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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演戏并不多,又已经十几年没接触过,所以很容易被仲钦糊弄。
是。仲钦说,拿了奖,我身价能涨好几倍,以后才有更好的戏来找我。你知道,前些年因为你的错误决定,我的名声一片狼藉,即使现在我已经有了流量,那些真正好的剧本也不会来找我,他们看不上我。《未央》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人家梁导起初不乐意要我,还是崔总说追加投资,我才能挤进来。
仲芳菲看向崔正谦。
星朗有投资,这事儿网上随处可查,她自然知道,仲钦的名声不好接不到戏,也没人比她更清楚。
当年仲钦要脱离她,自己签公司,她一开始确实想不通,大闹了一段时间。后来崔正谦跟她讲清楚其中利弊,她慢慢地也接受了,没去打扰仲钦。
仲芳菲知道自己目光短浅没文化,凡事只知道认钱。不让仲钦签经纪公司主要就是不想跟公司分钱,把仲钦养成那样,也是因为她只会看钱,总觉得给钱多的肯定差不到哪儿去。
她眼看着仲钦被崔正谦捧成顶流,觉得崔总确实有能力,说到做到,所以她才那么听崔正谦的话。这次也是,崔正谦一解释她就信了,心想崔总不愧是崔总,说话确实有道理。
只是后来想起仲钦演戏的样子,无论如何接受不了儿子真的变成个同性恋,她才不管不顾地跑到这儿来。
听完仲钦的保证,仲芳菲又下意识去看崔正谦。
是啊,他说的没错。崔正谦连忙道,那几年我就是故意没让他接戏,想让他把那臭毛病改了。现在我看他进步挺大的,肯定没问题。
仲芳菲还有些犹豫:那
您就放心吧。崔正谦真诚道,这不,下午我就去看他们排练,但凡小钦有一点儿走火入魔的苗头,我都肯定把他绑回去。违约咱也不怕,没几个钱。
那我也去看看吧?仲芳菲说,是今天下午吗?
哎呀您就别去了。崔正谦笑着给她添茶,仲钦在您面前容易紧张,万一他表现不好,被导演骂就不好了。您知道梁导本来就对他不满意,咱们这边就尽量低调点,老实点,行吗?
好吧。仲芳菲抓住崔正谦的手腕,崔总,我是真的信你,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您就放心吧阿姨。崔正谦这些年已经说了无数谎,早就不知道脸红二字怎么写,信誓旦旦地说,我把小钦当亲弟弟,肯定照顾好他。
得到了崔总的再三保证,仲芳菲总算放下心来。
仲钦知道自己不知哪句话说不对就要惹恼她,后面干脆就不出声,让崔正谦一个人应付。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冯琴当即和仲芳菲一起赶往机场,不敢让人在这儿多耽搁一秒,甚至没敢留下来看仲钦排练,势必要亲自把仲芳菲送回去。
而崔正谦则果真和仲钦一起去了排练室,反正来都来了,他就打算多留一天,看看仲钦的状态。
下午要排两场吻戏,仲钦倒没觉得有什么,剧组其他人却都如临大敌。
谁知道崔总跑来看仲钦拍戏是抱着什么心理?万一是故意过来捉奸的呢?
就连梁成都在私下找仲钦和季舒远谈话,问两人要不要把吻戏改到明天。
季舒远没出声,显然是在等仲钦的意见。
为什么要改?仲钦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笑道,之前不是都计划好了吗?
这梁成不好直接点出是因为崔总的缘故,毕竟仲钦和崔总之间的事情只是流言,纵然大家都心照不宣,也不能真摆到明面来讲。
迟疑片刻,梁成心一横道:行!那就不改!
反正仲钦自己都不怕,他怕什么?
说完,梁成扭头进屋里安排,仅留下仲钦和季舒远两人在外面。
这会儿距离开始排练没几分钟了,所有人都在屋里等着,走廊上寂静无声。
仲钦侧身靠着墙,眼帘一撩,自下而上地望着对面的人,心想:还好下午是吻戏。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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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仲钦眼前发虚,转瞬入了戏。
中午和母亲的谈话将仲钦生硬地扯回了现实,如果下午要演稍微含蓄一点儿的戏,他可能还真找不好状态。
但吻戏足够激烈,他只需要盯着季舒远,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胸腔内就开始微微发烫。
更何况,他们是有过接吻的经验的。
季老师,仲钦盯着那张英俊的面孔,没话找话地问,您台词背得怎么样啦?
