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真搞不懂,你们究竟是不是朋友?
许岁辞的手指悄咪咪摸了下随身皮包,指尖在三叠钞票间拨拉一下, 多出来了两个人恐怕厚度不太够,只能适当缩减行程。
倒霉,他那二十六项大计划不能顺利实施了。
陈燧,我们去四鼎国际商贸广场先吃早点吧!好喜欢命令别人的感觉,车夫陈燧一踩离合,BYD拼命奔了出去。
萧倦揉揉眼睛, 好困,到了叫我。一头埋入许岁辞的怀里,拔都拔不出来。
许岁辞怀里抱着颗毛头简直气笑,既然你那么爱睡觉,躺在家里睡难道不香吗?
萧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戏给谁看,摸摸许岁辞的胸肌, 这里软绵绵,特别好睡。
妈的, 反了,敢嘲笑老子堪比巨石强森的强壮大胸。
揪住萧倦的耳朵嘀咕,你妈妈应该给你起名叫萧醒才对,哼!
四鼎国际商贸广场是龙城最为繁华的商业中心之一,除了鳞次栉比的办公大楼, 也是集消闲、美食、购物为综合体的国际化大型商业中心,南靠楼灵山,北环玉须河,可谓山明水秀的销金圣地。
原本许岁辞计划的第一站是三个人在楼灵山底吃一顿价值二百块的豪华早点,再爬上山顶欣赏日出之美,下山将玉须河畔的游乐园项目买个通票,后去替白烨买几身名牌衣服,伴随夜晚降临,三个人一起在河里划船欣赏夜空繁星。
现在计划彻底变了。
他得先把另外两个少爷给麻痹,再想后面的对策。
手表电话查了一下,最好的餐厅在一层日本bills分店,幸亏他眼明手快提前约好座位,若不然只能豁出去,请所有人蹲在商场中心啃煎饼果子。
服务员被进来的一帮帅哥迷晕了,越过好几桌客人,主动替几人找好靠窗通亮的座位,鹤望兰十分清楚自己算不速之客,很牛逼地占据两个座位,朝服务员吩咐,本少爷早晨吃不好是要发火的,把你们店的招牌菜按三份量摆盘,五分钟内快速端上来。
许岁辞慢悠悠掏出一万块钱,厚墩墩往桌面惊堂一拍,今天谁都别跟我抢,我买单,我点菜!
向服务员莞尔浅笑,所有特色菜各要三份,请上得快一点,时间很赶。
萧倦散笑,狭长的眼角眯着笑意,这算是真正意义上从各个细节观察一个人,柔摸他的头发,岁岁好能吃啊。
又不用你养我一辈子!
鹤望兰的手也搭在许岁辞的头顶,土鳖,现在有谁还带现金出门?
你呀!鹤公子,要不要前情提要啊!
许岁辞暗中来一招大鹏展翅,驱散两人骚扰的狼爪子,讨厌,把本少爷光可鉴人的发胶都沾走了不少。
白烨则把一万块从桌面谨慎装回许岁辞的皮包,岁岁,财不外露是古话,要收拾好哦。
许岁辞只对白烨笑。
第一目标达成。
鹤望兰伸个懒腰,一身金属链条外加宝石戒指,脖子上的金牌子挂了一串,竟不顾任何人的存在,一把搂过许岁辞的肩膀。
接下来,想带本少爷去哪里呢?
什什么带你去哪里,我,请你了吗,几个字不敢说,这不是到了商业街,随便溜溜,不一定能淘到什么好东西呀。
鹤望兰捏住他的鼻子,你看本少爷像买大街小巷里廉价服装的人吗?
他都是参加米兰时装新款发布会,然后挑款式订制的好伐?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转过街,岁岁一定很有经验,你带我走。
萧倦仿佛不能服输,但也无法像鹤望兰一般不管不顾放肆任性。
小拇指勾住许岁辞的小指头,眉眼如画一弯,一起走吧。
许岁辞脖子和手指都被卡住了,完全回不了头,大声呼唤,烨烨!烨烨!
白烨无奈与陈燧跟在后面,体贴道,放心走,我一定跟着你。
正如萧倦所说,他从来没有出门逛过街,对于任何新奇的商铺都显得兴趣勃勃,倒是鹤望兰一直嫌东嫌西的,喳喳喳个没完没了。
先说阿曼尼最新款西装面向中老年客户,款式古板又缺乏新意,古驰的红配绿花苹果设计简直俗爆地心,巴宝莉百年不变一种类型。
许岁辞翻眼:挑剔,你叫塞班呀!
鹤望兰看见他翻眼的微表情,怎么可能任由他继续挑衅自己,扯一扯许岁辞某宝买的小西装,故意道,廉价到都扎手了,要不然给你好好买一身先。
又是猫女仆装吗?或者直接领我去美特斯邦威!
许岁辞的钱在口袋里叫嚣:我们只想花在烨烨身上!
