来你要演的是一个死人。
    晏双被秦羽白拖上了床。
    激将法对秦羽白这种胜负欲过剩、自尊心爆棚的独裁者百试百灵。
    相较于初次的发泄式的粗暴,秦羽白这位初学者尝试着用了一些手段,这些东西原本就刻在每个雄性的DNA里,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源源不断地发掘,温柔地带着掠夺的刺激性。
    既然疼痛不能让这个人变色,那换一种方式呢?
    晏双:爽,但他不说。
    秦羽白轻蔑的目光落下。
    没感觉?
    声音磁性而慵懒,还带有一些残忍的得意。
    秦羽白掐着晏双的面颊,就像完全控制住了这个人一样,美妙的替代品,他勾唇一笑,说话。
    晏双收回目光,与秦羽白对视,呸。
    秦羽白:
    晏双:铁子,别要求太多,咱们走的是虐恋戏,呸一声已经是他对他的最高敬意。
    秦羽白怒火中烧,使出了浑身解数,体现出了处男开荤后强大的自我学习能力,爽得晏双忍不住咬住了枕头,下一瞬,秦羽白扣住了他的脸颊,松口。他要听晏双叫出声。
    双手加大了力道,看似柔弱的男孩依旧没松口,尽管他柔嫩的脸颊已经被捏得通红,仍然死死地咬住枕头,就像是要保留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他绝不认输。
    就算身体已经躺在男人的底下,感觉也背叛了主人的意志,可灵魂依然高傲。
    秦羽白松手放开了晏双的脸颊,他的力道一松,晏双的嘴也张开了,嘴角湿漉漉的,神情涣散,秦羽白心口一热,捞起汗淋淋的晏双,猛地将晏双整个人翻了过去
    又是一个不眠夜。
    秦羽白在天亮时,从床上下来,去了浴室。
    晏双松开一直咬住枕头的嘴,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脸,顺手擦了下下巴的口水,这是第二次了,下次应该就能适当叫一两声了?
    套房里有五六个卫生间,晏双也进了间卫生间冲洗。
    秦羽白出来的时候,晏双已经洗好了,正站在床边穿上衣,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遮光效果极好,只有微光从边缘的缝隙里透入,勾勒出了一个曼妙的身姿,宽大的T恤套下,柔韧纤细的腰肢泯然其中。
    晏双一言不发地慢慢挪动到沙发边,拎起自己破旧的帆布包背上。
    站住。秦羽白冷厉道。
    晏双这样毫不在意的模样就像是两个人是平等的,他只是来赴一个最普通的约会一般。
    秦羽白讨厌这样不知所谓的晏双。
    在他没有腻味晏双之前,他希望晏双能将两人的关系定位搞搞清楚。
    他是他买下的。
    属于他的东西。
    晏双停下脚步。
    你好像搞不清自己的身份,秦羽白沉声道,我允许你离开了吗?
    晏双没有回头,他背对着秦羽白,淡淡道:我能走了吗?
    主人。
    第7章
    男孩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个称呼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仅仅只是两个普通的字眼而已,他还远没有臣服。
    黑暗中,秦羽白慢慢靠近了晏双,他抬起晏双的下巴,此刻,他看不清晏双脸上的神情,唯有眼镜闪着光,他干脆摘下晏双的眼镜,单手搂住晏双的腰,将人和自己紧紧地贴在一起。
    视线逐渐适应了黑暗,秦羽白依旧看不清晏双脸上的表情,是耻辱是愤恨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
    其实晏双没做错什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晏双错在这张脸,实在太像秦卿,会令秦羽白的心产生不平静的波澜,但即使是最佳的赝品,也不值得去捧在手心,那样是对本尊的一种不敬。
    秦羽白低下头,鼻尖碰到了晏双的鼻梁,呼吸交缠之间,他轻笑了一声,真贱。
    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它本该纯真如一汪溪水,此刻却被人强行搅动出了漩涡,晏双的心里在想什么呢?秦羽白心想,或许是在骂他?缄默又倔强的少年会怎么骂他呢?秦羽白对此忽然来了兴趣。
    意识到自己对一个替代品产生了除肉体以外的兴趣时,秦羽白冷下了脸,猛地推开了晏双,晏双被他突如起来的动作推得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地上。
    男孩显然是没有防备,摔坐在地毯上,轻哼了一声后,便垂着脸一动不动。
    看上去就像是被玩腻后丢掉的过时玩具。
    秦羽白内心知道晏双一点错都没有,是他设计晏双的父亲欠债,是他把晏双拐上床,是他夺走了晏双的身体和自尊,他像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对这个无辜的男孩实行了惨无人道的掠夺。
    他是那柄刀,正凌迟着晏双这尾鲜活的鱼,从中满足自己没有出口的悖伦之欲。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世界就是这样残酷,这不怪他。
    秦羽白随手将手里的眼镜扔在地毯上,毫无留恋地扬长而去,仿佛一夜的缠绵根本就不存在。
    重重的关门声传来,晏双这才蹲下身捡起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边查看和秦羽白的剧情线、感情线的进度。
    剧情线∶4%。
    感情线∶2%。
    晏双的手微微颤抖着戴上眼镜,薄唇微动,字正腔圆。
    抠比。
    妈的,狠狠地怒了。
    他都已经这么努力了,进度条怎么就这么慢!铁抠比了!
    收拾心情,晏双看了一下时间,早上7点,现在立刻赶回去,应该还能赶得及上早课。
    迟到罚站倒是无所谓,早课迟到扣平时分,影响他评奖学金。
    晏双匆匆赶到酒店门口,意外地发现魏易尘正在等他。
    原书里,这位管家前期出场的频率可没那么高,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冷眼旁观众人的爱恨情仇。
    甚至于原书都没有明确提过魏易尘到底喜不喜欢秦卿。
    他像条冰冷的毒蛇,以绝佳的伪装躲在暗处伺机而动,没人知道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他又想要什么。
    晏先生,魏易尘还是很冷漠,秦总让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晏双拒绝了,绕过魏易尘和那辆黑色的豪车。
    魏易尘追了上去,他挡在晏双面前,眼神幽深,晏先生,他的语气竟还有些温柔,只是说出来的字眼却很残酷,最重要的东西都已经出卖了,其他的,还有坚持的必要吗?
    晏双懂了。
    魏易尘特地等他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想法。
    而是秦羽白担心他还没认清现实,特地叮嘱他的得力下属再给晏双添上几刀,务必要将晏双仅剩的那点自尊也切碎。
    真是用心了。
    晏双笑了笑,同样用柔软的语气道:现在这个点,开车回学校半路就会堵车,迟到了会被老师骂的,他撅了撅嘴,表情做作,如果真这么想羞辱我的话,把坐地铁的五块钱甩给我吧,魏哥哥。
    又轻又软的一声魏哥哥,配上戏谑的表情,还有那看穿一切把戏的笑容,晏双将嘲讽表现得淋漓尽致。
    银丝边眼镜后的眼神微微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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