季舒远没回答,一脸你在问些什么废话的表情。
仲钦不在意他的冷淡,继续自说自话:实不相瞒,我期待这场戏很久了,中午吃完饭,我还特地回酒店刷了牙,又用漱口水漱了好几遍,生怕您
什么味儿?季舒远打断他。
啊?仲钦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下,随后笑意深深漫入眼底,茉莉花味儿。
他放轻声音,缓缓地说:就是上次,您在我家里,闻到的那个味儿。
季舒远:尝到的。
嗯?
不是闻。季舒远纠正道,是尝到的。
仲钦喉结滚了滚,好半晌才说:季老师,您真的好会调笑人。
事实罢了。季舒远目光在他红润的唇上停留一瞬,很快移开,进去吧,快开始了。
排练室里人不多,主要就是几个正副导演和一些工作人员,正凑在一起讨论什么。
靠墙的地方摆了一排椅子,是刚刚特地为崔正谦准备的,平时大伙儿基本都站着,累了就随便坐在地上,没这么好的待遇。
此时崔正谦正坐在中间那张椅子上,另外几个来观摩的演员则分散坐在两边。
察觉到有人进来,崔正谦抬起头,将视线从手机屏幕挪到来人身上。
他先瞟了仲钦一眼,随后便审视一般地定定看着季舒远,心想:这俩人门对门地住了快一个月了,到底睡过没有?
季舒远若有所觉,也看过来,目光与崔正谦对上,只觉得这人像头护崽的狼,而自己则被视作危险的猎手。
他面无表情地停顿片刻,随后侧挪半步,肩膀若有似无地蹭着仲钦。是看起来不算奇怪,但确实比较亲近的距离。
这么近?崔正谦蹙眉想道,真睡了?
顿时心里就有点儿不爽,好像家里最美那朵娇花让人给偷了,于是他看季舒远的眼神愈发不善。
梁成跟那边交代完,拿着剧本过来给两个男主角讲戏,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正好挡住了崔正谦看向季舒远的视线。
季舒远便假装没察觉到崔正谦的敌意,满脸认真地听导演讲戏。
这场戏是施淮安和姜煜的第一场吻戏,是两人淫靡生活的开端,也是施淮安情感发泄的开始,所以相当重要。
该讲的之前围读已经讲得差不多了,梁成没说两句便让两人直接开演,打算后面看到有什么问题再边演边说。
他把中间场地给两人空出来,屋里的所有目光便汇集在两个主角身上。
戏里前情是施淮安鞭打一个犯了事的小太监,嫌属下打得不够用力,于是亲自上手,弄得满身是血。
姜煜过来撞见,把施淮安带走,拽进了一个昏暗的小屋子里。
总管真是好大的官威。排练室中,季舒远将仲钦压在墙上,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低低笑道,吓死我了。
他垂首靠近,气息喷洒在仲钦耳廓,嘴唇几乎擦着他的耳垂,食指关节沿着他的下颌线碾过去,指尖勾在他脖颈上。
仲钦眼前发虚,转瞬入了戏,再不记得自己身处何方,不记得现场还有导演和崔正谦,满心只有身前的这个人。
他被迫仰起头,被姜煜的手指撩得喉咙发痒,眸间也凝出水汽,绷紧声音道:殿下就莫取笑奴婢了。
我可不是取笑。姜煜抬起另一只手,重重按在他眼下,是个拭去血珠的动作,我只是觉得,总管鞭策别人的模样,远不及那日在床上,鞭策你自己的时候美。
殿下!施淮安羞耻地咬紧了后槽牙。
怎么,做都做了,却不敢听人说?姜煜目光沉沉,锁住施淮安比鲜血更艳丽诱人的唇,我偏要说总管美不自知,这宫里多少娘娘都嫉妒,恨不得划烂你的脸真可惜,竟便宜了一个老头儿
这称呼实在大逆不道,再加上耻辱的往事被提及,施淮安手指一紧,肃声斥责:殿下谨言慎行!您这是在当着谁的面大放厥词
我说不得?公公难不成还要为了他罚我?姜煜眉梢一扬,老皇帝荒淫无度,男女不忌,身边放着这么大个美人,可馋死他了吧?让我猜猜他究竟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总管是几岁入宫来着?
