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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克妻!
而且这个传闻,还不仅仅是空穴来风。
因为在顾小公子之前,皇上还曾经给三皇子指过两次婚,但两次都没能成。
皇帝给三皇子定下的第一个三皇子妃,在临近婚期前不久,不幸染上了重疾,最终不治身亡。而第二位,则是在定下婚约后不久,在去庙里祈福的路上,失足从山顶摔了下去,当场命殒。
在那个时候,便隐隐有三皇子克妻的传闻流出,只不过那个时候恰好是三皇子最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所以传闻并不明显。
直到最近两年,这样的传闻才愈演愈烈。
中间还夹杂着些许风言风语,说是皇帝在三皇子的第二位未婚妻之后,又看上了几家千金,结果才刚表露出想要指给三皇子的意愿,这些千金便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意外身亡了。
唯独有一个幸存下来的,则是在皇上表露刚刚表露意愿的时候,便以家中早已替其订下婚约婉拒了皇上的提议的千金。
也是因为如此,众人对于三皇子克妻这件事,更是深信不疑,私底下更是传的有鼻子有眼。
说是三皇子杀孽过重,身上血煞之气过于浓郁印象了姻缘线,所以注定孤寡终身。
而这一次,皇上之所以会将顾小公子指给三皇子,好像就是因为顾小公子的八字,恰好与三皇子形成了天作之合的夫妻之相。
想到这里,顾砚书眉头微微一挑,故作不解地看着顾明蓉:
刚刚我已经说了,大夫说我再调养一段时间便能大好,妹妹为什么却说我活不过半个月?
顾明蓉果然没察觉到顾砚书所挖出来的坑,直愣愣地便要向下跳:
你不知道?当然是因为三皇子他克
然而还不等顾明蓉将后面那个字说出口,从进门开始便站在顾明蓉身后当吉祥物的小丫鬟却突然出声,打断了顾明蓉的话语:
小姐,慎言!
也是这一声叫喊,让顾明蓉下意识将嘴边的那个妻字给咽了回去。
这几年天齐国的百姓虽然对三皇子秦戮克妻这一点深信不疑,但因为皇
上的态度,没有一个人敢直接将这件事放在明面上来说。
要是顾明蓉刚刚将三皇子克妻这句话说出了口,要是哪天这话不慎流传了出去,定然不会有她好果子吃。
显然,被丫鬟提醒了一下的顾明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即便狠狠瞪了顾砚书一眼,结果却只得到了顾砚书一个略带遗憾的眼神。
顾砚书那个眼神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顾明蓉:
没错,我刚刚就是在给你挖坑,就是可惜了,你没有栽在里面。
读懂顾砚书眼神的顾明蓉,这个时候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
今天的顾砚书和以前相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很是不好对付。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顾明蓉便觉得有些在顾砚书的房间中待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刚刚提醒顾明蓉慎言的丫鬟,像是察觉到了顾明蓉心中的想法,微微福了福身:
小姐,您是不是忘了?在您来之前姨娘差人来过一次,说有事找您,现在已经有一会儿了,恐怕不好让姨娘久等。
顾明蓉赞赏地看了那丫鬟一眼,直接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的确是不该让姨娘久等,好在四哥哥也没什么事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就是这样,临走之前,顾明蓉也没有忘记刺上顾砚书一句:
无论四哥哥信不信,妹妹都是希望哥哥平安的,毕竟妹妹还是很期待看到哥哥出嫁的样子呢。
4、第四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从三小姐的离去中看出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但白术还是在心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白术又转身看向了顾砚书,仔细观察着顾砚书的脸色:
少爷。
嗯?顾砚书原本还在思索关于秦戮克妻这件事,就听到了耳边白术小心翼翼的叫声,抬眼就看到了白术满脸紧张的模样。
也不怪白术如此。
顾小公子和顾明蓉相争多年,却总是输多赢少。
偏偏顾小公子也不是一个受得了委屈的性子,每次在顾明蓉那里吃了瘪,扭头便会将气撒在自己身边的下人身上。
这其中遭罪最多的,自然就是离顾小公子最近的白术。
而白术显然早就对此感到习以为常,每当顾小公子与顾明蓉起过争执之后,便会如同现在一样,伺候地格外小心。
先不说顾砚书不是顾小公子,在刚刚的交锋当中,顾明蓉非但没有占到任何便宜,甚至还差点栽了大跟头,顾砚书心里非但一旦也不生气,还有些愉悦。
就说白术才刚刚为了顾砚书挨了顾明蓉一巴掌,现在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顾砚书也不会为难他:
我没记错的话,书房里是不是还有几瓶伤药?
