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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攻男配他走了女主路线(快穿)——秦酒嗝

    路域轻咳一声:挺好的,不过有点多了,一会儿可以稍微收敛一点。
    妮娜自信地拍了拍腰兜:路大哥你放心,我除了几袋子金币,还带了一本金行支票,不够的话直接写就好了。
    路域:
    有钱是真的能为所欲为。
    黑色信封就是从贝尔的母亲交给他们的那个。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关霖随便施了个小法术,信封上就冒出了点点黑气,赫然是恶魔之力。
    而与此同时,教廷分部抓到了一个对光明神口出狂言的邪.教徒。这人属于一个从未听说过的黑暗圣教,嘴里骂骂咧咧的全是侮辱教廷和光明神的污秽之词,放在以前,这种人一般被教廷关两天就会放出来。但最近魔神祭祀的事情让修士们都紧绷着弦,仔细地对他搜了个身,结果不仅找到了一枚恶魔血吊坠,还搜出了许多沾着浓烈的恶魔气的物件。
    萨恩主教审问了邪.教徒整整半天,结果一句话没问出来,倒还气得不轻。路域回来后,一个人去了关押邪.教徒的屋子,不到一个小时,便将双腿发抖的邪.教徒拎到了众人面前,听他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完了所有知道的信息。
    黑暗圣教是一个专门收留底层人的教派,供奉黑暗之神大人,入教不需要钱财,也不需要每日做祷告和供奉食物,只需要一杯血,就能得到一枚保佑平安的吊坠。不论是谁,只要戴着这枚吊坠,黑暗之神就会庇护他,让他精神充沛,全身有力,越来越健康。
    众人听了,顿时明白了那个狗屁黑暗之神就是恶魔,而吊坠产生的作用则是恶魔血对人类的影响。恶魔血会激发人类冲动、暴躁的性格,确实也会让人的精神变得像是比以前更好,但耗费的都是积攒的元气,用内里亏空来充实表面的健康,长期下去只会让佩戴者的生命力被透支。
    那封信的事情也被路域问出来了,那是去黑暗教堂的通行证,不仅价格昂贵,而且只有在入教三个月以上的老教众的带领下才能买到。
    这个邪.教徒就是个老教众,一身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从黑暗教堂里得到的,进入教堂的人都能用通行证十枚筹码,再用筹码兑换那些据说有黑暗之神祈福的物件。如果想获得更多筹码,除了直接用钱币交换,还可以和别人赌,赌输赢、赌大小,不论生死,只论最后的结果。
    周围教廷众人的脸色又变了一变这哪里是祈祷用的教堂,分明就是一个披着宗教皮的地下赌场。
    但这些沾着恶魔之力的东西又是从哪儿来的呢?以及,这个黑暗教堂到底是谁在经营?
    邪.教徒当时听了这个问题,全身都开始打颤,但路域的视线立马又盯了过来,他只能哆哆嗦嗦地开口:是祭司
    下一秒,他全身一僵。关霖眼疾手快地施展了一个净化术,但在法术笼罩的那一刻,他已然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七窍流出黑血。
    恶魔气,萨恩脸色难看地检查了邪.教徒的尸体,他的身体里被埋伏了恶魔气,只要说出某个信息,就会直接死亡。
    那个所谓的祭司,就是用这种手段控制着教众与整个黑暗教堂,而祭司肯定也就是那个与恶魔联络的人。
    这个黑暗教堂应该已经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动静,路域说,说明这个祭司做事很谨慎,也不会随便让他们这黑暗圣教暴露,只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在暗地里传播。但他费力搞出这么一个黑暗教堂,肯定不只是为了倒卖几杯人血。
    关霖转向了旁边的修士们:查一下,一年之内伊斯托邦城失踪人口的名单。
    不论什么地方都会有人无故失踪,或者是迷失在了异地,或者是长眠于阴影里。
    修士们查了一整天,发现伊斯托邦城一年以来的失踪人数都非常稳定,保持在每个月几十人的水平。这些人基本都是些没有爵位的平民,要么是独居的孤家寡人,要么是游手好闲的无赖,并且大多都不信仰光明神。
    他们失踪后,没有家人的逐渐被忘却,有家人的也往往不会执着地寻找太久,所以没有多少人会纠结于他们的离开,大家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日复一日。
    但这个月,有了约翰和贝尔这两个特例。
    路域隐约猜出了什么:这些人的失踪应该跟祭司脱不了关系,但他很谨慎,所以基本没有留下让人猜疑的痕迹。不过这次有什么事情,让祭司不得不增加失踪的人数,并且没来得及处理失踪后的问题
