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攻男配他走了女主路线(快穿)——秦酒嗝
谭玉清也猜到路域会选这个比较刺激的综艺,当即应了下来,给那边的导演打了个电话。等到兀长的一个电话打完,路域的休息时间都快过去了, 却也不见他走。
路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谭哥,你不走?
谭玉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最近我还是常在这儿看着比较保险。
路域:
那他该怎么肆无忌惮地和他家影帝快乐贴贴?
谁知回了片场一看,关霖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方迪眼睛瞪得像铜铃,对路域的表情估摸着可以总结为四个字:没事勿扰。
俩家长虎视眈眈地盯着, 路大少爷饶是心思再痒,也没法再像经纪人们都不在时那么张狂。他被这一现实打击得没什么精神,遂抬眼偷瞥关影帝,却见后者薄唇微启,依稀是两个字的口型:
晚上。
路域骤然跟打了鸡血似的支棱了起来,脸颊还泛了热意。
啧啧啧,不就是晚上去对戏么。
怎么还弄得跟偷情似的。
虽然偷一下也没什么不行的吧。
谁想今天晚上刚刚收工,制片人就找来了片场,硬要拉着秦导和主演们一起好好吃一顿。
这一顿自然就得喝酒,指不定得喝到半夜几点去,秦导甚至未雨绸缪地给剧组放了一天假。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奔赴酒店,只有路域跟个焉了吧唧的狗尾巴草似的,坐上保姆车后,一张英俊的脸靠在窗边,在路灯光的渲染下带了几分颓丧气息,倒是有点痞帅的感觉,向天抬头45就能去饰演青春伤痛文学男主。
旁边的陈可欣毫不犹豫地踹了他一脚:你复活了!快回来打野,对面的兰陵王来偷猪了!
自从一起在关老师小课堂上课后,他俩的关系就逐渐升温,到了平时能一起打游戏并互相嘲讽对方操作的程度。当然,大部分时间是路域单方面嘲讽陈可欣。
刚刚上车前,陈可欣手滑开了局排位,俩人便上了一辆车方便交流。谁想今晚的路域全无往日野王的风范,陈可欣在前方被五个人围殴,疯狂喊救命,他却在野区梦游打河蟹,甚至还准备在龙坑里跟大龙聊会儿天,一起畅想一下人生未来与想。
直到自家水晶轰轰烈烈地炸开,陈可欣看着自己刚找代打打上来的星星,简直痛心疾首:我说,不就是今晚不能加小灶了么?休息一天不好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抖m。
你不懂,路域深沉地摇了摇头,这是爱情的烦恼。至于你,你是寡王不知爱情苦。
陈可欣:神经病。
路域: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母胎单身二十五年的陈小天后:滚啊!!
这一场酒桌来的都是剧组的重要人物,男女主自然不能缺席,路域这位男二和剧组一个影坛小花也在,工作人员则就来了导演、副导和许编。
制片人坐了主位,旁边搂着那位影坛小花,带来的红酒跟凉水一样不要钱地倒,没多久就将带来的都喝了个干净。
路域一直注意着旁边的关霖,关影帝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没少走过酒场,比上一世还是圣子殿下时能喝多了,起码没有一杯倒。
但饶是酒量好了不少,这种东西也是有上限的。路域是天酒量好,在场的一个个也都是酒场老手,至于陈可欣,她老家是白酒大省,红酒对着吹也跟喝白开水没区别。
只有关霖的脸已经染上了一层绯红,虽然动作还是一丝不苟,却显然比方才慢了不少,像是怕一不留神出了差错一般。他是男主,导演和制片人敬的酒,自然得都接过来,杯子里的酒就没有不满的时候。
路域不禁皱了眉,脸色不太好看,而当看见制片人又叫来两瓶白的和一箱啤酒时,他的表情更是差得像涂了层碳灰。
他以前也没觉得酒局原来有这么烦人来着。
当影坛小花奉着制片人的命,又要来给关霖满上时,路域抬了手,挡住了关霖的杯口。
关老师最近在给我讲戏,每天不辞辛苦,收了工还得给我开小灶,路域带着一副恰到好处的笑,实在是受累了。这样吧,这一杯我替关老师。
他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将杯中那足两的白酒一饮而尽,喝完一斜杯底,举手投足都是肆意潇洒。
