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看着殷染和摊主相谈甚欢,津行止正打算把经费递过去,顺便提醒他办点正事,就看见和殷染说话的摊主突然拽下一个口袋,免费送了他些东西。
接着,津行止就目睹了殷染没花一分钱就骗到了一大堆东西的骚操作。
他猜这期节目播出之后,殷染之前参加综艺得到的活bug称号肯定又要被翻出来了。
就这样,他们甚至没用完节目组那点少得可怜的经费,就买完了所有东西。
临走的时候,殷染在出口处发现了一家花店。
那家店很特别,牌匾上没有一个字,只是印了一簇鲜花。
落地的玻璃窗里没有展示的各类鲜花,看上去不像是卖花的,更像是给自己建的私人小花园。
殷染定睛看了一会儿,转头道:等我一下。
想起之前每一次殷染拿花送他时那种不正经的神情,津行止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面对镜头,他却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在心里乞求殷染能多正常一段时间。
几分钟后,殷染拿着一捧含露的花束走了出来,深情款款地送到他手里。
津行止的大脑像被卡住的机械,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突突狂跳的声音。
这种过载的心跳使得殷染传来的声音都被压低了许多:我看我们客厅里空荡荡的,插几枝花能显得温馨些。
津行止暗自松了一口气,闻着花束传来的淡香,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自从那次他在医院对殷染说不建议随便送别人花开始,殷染就既没送过别人花,也没再收过谁的花。哪怕是粉丝递过来的,也都是转手就交给了小唐。
可这规矩,却唯独他是例外。这算是一种特别吗?
津行止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克制地敛起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的动作似乎引起了殷染的注意。
殷染转头问道:你怎么了?
津行止恍惚地摇了摇头,还没说话,手里拎的所有东西就直接被殷染拎了过去。
他愣怔地抬起头。
昨天我不太舒服的时候你帮我搬了行李,今天换我了。
言语间,殷染将两人的互帮互助说得很得体,叫人既不觉得亲近,又不觉得疏离。
可这样的殷染,却让津行止觉得正常得有些陌生。
津行止载着殷染回去的间隙,殷染仔细清点了一下他们带回去的东西。
回到公寓时,距离午饭开始的剩余时间已经不多了。
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三份活:生火、洗菜和下厨。
津行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发现似乎哪个也不适合殷染。
殷染不怕冷,也不爱吃人类的食物,必然对这三样都不熟悉。
为了避免殷染在镜头前显得太过生疏,津行止将难度最低的洗菜交给了他。
但在生活技能方面,津行止还是高估了殷染。
看着把蔬菜整个淹进水里滚来滚去的殷染,津行止的额角不由得生出些许黑线。
他放下手中的活,向殷染靠了过去。
他把生菜从水里捞了出来,掰下几片,示范地在水里仔细清洗起来。
看着殷染像模像样地学起来,津行止又从袋子里拿出了其他蔬菜。
他将每一种都示范一遍,让殷染一次性看个明白。
狭小的塑料盆里,两人的手在水底数度碰触,也使得两人微量的信息素混合交融在水中。
一阵酥痒从津行止心口传出,让他突然有抓住殷染那双手的冲动。
我什么都不会,是不是很笨?
殷染的话让津行止抽回思绪,他把手从水里抽出,取出胡萝卜按在菜板上边切边道:人的时间总是有限的,花时间学习一样东西或许就会丢掉另一样。你以前的时间全都花在了练习钢琴上,不过现在再学也来得及。
津行止本来是借势帮殷染解围,好在之后节目播出后,避免一些说他娇生惯养的评论出现。
可殷染却突然停下了手:那你喜欢吗?
