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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鼎(穿书)——白糖酱(27)

    正这时,门外传来声音,梅鹤也不管来人是谁,开口道:过来,给我把这些东西送到你们林师兄那。
    说着, 梅鹤自己就生起了闷气,这逆徒, 一天到晚就想往外跑。
    气什么呢。经修齐跨过门槛,看到梅鹤那张惊艳的脸,眼底控制不住闪过一丝光亮。
    就是生气, 梅鹤都这般好看。
    你来正好。把这些送到糟心鼎徒弟那边。梅鹤半点不留情面,直接指使经修齐。
    经修齐没有生气, 却是坐到梅鹤身旁, 手搭在梅鹤的手背上,状似安慰,不就两天时间, 喝两壶酒就过去了。你真担心,让五徒弟跟过去。
    入门顺序和修为速度没有关系。虽然桓翰飞排第五,但已经金丹修为,保护林云浅绰绰有余。
    听到经修齐的话,梅鹤更是气得不行,这两个混账,才出去多久时间,就跟你打小报告了。
    只是恰好碰到,就门口没多远。经修齐解释。
    以梅鹤这修为,不至于察觉不到这么近的距离,只能说梅鹤是真生气了,又待在最安全的醉遥峰上,才会没有警惕。
    反正你就是来当他们的说客。梅鹤不等经修齐说话,便抢先开口,不管你说什么,我不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这又何必呢。徒弟总有一天要离开师傅的。经修齐道。
    说话就说话,你摸够了没。梅鹤本想当感觉不到,可经修齐这厮越来越过分,已经两只手握着他的手把玩。
    经修齐丝毫不在意廉耻,夸奖道:鹤儿的手这般好看,摸一辈子都不够。
    梅鹤当即把手抽了回去,脸又羞又红,你能不能要点脸,说的都什么屁话。
    梅鹤往外看了两眼,确定门关着,没有徒弟在,才松了一口气。
    经修齐手里空了,觉得可惜,却不愿梅鹤再逃避问题,不是你说的,哪天你变回来,就是你愿意与我相处。我等了两百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回心转意,现在摸摸手都不许吗?
    蛤?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梅鹤满脸的难以置信。
    梅鹤难以置信的模样在经修齐眼里都是极其好看的,他不由得多欣赏了一番。
    喂,问你话呢。梅鹤又气又恼,同时因为经修齐眼中的赞叹而感到愉悦。
    梅鹤当真很复杂,他觉得经修齐不是什么良人,不值得相伴一生,可又控制不住地想看经修齐被他左右的模样。只有这样,他才安心,觉得经修齐还在意他。
    除了经修齐,梅鹤从未对哪一人这般在意。
    我知道你一定会耍赖,用留影珠录下来了。经修齐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锦盒。
    然而锦盒里面装的却是还没盒子值钱的留影珠。
    两三百年前,经修齐还没当上掌门,灵石有限,手里自然没什么贵重东西。
    梅鹤看到留影珠,眼角抽了抽。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把柄,可经修齐不会无的放矢,心中纠结万分。
    经修齐没有直接使用留影珠,而是先把房门闩好,还拿出了一根散发着灵气的绳子。
    梅鹤眼见经修齐要用绳子绑他,连忙道:你干什么?
    把你绑起来。经修齐无比诚恳。
    绑我干嘛?梅鹤觉得经修齐这人脑子有病。
    经修齐认真细数,拜入师门的第一天,我跟师兄你打招呼,师兄被草丛里的野猫吓到,抢了我的桃木剑就往草里扔,桃木剑断成两截。灵石到现在都没赔我。
    入门三个月,弟子大比,师兄你主动跟我打赌谁能得第一名,师兄你输了。师兄你耍赖不给灵石,还要我学聪明一些,做事记得留后手。
    外出历练,师兄又有了打赌的兴致,师兄还是输了。为了赖账,把我的留影珠扔进了水里。
    路上遇到难民,师兄你找我借了三百中品灵石,打了欠条。然后说是欠条丢了。
    够了够了。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梅鹤想起过去的一件件,一桩桩,羞得耳根通红。
    还有这五十多年,师兄总说将要雷劫,从我这借走了不少好酒。其他也就罢了,总归进师兄你的口袋,都是自家人。没什么还不还的。经修齐这般说,是不想梅鹤有什么心结。
    对,对嘛,自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梅鹤听到不用还,顿时松了一口气。
    经修齐见差不多,进入正题,这留影珠可就一枚,要是再被师兄你耍赖给毁了,毁的可是师弟我下半生的幸福。
    哪有这么严重。梅鹤眨眨眼,越发疑惑留影珠里纪录了些什么。
    经修齐拿着绳子,就问一句,那师兄你要不要看?