    关霖接着他的思路说出了他未完的话:因为魔神祭祀祭祀需要足量的活人,而恶魔肯定在催促他。
    约翰失踪的真相肯定就在这个黑暗教堂中,路域本来还在想怎样才能编个合适的理由带上女主,但这地方的赌场属性算是帮了他大忙。
    要去赌场,还不能打草惊蛇,那他们肯定就得装作教众的模样,去参与赌博。
    路域作为旅行者,全身上下穷得叮当响,连一身衣服都是辛普森伯爵友情提供。而关霖虽然是圣子,但他向来对物质生活没有太高追求,出门也从来只会带足够生活用的钱。以及这个教廷分部,从那墙皮掉了几年都没补的后墙来看,肯定也拿不出他们去赌场的启动资金。
    于是路域将此行的任务告诉了妮娜,小女主二话不说,一拍桌子,就拿着自己的小金库来支持教廷除魔事业了。
    而且出手阔绰,原本一个金币一张的通行证,她甩了一袋子。
    路域觉得凭伯爵家的财力根本不用担心恶魔,开闸放个钱,淹也能把恶魔淹死了。
    老板很快拿来了三张通行证,笑眯眯地给他们比了个请的手势。
    小破酒馆的后厨居然连着一条暗道,放眼看去,是幽深而一眼看不见尽头的石阶。每隔一段路就会出现一盏幽幽的壁灯,火苗只有豆大,虚弱得像是下一瞬就会熄灭。而到了第十三盏时,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扇两人高的木门前。
    门被推开,铺天盖地的喧嚣扑面而来。
    昏暗的大厅、上等的美酒、衣着暴露的荷官,有人高声大笑,有人嘶吼着红着眼睛,将全部的筹码推到桌中央。一个赌输了全部身家的男人绝望地后退几步,接着就有几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前来按住他的手脚,他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疯狂挣扎着,但很快,他的身体抽动了两下,猩红的血从地上蔓延开来,再也不动了。
    而他旁边的那些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麻木的双眼只盯着桌上,似乎早已对这些习以为常。
    路域面色不改,心里惊讶于这地方的规模之大,而身旁的关霖似乎气息更冷了几分,他对于这种地方的厌恶不亚于对恶魔,他想着祭司的事情,才没直接出手将这里毁掉。而妮娜在后面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忍着没有尖叫出声,不知为何,她觉得眼前这些人类好像比森林中的恶魔还要可怕。
    老板向前走了两步,半躬下身,微笑着向他们介绍:
    欢迎来到黑暗教堂。
    第13章
    三十个筹码被荷官小姐用一个托盘送来,路域随手拿起其中一枚,打量了一番。
    筹码用一种廉价的黑色晶石制成,一枚的成本价大约等同于一个铜币,但实际上的兑换价格却是成本的几十倍不止。它的正面光滑平整,背面则凹出一个精致的十字架标志,用血红色颜料填充,本来代表圣洁的十字架顿时充满了诡异感,像是恶魔的死亡印记。
    而这种材质的筹码除了廉价,还有一种好处,那就是声音清脆。伴随着一场场赌局的进行,整个大厅都回荡着让人心旷神怡的筹码响声,哗啦,仿佛是碎冰碰到杯壁。
    筹码落下,哗啦。筹码推出,哗啦。在这一声声的响动中,人们的心情变得更加愉悦,也更加肆无忌惮、毫无防备地沉沦。
    路域的目光扫过一张张赌桌,不动声色地把玩了一会儿手里的筹码。
    然后他随意走向了附近的一桌,看了一眼赌局的内容比大小。
    赌桌对面,一个叼着烟的老头打量了路域一眼,看见他整齐干净的穿着与举止间的气质,眼里不禁露出了点嘲讽。
    来黑暗教堂的大多都是底层的平民,但偶尔也会来一些爵位较低的贵族,老头在这儿呆了很久,自然也见过一些。那些毛都没长齐的二世祖们,满眼好奇中藏着一丝对底层平民的轻蔑,但只要在这里待上几个小时,他们就会连表面的体面都维持不住,那副衣冠楚楚的外皮被扒下,露出无能狂怒的内在,甚至红着眼睛将全部家当都押到桌上。
    年轻人,要来两把?老头儿扫了一眼他的筹码,三个还是五个?
    这群小贵族在开始往往都会有些紧张,所以得勾着他们先试试水,尝到了甜头,他们自然就会肆无忌惮地往下砸筹码。
    老头儿对如何玩弄这些新人的心思熟练得很,不慌不忙地吸了一口烟,等着路域的回答。
    路域跟每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一样,他思考了几秒,答道:
    三十个。
    老头顺势点点头:好,那就先来三十个
    话音未落,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猛地抬起头来:
    三十个?!