津行止动作一滞,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下次我单独弹给你听。
津行止看向殷染充斥着真诚的眼眸,再次愣神。
水龙头流出的水一点点灌满水池,也填蓄着津行止的心。
突然,津行止耳边传来咔的一声。
那是殷染拿了一小块生的胡萝卜放在嘴里咬碎的声音。
殷染咂了咂嘴:原来生的胡萝卜是甜的。
津行止笑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完成任务的人陆续回来,没到公寓门口就闻到了烧烤味,无一不加快脚步靠了过来。
因为平时被限制,难得能以工作的名义吃顿平时不敢碰的,每个人都很兴奋。
没有什么比美食更能拉近人心,一场聚餐后,六人间的氛围也比昨天好了很多。
落日迟暮,余晖铺洒下来,照在茶几上的花束上,将每一朵花都镀上一层金色,一天的拍摄也到了尾声。
因为今早的打扰,节目组特意很早就关了镜头,让嘉宾们能好好休息。
津行止回到房间,放松地洗了个澡。
他换好睡衣,拉开窗帘,仰头望了望今晚的夜色。
今晚的月亮不知道偷躲去了哪,只留下几颗为它守夜的星星。
星光稀疏,每一颗却都很明亮。津行止抬起手,遥远地碰了碰那光芒,又收回了手。
他蓦地想起下午殷染几次按揉太阳穴的动作,还是决定去看看他。
他跨过两人阳台之间的矮墙,打开殷染的阳台门,走进了房间里。
殷染只开了两盏床头灯,并不明朗的光线让光影的对比更加清晰。
殷染好像正坐在床头摆弄着什么。
保险起见,津行止把窗帘拉紧,星光却还是顽强地从窗帘的缝隙里试图向屋子里渗透。
听见津行止拉窗帘的窸窣声,殷染从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抽出了一枝玫瑰,从床边走了过来。
看清了殷染手里的东西,津行止疑惑道:这花不是被我放在客厅了吗?怎么在你这?
殷染走过来,把那枝花塞进了他手里:本来就是要送你的,晚上不该回你手里吗?
看着手里鲜红的玫瑰,白天的想法再次钻回了他的脑海。
津行止迟疑地问道:你为什么只送我花?
殷染用指腹摩挲了几下津行止的手背,避而不答。
他盯着津行止漆黑的眸子,转而道:今天你总盯着我看,眼神和现在的一模一样,让我好几次都想直接吻你。
津行止哑然。
回想起今天的表现,他的确屡屡失神。而每一次,都是因为殷染。
那种情况就像是有什么在他自控力的屏障上戳了几个洞,便有源源不断的情绪从中溜出。
殷染又往前了一点,再次缩短两人间的距离,右手直接搭上了津行止的后腰:白天不方便,现在能让我看看你后腰上到底是什么吗?
殷染的手一滑,搭上了津行止的裤沿,想要直接拉下他的睡裤。
津行止迅速反应,直接抓住那只手,将殷染往墙上一推。
殷染,津行止咽了咽,哑声道,你安分点。
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近到津行止能闻到殷染身上沐浴露和信息素混合的味道。
每一息都在替殷染在他心口处撩拨。
第45章 如果我不呢?
如果我不呢?
殷染说着,从墙上略微支起身子,向津行止的嘴唇靠近。
津行止背脊一僵,捏住殷染手的力气不由得加大了些许。
眼前人不疾不徐地靠近,将细微的呼吸落在他敏感的皮肤上。
津行止抬起手,将殷染之前放在自己手里的玫瑰花往殷染的嘴唇上一抵。
拿着。
殷染垂眸咬住花瓣,又将视线移上来,他那种勾人的眼神还没对上津行止的眼,身体就蓦地被向外一扯,和津行止一并跌在了床上。
玫瑰花来不及跟上他们的动作,跌落在地板上,只留了一片花瓣半粘在殷染的唇上。
津行止先发制人,从背后抱住殷染:要么安静躺着,要么我现在就走,你自己选。
殷染松力,花瓣从嘴边坠到床上,将手覆在津行止揽住他腰的手上:你的意思,是今晚不走了?
嗯。津行止低声应道。
今天怎么愿意一起睡了?不怕明早他们推门进来了?
津行止顺了一口气,闭上眼:同一类型的素材没必要那么多,明早他们不会来了。
殷染长哦一声,捏起一根津行止的手指,轻轻揉搓:所以,只要没人看得到,你就愿意和我亲近了?
津行止按住殷染那只来回撩拨的手,把殷染又往怀里拢了拢。
他的动作轻柔,嘴上却半点也不饶人:今天下午开始你就没好受过,你要是能少逞点强,也不至于遭这么多罪。
津行止从未和别人这样抱过,竟然一时忽略了这样的动作会让对方的腺体离自己更近。
隔着薄薄的一层隔离贴,津行止能感受到殷染腺体里信息素的涌动。
他克制地向后移了移,挪动的声响衬得屋内更加安静。
殷染将指尖从津行止手里抽出来,轻声问道:说起来,除了那次极特殊的情况以外,我几乎闻不到你身上散出信息素的气味,为什么?
