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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简称憨。
    即便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心思直接,但走在前往鬼杀队据点的路上, 三日月还是问:就这么带我回去,真的没关系吗?
    青年想了想,抬眸道:反正我和他们也联系不上,只能先回去再说。
    三日月:
    狐之助咋舌:联系不上是什么意思?
    青年平静地说:据点所处的位置非常隐秘,入口经常更换,现在肯定和我出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他顿了顿, 如果路上能遇见一只鎹鸦就好了
    狐之助望向天空, 今天天气温和, 万里无云,连根鸟毛都看不到。
    现在是他们出门的第七天,看来还要在路上耽误很久。
    狐之助不禁腹诽,如果不是把无惨从三日月大人这里接收信息的渠道屏蔽掉,鬼再过不久就可以直冲你们老家了。
    刚说完,就有一只黑漆漆的乌鸦从远处飞来,它似乎负了伤,飞行轨迹晃晃悠悠。
    救命救命
    它反复说着, 最后一脑袋扎进下方茂密的树林里。
    是鎹鸦。青年说着,抽出日轮刀,我去看看。
    三日月也跟了上去。
    青年领头用刀鞘拨开茂盛灌木, 认真寻找鎹鸦的踪迹,三日月悠闲跟在身后, 打量随着他们的深入而逐渐幽暗起来的环境。
    狐之助往三日月的方向凑了凑,小声道:里面这么黑,说不定有
    正说着, 一棵粗壮的树后忽地传来草丛被翻动的窸窣声音,接着是气急败坏的骂声和鎹鸦的叫唤。
    青年示意他们安静,悄悄从另一边绕过去。
    大树正面有一个可以装下一个人的空洞,一个身影懒洋洋地趴在里面,手中是刚刚掉下来的那只鎹鸦。
    救命!救命!见有人来,鎹鸦更剧烈地挣扎起来。
    那个身影把鎹鸦翻来覆去抓在手里把玩,狞笑着说: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让我想想怎么折磨你才好呢
    鎹鸦:破喉咙
    青年面无表情:你想怎么折磨它呢?
    当然是说到一半,鬼觉得不对劲,抬头露出猩红的眼眸,人!?
    他舔了舔嘴巴,眼底露出垂涎,真是的,本来今天想休息
    三日月这时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双眼睛对视,刻在鬼DNA里的东西动了,树洞里的鬼当即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那是一种对上位者的敬畏所幸青年比较憨看不懂,只是纳闷这只鬼为什么忽然害怕起来了。
    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我有眼无珠!对不起大人!请放过我!
    青年毫不留情地挥刀,挑着鬼的脑袋把它抛到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
    鬼痛苦地哀嚎,皮肤像是被热油泼上一样迅速收缩起泡,临死之前,他不甘地说:他明明也是
    正巧,最后那个字没能吐出来。
    也是什么?青年用衣摆擦了擦刀,不解地看向三日月。
    三日月:不知道呢。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两人给鎹鸦包扎了一下伤口,打算跟着它回到据点。
    青年把鎹鸦放到自己的肩上,走吧,带我们回去。
    鎹鸦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三日月,扑棱着受伤的翅膀跑到三日月的肩上。
    直走直走
    青年:
    真正踏入鬼杀队的据点时,已是十日后。
    在鎹鸦的带领下,一行人才发现他们最开始走了相反的方向。
    狐之助低声吐槽:亏了地球是圆的是吗?
    青年:什么圆的?
    狐之助:没什么。
    一进门,他们迎面撞上一个女人。
    年轻的女性呆呆地看着青年,苍川君?
    青年点点头。
    女人眼里涌出泪珠,你还活着我们都以为
    在过去的一年里,鬼杀队几经寻找都没有找到鳞泷苍川的尸体,也没有找到他的活人,只能暂定为失踪,但是被鬼吞到了肚子里的可能性更大。
    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他已经死了。
    她的视线移到青年缺失的左手处,你的手
    青年:意外。
    女人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把目光转移到三日月身上,这位是?
