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完之后，李雷发现自己又回到自己的车子里，而刚刚的一切都消失了。这种消失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被抹杀的感觉那样，因为他只能在自己的感受里找到那个少年存在的证据，而其他的证据却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少年是谁？他母亲又是谁？为什么他的母亲要杀死自己？种种问题让李雷有些头脑发懵，好在红后给李雷的车子都装备人工智能，这种代替驾驶员开车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不要太简单。在他们察觉到李雷情绪不对的时候就自动接管了车子的控制权，毕竟红后在他们的系统核心逻辑里植入的最高原则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优先保障李雷的安全。李雷的情绪问题很快也传到了红后那里，红后第一时间通过车载联络器联系了李雷，在确认了李雷的情绪没有大碍之后，红后才离开。
    李雷没有直接前往超自然与超能力管理局的总部，而是返回到自己的公寓里。相较而言，李雷更相信自己公寓的安全。李雷位于哥谭市的公寓是一套很标准的二层楼带半层阁楼和车库及后院的独栋小别墅，这在美国是很常见的中产阶级首选住宅。而李雷开的这辆SUV也被改造成和福特汽车出品的SUV差不多，看上去就仿佛是美国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李雷将车开入车库之后，就感受到一个下降的过程，然后就车子停在一个地下车库里。除了这辆SUV之外，还有一辆造型酷似保时捷918的超级跑车。看到李雷下车，保时捷发出一阵电子音，欢迎回家，雷。最近有没有特别任务，我窝在家里都要生锈了呢。
    不要太着急，基特。李雷笑这说道，下次出任务就带你一起去。
    地下车库的旁边有验证系统，通过验证系统之后，李雷到了一个充满科幻感觉的实验室。我听说你情绪不大对？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亚裔男子看着李雷，有什么想说的吗？
    过段时间吧。李雷沉思了一会，然后回答道。我在芝加哥有点雷，我回房间洗洗就睡了。晚饭也不用叫我，如果我饿的话，我会打电话叫隔壁街区的中餐馆送外卖的。
    如果你累的话就去休息吧。小宏也没有继续追问李雷，而是寒暄了一会就离开了。
    不过在李雷离开地下室的时候，一个少年走了进来，颇为担忧地说道：很少看到他这样。宏，你们的关系很亲密，你应该更主动地关心他才对。你这样可是没有尽到伴侣责任呢。
    杰森，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和雷只是同居室友而已，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同志伴侣好么？小宏有点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和他的关系很复杂，但是也很纯粹，就是我们并不是爱人。我们只是彼此很重要的人，或者说家人这样的关系会比较好。好了，你别去打扰他，他如果想和我们说的话，他会找时间和我们谈话的。好了，我继续去忙了。
    此时李雷已经泡在浴缸里，略烫的热水让李雷从身体到精神都放松了下来，他将系统召唤了出来，然后开始用意识交流。系统，那个少年到底是谁？他母亲为什么要杀我？
    系统正在检索答案数据库不全，无法回答。系统很快给出了一个答复。
    数据库不全？印象里，系统从来没有这么回答过。按照系统的管理，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最多就是权限不足不予回答。现在一个数据库不全而无法回答算是系统第一次出现这个问题。李雷立刻在内心盘算起来，系统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无法判定他所知道是不是正确和完整的。因此系统需要和多个数据库的答案进行匹配，很显然，因为部分数据库的丢失导致系统无法匹配完整，所以系统只好说无法回答。系统，按照你现在所知的一切给我一个参考答案，不需要绝对正确和完整。另外，丢失的数据库是否可以找回？
    按照目前的资料显示，宿主需要的答案应该储存于零号资料库。但是根据系统的检索，零号数据库的接口并没有找到。可系统反复检查过，零号数据库应该存在过，而且根据数据库索引显示，这个数据库并没有被销毁。系统认真地回答道，至于宿主想知道的答案，抱歉，系统只知道答案在零号数据库内，其余消息就完全不知道了。
    我明白了。李雷忽然又提出一个问题，系统，我想知道你的核心原则或最高原则是什么？别给我扯什么保护宿主安全为第一优先，这仅仅是优先权，我要知道最终原则。
    系统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宿主的问题无法回答。
