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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桑岛慈悟郎眼底露出冰凉不及眼底的笑,大致猜想自己只能活到今天了。
真是的,雷之呼吸的继子还没找到呢。
对面的鬼又开口了,用那低沉缓慢的声音:你还不错
只是还不够强
桑岛慈悟郎嗤笑,什么时候连鬼都能来评判他的剑术了?就算这鬼也会用刀也绝对不行!
还废话什么!尽管出招吧!
说完,他甚至从这只鬼的眼睛里看到了赞赏的神色,真是见了鬼了。
那就让我结束你的性命吧
淡蓝色的月型刀光铺天盖地朝他用来,桑岛慈悟郎凝视着这些冷色的光芒,心想马上就要结束了,他会被这些刀刃切成碎块,全尸都留不下。
但是,就算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能就这么认命啊!
壹之型
锵!!!
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有什么东西已经替他挡下了鬼的攻击。
桑岛慈悟郎后知后觉,刚才,一根鲜亮的红线从旁忽闪而来,速度之快,直到它来到眼前时,他才发现那是一振燃着火光的太刀。
炎柱?
不对这振刀的颜色比炼狱的刀还要更红,深得像血一样。
但是,他可以确定鬼杀队里,没有第二振红色的日轮刀。
所以是谁?
桑岛慈悟郎顺着眼前的太刀看向它的主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从未见到过的面容。
他之所以可以如此肯定,是因为这人的脸,是见过后绝不会忘的美丽。
对了,这可是上弦得提醒他才行
桑岛慈悟郎费力地回头,却见那上弦像是镶在了原地,半步都不动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三日月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黑死牟他只是在赶往下一个摆摊地点时,无意看到了从森林上空劈下的金色闪电,因为好奇就过来查看情况了。
巧合的是,使出像霹雳一样招式的,是世界线相关的重要人物,他想也没想就救下了对方。
结果,更加出乎他意料的是,与之对战的居然是黑死牟。
黑死牟,鬼舞辻无惨的上弦之首,也是同样用日轮刀作为武器的剑士。
当然,对于三日月来说,黑死牟给他的印象更多的是被他打哭的鬼。
面对被救下的鬼杀队的柱,和同事上弦,他是否该开口问候,又该先问候谁,这是一个非常严肃且急迫的问题。
三日月陷入了纠结之中。
但问题很快就迎刃而解,因为黑死牟才是率先开口的那个。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桑岛慈悟郎一愣,上弦壹和这个剑士认识?
三日月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不小心路过,没想到是你在这里。
说完,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到反光的鬼杀队剑士,杀了他,或许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哦。
此话一出,在场一人一鬼都察觉到了些许危险之意。
这个人很强,非常强桑岛慈悟郎下意识作出了判断。
你,要保下他吗?
可以这么说吧。
黑死牟沉默,他是人类时生为贵族,最看重的就是尊卑秩序,变成鬼后也是如此。但原本,他才是最尊贵的那个上弦
思绪挣扎片刻后,他收起了手中的刀,那就,如你所愿
桑岛慈悟郎几乎傻了,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上弦鬼放下刀!?
你他激动地直起腰,眼前却一片花白,体内的力量像是空气一样开始一点点抽离。
糟了
神经经过长时间紧绷过后的突然松弛,让桑岛慈悟郎彻底陷入昏迷。
这下子,黑死牟彻底放开了,无惨大人很看重你所以,不要做多余的事。
看重?
三日月忍俊不禁,这只鬼到底是从哪里看到鬼舞辻无惨看重他?想让他赶紧死还差不多。
连我都没有受过如此重视现下,没有鬼不知道你的名字。
三日月想,他好像知道导致鬼不来吃面的谣言来源是谁了。
你很在意鬼舞辻无惨的看法?