    只一眼,她的眼底就被惊艳填满。
    这这这苍川君出去一年连老婆都找好了吗!
    嘛,我算是鳞泷先生的救命恩人吧。
    青年一愣,脸上露出一瞬的疑惑,又马上消散了。
    救命恩人吗?苍川君能活着回来真是太感谢你了!女人鞠躬道谢,拭去眼角的泪水,那我先去禀告产屋敷大人。
    她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呀!!主公大人!苍川君带着以身相许之人回来了!!
    抱歉,我们的柱给你造成了困扰。屋内,一名束着长发、气质淡雅清疏的男人温声说道。
    说完,他微微俯身,搭在胸前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
    狐之助:这位大人,您的发型很危险啊!
    接着,男人身后排开一列的年轻男女们也微微垂首。
    产屋敷时哉,出身于世代领导鬼杀队的家族,但因家族身负诅咒,族人往往活不过三十岁。
    此时此刻,他正带着所有柱迎接一年前失踪的柱,以及来自远方的客人。
    苍川君是我们的水柱,是个直率可爱的人,平日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请不要介怀。
    三日月微微一笑,怎么会呢,如果那样,我也不会收留他那么久。
    两人一句一句地闲聊,一旁的狐之助看得心惊胆战鬼之外的人看不见三日月眼中的字,但是它能看见,试想,鬼中上弦在一堆柱中间谈笑风生,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吓狐狸!
    原来是为此而来的吗
    当鳞泷苍川说出带三日月回来的目的后,产屋敷时哉点了点头。
    队里的医师医术出众,留在这里诊断一下也好。
    但是在此之前,我能看看您的日轮刀吗?
    这是您的房间,以后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鬼杀队的后勤把三日月带到一个安静的院落,院墙上生着大片紫藤花,像是大片淡紫色的轻烟。
    额啊三日月大人,总感觉他们在警惕您呢。狐之助观察了一圈后说道。
    住在紫藤花开得最茂盛的房间,而且位置比较偏远,看上去像保护客人,实际上是在保护产屋敷。
    而且刚刚还看到那家伙被一个柱拽走了,估计是教训他去了吧――随便带陌生人来据点什么的。
    三日月对此并不在意,对鬼来说是剧毒的紫藤花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反而是一道赏心悦目的美景。
    第二日,鬼杀队的医师如约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产屋敷。
    很冒昧地跟过来了
    容貌清润的鬼杀队主公从旁边坐下,露出温和的笑容,想看看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三日月回以微笑,之后开始配合医师的检查。
    检查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就在他感觉无聊时,产屋敷的声音响起,我能否知道,您为什么不拿刀了吗?
    三日月看向这个年轻却明显病弱的男人,对方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笑,只是因为身体吗?还是抱歉,拥有日轮刀的人,我总会忍不住想了解一下。所有队员在我眼中,都还只是个孩子。
    是这样呢,三日月笑道,总归还是会怀念拿起刀战斗的时候,但是现在没有办法。
    产屋敷刚要再开口,被医师的汇报打断:产屋敷大人,检查已经出来了。他的身体现在完全不适合战斗,而且没法治愈,如果想维持稳定的状态,需要安心调养,最好不要进行任何训练是任何。
    产屋敷一愣,像是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
    他看向三日月,那张年轻而美丽的脸和毫无波澜的神情一同映入眼底。
    产屋敷眉眼微垂,像是盛了一点伤感,又道:一不小心就啰嗦起来了你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却有这样的身体,一定很辛苦吧。
    三日月只能道:这种事习惯就可以了,就像鳞泷,他也是慢慢才学会一只手用刀的。
    产屋敷颔首,只是总觉得上天不公
    比起我还是背负着某些东西的你更辛苦吧。三日月微微笑道。
    产屋敷脸上露出刹那的惊愕,随即笑开,果然,与苍川君说的一样。他缓缓起身,您可以在这里随意住到任何时候。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罢,他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屋外,众柱围在一起,见产屋敷出来,连忙围上前问:怎么样主公大人?那个人能加入队伍吗?
