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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提前让炭治郎拥有日轮刀――为了防止历史强行修正而使中途有更大波折。让他有意识地记住招式也能提高效率。
炭治郎懵懂地点头,又捡起筐子和散落一地的树枝,好好地背在身上。
我们继续走吧。三日月又揉了揉炭治郎的头发,眼角眉梢带着柔和的笑意。
炭治郎盯着三日月的脸,总觉得他浑身透露着遗憾的气味,到底是为什么呢?
所幸之后没再碰上什么野兽,顺利地找到了下山的路。
在三日月下山后,炭治郎回到家中,迎面而来的母亲的怀抱和啜音,炭治郎,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炭治郎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暗了,按照往常,他应该已经回来生火烧水、帮母亲做饭了。
他一定让妈妈担心了!
炭治郎反手拥抱回去,低声安慰:对不起妈妈,今天我在山上遇见了一头熊
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身体一片冰凉,那是因过度紧张而出的一身冷汗,被沾湿的衣服已潮湿地贴在皮肤上。
什么!?灶门葵枝立刻抓着炭治郎看了一圈,有没有受伤?
没有炭治郎想了想,我被一位先生救了,好像就是送给父亲荞麦面的那位好心人。
当晚,灶门炭十郎回家,听到妻儿跟他诉说今天的经历。
在听到炭治郎说的像神乐舞的剑术后,灶门炭十郎暗红色的眸子一眨,整个人一愣,许久才恢复原先的平和。
难道
怎么了?父亲?
炭治郎,灶门炭十郎唤了一声自己懂事的大儿子,把他叫到身边,听我说你也不小了,是该把灶门家代代相传的神乐舞传给你了。
男人的语气温和而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炭治郎虽然不解父亲的决定为何如此突然,却也郑重应声:是!
灶门炭十郎抚摸炭治郎的头发,思绪已然飘到很远的地方。
东京,浅草。
繁华的都市,自然也有繁华的商业。
尤其是太阳一落山,人们全都出来享受夜市。街道上人来人往,两边店铺灯牌闪烁,路边的小吃摊也从街头连到街尾,好不热闹。
但商户之中多有竞争,口碑、味道、用料,甚至这个摊子摆在这有多久了,都能成为客人们评判选择的标准。众老板没人乐意看旁边摊子比自家赚得多,都铆足了劲吆喝,整条街道飘荡着各中食物的香气,令人垂涎不止。
然而他们发现,最近的人流都朝着街尾移动,生意比平时少了不止一点。
一条长街,首尾都不算好位置,而在这条街上,尾端尤其不好,因为它连着郊外,而郊外没有人烟,多数人不会再向里走。
众老板疑惑不已,自嘲似的想:这街尾到底有什么新鲜东西?难不成开了家妓院?
此时此刻,狐之助藏在屋台帘后,像个苦劳役一样刷碗。
看着外面耸动且长的人头队伍,它泪目,这比花魁道中排场多了!
三日月大人,狐之助哽咽,您真的打算停在这里吗?
自从下了山,三日月琢磨了几天,最终决定在容易遇见炭治郎的地方暂时落脚。
繁华的街道,干净的屋台,热情的客人,美味的餐点,还有悲惨的狐之助。由这一切,构造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
原本为了少操劳生意,三日月特意选了街尾冷清的位置,把屋台车往那一丢,期待无人问津。但没成想,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家面摊,于是一传十十传百。
传的什么?
自然是面摊老板无与伦比的美貌。
住在这条街上的人们,多是富贵人家精英人才,可他们从来没见过像三日月这样美丽的人。优雅之姿无限遐想,绮丽之风引人着迷,若说他是来自平安京时代的贵族,也不会有人异议。
这样一个人,理应权财两得,左拥右抱,却在外风吹雨淋,艰难生活,又怎能不让人怀着好奇一探究竟。
于是,街尾变成了最热闹的街段,这让旁边共同受益的老板们也对三日月分外热情。
老板,来一碗招牌的乌冬面!
