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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柏冉真的差点窒息:小弟,你干什么?
    谁是你小弟!柏生物理意义上的六亲不认,直接霸道:回答我。
    柏冉无奈:秋天漠漠向昏黑。
    柏生满意了。
    柏生又走了,现在逮他的人上升到了三个,压力来到了闻家这边。
    闻母久违地感受到了几十年前被老师上课抽背的压力感,冷汗都差点出来了。
    闻萧倒是还好,他虽然脑子不好,背的还是蛮熟的,这不都是九年义务教育里面的内容吗?
    果然,柏生游走过来,直接精准地开始掰中龙傲天的脑袋:你
    闻萧直接自信:随便问咯!
    柏生在看清他的脸后,打了个酒嗝,然后缓缓道:告诉我,渔阳鼙鼓动地来的上一句是什么,五秒内。
    闻萧:
    这他妈什么啊!!!
    柏生手指用力:不会?
    闻萧破罐子破摔:不会怎么了?要你教了?
    现在这么多人呢,他能拿自己怎么样?
    你不会。柏生又打了个酒嗝,仔细思考了三秒,随后,居高临下地宣布:该打!看拳!
    闻萧:嘎啊!!!
    闻母:小柏别啊手会疼啊!!
    闻父:吸溜嗯我茶翻了?
    柏母:小宝不要啊!妈妈心疼!
    柏父:外面谁教你二话不说就打人的??
    柏冉:我日怎么拉不动
    方圆:摄像机!!摄像机!!摄像机还在啊!!
    管家:小少爷,我来。
    瞬间,整个大厅成了混乱的海洋。
    闻鹤从来没觉得这里有这么多人过,就好像一声令下瞬间从地里钻出一群嚎叫着的土拨鼠般的感受,他不理解。
    热闹的混战旁,寂静的角落里,只有白手套站在闻鹤的身边,只有他,感受到了从自家老板身上传来的深深迷茫。
    白手套一哽:老板
    他们,闻鹤打断了他的话,表情仍是平静的:是打算来拍全家福的吗?
    白手套一愣,随即瞳孔地震。
    完了。
    看把老板刺激的,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第63章 大鹅开窍
    当善良的众人把闻萧从发酒疯的柏生手下拯救出来时,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龙傲天已然出气多进气少了:
    闻母吓得一把抱住柏生:小柏!快跑!
    柏母懵了:跑什么?
    闻母:一会儿别人来抓你怎么办啊!
    柏母:???
    她开始怀疑闻萧是不是闻母亲生的孩子了,看现在这样,说不定是充话费送的,充100送20免费倒贴个傻儿子。
    混乱之中,只有闻父是真的关心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你怎么样了?!
    闻萧整个变成破布娃娃,差点翻白眼:本来他就没怎么打到你们一蜂窝压上来有没有想过我能不能承受的住五个人以上的重量
    刚才那一幕真的地狱般恐怖,闻萧甚至怀疑自己要是万一真嗝屁了,下一世绝对会美美转世成为一个千斤顶。
    柏生被管家眼疾手快地抓住腕子,不仅没有熄火,还在执著地虚空索敌:为什么不会!为什么不会!不是教过了吗?高考要考的!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龙傲天嗝!
    方圆连忙把人嘴捂住了。
    完蛋了,他的内心一片凄风苦雨,愁云惨淡。
    就刚才这个突发情况,该不会到时候节目组整个约会能剪出来的分量就是一个预告片吧?打咩啊!!
    而且柏生为什么会喝醉?他以前不是号称千杯不倒吗?这也太奇怪了!
    随着柏生被物理闭嘴,整个室内瞬间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各自的脚底已经准备开始筹建阿房宫了。
    这个时候,他们在注意到游离在人群之外的闻鹤和白手套。
    闻鹤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眼瞳如墨般黑:
    众人:!
    完了。
    好像生气了!
    谁来解释一下,闻鹤淡淡道: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
    明明他尚且算是小辈,柏母却打了个哆嗦,怼了一下丈夫的肋骨,柏父愣了一下,开始面不改色地瞎扯淡:好巧啊,我们今天正好来这里家庭聚餐。
    聚餐?闻鹤英挺的眉毛略挑,三个人?