    众柱永远忘不了那天在会客室看到的三日月所展示的刀在四周紫藤花的映衬下,烈火一样的颜色像是能把灵魂灼烧起来,就连主公也倍感惊讶,那是与起始呼吸的剑士佩刀一样瑰丽热烈的颜色。
    产屋敷惋惜地摇了摇头,还要麻烦你们照顾好他。
    众柱:???
    接下来的时间,三日月度过了相对安稳的一段时光,大概每天都会得到各个柱的拜访和关心,还有几个女孩儿听说了他会占卜之后,每天都会蹲在这里问这问那。
    平和的时光一直持续到任务到来的前一天,狐之助作出提醒:三日月大人,明晚就是时间溯行军来袭的时候,请做好准备。
    彼时的夜晚,众人正在聚餐,忽然间天空出现点点白光,又像流星一样坠落在据点附近的森林里。
    有人不经意抬头看到,指着外面惊呼:那是什么?
    众人向外望去,随着那些白光渐渐靠近,他们震惊地发现那些白光里面有着人影。而每一个身影,都有一双猩红的眸子。
    是鬼!
    怎么会这么多!?
    保护好主公!
    众柱在一瞬间的慌乱后迅速调整好作战对策,打算带产屋敷前往安全的地方。
    产屋敷阻止了他们,面露复杂,还是第一次见数量如此众多的鬼聚集在一起情况危急,不用管我,你们先去吧。
    可是
    快去吧。
    众柱只得领命,飞速赶向据点外围。
    希望一切顺利产屋敷喃喃自语,待他转过头时,却发现本应在屋里等待的三日月不见了踪影。
    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鬼!?
    一名柱执刀劈向迎面而来一只鬼的脖子,却发现刀身卡在了里面。
    好硬的脖子!
    他奋力将刀抽出,再从另一个方向挥斩,这一次,才勉强将鬼的脑袋砍下来。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鬼一起行动另一名柱神色肃穆,是据点暴露了吗?
    不像他们好像在乱逛小心!
    喊声吸引了鬼群的注意,下一秒,无数猩红的眼瞳在暗中朝他们注视过来。
    呀!好恐怖!!
    被时间溯行军寄生的鬼有着两者结合的加强版体质,仅仅几十只鬼就打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何况其中还有不少能够使用血鬼术的鬼。
    劣势。
    一阵混乱之后,众柱先行撤退到安全的地方稍作休息。
    怎么看都没办法吧不然还是弃掉据点带着主公离开?
    说什么呢!这么晚了,你能保证在路上不碰见其他鬼吗?
    三日月姗姗来迟,脚步声吸引了水柱的注意。
    鳞泷苍川转身将刀对准声源:谁!?
    是我。
    水柱犹疑地放下刀,你来干什么?
    三日月笑笑,来帮忙。
    其他柱面面相觑主公都交待了这人不能参加任何训练,天天在屋里躺着,怎么还能来帮忙?
    别是来帮倒忙的吧?另一名柱轻视道。
    三日月也不气恼,是不是帮忙,很快就能知道了。顿了顿,哦呀,他们又来了。
    众人连忙转身应战。
    三日月不慌不忙地站在几名柱的身后,像是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
    刚刚那名轻言的柱嗤笑:我就说吧,他根本帮不上什么!还是快回嘶!
    一个被砍掉的鬼头结结实实地撞过来,反口给了他一下。
    别说话了!认真对付敌人!
    即使拿出全部精力对付鬼,个位数的柱也有些精疲力尽了。
    更加悲观的是,这还是一场持久战。
    三日月大人,您不动手吗?趁混乱之际,狐之助悄悄问。
    时间溯行军还没有全部到齐,三日月望了一会儿天边不断坠落的星雨,转头笑道:凭我现在的状态,必须一击了事,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这些孩子能替我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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