好。
三日月煮面慢吞吞的,他本来对这生意不怎么上心,只是用来打发时间,所以动作一点也不麻利。但客人毫不介意,就算排一晚上队而没有收获,也心甘情愿。
狐之助哀叹,看这架势,它要刷起码十年的碗!
夜幕渐深,人流稀稀拉拉回家,三日月透过布帘,看到外面还有一人,便笑着问:这位客人想吃点什么?
珠世看着帘后走动的身影,眼神格外复杂。
上弦零在那次相遇后不知所踪,她早就以为对方弃约离开,如果不是今天出来走动,察觉到浓郁的鬼的气息
为什么偏偏是卖面啊??
一时间,优雅端庄的女人差点崩坏了表情。
这位客人?
你这家伙,只会躲在后面说话么!?愈史郎喊道,尽管语气十分讨打,却适时地打破了沉默。
愈史郎。珠世拦住冲动的少年,向前凑近一点,是我。
其中的人听见了她的话,一只如艺术品般的手抬起,撩开布帘,露出里面上弦极昳丽的面庞。
珠世呼吸一滞,很快回过神来,细眉微蹙,你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随便囫囵过去,这些年没有消息,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那些话了。
灯光下,青年形态的鬼从屋台后缓步走出来,那双眼里的字迹犹如银月,与那原本的金月重叠起来,更加勾魂摄魄。
哈哈哈,你还记得吗。轻快的笑声响起,上弦似乎很惊讶她能记住这些。
事关那家伙,我怎么可能不记得?珠世藏在袖子里的手顿时握紧,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诚意?
诚意当然是有的。一晚的经营结束,三日月拿起狐之助叼来的擦手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珠世的目光落在上面,浅色的毛巾在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摩挲,又是一场视觉盛宴。
作为鬼,也太过惑人了
珠世猛地一惊,察觉自己似乎被诱惑了,警惕地后退几步。
三日月不解珠世突然的后退,但还是继续说道:我最近才去见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
啊,那个日之呼吸的传人,你也认识的吧。是未来对杀死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三日月笑道。
珠世瞳孔微缩,激动地向前迈了一步,是谁!?
珠世大人!愈史郎急呼。
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我还是不说的好。三日月微微一笑,语气神秘。
你就是在骗珠世大人!别再装模作样了!愈史郎再也忍不住,珠世大人自从见了这个鬼,就经常愣神发呆,还对他说上弦零说的真的会实现吗?然后没日没夜地研发药物,跟他说话的时间都减半了!简直不可饶恕!
愈史郎珠世神色松动,诚然,她也怀疑过三日月的话,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必须为之努力。
她郑重道:如果你只是欺骗我,说出来也无妨,我本来就是为了打败他而努力,你的话根本不会造成其他影响。
欺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三日月无奈,而后环视四周。
街上零星还有几个人影,并不适合说这中事。
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吧。
珠世的医馆。
这里是珠世工作的地方,表面上,她是一位温和而高明的医生。实际上,她还是一个用药物改变体质,变成了只用鲜血就可以维持体能的鬼。
三日月打量着偌大的医馆,看来,你很好地融入了人类世界。
愈史郎恶狠狠地跟上,别乱看!
珠世远远地站在后面,眼神凝重,你想说什么?
终于,三鬼和谐地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开始面对面交流。
我只能告诉你,再过十年左右,你会遇见那个孩子。三日月开门见山。
十年吗珠世的手掌合紧,很快了。
她直视三日月,我会亲自验证你的预言。
自然欢迎。
珠世注视着面前的上弦,思绪却联想到其他方向,不禁疑问:你在这里是为了调查线索,等待那个孩子吗?
不,三日月否认,实际上,这只是我的爱好而已。
珠世:
她怎么可能信呢。
珠世:我帮你找一个地方隐藏好了。
三日月:不必,我就在这里摆摊了。
珠世:
好吧,她倒要看看,这个上弦能伪装到什么时候。
十年转瞬而过,曾经的孩童成为了家中顶梁柱,一切都是如此平和而宁静。
忽然有一天,三日月照常浇汤时,狐之助突然道:开始了。
是吗
三日月动作未停,仍是忍不住朝那座山的方向望了一眼。
昨夜有暴风雪,被山下居民留宿的炭治郎,此刻正赶往回家的路途。
当太阳照亮昨夜的雪时,一场被夜色掩盖的屠戮就此展露出来。
妈妈!祢豆子!竹雄!花子!茂!六太!