少爷的确没记错,书房里是还有两瓶。
虽然不知道顾砚书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但这个时间点,白术是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敢问,直接给出了答案。
一会儿你自己去拿一瓶,把脸上的伤擦一擦。顾砚书微微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的吩咐着。
还在提心吊胆地等着顾砚书发火的白术一时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等意识到顾砚书说了什么之后,连忙拒绝:
多谢少爷赏,不过奴才皮糙肉厚的,过两天自己就能好了,费不着去浪费那么好的药
那两瓶伤药,白术是清楚的,那还是去年自家少爷受伤的时候,大少爷差人送来的,说是极为难得,但药效却很显著。
事实证明大少爷并没有夸大其词,三瓶伤药,自家少爷也就用了一瓶,身上的伤就好了,比寻
常的伤药快了不少。
用过之后,顾小公子也知道那药恐怕真的难得,寻常一点小打小闹的伤口,自己都不怎么舍得用,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过去一年了,还能剩下两瓶。
现在白术听到顾砚书要把那药给他,自然不愿意接受。
顾砚书在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那个伤药有些不同寻常,现在白术又拒绝地坚定,顾砚书也就没有坚持。
但顾砚书也不是会委屈自己人的性子:
既然这样,那这个月你的月例翻倍,一会儿记得自己去找大夫开一些药把脸上的伤擦擦。
这一次,顾砚书甚至没有给白术拒绝的机会:
都知道你是我的人,顶着脸上的巴掌印是想告诉所有人你让三小姐给打了?涨的月银拿去买一份好一点的伤药,没得让外人说本少爷苛待下人。
果然,一听顾砚书这话,白术连忙将到嘴边的拒绝给咽了回去,直接向顾砚书谢了恩:
多谢少爷体恤,奴才一会儿得空便去找大夫。
还有事?见白术道完谢之后还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顾砚书直接开口询问。
白术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但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开口:
就是刚刚三小姐说的事少爷您不要放在心上,那些都是传闻,当不得真的。
对于外界传闻的真假,顾砚书无从判断。
可不管是三皇子身上的血煞之气过重给克的,还是旁的什么原因,至少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承恩侯爵府的顾小公子,是真的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顾砚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似是而非的笑容:
当不得真吗?那可还真说不准
这话落在不知道顾砚书已经换了芯子的白术耳中,却以为顾砚书是将刚刚顾明蓉的话听在了心中,连忙宽慰:
可传闻不还说了吗?少爷您八字好,不会受到影响
八字咳咳咳
顾砚书原本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喉间那股熟悉的痒意又袭了上来,当即便没忍住直接咳出了声。
这一次房间里没了外人,顾砚书的咳嗽声比刚刚来的更加夸张,白术在一旁听着简直可以用心惊胆战来形容。
当即也顾不上其他,连忙上前帮顾砚
书顺气:
少爷现在身体还没大好,就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不管如何,先把身体养好才是要紧事,大夫那边还给少爷开了药,少爷您等等,奴才这就去给你端过来。
不得不说,白术这句话是直接说在了顾砚书的心坎上:
不管如何,先把身体养好才是要紧事。
对于曾经缠绵病榻的顾砚书来说,一副健康的身体可比任何事都要来的重要,当即也就不再说话,接过白术递过来的药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是大夫开的药当中有安眠的成分,还是顾砚书刚刚拖着病体应付了一阵顾明蓉的原因,在喝过药之后,顾砚书便感到了一阵疲惫。
好在顾砚书现在已经不是末世首富,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纨绔子弟,不再面临堆积如山的工作。
所以在感到疲惫之后,现在以养好身体为第一要务的顾砚书想也没想便选择了休息。
或许的确是身体过于疲惫,这一觉,顾砚书的睡眠质量格外的好,也睡得格外的沉
侯爷,少爷他还在休息。
休息?这都什么时辰了?日上三竿了!还在休息?