对了王总,听说您这两天还准备和我爸合作个大制作?路域又看向制片人,没让影坛小花拿酒瓶,自己给自己满上,那这一杯我得替他敬您。来,王总,咱们走一个。
算上关霖那杯,他连敬了三杯,三两白的灌下去,喉咙里都像是有刀子在烧。制片人隐约觉出些什么,不敢再跟他和关霖喝,忙又将枪口掉转向了女主和导演。
路域落了座,一次喝了三两,之前又有红的作铺垫,一肚子混酒饶是他也有点发晕。
他企图夹点菜缓缓神,还没伸筷子,盘子里就落了块糖醋小排。
路域一愣,只见关霖面色如常,一双筷子丝毫不停,不一会儿就给路域夹了满满一盘子。关影帝眼神淡定,可看那沱红的耳根,分明是醉了的。
如果不是醉了,也不会不用公筷,而是用了自己的筷子给他夹菜。
路域顿时觉得这一晚上的憋屈都一扫而空了。
他低笑了一声,手悄悄伸到桌下,捏了一下关霖的左手无名指。
前辈,他的语气轻柔而愉快,要吃不下了。
关霖闻言,筷子堪堪停住,然后乖乖巧巧地坐在位置上,有人叫他才说话。明明看上去还是关影帝的那股正经劲儿,实际上却已经成了个听话的小学生。
路域忍不住心里发软。
这么乖的关霖,让别人看到真是亏了。
就应该立即带回去,藏在被窝里,只能让他看。
这厢路域美滋滋地享用着关影帝的投喂,那边陈可欣喝了没两杯,就又有个身影站了起来。
一直安静儒雅的许编难得开口,挡下了制片人又要举向陈可欣的那杯酒。
制片人指望着这金牌编剧,哪里敢不给面子,而且他本来以为这文化人有清高劲儿,是不屑于跟他这俗人拼酒的,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喜上眉梢,痛痛快快地拉着他喝了起来。
最后那两瓶白的空了底,啤酒也喝了个干净,关霖是在场唯一没喝混酒的人,后面那些冲着他来的啤的白的都被路域挡了,却也醉得和其他人一样东倒西歪,还是服务生去楼下叫来了各家的司机和经纪人,将这群醉鬼挨个领走。
方迪和谭玉清的脸都是黑的,他俩很不凑巧地在楼下碰见了,但大半夜的没精力应付对家,装作没看见对方走了不同电梯,却又很不凑巧地同时从电梯里出来。
更离谱的是,他们赶到包间一看,关霖坐在包间沙发上,一脸严肃地盯着悬挂电视上的新闻联播,那模样一看就不像清醒人;而路域枕在关影帝的大腿上,还把关霖的一只手抱在了怀里,醉得不省人事。
俩经纪人推门进来时,关霖还把空闲的右手食指放在唇边,跟他俩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俩人一个靠哄,一个靠拖,到底是把俩倒霉孩子分开带回了酒店。
只是这俩祖宗住的酒店还是同一层,不久后再一次相遇的两位经纪人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无可恋,很有默契地都保持了沉默。
而在另一边,许江臣上了陈可欣的保姆车。
他天生气质就温雅,此时醉得不清醒了,也还是彬彬有礼,陈可欣的经纪人帮忙开车门时,还记得主动道谢。
但相比之下,陈小天后的醉态就不怎么样了。她从喝醉之后就扒拉在许江臣的胸口,跟个树袋熊一样,要不是实在拽不下来,经纪人也不会让许江臣上她们的车。
经纪人对这两人之间的过往也是多少知道一点的,她从陈可欣出道就带她,看着这女孩从一个在几个人面前唱跳都会紧张的小姑娘,一路成为hold住万人演唱会的歌坛天后。
当年陈可欣有段时间失魂落魄得连走路都会撞树,还总是通宵写歌,像是要把哪一方面的失意通通发泄在事业上。她确实也因此而爆红了好几首歌,为后来的发展渐渐铺就了底子,但经纪人记得那段日子里,小姑娘经常醒来后眼睛是红肿的,要冰敷半个多小时才能消掉,还因此被不知缘由的狗仔和营销号抓拍,成了造谣她整容和素颜不行的黑料。
为了防止剧组酒店那边有蹲点的狗仔,经纪人提前联系了别的酒店。但一直到了房间门口,陈可欣也没放开许江臣的胳膊,经纪人安慰着让她去睡觉,她嘟嘟囔囔着不愿意。
吹了一路夜风,许江臣的酒醒了许多,勉强算是找回了些智。
他不敢久留,在经纪人的帮助下哄着陈可欣进了被窝,给她掖被子时,突然听见了一声很小声的呼唤:
江臣哥哥。
许江臣的动作一顿。
再看那缩在被子里团成小小一只的女孩,已然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而均匀。
作者有话要说: 饮酒需适量,不要喝混酒!
