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帝国皇帝联姻了(穿越)——薇我无酒
大概是徽乐的眼神太明显,裴沉疏再一次被戳笑点了。
徽乐:
但这一笑牵动了伤口,裴沉疏咳出一口血沫。
徽乐近距离地看到那伤口,能想象之前的战斗有多惨烈。裴沉疏的整个左臂都被划伤了,被简单止血包扎过;应该还有内伤,否则不会咳血。
你真的不需要先去治疗吗?徽乐无言以对,这人怎么还满脑子什么吃饭不吃饭??
裴沉疏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笑问:伯爵,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逗徽乐逗得乐此不疲。这个未婚妻变得奇怪了,但也变得极有意思。
原先的徽乐,几番变卦,贪得无厌、满脑袋稻草,还想用死来威胁他。
孔云歌告诉他说徽乐落水后变了,他还想着能有多大变化。直到他看到徽乐收到短信时。
那是徽乐的一位追求者,两人约了要私奔。
裴沉疏早就查到了这件事,但懒得说,想看看未婚妻还能折腾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结果星舰上,徽乐居然自己当着他的面拉黑了那人,仿佛那还没有他介绍的星舰有意思。
他当时就特别想笑。
这小贵族到底怎么回事?落水撞到脑袋了吗?
徽乐:你开心就好。
裴沉疏哈哈一笑,懒洋洋地顺着白虎的肚子滑坐下来,仰头点了点自己的左臂:伯爵,疼。
徽乐:
不是吧,裴沉疏这是在撒娇?向他这个才见过几面的未婚妻撒娇?
青年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无比苍白,绿眸倒映着暖色篝火,颜色没那么冰冷了,就这么仰头看着他。
徽乐感觉自己耳朵的温度稍稍上升,咳嗽了一声,偏开视线:我可以扶你回去,你需要的是治疗仓。
原主记忆里有这个医疗常识。只要不是缺胳膊缺腿,治疗仓都能像修补机器一样把人修好。
裴沉疏:我不想。
徽乐:。
这下他可以确定此人是在撒娇了。
他知道人失血过多后脑子转速会迟钝,没想到裴沉疏的隐藏性格是这种类型?
徽乐蹲下来和裴沉疏四目相对,脑子一抽:那我再给你包扎一下?吹吹伤口痛痛飞飞?
话音刚落,瞬间反应过来,羞耻到想挖坑把自己埋起来。
他在说什么??他脑子也失血过多变傻了吗?!
裴沉疏都怔了一下,停顿三秒,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徽乐:
草啊,他是不是被耍了?
裴沉疏的笑声把孔云歌那边都惊动了,几人交换了陛下怎么又发病了?我也不知道啊的表情。
徽乐脸色奇黑无比,裴沉疏笑倒在白虎毛里:伯爵你怎么这么好玩?哈哈哈哈哈哈
他是有点虚弱不错,但刚刚示弱其实是心血来潮。
徽乐:
可恶啊,好想打人!
裴沉疏捂住脸缓了一会儿,自己站起来,说:伯爵的安慰方式有奇效。嗯,我的伤口已经没那么痛了。
说到这他又表情扭曲了一下,忍住笑意,为了表达我的谢意,回帝国后,我会请你品尝帝国最好的菜品。
徽乐面无表情。
他总有一天,要把这人套麻袋丢进海里去!
*
裴沉疏最终还是没把自己的部下都丢在原地。
他命令一半的人留下,继续处理虫雾,孔云歌等近卫则跟着他回程。
徽乐和裴沉疏一起去皇宫告别了塔克女王,女王对原主完全没有留恋可言,至少徽乐觉得她只想赶快把人送走。
出了皇宫,一行人登上星舰、向帝国驶去。
裴沉疏承诺的大餐要在抵达帝国后才能吃到,接下来一顿徽乐吃的还是星舰上的军用简餐。
孔云歌:有些简陋,殿下别介意。
据说原先这位小伯爵挑剔得很,每顿都要吃山珍海味。
徽乐却看了看餐盘,点头说:谢谢。
他对食物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别太难吃就行,反倒觉得这种快速食品很方便他能在房间里屯一柜子然后闭关打铁一个月。
手顿了顿,他问道,裴沉疏呢?