那是因为少爷还在病中
病什么病?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他早就醒了!大夫都告诉本侯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那个孽障说了什么?你现在才拦着不让本侯进去?
激烈的争执声,直接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顾砚书。
单单只是门缝中传进来的只言片语,顾砚书就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在承恩侯爵府中,能够自称本侯还能够肆无忌惮地叫顾小公子孽障的,除了承恩侯本人外,便不会有其他人了。
猜到来人的身份后,顾砚书就知道,白术应该拦不了多久
顾砚书刚想到这里,门口原本有些飘忽的争执声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给本侯让开!
随后,便是一阵开门声,抬眼,就能看到一个长相斯文,莫约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从门外疾步走来。
这就是顾小公子的父亲,承恩侯顾弘济。
跟在顾弘济身后的,还有一个长相清丽秀雅的妇人,妇人在进门的时候,嘴上还不停地念叨着:
侯爷您消消气,想来
书儿的确是身体上有些不适,不是故意不想见您的
从妇人身上价值不菲的衣饰便能看出,这位妇人在这侯府的后院,应该十分受宠。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位妇人就是现在掌管着侯府中馈的常姨娘,常欣雅。
从此时顾弘济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此时是带着怒气来的。
有意思的是,在常姨娘劝说之后,顾弘济脸上的表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难看了:
什么不是故意的?你还在帮着他说话,我看这个孽障就是被你给宠坏了!
这妾身被斥责之后,常姨娘似乎也有些害怕了,嗫嗫嚅嚅地说了几个字便消了音。
常姨娘不说话了,顾弘济似乎就没了任何顾忌,继续向顾砚书的床边走去。
站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白术此时可谓是急在心里:
侯爷现在的这个表情,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恐怕少不了给少爷排头吃。
就在白术左右为难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时候,便听到了床边传来了自家少爷的动静:
咳咳咳
这即使主人极力忍受也没能压抑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任谁听了都会忍不住为了这声音的主人感到揪心,担心这声音的主人能不能坚持到下一刻。
顾弘济自然也不例外,更别说现在咳嗽的这个人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当即,顾弘济脸上表情软化了不少,只是眼中依旧燃烧着一丝微弱的怒火。
待到咳声渐止,顾弘济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转眼就看到了顾砚书强撑着从床上下来的模样。
苍白的面色以及毫无血色的嘴唇,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大夫口中好了不少的模样。
看到这番模样的顾砚书,顾弘济心中的怒火顿时便消减了不少,看着顾砚书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担忧。
只不过还不等顾弘济说话,顾砚书便先一步开了口:
是父亲来看我了么?
声音中带着一丝剧烈咳嗽后的沙哑和脆弱,看向顾弘济的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孺慕。
顾弘济心中原本就只剩下的那点如同小火苗般的怒火,顿时便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噗嗤一下被熄灭了。
咳嗯,是
为父来看看你。想着自己刚刚进门时的态度,顾弘济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没想到父亲现在还愿意关心我顾砚书则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顾弘济脸上的尴尬,脸上出现了一丝惊喜,眼中装满了欣喜。
顾砚书这样的反应和眼神,直接勾起了顾弘济心中的拳拳爱子之心: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父亲,你病了,为父自然是关心的,你还在病着,就别一直站着了
谢谢父亲体恤。顾砚书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当即便从善如流地重新回到了床上。
看着如此乖巧的儿子,顾弘济心中的父爱那叫一个汹涌澎湃,连忙关切地询问着:
白日里便听闻你醒了,现在可感觉好些了?
谢谢父亲关心,我感觉已经好多咳咳咳顾砚书话还没说完,便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这咳的这么严重,哪里像是好了的样子?大夫呢?还不去把大夫找来,给少爷看看?说到最后,顾弘济直接将枪口对准了站在一旁的白术。
这个时候,原本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常姨娘便开口了:
侯爷且放宽心,那给书儿瞧病的大夫就在偏院,妾身这便让人去将他请来,再给书儿好好瞧瞧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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