单手一抚平笔挺不粘毛的西装领,故意大声道,我勤俭节约怎么了?跟你讲我男德班出身,就是某一天结婚了,每个月也只花八百元,剩下的全部都留给老婆用!
润物细无声般地表忠心,烨烨,你听到了吗~
白烨果然回应他,岁岁将来一定很贤惠。
贤惠?
鹤望兰无时无刻不打击他的骄傲,斜眼横他,就凭你?离开圣罗兰精英学院的话,还能挣到超过三万的月工资?
我可以继承家业呀!
许岁辞急了,大手一挥,挥斥方遒。
整条商业街上每一幢大楼的广告位,满是镶嵌着毕方珠宝最新季海报,所到之处,随处可见许家的品牌柜台。
那种自信,那种嚣张,足以让我遗忘自己是谁。
萧倦始终没吭气,单手捏在裤兜里拳心攥得咯吧作响,霍都早晨临出门递给他一把黑卡说随便刷。
但他基本住在艺术长廊,衣食住行从来没自己动过手,究竟给岁岁怎么买衣服,卡要怎么刷呢?
几人转了近一个小时距离,光是不同公司的星探就过来问了好几次,对拍杂志或是进入娱乐圈有什么兴趣。
鹤望兰发飙也徒劳,扯着许岁辞和萧倦,一行五人随便进了一家华国潮牌沙龙。
总是挑剔的鹤望兰终于肯停止喋喋不休,琳琅满目的货物让他兴奋,禁不住亲手指点了几十件潮服,全部上身试一试。
萧倦不得已松开许岁辞的手,也上去挑款式,毕竟先买上几件衣服刷一次卡,接下来他才能学会花钱。
陈燧同行,翻开标签一看,啧啧道,才四五千一件,这价格也太亲民了吧。
留下贫困户许岁辞和白烨,坐在沙发里吃茶几上摆得棒棒糖。
天助我也。
许岁辞要的就是这个机会,朝白烨咬耳朵,咱们跟他们不是一个阶级,反正都是一条街,咱俩单独去转转呗?
可以呀。白烨果然不会反对,对他百依百顺。
许岁辞蹑手蹑脚走到陈燧旁边,嘀咕嘀咕,我和烨烨再去前面看一看
陈燧正被物美价廉的衣服纠缠不清,一边颔首,别跑远了。
一会儿打电话找你们。
许岁辞已经扯起白烨跑出二里地去了。
白烨哈哈笑着,咱们怎么跟做贼似的,要命!
许岁辞将手表手机调成振动,他等待着能跟白烨独处的机会已经海枯石烂了。
一直舍不得放开白烨的小手手,冲老婆提议,我知道D座上有一家大型游乐园,烨烨陪我去那里玩。
许岁辞做过攻略的,游乐园被称作是情侣圣地,但凡进去的男男女女互相告白,成为情侣的概率是70%
进入游乐园的人都要换一身卡通人物服饰,白烨有些不好意思,许岁辞已经穿了一件连体煎鸡蛋服装,仿佛打散的蛋花在油锅里滋滋煎烤。
我命油我不油天!
白烨只好勉为其难地套了一件斑纹虎连体衣,他瞧出许岁辞想玩的情绪跃然于表,实在舍不得打断他的兴趣。
两人先后疯狂地玩了好几个项目,反正套着衣服谁也不认识谁,白烨也逐渐抛开面子。
许岁辞拉着白烨来到了减压馆,两人先用柔软的枕头互殴了几十下,白烨平常并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内心,枕头甩得格外用力。
许岁辞连连败退气喘吁吁,立刻要求换一个场景。
下一个屋子摆得全部都是各种石膏模型,成本不贵,专门涂上颜料制作成各种东西。
烨烨,我看网上说这个超级解压的,知道吗?摔东西可以令人产生兴奋感。许岁辞抱起其中一个大肚福娃,猛地砸在地上,大骂一声,鹤霸天,我说不喜欢上学,你偏叫我上学,打你!
大肚福娃砸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哐当声相当解恨。
他又抱起一台假录音机,站在凳子上骂,鹤霸天,你有几个臭钱,你了不起呀!砸你!
对吓呆的白烨招呼,别怕,这些都能砸的,你也试试。
在他引导的眼神下,白烨拿起一块烟灰缸往地板一砸。
哐当哐当得碎裂感刺激了耳廓,但内心一阵舒爽,脑子里的拘束彻底解放了。
烨烨,你想骂谁就骂谁,随便砸呀!
许岁辞抱起一个假房子,继续往地面一砸,陈燧!虽然我也不晓得该骂你什么,但是我就是想砸一下!
萧倦!许岁辞站在凳子上愣了半天,好像更没有理由骂他,竟魔障了口出狂言,我让你上课睡觉!我都跟你说不要亲亲了,你还非要吸吸,你究竟把我当什么,气死我了!
岁岁。白烨急匆匆喊他,别砸了,你砸得太多了。
许岁辞积累的情绪实在太多了,不顾任何人的劝阻,抱起一台假电脑,烨烨,我还要骂你那个禽兽爹,花三万块钱就把你卖了,畜牲,我要是我弄死他!