    其实,柏冉灵机一动,立刻钻了个BUG,刚刚大哥明明还在的,只是现在突然就消失了,哎呀,好奇怪啊,明明刚才还坐在这
    毕竟她大哥闪现已经是常态,闻鹤必然不能求证柏青松到底在不在,就算发现不对,也不能质疑。
    她总不能承认是父母担心柏生欺负别人所以过来看看吧!结果这担心还真是对的!
    闻鹤果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神色又沉了些,但他还是没有多追究,而是转向了闻母。
    妈,他瘫着脸问: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闻母先下手为强,我们也是来聚
    闻鹤:说谎。
    闻父:咳,闻鹤,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闻鹤:那你来回答。
    闻父:
    二老对视两眼,决定把锅丢给生死不知的闻萧,他非要来,我们也没有办法。
    其实他们就是担心大儿子人生第一次约会出岔子,所以前来观视而已。
    闻鹤在小本本里记下了。
    最后,他转过头,看向白手套、管家、方圆,还有那位被迫见识过多大场面的摄影师,嘴唇翁动几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闻鹤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和人交往时把事情搞砸,不是因为自己的嘴,而是因为别人的感觉。
    有一些难过。
    管家一没看好,柏生又开始冲出来打拳,一个大西瓜,中间切两半
    好了!!方圆真是受不了他了,不是说好了酒品比人品好吗,你不要再乱动了!!
    柏生还在艰难前行: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管家瘫着脸往他手上塞了个果盘,他终于不动了,开始安安静静坐下来往嘴里塞西瓜吃。
    现在看起来又很乖了。
    闻鹤俯下身问他,你醉了吗?
    柏生老实巴交:我醉了。
    闻鹤再问:难受?
    柏生回味了一下刚才揍闻萧的感觉,然后迟钝地说:爽!
    闻父和柏父脸都紫了:
    闻鹤站起身,环顾四周,众人的视线都聚在他身上,闻鹤仍是平静地问那个摄影师,节目组怎么说?
    摄影师把临到喉头的staff吞回去,心惊胆战地复述节目组的指示,她们说,尽量拍点能播的
    众人:
    什么叫拍点能播的。
    节目组已经惨到了这个地步吗。
    寂静当中,柏生吃完果盘,把盘一放,又开始了:我想出去散散步。
    闻鹤:嗯?
    这里太热了。柏生振振有词:我吃饱了,我要出门了。
    闻鹤:好。
    他最后将视线投向后头不敢说话.jpg的众人,对视三秒后,柏冉带着柏家圆润地离开了,大哥,你去哪里了大哥?你在通风管道里吗?大哥你说句话啊!
    五秒后,闻母也开始了:嘶,我突然想起来家里开水壶的插头忘记插了,赶紧回去
    最后,方圆那强大的母性让他在闻鹤的凝视下足足坚持了十五秒,我去看看节目组准备怎么剪
    一行人瞬间作鸟兽散,只有敬业的摄影师,不得不继续跟在二人身后。
    闻鹤跟着柏生的脚步,走出了门外。
    临走时,还不忘将衣角上那点水迹抹掉,整理了一下自己纹丝不动的衣领。
    不管怎样。
    造型还是要保持。
    柏生一路出了酒店,又走到了来时的路上。
    时间渐晚,周围的建筑纷纷亮起灯火,水面被照的透亮一片,远处偶尔有烟花在半空中绽放,火星燃烧引线的炸响,红绿紫蓝,把人注视它的瞳孔不由分说染成异色。
    这条道路上只有零星几个人,都在步伐匆匆地行走,只有柏生,还在前头歪七扭八地走獭步。
    他喝醉后的行走方式比较独特,就,你不能说他没有在走直线,他的确走了,但每一步的脚都能落在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位置,一时半会儿远着看,就特别像新开业酒店重金购置的那种迎风摇摆气球人,搞笑中带着一丝蠢萌。
    闻鹤看他贴着栅栏走,心头一紧,上去谨慎地牵住了他的衣袖,慢慢来。
    柏生是真喝的有点迷糊了。
    他上辈子滴酒不沾,这辈子想说穿书了,那这个角色的设定就该是酒量很好,所以他刚刚那么豪迈地把白兰地当酒精饮料喝,多少有点暴发户般的豪横反正我不会醉!
