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GL)——孤海寸光(56)
庭秋?你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没事余庭秋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我酒量好。
宁姐叹了口气:是不是又见到你前女友了?
她余庭秋笑,是啊。除了她,还有谁。
宁姐:我一直没问你,你?以前怎么分手的?
正在喝酒的女人笑意陡然苦涩:我跟她,读书时恋爱,大学毕业分手。她母亲接受不了她出柜,三番两次自杀逼她回家。
宁姐:这你最近知道的?
余庭秋:嗯。
宁姐叹了口气。
数年前同性婚姻法才通过,但大多数人尚不能接受,更不要说以前了,家庭阻力应该是恋人分手最主要的原因。
那你前几天说在忙,是
我被人跟踪骚扰了,正巧她也在她被流氓砸伤了,我余庭秋欲言又止的,我在医院照顾了她几天。
宁姐了然地哦了一声。
大概猜到,也就是医院这几天,那位岑总才有机会跟余庭秋说了这些话。
余庭秋自嘲地笑了下:以前的事,或许不能全怪她。可能是我太自私了,我希望我是恋人心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再被抛下了。
岑音以前能为了母亲跟她分手,那以后呢?
以后是不是她还会是那个被抛在原地的人?
宁姐叹了口气:没有,这不是你自私,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也不全是难受余庭秋仰头喝完酒,我得找点事做,要不然天天想着这些事。
她只是,不想再想岑音了。
只要一想到那天岑音因她受伤,满脸都是血她就开始难受。
她怕自己会心软。
也好,要不你出去玩玩,前两天程老师说要去滑雪,她和宁姐陡然打住,心里一跳。
余庭秋:她去哪滑雪,都不叫我?!
宁姐:这个这我也不太清楚。
余庭秋翻开通讯录:还能跟谁,她这种千年工作狂,肯定是周亭她?拉着她去的呗,我问问。
宁姐:别!
余庭秋敏锐地停下: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宁姐讪讪地笑了下,我的意思是不用打,我想起来了,她跟周亭她?一起去的。
这样啊余庭秋放下手机,那我不问了,没事,你去忙吧。
宁姐看到她放下手机,才松了口气。
虽然这件事早晚要说,但她来说还是不合适。
正巧之前约的设计师来找她看图,她语气轻松下来:那我先过去了,你少喝点。
知道了余庭秋看着她走远了,又拿起手机。
看来有猫腻余庭秋找到周亭的名字,拨号。
电话很快接通了。
余庭秋冷哼了声:小周你什么意思啊?出去玩只叫程倾不叫我?
电话那端,周亭有点懵:程老师说你不想来啊。
余庭秋: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来?
奇了怪了周亭自言自语几句,忽然拍了下腿,我知道了,这次程老师带了她小女友过来,估计是怕你又调侃玩笑,所以没叫你。
好啊余庭秋哼笑一声,还敢瞒着我。地址发给我,我明天就过来。
明天?
程大教授可真不够意思余庭秋忍不住抱怨,你?都见过了她的小女友了,就我没见过,非要藏着掖着干嘛?我吃人啊!
周亭:这我就不知道了。地址发了。
收到了,别告诉她余庭秋恨恨地说,我要来突击检查,别让她带着人又溜了。
她非要看看,程倾藏了半天的姑娘到底是谁,可真不把她当朋友!
一觉睡醒,余抒感觉全身上下都在疼。
昨天只是有一点点疼,今天疼得更厉害了。
她窝在床上不肯起来,程倾才跑步回来,看她还没起:怎么了?
余抒哼哼:胳膊疼,腿疼。
程倾拉她起来:自助餐就到九点,先吃饭,吃完你慢慢躺。
余抒:好吧。
她怀疑程倾有起床强迫症,不仅自己不爱赖床,而且很喜欢叫她起床。
幸好她也不太爱赖床,磨蹭两分钟就爬了起来。
酒店的自助餐很丰盛,南北兼顾,菜色丰富。
余抒拿了豆浆、粽子和椰蓉餐包,程倾帮她剥粽子,跟她说话:吃完去买瓶药油,等会给你擦下。
余抒咬着吸管,感受到她的细致周到,眉眼弯弯地说:好。
周亭端着盘子走过来,调侃地说:程老师,你还没给我剥过粽子呢。
赵医生:切,你是程老师什么人啊,真给你剥了,你敢吃吗?
有什么不敢的,程老师你现在剥,我马上就吃。
你等着吧程倾淡淡瞥她一眼,梦还没醒呢。
余抒低下头笑,她咬了一口粽子,也有点不好意思。
程倾的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太欢脱,也太爱调侃人了。
程倾笑了下:别理他?。
余抒跟她对视一眼,也笑了笑:好吧,那我努力适应一下。
周亭正在看手机,努力憋着笑。
余庭秋说,还有十分钟到。
这时程倾却拉着余抒站起来:我?出去下。
啊周亭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好戏了,程老师你去哪?
给她买瓶药油程倾没回头,等会就回来,不耽误今天上午的行程。
周亭松了口气:那就好。
吃过早饭,她叫上李梓央,到酒店门口等余庭秋。
到九点,一辆银色汽车停下。
车门推开,后座下来一个高挑明艳的女人。
余庭秋揽了揽自己的大波浪:吆,还在门口迎接我啊?
可不是嘛,出来玩没有请余老师过来,我?的错我?的错。
还学会油嘴滑舌了余庭秋笑,不怪你?,都怪某人老奸巨猾。
她打开后备箱:我来之前有个朋友给我送了箱桔子,拿下来吃吧。
她说着话,拿塑料袋装了几个桔子:程倾在哪,我去找她。
周亭:刚刚出去了下,不知道回来没。
李梓央:负一的停车场可以直接上去,说不定回来了,去看看?