最后一声碎响。
白烨的眼眶立马红了,朝许岁辞颤抖道,岁岁别砸了,好吗,听话,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也很憋屈,喊出来就好啦,别砸了,听话。
伸出双臂柔和地抱住许岁辞的身躯,可能我们真的遇见了很多烦恼,但我们最终遇见了彼此,这就是幸运的开始,岁岁。
许岁辞眼眶随之一红,紧紧回抱白烨,我从第一天的时候就发誓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但其实
我骗了你。
烨烨,我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善良,我其实我其实是许家的
白烨蓦地推开他的怀抱,打断了彼此的谈话,迅速恢复正常,摸一把许岁辞哭丧的脸,别再说了,你快看!
捏着许岁辞的肩膀一转方向。
减压室的透明玻璃外,直立站着三个模特般身高的男生,不过表情各有千秋。
陈燧皱眉,鹤望兰咬牙,萧倦捂紧口罩。
许岁辞魂飞魄散连忙躲进白烨怀里,惊呼一声,这房间是隔音的吧?!
鹤望兰拍拍玻璃墙,比划五根手指,虽然他确实没听清许岁辞究竟骂了他什么,不过鹤望兰三个字的口型他还是看得出来。
许岁岁,你够胆大的啊,起码骂了我十几句吧!出来说话!
他的威胁是小,主要是萧倦的眼神沾染了些看不分明的情绪,他越往白烨怀里钻,那情绪越阴人,都快要拧断谁的脖子似的,晚上做美梦都会惊醒。
许岁辞只好跟白烨乖乖走出解压室,都不知三个渣攻是如何找上门的,白烨朝陈燧招招手,叫他陪着赶紧去把斑纹虎连体衣换掉,被人瞧着怪羞人的。
鹤望兰狠狠揉了揉许岁辞的头,你刚才肯定没少骂我,老子秋后算账。他实在讨厌小孩子多的地方,忍不住到门口等。
许岁辞才听明白,原来几个人根本没听见自己骂人的话呀,没心没肺又换成笑脸。
萧倦领他去换衣服,将人摆在长凳间坐定,许岁辞摇晃两条腿,准备拉开拉锁才觉察对方根本没有消失的意思。
你不走吗?出去呀,直盯着人心里毛森森的。
萧倦道,你身上沾了好些白石膏渣子,我来帮你脱吧。
呀~
许岁辞完全没料到对方的手速极快,还没做好防护准备,上身被剥开一半,露出套着二股经背心的雪白肌肤。
这是什么?
萧倦明知故问地指了一下他连体服正对着肚脐眼的一块小造型。
煎鸡蛋呀。
为什么在这里缝一个煎鸡蛋?萧倦莫名困惑。
挡着肚脐眼怕着凉吧。不给他继续脱,也不给他继续穿,掌心半上不下地揉着许岁辞的腰背,小雪人立刻被樱粉色的气息包裹。
他生气了吗?许岁辞暗自思忖,若不然萧倦的手指分外用力,俨然要搓破皮了,但他似乎又没生气,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根细长红绳,上面缀着几个黄金制小铃铛,叮铃铃发出微弱但清脆的声响。
萧倦确实很生气,若不是白烨途中偷偷给陈燧发了定位,凭自己给白眼狼岁岁打得那几十通电话,今天是别想找见这个人了。
来,咬着。忍不住粗鲁把二股经背心的下摆扯起,命令许岁辞叼入嘴里,大拇指与衣料在软嫩的舌尖摩挲一滑,沾了些口津。
更衣室里仅剩两人的呼吸,许岁辞的明显急促一些,柔软肚皮暴露在变态的视野之下,颤抖而起伏,连小小的鸡皮疙瘩都在瑟瑟。
萧倦蓦地狠狠吻了下去,如同在皑皑雪原残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许岁辞想躲,后腰被大手凶狠地朝前推送,两只脚尖酥软得踮着地面,周身再没有多余的支撑点,如雨疏风骤中一叶癫狂无依的小舟。
萧倦将红绳系在许岁辞扭缩的腰际,拇指故意弹拨上面的铃铛,金闪闪的光泽摩擦着口舌遗留的痕迹,缠绵出靡靡的声音。
有主的猫儿必须系上铃铛。
许岁辞宛如一块真正的煎鸡蛋,半摊在长凳中央,萧倦一件件帮他穿好衣服,从随身提的手袋里取出一双时尚的小羊羔皮鞋,许岁辞穿好白袜的脚托在掌心捏到松软,才小心翼翼套入皮鞋里面。
大小合适吗?应该是非常合适的,他视量过这双微带圆润的脚无数次,更不要提梦里的舔动。
许岁辞隐隐感受了一下,很好很舒服。感觉能站起来再跑二百里。
萧倦不放心又捏了一下鞋头的位置,低语一声,给你买最好的鞋,可不是让你穿上跟别人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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