以为谁都是你,随便释放信息素,生怕别人感觉不到你骚吗?
我时常能闻到其他人的味道,他们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就会释放点信息素,唯独你不是。你不喜欢自己的味道?
被殷染戳到痛处,津行止突然沉默下来。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白天听到有人说了什么吧?在你的思维里,很少会把信息素这种因素考虑在内。
虽然被一眼看穿,但殷染还是没说穿在录制节目时听见远处有人讨论津行止信息素的事。
趁着津行止放松的间隙,殷染转过身:我还以为你会让我闭嘴,或者再说一句我们不是可以讨论这些的关系。
津行止没理会殷染翻旧账的行为,低声道:不是听到了吗?他们也没说错,身上时刻流淌着这种血腥的信息素,的确不祥。
津行止说这话的时候,声线很平稳,就连呼吸的频率也保持不变。
殷染的手却忽然抵在了他的胸口:不祥又怎样?你走的是自己的路,何必在意那些嘈杂?
殷染抬起手掌,用掌纹贴上津行止的脸,仰头靠近,吻了一下津行止的眼睛。
我喜欢,特别喜欢。
那一瞬间,津行止隐约觉得周围的光线又暗了些,殷染眼眸里的光却明亮了几分。
他紧紧抱住殷染,指尖抠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下一道深长的印记。
听着自己的心跳,津行止鼻尖一酸。
多少次的梦境里,他都幻想着有人这样和他说一句,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实现的。
这算什么?
失措感带来的胡思乱想很快被津行止强行压下,他略微松开殷染。
想起那些记忆里殷染母亲叫殷染灾星的片段,津行止又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宿命感。
他心绪复杂地吻了吻殷染的发丝,话语卡在喉口半天,最后却只是轻声道了句:睡吧。
察觉到津行止情绪异常,殷染安静了下来,问道:我能先脱个衣服吗?
津行止没有犹豫,直接回了一句不能。
不能,因为现在,已经够乱了。
津行止。
安静中,殷染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了一句晚安。
津行止松了口气,合眼的同时又摸了摸他的发尾:晚安。
那一夜,殷染又梦见了以前的事,但只是些零零散散的琐碎细节,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第二天的录制正式开始。
近一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抵达了预定地点。
这是节目组圈定的一个封闭的区域,入口处的石碑上刻着桃乡源几个大字,里面来来往往的似乎都是穿着古装的路人。
他们拿到了任务卡。
今天所有人的任务一致,就是帮助其他人完成随机心愿。
规则是将六人分为三组,在城内随机触发任务线。一旦触发任务,必须完成。每人仅有一次跳过任务的机会,机会可转让,可出售。
城中的一切符合正常认知中的法度,最终以完成任务最多的一组为获胜方。
听完规则宣读,接下来就是分组。
当津行止看着殷染手里和自己不同颜色的球时,心里不由得产生一阵担忧。
津行止和陆流分到一组,而殷染和另一个男团的成员周之洋分到了一组。
入城前,他们领取了各自的衣服和腰牌,便各自换装。
津行止扫了一圈,看摄像没跟上来,直接把殷染拽进了自己的临时更衣棚,锁上了门闩。
那力道让殷染差点打了个趔趄,他苦笑着把手里的衣服搭在椅背上,看向津行止:你让我跟进来我又不会不进来,干吗这么着急?
津行止边拉开上衣拉链边道:脱衣服。
殷染歪头:昨天晚上不让我脱,现在又让脱,你的心思真的好难猜啊。
津行止停下手,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
殷染摊手投降:我脱还不行吗?
津行止背过身,理了一下古装的里外几层衣服,不由得感慨节目组在服装上的用心。
要不是之前他拍过古风游戏的代言,怕是现在也只能干瞪眼。
大致试出了穿法,津行止转过身。
殷染已经把上身的衣服全部褪下,露出他紧致的肌肉线条。
津行止没想到,殷染看着单薄,脱了衣服,该有的倒是一点也不少。
怔神间,殷染忽然靠了过来:这表情,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津行止掩饰性地咳了一声,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随手拿起里衣就往殷染身上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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