当然。
月光下,三日月感觉黑死牟脸上仿佛出现了六个发光的柠檬。
他没有再纠缠,扶起已经昏过去的柱,那么,我就先走了。
黑死牟默默地注视三日月离开,等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后,也消失在原地。
高空盘旋的鎹鸦又飞行了半晌,最终一个俯冲下来,抓走了被留在原地的那只右脚。
鬼杀队据点。
产屋敷及众人痛心地看着被鎹鸦带回来的那只右脚,心知鸣柱再也不能恢复到从前的水平了,今后能否再现雷之呼吸六式也是未知数。
不过最好的消息就是鸣柱没有丢掉性命,不幸中的万幸。
鎹鸦说慈悟郎被人救走了,得快点带他回来治伤才行。
产屋敷点点头,那,你们谁想
我去吧!
我也去!
众柱纷纷请命。
也好带上隐,他们对这些事更有经验。产屋敷最终只派出两柱,恳请大家,尽快把慈悟郎带回来吧。
第290章 提前预订打手
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
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桑岛慈悟郎眼皮下的眼珠子转了又转,才忍不住睁开眼。
恍白的光亮中,一抹深蓝色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那双色泽奇异而美丽的眼眸笑望着他,桑岛慈悟郎心口一阵悸动, 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有那么一瞬间, 他以为自己还在森林里, 视线中看到的是夜空和皎洁的月亮。
所幸跟上弦打架的时候没伤到脑子,桑岛慈悟郎很快清醒过来, 谨慎地将人打量一番。
这是救了他的人。
不过, 那个上弦
没等再想些别的, 疼痛难忍的伤口叫嚣着打断了他的思绪。桑岛慈悟郎低头看向明显被包扎好的右脚或者说是脚腕,虽然隐约还能感觉到脚趾痉挛脚掌酸痛, 但他的右脚确实不复存在了。
桑岛慈悟郎的心情顷刻间变得无比冷静, 甚至有些发凉。
看来,昨晚发生的一切真的不是在做梦。
桑岛慈悟郎转动视线,白天的光线下, 眼前的人果然更好看了。回想起昏倒前的记忆,他心中的万千疑问涌到嘴边, 开口:你
声音干涩沙哑,像被火灼烧一样的刺痛充满喉咙, 惹得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三日月递给他一碗水。
谢谢
桑岛慈悟郎不忘道谢,接过碗就开始灌。
三日月审视着面前的男人, 昨天救下对方后, 他就从狐之助的资料库里大体看了这人的资料。可以说, 桑岛慈悟郎是未来针对鬼舞辻无惨的隐性重要人物他培养的弟子里,有一人会直面鬼王与之战斗;还有一人,则会变成鬼中下弦。
不得不说, 真是戏剧化的人生。
咳请问,这是哪里?喝完水后,桑岛慈悟郎的嗓子总算可以发出声音,一上来先问了个不那么冒犯的问题。
附近的一个村子,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三日月想了想,无可奈何地笑道。
天啊,笑起来更好看,应该比吉原里的花魁还美吧?虽然他没有进去看过。桑岛慈悟郎不负责任地想。
阿嚏!远在吉原的堕姬打了个喷嚏。
但桑岛慈悟郎也没有忘记其他疑问,脸色微微凝重,昨天,你是怎么带我离开的?
他只记得眼前这人和上弦鬼说了几句似乎很熟稔的话,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怎么离开?啊,扶着你走的。三日月自然道,随即略带歉意地一笑,我不是很会照顾人,扶你的时候可能会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
怪不得左脚脚后跟剧疼!你是拖着我走的吗??
桑岛慈悟郎刹那间心底咆哮,即刻又冷静下来,不,我说的是那个上弦之鬼。
那只鬼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但因为这个人说了想保下他,鬼就顺从地收起了刀。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三日月眨了眨眼,看来这个柱还记得他和黑死牟的对话,不过还好没有听见最后那句现在想想,他应该一开始就把这个人打晕。
不好回答吗?