孔云歌:陛下在治疗仓。
徽乐:还好还好,神经病暂时不能来烦他了。
孔云歌退下,徽乐一边吃饭,一边暗戳戳登陆星网。
原主近一年的记忆很模糊,他想要再多了解一些情报。
他没有用原主的账号,而是重新注册了一个,思索片刻,取了个ID【淡泊明志】,头像是一树白色梅花。
徽乐非常满意,觉得很符合自己的气质。
他不太熟练地键入【裴沉疏】三个字,网页跳出了许多光鲜履历。
裴沉疏是一个传奇的皇帝。
他在位已有十六年,在这十六年之间,帝国的版图扩张了足有37%,原本占据了帝国一角的虫族也被驱逐。
他是个军事天才、战争疯子,虫族被他打得溃不成军,节节败退,连王虫都在三年前被击杀,王虫卵也被烧毁。虫族群龙无首,最终投降只是时间问题。
这在宇宙史上绝无仅有。
而国内,帝国在他的带领下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繁荣时期。
如此功绩斐然、年轻俊美在宇宙人的寿命划分里,32岁甚至还是刚刚上大学的年纪看起来,裴沉疏是个完美的结婚对象。
但,他同时也是个暴君。
裴沉疏的母亲是女王,女王死时他才十七岁,按照顺位,本该是哥哥继承王位。
但裴沉疏杀死了哥哥、囚|禁了生父,年仅十七岁就踏着血登上权力之巅。
徽乐往下拉了拉,就跳出来一大片血红色马赛克。
什么东西?
图片的联想词都是【血腥三月】裴沉疏登基第三年,开始清洗上层,剪除贵族羽翼、血洗贵族甚至皇室,杀的人达到了四位数,其中有不少都是他亲自动的手。而刑场里光是砍头就砍了足足三个月。
帝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么毫无顾忌的皇帝,裴沉疏甚至还在刑场旁边搭了个摄影棚,给全国直播斩首,这也是网上图片的由来。
被砍头的人里甚至有裴沉疏的生父,而他面对着自己父亲的头颅,在刑场纵声大笑。
徽乐缓缓咽下食物,感觉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他可算知道为什么塔克女王等人都那么恐惧裴沉疏了!
*
星舰跃迁之后,已经离开了塔克星系,进入帝国边缘星域。
徽乐吃完饭就睡了,半梦半醒间,他的精神力有点失去掌控,魂体也就是这里所说的精神体,无意识地释放了出去。
他睁开眼,视野里是大片空茫,精神世界里星舰的结构透明而清晰。
徽乐梦游似的飘起来,看到周围散落着一个个幽灵似的人形。
那是其他人的精神体,模糊不清。
他一直飘到医疗室中,忽然看到了一个明亮的轮廓。
这个精神体居然和他一样,凝实到纤毫毕现,仿若真人。
他闭着眼睛,银白的睫毛覆盖下浅浅阴影,半悬浮在治疗仓中,银发衬着冷玉似的皮肤。
这是裴沉疏。
而精神体,是不穿衣服的。
徽乐:
他一秒清醒过来,脸色爆红。
啊,这是我能免费看到的吗??
第5章 美食咸鱼听八卦。
裴沉疏闭着眼睛的时候就没那么有攻击性了,眉宇间阴郁消散,只剩下纯然的俊美。
徽乐视线乱飘急急想退走,目光却忽然触及了什么,微微一怔。
裴沉疏的精神体身上,竟然也有伤口?
这道撕裂般的伤口横贯裴沉疏的左臂,丝毫不见愈合的趋势;虽然不会流血,可依旧狰狞可怖。
甚至不止一处。这具雕塑一般完美颀长的身体上,遍布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疤痕。
虫族的虫毒居然可以直接侵害精神体?
显然,看裴沉疏这幅样子,治疗仓应该只能医治肉|体,而精神体全靠人自己去恢复。
徽乐从未见过受损如此严重的精神体,裴沉疏必定时常感到头痛欲裂。
可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裴沉疏在忍受这种痛苦。
徽乐仔细看去,更加惊讶。
这里每道伤口都隐约缭绕着黑雾,就像是修界的魔气一样!
徽乐不由靠得更近了,几乎与裴沉疏之间只隔了半臂距离。
如果和魔气原理一样的话,那他倒是会治。徽乐伸出手,精神力放出
但就在这时,裴沉疏忽然睁开了眼睛!
徽乐猝然撞上那双翡翠似的冰冷眼眸,大脑一白,仿佛被寒潭浸透,他悚然一惊,直接召回精神体!