    路域眼睛一扫,淡淡瞥向他:嗯,怎么了?
    他在圣子殿下的身边待久了,别的没学会,一手面无表情倒是学了个七八分。他本身眼窝很深,鼻梁高挺,眼尾锋利而微微上挑,笑的时候带着一抹邪性,不笑的时候就仿佛一把未出鞘的刀,隐隐透出些许泛着血气的攻击性。
    但下一秒他就又回到了一副懵懂无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让老头仿佛以为自己看见了幻觉,半晌才阴沉着脸将目光赌桌:没事。
    旁边的荷官小姐见双方都应下,便甜甜一笑,脆生生地宣布:
    双方押注,三十个!
    唉,你去看了吗,那边有个新来的信徒,一上桌就押了三十个!
    这么大手笔,哪家男爵,还是子爵?
    都不是,还没人打听出来。
    那桌好像是莫里斯在玩?呵呵,遇见那老东西,真可怜。
    这应该是莫里斯玩废的第几十个新教徒呢
    等、等等,好像是那个新信徒赢了,还不止一局!
    什么?!
    不知不觉中,许多人都涌到了这张赌桌旁,争先恐后地看起了热闹。莫里斯铁青着脸坐在桌前,而他的正对面,路域的筹码在短短半个小时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堆成小山,而他本人则满脸洋溢着无害的笑容,仿佛他真的只是个运气好的愣头青,此时正因为自己的幸运而沾沾自喜。
    而莫里斯面前,那堆原本数目可观的筹码已然只剩了不到一半。他本来想先让这个新人赢个一两把,尝个甜头,然后再将输掉的一次性都赢回来,让这个小贵族知道什么是人生的大起大落。
    现在路域有没有大起大落他不知道,他自己倒是从一开始就没起来过,一直在落落落落落落落。
    莫里斯在黑暗教堂待了足足三年,这三年里,他见过无数人跪倒在他脚边,哭泣怒骂、哀嚎大吼,那些绝望中挣扎的神情,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满足感,只是看着那些人面如死灰的模样,他就能得到由衷的欢愉。
    但如今仿佛位置置换,那个快被狠狠压在脚底的人竟然要变成了他。
    他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更何况那个要压在他头顶的,并不是那些和他势均力敌的老人们,只是一个小小的新信徒。
    那双混浊的眼睛里深藏着怨毒,周身的气质也变得更加阴鸷,但他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咧嘴一笑,显得愈发鬼气森森:年轻人,再来一把?
    好啊。路域应道。
    莫里斯心里冷笑一声,区区新教徒,竟然敢看轻他!他得拿出看家本领了,今天必定要让他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地求饶,还得让他一边磕头一边喊莫里斯大人
    谁知还没等他下注,路域又开了口:
    这把不赌30个了。
    莫里斯眯起了眼睛,这个不知好歹的新教徒,倒还挺谨慎,知道见好就收。
    下一秒,路域的声音响起:
    这些,全押。
    他把面前的所有筹码都推到了前方,几秒后,周围的人群爆发了接二连三的惊呼,无数双眼睛盯在路域身上,多数是看热闹的,还有一些大概是觉得他脑子有病。
    那些筹码少说也有上百枚,这个新教徒居然敢玩得这么大,看起来是赢得太顺畅,一时上了头。他要是输了,从天堂瞬间跌到地狱的感觉可不好受,在场的一些教徒或多或少都感受过,但没有人提醒路域。
    或者说,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睛不仅想看莫里斯的热闹,也想看路域是如何从崩溃到绝望,最后一败涂地的。
    他们像是吸食负面情绪为生的水蛭,闻着血味儿就一哄而上,直到看到了别人的悲惨结局,才能心满意足地拍拍肚皮离开。至于最后失败的到底是谁,他们并不关心。
    路路大哥妮娜好歹也是见过恶魔群的人了,此时拼命忍住了心中的害怕,路大哥,你放心跟他赌,输了也没关系!
    路域只眼睛微弯,轻声说了两个字。
    放心。
    关霖一声不吭地盯着他。自从路域在森林里和他坦白身份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拉进了许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仍然无法看懂这个人。
    这个人能温声细语地哄小姑娘,也能嬉皮笑脸地赖在他身旁,会因为一个轻薄他的醉鬼而生气,也能在这里悠然自得地扮猪吃老虎。关霖并不觉得路域在对他故意伪装,相反,他觉得这些生动鲜活的模样,每一个都是路域,最真实的路域。
    也正因如此,关霖始终觉得自己始终无法了解真实路域。因为不了解,所以他有些茫然,自由成长的环境让他对这种无法掌控的关系十分缺乏安全感,如同身在海中却抓不到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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