    梅鹤挣扎片刻,最终败给了好奇,那就,看一下吧。
    这么两百多年过去了,他根本想不起自己留了些什么把柄给经修齐,还让经修齐有了他变回原样就是接受经修齐的错觉。
    经修齐拿着绳子比划了许久,却是无从下手。
    干嘛,绑啊。梅鹤主动伸出两只手,示意经修齐赶紧的。
    就是他心再大,这孤男寡男在一个闩了的房间里,总有那么些奇怪。
    师兄你这手腕太白了。留了痕迹多不好。经修齐无比纠结。绑松了,梅鹤这泥鳅呲溜一下就给溜了。可绑紧了,他又舍不得。
    真是麻烦。梅鹤扯过绳子,就往自己身上绑,把自己身体圈住之后,瞪向经修齐,别磨磨唧唧,赶紧的。
    经修齐扯紧绳子,并将绳结绑到梅鹤身后。
    以某个规律往留影珠注入灵力,留影珠启动,一道身影出现在半空中。
    梅鹤迅速认出,那道身影是经修齐,而场景是他曾经的房间。
    他身为弟子时住的房间。
    梅鹤与经修齐都是内门弟子,住的是两人一院的规格,不似如今这般,梅鹤还让弟子自己建房独居这般好。
    师兄,我,我对师兄你年轻的经修齐道,带着愧疚,又藏着难掩的欣喜。
    滚!年轻的梅鹤在画面外大吼,光从声音就能感受到此时此刻的他无比生气。
    梅鹤觉得这一幕有些印象,但记忆太过久远,画面提示太少,记不清这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梅鹤耐着性子看下去。
    年轻的经修齐想要离开,留年轻的梅鹤一片清静,就在他想要关掉留影珠时,屋内传来一阵声响。
    年轻的经修齐顾不上更多,丢了留影珠就往屋里走。
    留影珠骨碌碌滚到地上。
    虽然画面正天旋地转,但梅鹤看到了一地狼藉,意识到留影珠纪录的是哪一天,记忆迅速回笼。
    梅鹤挣扎着,想要毁掉留影珠,可身上绑着绳子,经修齐用力一扯绳子,就把梅鹤给带了回去。
    关掉,关掉。梅鹤怒瞪经修齐。
    经修齐却将气急败坏的梅鹤抱进怀里,那师兄是答应了?
    我答应你个头。梅鹤记起来了,自然不可能答应。
    留影珠卡在了桌子下,不知被什么挡了,因此朦朦胧胧只能看到一半场景。
    这一半却恰好将年轻的梅鹤照得清楚。
    梅鹤年轻时便很好看,虽然没有现今灵气萦绕而仙风道气的脱俗气质,可那股年轻的劲却像朝阳般,能照热身边每一个人,让身旁的人感受到活力。
    但画面中的梅鹤,狼狈得很。头发散乱,面颊粉红,脖子上似乎还有一抹红印,却因为留影珠被部分遮挡,看得不真切。
    年轻的经修齐从背后扶抱住年轻的梅鹤,担忧问:师兄,疼吧?
    这话就跟点燃鞭炮的火苗,年轻的梅鹤气得不行,一串脏话就从那殷红的嘴里骂了出来,骂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才咬牙说了一句,你试一次就知道疼不疼。
    觉得自己说错了,年轻的梅鹤改口道,不是一次,是七次。不,得翻倍,十四次。
    经修齐年轻时便很让着梅鹤,听到年轻梅鹤这般说,无奈道:若这般能让师兄消气,修齐自然是愿意的。
    我愿你他后面又是一长串的脏话。
    此时梅鹤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被绑着的身体微微缩着,似乎想表示画面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经修齐却是像画面那般从身后抱住梅鹤。
    梅鹤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不好意思顿时消失,想用肩膀撞开身后这趁机占他便宜的混账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  经修齐:师兄,留影珠不能毁,毁的可是我下半shen的xing福。
    被绑着的梅鹤骂骂咧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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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算了,收了吧
    经修齐没有非得困住梅鹤的意思, 见梅鹤不毁留影珠,便放开了手,让梅鹤坐回自己的椅子。
    留影珠还在认真复述着当年的画面。
    年轻的梅鹤骂着骂着便掉下眼泪。
    并非梨花带雨, 也没有嘶声裂肺,而是满腔怒意在眼里,豆大的泪水像那断了线的珍珠般, 一颗颗从瞪圆的眼里往下掉。
    哪怕过了两百多年, 经修齐再看到这样的表情,都忍不住心脏抽疼。
    更何况当时无比愧疚,只想用尽自己一切补偿的年轻的经修齐。
    师兄, 很抱歉。年轻的经修齐痛苦且无力。
    是他趁人之危没错,当夜被师兄那般抱着,他无比激动与开心。哪怕时光回溯一百次,他都不会选择拒绝。
    只是他没想到,师兄竟然这般抗拒他的碰触。
    他一直以为他与师兄两情相悦,只是师兄嫌弃他出身低微, 希望他更努力一点,才总是若即若离。
    抱歉?在你眼里就只是抱歉吗?年轻的梅鹤觉得这一声抱歉无比的讽刺, 就像拒绝表白前总要说一句你很好但我配不上你般。
    年轻的经修齐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知道发生这种事,师兄一定很生气, 可他却不知要如何让师兄消气。
    这一番沉默,却令梅鹤多想。
    年轻的梅鹤推开身后的人, 冷笑道:我明白了。你觉得我好看, 喜欢我的样子,才会与我发生那等事。
    娘亲说得对,世上修者皆薄情。端着一副人模人样, 背地里却是肮脏不堪,尽做那下九流的烂事。
    年轻的经修齐不懂师兄为何这般生气。
    他更不懂,师兄一个从婴儿就被师傅养大的孤儿,为何会提起娘亲?
