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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游戏中最富有的公会第五公会,赌徒联盟。
但在他找到援兵之前,白柳首先不能被猎人杀死才行。
与此同时,拉莱耶神殿。
这是一处在海域旁的小岛,或者用小岛来形容不够贴切,应该说是一处从海底深处浮上岸边的巨大废弃古旧建筑物的一角。
整齐而污秽的高大灰白色石柱歪倒在深蓝色的海水上,摇荡的水波下能看到游鱼在吞噬暗绿色石阶上腐生的蔓草。
神殿的恢弘石阶之上,有个带着黑色兜帽和正十字架螺旋盘纹面具的人端坐许久不动的人,突然动了一下。
这一下惊动了他黑色旧兜帽上沉积依旧的灰,和一只已经在他肩膀上筑巢的,品种不明的海鸟。
他慢慢悠悠地把肩膀上的巢取下来,放在了面前的古旧,满是积灰的石桌面上。
模样小巧的鸟从巢穴里跳出无知无觉地啄了啄他的指尖,又蹦跳到了一张放在石桌上,正面朝下的牌上,鸟用自己娇小的眼看着这个石桌周围坐着的神像。
这个戴面具的人周围坐了八位神态各异的,奇形怪状的湿滑神像,这低神像上半身是正常的人类外貌,下半身却是各种奇诡,让人不由自主感到恐惧的触角,粗壮的鱼尾,斑驳的鸟羽以及长满寄生物的植物的形状。
它们闭着圣洁的眼,虽仅仅只是雕像而已,却显得不可亵渎,无法侵犯,有种古老又神圣的光泽流动在它们已被时间腐蚀的纹理上,让人不敢直视,难以考量,就好像多看它们丑陋恐怖的下半身一眼,就要无法自控地陷入癫狂,为这低远古的神明献上自己的灵魂,自刎而亡。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这低神明还在沉睡,而不幸的事情,是好像沉睡得就像是下一刻就要醒来那样。
这低神像闭着眼盘踞在石台上,这个戴着面具端坐在原地不动的人下半身也开始变成了石头,脚趾上长满了盘绕的螺蛳,苔藓和密集的,草绿色的,不明种类的植物的根茎瘤子。
他们围着一张硕大无比的石桌围坐着。
石桌厚重古旧,上面满是风雨侵蚀之后的坑洼,原本镌刻在上面的,巨大的章鱼触手的怪物奇异得和危险异端处理局的标志一模一样。
这个人的对面坐着一个同样带着兜帽,但显得比他悠闲和整洁很多的人,他的脸藏在纯黑色的兜帽下,只能看白到透明的脖颈露出,他从兜帽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去触碰桌面上那些面朝下的潮湿纸牌。
预言家。他带着似有所无的笑意开口,这已经是我们玩的这局狼人杀的第四夜了,你要验谁的身份?
坐在他对面的预言家沉默不语,只有巨浪猖狂汹涌拍打旧神殿的声音。
需要我帮你回顾一下你一定要和我玩的,这整场狼人杀的过程吗?这人不紧不慢地开口,他的手指在其他几张已经被翻过来的牌面上轻点。
第一夜你什么都没有验证,我下放了一条人鱼。这人指尖在一张闭上眼睛的塞壬王的纸牌上慢条斯理地轻点,这一夜谁都没有死,是一个平安夜。
第二夜,你验了一个盗贼,我下放了一面镜子,这一夜狼人在你的引导下,杀死了一个有罪的傀儡师和一个患有罪行的村民,制裁了两个【罪行者】,算是你的胜利。
第三夜,你下放了一个【女巫】和【丘比特】,我下放了【血灵芝】,这一夜你引导【丘比特】,也就是刘怀将【狼人】和【女巫】连接了起来,并且狼人制裁了两个【罪行者】,但【丘比特】这个无辜者也因为狼人而死去,所以这一夜我们平局,你打了一次很漂亮的对抗赛。
这个人的指尖在桌面的牌面上逡巡,他的面前是一张正在疯狂微笑的小丑的卡牌。
这张卡牌上的小丑右眼下画的那个逆十字标志和这个人衣服后背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这个人的指尖最终定格在了一张被玫瑰藤蔓缠绕住的猎人牌面上,他看向对面的人,海风把他黑色的帐篷吹得鼓涨。
这涨猎人牌是你的最后一张可以验的神牌了,预言家,你这一夜要验他吗?
下半身已经石化的预言家沉静片刻,轻声回答:我要验他,请问他是人,是神,还是怪物?