    我明白了。李雷平静地回答道。他站起身，擦干了身子，换了一套宽松的休闲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让李雷有些意外的是，一向没正行的泰德居然非常严肃地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着泰德那严肃的小眼神，李雷忍不住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你是不是接触过什么人？因为你身上的混沌能量值已经超过警戒值许多。泰德非常认真地说道，混沌能量值压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次元，只有在那种最古老的次元里可能还有那么一点点存在。而且那点点混沌能量值也不足以促发报警。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接触到了上古神祗们，可按照图书馆的资料，这群上古神祗是不会出现在这些次元的。
    泰德，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你又对我们隐瞒了事情？李雷眼神有些不善，泰德，我们可是签署了协议的，是不是应该对你进行惩罚。
    宿主，并非我隐瞒，而是我觉得你压根用不上。泰德苦笑道。
    第260章 外星来客（下）
    因为宿主越来越重要, 委员会和时间局对我也是越来越客气，甚至开放了一些权限给我。我觉得我有必要带着宿主去某些地方看看，因为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所以这些事情只能交给宿主你自己来判断了。泰德从床上跳了下来, 然后它拍拍手, 顿时一扇时空穿梭门就出现在李雷的卧室里。我能打开通往一些已经消亡的平行宇宙穿梭门, 因为这些宇宙已经处于寂灭状态，一切都处于毁灭前的那一瞬间。时间在那已经停止, 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在那个宇宙的空间范围内移动。好了, 宿主, 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前往这个宇宙去看看？
    看着泰德已经踏入那个宇宙，李雷咬咬牙也跟了上去。跨过时空门, 李雷并没有感觉到时空穿越那种传说中的撕裂感，因为按照自己修炼的魔法来说，这是一种深入到灵魂深处的痛感, 不仅无法屏蔽也没有办法减弱。因此时间魔法也好，空间魔法也罢，它本身就是对于施法者的考验。如果施法者的灵魂力量不足够强大，那么不等魔法可能的反噬，单单是魔法产生那瞬间的痛苦就足以让施法者崩溃。可是，这个穿越门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那是因为时空穿越其实就是相当于在两辆快速行驶的火车上打通一个通道，无论你怎么使用能量固定两个火车之间的通道空间, 通道外都是混乱无序的，因此你会感受到灵魂撕裂的感觉。泰德解释道，但是这个宇宙已经寂灭，也就是火车停下来了。所以，通道外的物质状态也是安静的, 所以你感受不到灵魂的撕裂感。不过这种寂灭宇宙所存在的位置即便对于身处十维世界的智慧生物来说，想要发现也是非常困难的。委员会和时间局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物力才找到这么几个，他们想在这里发现终极宇宙的起源秘密。
    踩在这个陌生宇宙的陌生星球上，李雷首先判断出这是一颗M级行星，也就是一个类似地球且足以让人类生存的行星；其次李雷判断出这颗行星的文明至少在三级文明以上，按照宇宙文明等级的划分，能够进行常规行星际旅行的文明才算是三级文明，而不远处的航天飞机发射台似乎表明这个文明进行星际旅行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最后，李雷觉得这个文明应该是突然消失的，就好像大家一瞬间就被抹杀了。按照一般的文明消亡轨迹来说，这显然不符合这个常识。李雷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平静却恐怖的世界。
    在我们的宇宙之外有无数的宇宙，而所有的宇宙集中到一起，我们称之为终极宇宙。泰德说道，但是，终极宇宙有多大？我想可能出了宇宙意志本人就没有人知道的。是的，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终极宇宙本身应该是有意志的。虽然我们不能描述她，也很难感应到她，但是她就是存在的。因为她，终极宇宙出现了并按照一定的规律运行。而在她之后，终极宇宙里诞生了四位终极神祗，创造、毁灭、生命、死亡。在这四位神祗的作用下，终极宇宙下诞生了多元宇宙，无数的宇宙在这里出现又消亡，宇宙里的文明也是如此。为了管辖这些文明，终极法庭出现了。但是终极法庭的管理并不是很有效，于是终极宇宙将它拆分成了委员会和时间局。而在拆分的过程中，一些能量流失了出来并形成了后来的宝石。
    这个故事我记得我已经听过一次，你再告诉我是什么意思？李雷不解地问道。
    其实宇宙或文明是如何诞生和毁灭的，目前人类的猜测其实基本是符合现实的。但是我带你看的这个文明却不是这样消亡的。事实上，这个宇宙死得非常奇怪。泰德说道，物理学常识告诉我们，一切物质都是运动的。如果物质不再运动，那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死亡了。可是这个宇宙的物质的确是静止的，可是这个世界的物质并没有全部消失。根据委员会的调查，这里消失的只是任何有生命的物体。相反，这些建筑物等等都保存了下来。所以委员会猜测，这种情况应该是一种人为的意志在进行支配才对。委员会的人查阅了最古老的资料，才知道在终极宇宙诞生意志后不久，另一个意志也诞生了。这个意志和四大神祗不同，四大神祗的诞生是依存于终极宇宙意志，但这个意志却不是。他和终极宇宙意志是平等的，只是诞生稍晚而已。终极宇宙意志维持终极宇宙平衡的策略就是让宇宙诞生，然后消亡但是这个独立的意志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样其实对终极宇宙的平衡毫无帮助。因为生物的存在，每个宇宙的不确定性就大大增加了。就好像物理学中的熵一样，随着熵的增多，物质世界的随机性和混乱性也在成比例地提高。那么，我们该如何解决？