    师兄又是何时与师兄的娘亲见过面?
    年轻的经修齐还没想明白,年轻的梅鹤已经有了决定。
    好。你爱这模样,我便毁了这模样。我宁可一辈子当一个又老又丑的糟老头,也不愿与你一起。
    留影珠被主动关掉,经修齐小心翼翼将留影珠收回储物袋里。
    被绳子绑着的梅鹤反应了好半天,才理解经修齐想表达些什么。
    宁可当糟老头子,也不愿与你在一起。
    这翻过来不就是,只要他不再是糟老头子,就愿意与经修齐在一起。
    经修齐这厮这是捉他话里的漏洞呢。
    梅鹤真是被经修齐这老机灵鬼给气笑了,我是那个意思吗?你脑子好像有那个大病。
    我不管。师兄你变回来了。经修齐跟梅鹤混了这般久,耍赖功力倒也学了个五成。
    那我现在就变回去。梅鹤想要变回那老头容貌。可绳子是防止梅鹤使用法术的,任由梅鹤怎么挣扎,都脱不开身。
    兔崽子,解开!梅鹤骂道。
    我不解开,师兄便一辈子变不回去,只能与我一起了。经修齐怎会做松开绳子的蠢事。他要是松开,梅鹤绝对会一拳头往他脸上砸。
    梅鹤听到经修齐的话,火气再次上来,你别逼我真做什么事。
    师兄。经修齐忽然认真,眼里很平静。
    梅鹤本就是那种一方平静,自己也会跟着安静的人。见经修齐这般,他也渐渐停下了挣扎。
    经修齐认真看向梅鹤,四目相对。
    是我的错。当时听不出师兄话中的意思。若有机会重来,我定会表现得更好一些,不会让师兄你难过。
    我知道师兄心中有结,身上有我不知道的背负,这两百多年时间,我不敢逼迫师兄面对糟心事,只想师兄活得顺心自在。
    可是,师兄已经到了出窍期,也变回来了。难不成连一个机会都不愿给我?
    梅鹤眼帘微垂,挡住眼底的纠结。
    他和经修齐不是认识一天两天,更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
    这两百多年里,他感受到经修齐的无怨付出,也意识到当时的他们都理解错了彼此的意思。
    期间发生了许多事,上一代掌门忽然要传位给梅鹤。奈何梅鹤身份敏感,不能接这位置。
    掌门之位只能顺延下去,由经修齐担任。
    经修齐恰好是元婴期大圆满,那般急急忙忙接任,既要赶紧将归真派的大小事务上手,又得准备晋级出窍期的事宜,忙得陀螺般。
    可对梅鹤仍旧有求必应,再忙也会抽空出来看梅鹤一眼。
    梅鹤心中已经原谅了大半,可嘴上仍旧在说,不给,你不过是喜欢我的容貌,根本不是喜欢我。
    经过两百多年,再次面对相同的话,经修齐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我无法否认我喜欢师兄的容貌。经修齐握住梅鹤的手,以防梅鹤逃离,从我第一眼看到师兄你,我就认为师兄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因原来的门派发生了一些事,经修齐被转到归真派中,对新环境满心担忧。那个时候,是好看的梅鹤让他对新环境有了期待,是梅鹤让他无悔拜入归真派。
    哼,哪能没比我好看的,那紫兰娇娥就比我好看多了。梅鹤不禁感慨掌门这个位置养人,把经修齐培养得如此口甜舌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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