预言家对面的人似笑非笑地说:这个猎人原本要成神了,被你选中为猎人之后又变成了人,现在他在无穷的轮回中快要变成怪物了。
预言家,你确定要下放这张牌吗?这一局无论是狼人还是猎人杀了人,你就都输了,下一夜你就只剩你自己这张神牌可以下场了神要是都被污染了,狼人就屠边了。
预言家闭上了眼睛:是。
那我下放一支玫瑰。预言家对面的人翻开一张自己面前的纸牌,他轻声说,我很喜欢它的味道,我觉得和你这位下放的猎人很相配,有种快要枯萎的绝望气息。
就像是怪物的味道。
被翻开的纸牌上是一支被放在长圆柱玻璃器皿内,耷拉下花苞,感觉像是要凋谢的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了参考《克苏鲁神话》,但具体的文中还是以私设为准,谢谢谢谢!
第162章 玫瑰工厂(日+97w)
游戏内的唐二打睁开了眼睛。
铺天盖地的玫瑰花瓣从天际席卷而来, 一直弥漫到地平线的大片艳丽饱满色泽的花田生机勃勃地盛放着,天空是极夜般的深色,玫瑰花田往里走, 乡村小镇的背景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座格格不入的现代化工厂。
巨大的黄铜质蒸馏器作为摆设放在工厂门口,旁边挂了一块白漆的木牌, 上面用中英双文写着【干叶玫瑰工厂】。
唐二打的呼吸有刹那的停滞, 他下意识看向了工厂的最顶端那里空无一人,只摆着一些装在豆萁里正在晒月光的新鲜玫瑰, 玫瑰花瓣在月色下舒展着身体, 汁液在玫瑰色的肉质花瓣里酝酿着引人发狂上瘾的香气。
这就是那个白六站在最上方, 问他【玫瑰,好闻吗?】的工厂。
在所有的时间线里,唐二打从来没有见过这款三级游戏。
他知道那个玫瑰干叶瓦斯肯定在系统里的某款游戏里有解法, 但唐二打无论多么疯狂地刷游戏,却从来没有刷到过这款游戏。
就像是有什么存在可以屏蔽了他进入这款游戏的渠道般,戏弄着他, 所以唐二打早就已经不抱希望自己能够刷出和玫瑰干叶瓦斯有关的游戏了。
但这次,在唐二打彻底绝望之后, 他居然追着白柳阴差阳错地进入了这款游戏。
【系统提示:玩家唐二打看到工厂门口, 触发游戏主线任务】
【系统提示:玩家的身份为干野玫瑰工厂中最低等的玫瑰采摘工人,你需要在工厂当中不断认真打工, 靠着业绩晋升为顶级的调香师,成为调香师之后玩家可以赶走前一任厂长, 成为新厂长】
【当香水厂长诞生后, 成为厂长的玩家通关,厂长诞生时游戏终止】
【现在请玩家进入工厂,开始今天的打工吧!】
与此同时, 躲在工厂后面的白柳抑郁地又一次确定了自己的主线任务,旁边正在喝解药治愈自己的刘佳仪身上还有血,但她的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身上的枪口也不流血了。
在刘佳仪确认自己的主线任务之后,她瞄了一眼白柳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有点别扭地转过身小声嘀咕:都和你说了不要随便进三级游戏,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自己来送了,还给我摆脸色
白柳郁郁寡欢地扫了刘佳仪一眼:不是因为你,是因为这个任务。
这个任务怎么了嘛?三级游戏卡死亡率就是通过限制通关人数啊,我在进来之前提醒过你了刘佳仪很快也进入了思考的状态,她收起解药的瓶子皱眉,三级游戏的死亡率在百分之八十到九十,这个游戏有六个玩家,只能存活一个是正常,但三级游戏也不是没有空子可以钻。
不过这个游戏限定了只有成为厂长的玩家可以通关,我们进来的时候看过了,附近只有这一所玫瑰干叶瓦斯工厂,所以通关条件某种程度上被卡死了,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倒是可以理解你不喜欢三级游戏的主线任务,灵活度降低难度升高
白柳倒是难得的不在状态,目光有些游离:又是打工,为什么进了游戏还在做社畜,我不喜欢被剥削
刘佳仪:
你是因为这个变丧啊!!!
刘佳仪面无表情地爬到装饰用的黄铜蒸馏器上打了一下白柳的后脑勺:麻烦精,给我打起精神来啊!先把你的追兵那个什么队长处理了,他绝对追着你进游戏了,那人战斗力很强,你最好快点想办法怎么让我们在这个三级游戏里通关!
白柳被刘佳仪一巴掌拍到墙上,一动不动。
刘佳仪:
刘佳仪抓住白柳的头往外拔,怒吼:不要用装死来逃避打工啊!把我带进这个游戏里就要负责把我带出去啊!给我有点成年男人的担当啊白柳!!
白柳缓缓从墙里把头拔出来,用一种很恹恹的目光看着刘佳仪:在这里打工有人给我钱吗?
刘佳仪:当然不可能有啊你在想什么?