三日月的停顿让桑岛慈悟郎心情愈发沉重,但他想不通有什么理由能让上弦一乖乖放下武器。
除非他们之间有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不,只是在想怎么解释。三日月面色不变,任凭桑岛慈悟郎怎么看都看不出破绽。
我会相信你的,桑岛慈悟郎沉声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
狐之助在一旁听得心焦,忍不住紧张起来,三日月大人可别是想把鬼的身份透露给这个人吧感觉他好像真的能做出来!
它的担心没有实现,三日月当然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而是非常自然地把矛头转向黑死牟,非要说的话,我曾经与鬼中的上弦壹有过一面之缘。他愿意放你一马,也是因为我战胜过他,有等同于契约的东西。
上弦壹和上弦零,下级服从上级,理所应当。
有仇?
桑岛慈悟郎面露怔然,但想到三日月所展现的实力,一切又都显得正常起来。
但他还是有所不解,既然他不如你强,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这次轮到三日月迷惑,你不是还躺在那里吗?
桑岛慈悟郎脸红得哑口无言。
这人为了救他才深入险境,他却质问对方为什么不趁机把鬼杀死,这实在是
三日月又笑道:而且,我与他见面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不好说。嗯,现在的上弦壹或许能多撑几秒吧?
桑岛慈悟郎失声,也对,他怎么能把上弦当成温顺的羊羔,鬼这种诡诈的生物依靠吃人变强,不趁机作祟都是万幸。
现任鸣柱自我唾弃了一下,转眼看到三日月腰间的刀,你不是鬼杀队的人,为什么会有日轮刀?
他记得很清楚,那把刀散发着夺目的光芒,临近刀锷的一个灭字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突然想到什么,难道你的祖上有鬼杀队的人?
三日月笑眯眯地看过来,很上道啊,这就有现成的理由了,这把日轮刀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连我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到我手上的。
狐之助:真会模糊语意啊。
桑岛慈悟郎试探地问:你这么强为什么不加入鬼杀队呢?
在成为鸣柱后,鬼杀队已经很久没有新鲜血液加入了。他在柱的位子上坐了近二十年,眼看着拥有才能的人越来越少。
如果这个人能加入队伍,不说他和上弦壹持平的实力,就光说那没怎么见过的呼吸法,就能让鬼杀队的战力再升一大截。
三日月失笑,好像每次遇见鬼杀队的人,他都会被问这个问题。
于是思索了一下,说:曾经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没有遇见鬼舞辻无惨,世界意识说不定更有让他去鬼杀队的趋向。
看到桑岛慈悟郎眼神愈发明亮,三日月又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只是身体实在不允许。这次面对上弦壹的时候,我心里也有些不安呢。
桑岛慈悟郎这才发现,自己光注意到眼前的人昳丽的面容,却没发现那过于白皙的皮肤透着一股病态,明显是身体长期抱恙的特征和他们的主公一样。
他不由得惊愕,这样的身体都能发挥出巨大的力量,如果是全盛状态又会如何?
自己到底是有多幸运才能被对方从上弦壹手中救走,还挽回了一条本来没可能存活的性命。桑岛慈悟郎叹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太弱。
既然没事,就先把药喝了吧。三日月端来狐之助刚煎好的药,这都是从热心的村民那拿来的。
好
桑岛慈悟郎皱着眉头接过碗,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和鬼杀队联系,不过,鎹鸦应该已经把他的情报带回去了,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他回去。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他放下药碗,我是桑岛慈悟郎,鬼杀队的鸣柱。
三日月。三日月微微一笑,一个普通的面摊老板,会一点剑术。
三天后,鬼杀队的人找到了这里。
三日月虽然已经从桑岛慈悟郎那听说了他们要来,却没想到能来的这么快。
桑岛!
水柱冲进来时,桑岛慈悟郎正扒拉着三日月手里的盘子吃水果附近山上的野果子,又甜又脆,一口一个好不快活。
看到自己的老队友,鸣柱立刻松手改为抱着腿叫唤,眼底还染上格外真实的痛苦。
疼疼疼疼疼
水柱:
装,继续装。
真是枉费了他提前赶过来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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