    但柏生忘了,但凡他有一点继承到原书的设定,他的真人CS和保龄球赛事都不会变成描边大师。
    很惨。
    他现在有点飘飘然,走路像踩在云端,哦
    喝醉了的柏生眼神有点迷茫,在闻鹤不抱希望地伸出自己的手时,一把揽住了他的臂弯:借我,扶一下。
    闻鹤见状,放慢了速度。
    两个人,一醉一清醒,以极舒适的速度在长长的桥道上行走着。
    夜风拂面,稍微带走了一些脸颊上蒸腾的热度,流水声潺潺,远方传来遥遥热闹的人声,闻鹤听着身边慢吞吞在数地砖的声音,抿起了唇。
    其实他有些艰涩的开口,我也不明白自己有时在想什么。
    柏生甚至连头都没抬,看上去对他的话并不很感兴趣:唔?
    从那次,我看到你在阳光下的那一幕,可能就开始变了吧。闻鹤很少有这么说话的时刻,每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好久,在唇齿间推敲好多次,如何合适,如何得体,过了十八道关卡,最后才能出口,我开始改变想法。我突然莫名地想去剧组多视察但后来发现,其实只是想多看看你。
    柏生还是没什么反应,模糊的应了声嗯,权当表示自己已经听见了。
    不管是,拍摄时的样子,还是平常的样子。那磨嘴的话语好像稍微变温顺了一些,闻鹤垂着眼道:每次看到你,我总是很开心,虽然你好像不太开心。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细亮的小孩打闹声,夜风吹着甲板上的灯笼,在身旁的水面都能投下波光,月亮出来了,像波光里摇曳的小白船。
    柏生有点困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有点湿润。
    闻鹤看着他困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自私,但现在看来,柏生醉了也挺好的。
    这样,他才能继续烦恼地吐露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后来,我发现,你不开心,我好像也会不开心。闻鹤说,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一个人开心。
    说话也是,好像怎样说都不对,想为他做什么,可好像总是不被需要。
    第一次有这种感受的大鹅在网里撞的跌跌撞撞,又被自己想接近的对象撵的嘎嘎大叫,很挫败,可还是没有办法。
    闻鹤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柏生的脸,还是在那张简历上。
    自己当时好像并没有过多在意,那时,他甚至还对这份职业抱着种近乎傲慢的歧视。
    你演的电视剧,我看完了。闻鹤抿了抿嘴唇,像是想补偿什么似的,又急忙低声道:你演的很好。
    为什么是戏子呢?
    那时是什么想法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但闻鹤看着柏生,突然觉得,演员其实是一个很浪漫的职业。
    虽然他对浪漫一窍不通,但,在有限的世界里能演绎出无限的人生,用心血去塑造另一个相似却又不是自己的角色,这对他循规蹈矩,好像一眼能望见尽头的人生来说,的确很浪漫。
    只是这浪漫并非他一人独有。
    柏生果然没听懂他在讲什么,只是很困地又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困了?闻鹤停住步伐,垂眸说:我背你到停车场。
    语气好像平铺直叙,却又带着点询问。
    柏生向来不跟人客气,他很矫健地一个蹦跶,在闻鹤坚实的背上瘫成一条鱼饼。
    两人的气息瞬间交融。
    他还嫌有点不平稳,用力跳了两下,把闻鹤整整齐齐的衣摆弄得一团乱,又抱住闻鹤的脑袋,把发型也蹭乱了后,终于满意了,垂下头,闭上眼。
    闻鹤没有在意自己的造型,而是掂了掂柏生的腿弯,让他舒服些,然后平稳地向前走去。
    尽管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在尽力安慰自己他向来很擅长这个。
    想交朋友不是件简单的事,别人没有义务一定要回应你,细水长流,积石成塔
    忽然,颈侧微暖,柏生暖融融的发丝和呼吸打在他肩膀处,带着熟悉的气味,随后,一抹温软蜻蜓点水般擦过他的脖颈,柏生都醉成这样了,还不忘小声补一句: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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