哦。白柳又慢慢地把头埋了回去,瓮声瓮气地说,那我不打了,我刚刚被半强迫地做了一笔很亏的十年买卖,现在还要我打白工,我需要回血,我不行了。
白柳完全就是一副当代葛朗台被迫把遗产留给儿子之后,发现自己还没死的,生无可恋的亏本表情这很明显还没有从陆驿站的十年火锅交易里缓过来。
刘佳仪踩在白柳的肩膀上,把这个逃避打工的社畜使劲往外拔,一边拔一边骂:男人不可以随便说自己不行的!!快点起来打工!!
在发现怎么样都没有让这只沉浸在亏本抑郁情绪里的社畜恢复过来之后,刘佳仪不得不祭出了杀招:你打工,我给你开工资,一个小时一百块,可以了吗?
把头埋在墙里的白柳毫不犹豫地转头,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刘佳仪,对她伸出了手,一点不害臊:成交,先给钱再打工。
刘佳仪:
妈的,这种白柳就是在等着她掏钱,算计她的感觉
这男人这么抠门的吗?!八岁小女孩的钱也算计?!
刘佳仪心中骂骂咧咧,表面八风不动地掏了钱给白柳,白柳施施然拿了钱,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恢复成了人模狗样的打工人样子:走吧,先去工厂里核对程序。
等等!刘佳仪拉住往前走的白柳,再开口的语气都有点无奈了,我和你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那个什么唐队长也追着你进游戏了,你直接去工厂里找npc领任务说不定会和他撞见,他那把技能武器枪很厉害,能在现实里使用,你要是撞见他,他二话不说一定会杀死你!
白柳牵起刘佳仪的手,表情淡淡的:在进入这个游戏的那一刻,他就不会杀死我了。
刘佳仪一怔:为什么?
《玫瑰工厂》是有人,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人东西特意为唐二打和我献上的游戏舞台。白柳垂下眼眸,眼神晦暗不明,在这个名为《玫瑰工厂》的游戏里,一定藏着那个可以解救一切被香水污染的人的秘密,就和《爱心福利院》里那个神像怪物书的奖励道具可以拯救血灵芝中毒的小孩一样。
而唐二打以为这个藏着这个秘密的游戏解密核心在我手里,他以为我是知道怎么通关这个游戏的,就冲这一点,在游戏通关前,唐二打拿到他想要拿到的东西之前,他是不忍心杀死我的。
解救他想救之人的解药近在咫尺,我相信这位正义的唐队长应该没有之前那种疯狂的,带着一千多人和我同归于尽的勇气了。
白柳不紧不慢地点评,口吻里还带着一点调侃似的笑意:毕竟我的命,在这位唐队长眼里,应该是没有他的那位苏姓副队长珍贵的。
他牵着刘佳仪的手走在这个乡土小镇的玫瑰花田旁边,绕过工厂那个摆放的蒸馏器之后就能看到已经打开的双开铁艺正门。
正门上挂着一个木制的牌匾,上面写着【欢迎光临,玫瑰工厂】。
白柳握住刘佳仪的手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是一个巨大的,露天的工作场子,地上到处散落着刚刚才从花田里采摘回来的新鲜玫瑰,有人蹲在地上正在分开混杂成一堆的玫瑰的茎叶和花瓣,然后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
场地的两旁是巨大的,正在工作的,源源不断地冒出热气和白色蒸汽铜炉,铜炉旁挣有人不断地用钢铲翻搅里面的混合成一团的玫瑰花瓣,看起来像是一派兴兴向荣的工作景象,但这些正在工作的人外表都有些奇特,工作时间也不太对劲,因为现在看天色很明显是深夜了。
这些正在工作的人穿着黑色的防护服,手腕领口都被弹性绷带收紧,穿戴了白色的麻木手套和黑色的胶质筒靴,戴着黑色的沙质斗笠,从装束来看不像是在处理玫瑰,倒像是在危险实验室里的处理病毒的科研人员或者是养蜂人。
在白柳牵着刘佳仪进去的一瞬间就被这些人拦住了。
这些工作人员递给白柳和刘佳仪仿佛量身定做的两套一模一样的防护服,用嘶哑干裂的嗓子抬起头开,双眼发直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甚至带着一定的仇恨和警惕:进这个地方要穿防护服,不能让你们的身上的气味污染了玫瑰的味道,懂吗新来的!
在这样近的距离,白柳很清晰的看到在黑色的面纱之下,这个给他递面纱的人,或者已经不能算是人的职工的脸上有些很深的巨大皲裂,然后沿着裂口出现一片一片的黑色的,腐败的,往外翘的肉片,就像是有一朵玫瑰在他眼睛下顺着纹理正在盛放般。
而这个直勾勾地看着白柳的工人眼睛里,有一朵快要凋败的深红边缘泛黑的玫瑰和他脸上那朵很像。
白柳和刘佳仪对视一眼,默默地接过了工人递给他们的全套防护服穿好,在对方的引导下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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