    只要熵还在增加，那么混乱导致的不平衡就无法消失，而且还会愈演愈烈。除非，从时间和空间上同时抹杀掉所有的熵。但是，这样做的方法太可怕了，超乎想象。
    他就是这么做的 。泰德平静地说道，他首先截停了这个宇宙的时间，让时间静止在某个瞬间；然后他在这个瞬间的同时将宇宙中所有的生物都抹杀掉。因为缺乏生物对时间线的干扰，再加是上时间已经停止。所以，这个宇宙的熵都被清空了，但是终极宇宙的大小没有变化，于是终极宇宙的平衡性得到了一定的维护。
    所以你想告诉我，有个疯子为了保持宇宙的平衡，他会随机将整个宇宙的生物全部抹杀？李雷惊恐地问道，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我无法想象有这样的人存在。
    他不是人，他是和宇宙意志一样的存在。泰德纠正道，如果你不相信，你眼前的这一切就证明了。而且他的存在都会伴随着混沌能量，因此只要有混沌能量剥夺，那么就代表他出现了。而他出现的宇宙等于被标上了猎物的标记，就看他什么时候来收割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遇到的那个人就是他，而现在我们所处的宇宙已经被他标记为猎物了？因此，他只要愿意，我们就随时都会被抹杀掉？李雷越发不淡定了。
    其实严格算起来，我是不会被抹杀的。但是也不保证，毕竟有时委员会回收不及的时候，我也有可能跟着你们一起被干掉的。泰德苦笑着回答道，算是死也死在一起了。
    如果他是那么强大的存在，那么他找我谈话的目的干什么？做抽样调查？
    到了他那个层级，我们这样的生命对他来说就连蝼蚁都不如的存在。他调查这个宇宙干嘛，他想毁灭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至于他会找生命聊天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
    从消亡宇宙回来之后，李雷的意志更加消沉了，关在自己卧室里好几天没有出来。虽然小宏知道以李雷的修为来说，哪怕是再饿上几天也没有问题，但是他却不得不关心李雷的心理问题。他找到了泰德，因为似乎是泰德和李雷长谈之后才出现这个情况的。
    泰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李最近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如此低落？小宏拦住了在客厅看电视剧的泰德，我可是知道你订阅了好几个成人频道，如果你不想我退订并彻底锁死这些频道的话，我希望你能对我说真话。
    你这样做很残忍的。泰德轻声抱怨道，李的情绪是李的私人问题，你不觉得你越线了么？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和李本人谈谈比较好。
    首先，我们这栋公寓里有未成年人，你在客厅的电视机上订购成人频道就违反了我们制定的租约，所以我惩罚你是应该的。小宏笑道，我会找李谈的，但前提是我要知道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是让你说出李的隐私来，我是想知道你们之间可以公开的那部分。
    好吧，滨田先生，我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可能对你来说非常残忍，但是我保证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至于你能不能接受，我就不管了。泰德于是从世界的本源开始讲起，最后讲到李雷最近的遭遇。等泰德讲完了之后，泰德发现小宏居然很淡定地看着他。泰德有些惊讶，他问道，滨田先生，难道你已经傻了么？你对你是虚构的这件事难道没有想法？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啊。小宏平静地说道，只不过在你们看来，我们是虚构的。但是在我们的世界里，我们却是真实的。当你站在更高的维度的时候，可能我们昨晚的某个梦境在高维宇宙的某个角落里却是真实的。所以当我们的思维突破现在的宇宙边际时，真实和虚拟的界线其实也很模糊了。好了，我想我知道李为什么情绪低落了，我去找他聊聊。对了，以后你要看成人频道的话，请找个封闭的地方，用这台平板电脑看。如果我发现杰森和亚当也在看的话，我会立刻封掉这些频道，同时让李将你关到小黑屋去。
    小宏和泰德谈完话之后，就走到李雷的卧室。他敲了敲门，发现房间内没有声音。他说道，李，我进来了，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小宏推开房门，卧室里非常昏暗，充斥着烟草燃烧的味道。你居然抽菸了？好吧，我想我真的知道你的情绪足够低落了。小宏打开书桌边的台灯，发现李雷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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