余庭秋嗯了声,提着一袋桔子走在最前面。
到了房间门口,保洁阿姨正在做卫生,门是开的,里面没人。
这房间是套房,配了个小客厅。
余庭秋走进去转了圈,在沙发上坐下,大有等不到人就不走的架势。
周亭笑:余老师,倒也不用这样吧。你吃过早饭没?
余庭秋想了想:没吃,那我先去吃点。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站起来,眼光余光扫到沙发上的鹅黄色书包,笑着说:我?家小萝用的也是这个包,我买的,看来年轻人都喜欢这种。我眼光不错吧。
周亭没当回事,随口应了:挺可爱的。
余庭秋嗯了声,往前走了两步。
她停下,回头,看见那书包旁放了瓶玫瑰荔枝的身体乳,黑白色调,设计简约大方,是好久之前她陪程倾去店里买的。
直觉让她感觉哪里不太对。
可有的想法实在太荒谬了她摇了摇头,没再往下想。
走啦余老师。
好走吧。
电梯从负一楼往上,在三楼停下。
余抒低下头找房卡:我的卡好像落在书包里了。
程倾:我带了。
她推开门先进去,余抒只随手带了下门。
房间里床单被收拾得整齐干净,窗帘也全部拉开,阳光照射进来。
程倾拉上窗帘:要我帮你擦吗?
余抒:不用了吧
好像有点丢人,学个滑雪而已,把自己摔成这样。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那次从小阳台掉下来磕到膝盖,滑雪又搞成这样。
程倾拧开瓶盖,递给她:擦不到的地方叫我。
余抒嗯了声,走到房间里,换下长裤,穿了件白色热裤。
她的腿磕得最厉害,青青紫紫的,药油擦上去冰冰凉凉的,还有点疼。
后腰也撞到过,她反手去碰,总感觉没擦到。
程倾在客厅里收拾行李箱,余抒走过去叫她:程老师,这里擦不到。
过来我看看。
这里。
余抒把灰色短T的衣摆卷了起来,露出凝脂般白皙细嫩的腰。
程倾呼吸略停顿了下,抬眸深深看了余抒一眼,才把药油倒在手上:哪里?
余抒被她看得不太自在:右边,往下点。
这里吗?
嗯,有点疼余抒吸了口气,提了要求,你帮我揉下。
余小萝程倾笑了,闲下来的那只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你是在勾?引我吗?
余抒被她说得脸红了,想说没有,话到嘴边又换了:是啊,不许吗?
程倾凝视着她,她也看着程倾。
目光相触,温温柔柔的,不曾掩饰的情愫。
程倾笑:可以。
余抒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下,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
走廊外有推车响起又停下的声音。
她?没注意,只当是保洁经过。
程倾帮她揉了下疼的地方,动作很规矩:要怎么样?轻点还是重点?
可余抒一向怕痒,笑着趴到她怀里:好痒,呀救、救命,停停停
她正笑着,房间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余庭秋才让周亭帮忙把整箱桔子推上来,她手上还拿了个桔子。
她脸上还挂着几分调侃的笑容,看到房间的人先是一愣,再看清程倾的手揽着女孩的雪白腰肢,她的笑意彻底僵住了。
目光相对,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的安静。
余庭秋紧紧抿着唇。
她双手收紧,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桔子给捏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歌名《sleepyhead》
第69章 恋爱(三)
余庭秋阴沉着脸,紧紧盯着程倾。
桔子汁溅到她裙子上也不为所动,仿佛她现在捏爆的不是桔子,是某人的脑袋。
周亭也被溅了好多桔子汁,尴尬地咳嗽了下:余老师?你这是怎么啦?
这不就是见到程老师抱自己的女朋友吗,怎么激动到把桔子都给捏爆了。
余抒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要从程倾腿上下来,被程倾扶了一把:慢点。
余庭秋目光上下移动,看了看余抒的脸,又落到她露出来的腰,再往下是白色短裤大腿上青青紫紫的,她目光一凝。
是不是被程倾这个为老不尊的狗给蹂?躏的?!
余抒被她看得发毛,小声说:小阿
过来。
你先出去。
两道声音同时打断了余抒的话。
周亭站在门口,到这时也觉得有点不对了。
这什么情况,程老师横刀夺爱抢了余老师的恋人?
不不不,不可能,程老师为人正派,没这么缺德,估计还是她跟余老师两个人之间的小矛盾,不然也不会叫小余出去。
余抒看了看余庭秋,又回头看了看程倾。
程倾对她一点头,目光温和从容,示意她先出去。
房间的门敞开着,周亭也还在,这是家务事,暂时不适合让朋友也围观。
余抒往余庭秋那边挪了挪,余庭秋一把将她推给周亭:你们出去,我有事跟她说。
周亭:啊?
还没待两人反应过来,砰的一声,门已经从里面重重摔下。
门外,余抒满脸愁容。
在余庭秋心里,她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幼稚鬼。所以刚才的意思是,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可是她已经长大了。
门内,余庭秋冷笑一声:程倾,你是人吗?
小她十来岁,还是好朋友的侄女,也亏得程大教授下得去手!
光天化日,瞧瞧那腿被她蹂?躏成什么样了!看得到的地方尚且如此,那看不到的地方呢?
程倾:你先冷静一下。
余庭秋随手将捏爆的桔子扔进垃圾桶,语气森然:我很冷静,要不然我现在就把这烂桔子砸你脸上。
她抽出一张纸巾,一点一点将指缝里的桔子汁擦干净了。
想起她给程倾发消息,问她收不收余抒做学生,还打成了受不受。
去他娘的受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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