像是从高空往下坠落,徽乐的意识掉回了本体,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
他呆了呆,后知后觉脸上热度再次上升,捂住了脸。
草!还有什么比偷看人睡觉还被发现更加尴尬的吗?!
徽乐坐在那儿冷静了一下,通红着脸把自己用被子裹成一个球。
救命,裴沉疏有没有发现是他在偷看??
徽乐24小时内第二次想挖个坑自己跳进去,他露出个脑袋,做贼心虚地看向房门。
没人。也没声音。
看来暂时裴沉疏并没有从医疗舱里爬出来找他算账。
徽乐彻底睡不着了,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还没看清,所以虫雾和他所知道的魔气是同样的机制吗?未婚夫要是一不小心挂了怎么办?他能治吗?
这里没有徽乐熟悉的炼器工具,他找不到东西转移注意力,只好打开了光屏漫无目的地刷。
如果裴沉疏来找他,他就装傻!
*
第二天。
早安,殿下。我们已经到达首都星系了,再过二十分钟就可以着陆。
孔云歌端着杯咖啡,注意到徽乐脸色,殿下是昨晚没睡好吗?
难道是嫌星舰的床铺太硬?
徽乐:
他顶着淡淡黑眼圈,哈哈。只是稍微有点水土不服而已,没事。
昨晚裴沉疏一直没动静,想必是没看清他的脸了。
他睡不着逛星网,意外发现了一种叫直播的东西
然后上瘾就看了一晚上。
可恶啊。对于他这个修真界的百岁老人来说,星际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太丰富了!
徽乐去接了杯咖啡,尝一口,脸皱起来。
噫,怎么会有人喝中药提神?
正喝着,另一边走廊传来声音。
陛下!
陛下早安。
裴沉疏军靴踩地,不紧不慢,还悠然回了一句:诸位早安。
因为受伤,他穿得很随意,军服披在肩上,两手插兜,白衬衫的领口露出半截锁骨。
孔云歌愣了下,小声和同伴说:陛下看起来居然心情不错难道是在医疗舱做了个好梦?
要知道,裴沉疏是最讨厌进医疗舱的。他本来就有起床气,每每从医疗舱出来后更是会心情暴躁,哪会像今天这样平和?
谁知裴沉疏休息得好,听力也比往常敏锐,捕捉到了这句议论:好梦倒是没有,但梦到了一点有趣的事。
孔云歌尴尬:啊什么有趣的事?
唔裴沉疏在餐桌边坐下,靠在椅背上以手支颐笑道,梦见有个人在偷看我的身体。
徽乐:噗!
他一口咖啡呛在嗓子里,餐厅里也接二连三地响起咳嗽声。孔云歌震惊地看向裴沉疏,结巴道:什么?!那陛、陛下精神真好
裴沉疏神情自若:你们在想什么?
他拿起个小面包,笑吟吟,我梦见,那个人在看我的伤。醒来之后,头好像确实没有以前那么痛了。
徽乐耳朵红得要滴血。他敢打赌,裴沉疏这狗比绝对是故意先只说一半的!!
孔云歌等人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在帝国,凡涉及到精神力的事情都会引起热议,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个无良医生、精神大师宣称自己找到了抚慰精神力的方法。
可事实上,全宇宙范围内目前都没有有效治疗精神体的方法。
陛下这是?
难道是有什么特殊宇宙射线?
几人若有所思。
他们压根没有往徽乐身上去想,徽乐若无其事咳嗽一声,打算溜走,却被裴沉疏喊住了。
伯爵。
徽乐只好停步,裴沉疏走到他身边,也一同俯瞰舷窗外的景色,你在想家吗?
星舰即将停靠,现在已经可以看到首都星的地表。正下方是皇室的军用星港,远处就是皇宫区。
徽乐有些意外,道:并没有。
反正他在哪都是咸鱼瘫着。
裴沉疏挑了下眉。
徽乐的语气没有说谎。对家乡毫无归属感,反而对帝国充满好奇,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可以这么大吗?
舷窗外阳光明媚,勾勒出少年的轮廓,干净而通透。
他一身宫廷风的蕾丝衬衣和黑色长裤,比前几次见面都单调了许多,却反而显现出面容的好看来。
裴沉疏第一次发现,徽乐其实长得很漂亮。
这就是他未来的皇后。
裴沉疏莫名有些愉悦,绅士地行了个礼,笑眼弯弯:伯爵,我将邀请你共进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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