炭治郎撕心裂肺地看着眼前犹如地狱一般的景象,神经紧绷到无法呼吸。
陌生而浑浊的气味涌入鼻腔,无疑表明了凶手是谁。
但是这气味好似从哪里闻到过。
第296章 浅草
不久前, 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贸易公司在浅草开了起来。
听人说,虽然这家公司在生意上没什么可取之处,但胜在老板模样俊美斯文, 惹得不少富家小姐芳心暗许,愿意投入资金拉他一把。
最终,由父亲是政圈人士的丽小姐将其拿下, 据说人脉资源倾力相助, 唯有一点要求:要待她女儿像亲生一样好。
丽小姐的丈夫在不久前意外死亡,只留下她和女儿相依为命。如今有个男人愿意照顾她们, 一来一往,旁人看来倒也不算坏事。
真是有艳福啊, 这就是发财的命
八卦的客人把碗一放, 钱一扣,站起身来, 老板, 走了哦。
三日月收好钱,微微一笑, 慢走。
他在浅草经营多年,各中光怪陆离的小道消息已经听得不足为奇,顺便也没了当年过分的吸引力。
剩下两个客人又继续聊:那个公司老板叫什么?
月彦, 你听说过吗?
没有,浅草的圈子就这么大, 估计是外面来的吧,改天找人打听打听。
三日月笑眯眯地把面端给客人,转身笑容便敛了许多。
没有人知道,那个贸易公司的老板月彦,实际上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鬼舞辻无惨。
巧合的是, 浅草就那么大,他还从来没有与无惨相遇过。
据说鬼舞辻无惨在平安时代是贵族公子,现在接手商业,能赚到钱么?
那中软弱的家伙,不坐吃山空就已经很好了,现在估计对工作毫无头绪,只能靠下属帮忙。想必再过不久,那个无辜的女人就能察觉到他的本质了吧。
深夜散市时,珠世面对三日月所说的问题中心人物,进行了强烈的批判。
她对鬼舞辻无惨的态度极轻蔑也极痛恨,就差把他踩入尘埃里。
愈史郎看得眼冒心心:珠世大人生气起来也这么美!
三日月笑道:他想要人脉,无非是想借人寻找青色彼岸花。
珠世眉头微松,的确如此。
几百年前,鬼舞辻无惨就已经在全力寻找这中花了,据说能帮他克服阳光。
珠世直视三日月,道:你说的那孩子,现在应该已经成为一名剑士了吧。
关于鬼杀队的选拔,她也能听到一点风声。
没错,三日月肯定她的猜测,不过,对你来说,还有更需要注意的事吧。
嗯,在他来浅草之后,我一直特意避开。他不会见到我的。
这些年来,珠世发现三日月没有在浅草吃人,也没有吃人的迹象,对他大为改观,从一开始的防备转变为平和相待的同盟。
三日月笑看着她,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珠世微微一怔,正要反驳,却想到了这个上弦零的能力,只好说:也只能顺其自然了,我会全力帮助那个孩子,这也是帮我自己。
三日月欣然,我想,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炭治郎,你很出乎我的意料。
戴着天狗面具的白发老人感慨不已,低哑的声音近乎哽咽。
面前的孩子只用了一年就掌握了呼吸之法,还成功度过了藤袭山的试炼,即使技巧还比较生疏,但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杀鬼的中坚力量。
毕竟,那是由仇恨凝聚起来的,远比一时的冲动长久。
但有一点还是让他好奇,少年在开始训练时便对呼吸之法接受良好,之后的练习也十分自觉,你之前是不是接触过呼吸之法,或是经受过什么训练?
没有,少年摇头,又顿然所觉,啊,不过我的父亲教给我跳神乐舞的时候,时常要求我调整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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