(曾经被混酒灌断片醒来吐了大半夜的阿酒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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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 许江臣没有立即洗漱睡觉,而是站在阳台上,吹着夜风, 点了支烟。
他很久没抽烟了,抽得最凶的那阵儿还是刚出国的时候。泛着呛意的烟气滚入喉管,许久没被尼古丁浸染过的肺有些敏感, 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火星明灭。
许江臣六岁时认识陈可欣,因为外婆去世, 他被从乡下外婆的小院接到父母的住处。
他当时还不懂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只依稀明白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外婆, 也不能回到小院住了, 便蹲在单元门前的树下哭得稀里哗啦。
于是穿着灯笼裤小吊带并自诩月亮美少女的小姑娘出现在了他面前,并因为他惨烈的哭相而心怀慈悲,勉为其难将手里的双棒冰掰出一个, 递给了他。
许江臣跟着陈可欣上树翻墙打碎过玻璃,也在陈可欣闹了事儿被骂的时候主动出来顶过锅,但更多的记忆还是在暑假,因为暑假时,小姑娘总会抱着一书包拿来当幌子的暑假作业,然后在他家吹着风扇吃西瓜,对着老式电视机的屏幕大喊美少女变身。
白天大人们都得去上班, 家里便是小孩儿的天下。他记得那些夏天里闷热的空气,记得老风扇嗡嗡转动的声音,记得冰镇橘子水酸酸甜甜,还记得他在书桌上写着暑假作业,陈可欣便在他身后的床上趴着看漫画,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被浅色窗帘遮挡, 室内便是一片温暖的橘色,女孩浓密睫毛在泛着婴儿肥的脸颊上倾斜一片小阴影,她蜷缩成小小一团,在许江臣去给她盖毛巾被时,迷迷糊糊地喊他,江臣哥哥。
当年在院子里一起撒泼时,陈可欣还会一口一个许江臣地喊他,但后来她对许江臣一骑绝尘的成绩而感到了惊为天人,又因为许江臣替她承担下了一时兴起学做饭,结果砸了两个碗还烧糊锅的大罪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喊他哥。
在外面顶多就喊一声哥,但一回到家,她想撒娇耍赖了,或者有什么事情要求着他时,便会晃着他的胳膊,喊一句江臣哥哥。
怎么喜欢上她的,许江臣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是少女那双扑闪着的眼睛太过灵动,看向他时,像是蕴了一整个夜空的星星。
后来上了高中,原本豆芽菜一样的少女像是春天绽放的花朵,悄无声息又猝不及防地绽放开来。
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一个学校,许江臣比她大一岁,但上学晚,和她同级,他们的教室就在上下楼。每次来接陈可欣放学,小姑娘都会笑嘻嘻地挽住他的胳膊,对小姐妹说一声,我跟我哥回家啦。
那些追随在她身上的目光便会齐聚到许江臣身上,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心里还依稀有点甜意。他身上年级第一的光环与那张同样吸引异性的容颜,让无数陈可欣的追求者都望而退却,直到高二那年的平安夜,陈可欣是抱着一样礼物回来的。
她从没收过异性的礼物,看见礼物盒上那封粉色信封的第一瞬间,许江臣敛了笑容。却见小姑娘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前问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许江臣十七年来第一次不经大脑思考地说话,他点头说,是啊。
陈可欣满脸的坏笑顿时僵住,片刻后她突然说,许江臣,我不想要哥哥了。
然后她将那封信和礼物盒都塞进了许江臣怀里,粉红信封反面写着落款,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她的字迹。
她想要男朋友。能和她正大光明手挽着手,能在街上拥抱、亲吻的男朋友。
等我高中毕业,她红了脸颊,拽着他的衣袖小声问,你就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许江臣的目光都快要融化在她身上,无比温柔地回:
好。
但后来他们都没能等到毕业。在准备音乐艺考的时候,陈可欣意外地因为一首吉他弹唱视频红遍全网,被星探发现,从小有着唱跳梦的小姑娘毅然签下了艺人合同,并且在短短半年里,创作的歌曲就获得了新人奖,成为了华语乐坛的知名新星。
她开始很少去学校,去公司创作并录歌,去全国各地路演,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活动,活跃在电视荧屏中并开始为普通人所家喻户晓。
她成了父母的骄傲,成为学校同学津津乐道的同校生,可她不再是那个跟在许江臣身边、挽着他喊江臣哥哥的小女孩。
高三那年的除夕,陈可欣没有回来过年。她站在全国人民瞩目的春晚舞台上,甜甜地唱着自己创作的歌。
也是那天晚上,许江臣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放弃了高考,选择直接出国深造,一走就是七年。
少年时的敏感与自尊,因为喜欢的人太过出色而凛然生出的自卑感,现在看起来都是如此软弱可笑。
但他不可否认,他确实退缩了。
所以就算现在陈可欣怎样恨他、怨他、骂他,他都愿意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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