施淮安耳垂红得几欲滴血,侧过脸避开姜煜的灼灼视线。
还需要猜?这事情虽然现如今没人敢提,但皇宫内几乎无人不知,姜煜分明是故意提起这事羞辱他。
施淮安少年时入宫,靠着一副好皮相,比后宫妃嫔还要受宠,也因此一路爬到大内总管的位置,如今皇帝卧病不起,糊涂时除了他谁也不信,就连前朝大臣也得仰他鼻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而施淮安能稳坐这位置并不全是靠脸,更重要的是他足够心狠手辣,足够冷静理智。
就是这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总管,却被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捏住了把柄。
施淮安平生最痛恨别人提起他雌伏之事,若非这是个皇子,姜煜早就身首异处了。
最要命的是,姜煜不是看见他被人玩弄,而是看见他在主动地亵渎自己。
施淮安骨子里自贱,愈是这样,他便好像愈是没法在姜煜面前强硬起来。更何况,他那日欲念难消,已经向姜煜示过一次弱。
公公性子坚韧,聪慧过人,即便是天妒英才让您入了宫,也本该凭借真才实干有一番大抱负,而非如同外人所言是倚赖一张漂亮面皮。我以为总管大人心高气傲,必定是被迫雌伏,总归会觉得不甘心,却没想到你竟热衷于这种事。姜煜偏了偏头,鼻尖蹭着他的,既然如此公公不如让我来服侍?
施淮安一怔。
他本以为对方只是想借机威胁,脑中已经策划出姜煜的一百零八种死法,谁知会猝不及防听到这种问题。
我比父皇年轻好看,那玩意儿也更中用。姜煜笑了一下,声音更轻几分,兴许也比你那日用的小玩具更合心意
语罢,他不等施淮安回应,略抬了抬下巴,吻在施淮安眼帘。
那呼吸烫得施淮安几乎被熏出眼泪。
您知道我年少从军,多年来未曾近过女色,身心干净得很,不像那腌臜的老东西,平白污了您的眼。那事情我或许不算得心应手,但我学什么都快,必定让您舒坦,如何?姜煜步步紧逼道,总管大人,试试总是不亏的。如今您才是这天底下最有分量的人,届时您若对我不满,只管一脚踢了便是。
施淮安闭上眼,嗤笑道:奴婢脏污之躯,怎敢
他话没说完,姜煜手上骤然发力,捏着他的脸强吻上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崔总:我倒要看看拱我家白菜的猪到底行不行!
季老师:金主什么时候死:)
插播一条预收广告,下本写《分手后我还打听你近况》,放个文案~
一场意外,佟深需要替别人养表弟。
便宜弟弟长得帅成绩好,自制又懂事,很少让人操心,就是眼神利得很,像只小狼崽。
佟深骤逢变故日夜潦倒,却又因肩负责任,不敢堕落至深。
于是大家发现那个洒脱的花花公子竟然变得正经起来
酒吧内场子正嗨,有人说在门外看见个穿校服的男生,佟深立马放下酒杯:抱歉各位,我得回家做饭。
众狐朋狗友:???
和男朋友擦枪走火,一个电话打来,佟深瞬间冷脸:不好意思,我得去趟学校。
那表情,禁欲得像个和尚。
男朋友:分手吧。
日复一日,佟深兢兢业业当着监护人,却逐渐发觉小狼崽的心思好像不太对劲
涂嘉致一直以为佟深和自己表哥是一对。
第一次看见佟深和男人接吻,涂嘉致数落他:你这样我哥知道吗?
佟深知道他有误会,但无法说出实情,只好默认。
后来涂嘉致把他压在墙上接吻,问:我们这样,我哥知道吗?
佟深幡然醒悟,狠心不告而别。
这一走,就是六年。
他迟钝地发现自己其实没那么放得下,六年来一直偷偷打听对方近况,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假装随口一提,问:涂嘉志最近怎么样?
再见面是一次酒会,涂嘉志衣冠楚楚,目光藏在镜片后,与人交谈时斯文又儒雅。
可他转头就把佟深堵在角落里,锐利的眼神与强硬的劲道仿若当年,声音却是委屈的:
涂嘉志最近不怎么样。
他想你。
想得要死。
没心没肺潦倒纨绔美人受狼狗攻,六岁年龄差,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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