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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总裁的炮灰情敌——莫等弦(26)

    他的司机小杨也过来了,就在楼下候着。
    护士在他们后面高声呼喊,严钰充耳不闻,将人推进电梯,顺利到达停车库。
    上车后严仲修一直盯着手机,根据屏幕上的方位,测算他们所在的路线,率先联系了航空公司,防止他们出国,又让让刚下飞机的时南也追过去。
    但照他们的移动速度来看,应该不是奔机场去的。
    严仲修闭了闭眼,捏着手机的骨节渐渐泛白,下颌也紧紧绷着。
    将近一个钟头。
    这么长的时间里,姜维会对姜宥做什么?
    姜宥会不会被说服,心甘情愿和他走?
    严仲修想到这种可能,脑仁疼痛不止,浑身的伤痛也似乎也在加重折磨他,脸色肉眼可见的发白。
    二哥严钰一直留心他的神色,怕他身体吃不消。
    他身上全是药味味道,一上车就弥漫了狭窄的空间,让人很不安。
    放心,撑得住。严仲修拍拍他的手,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努力舒展眉心。
    他眼神异常沉静,带着安抚的意味,竟显得有些温柔。
    严钰怔住,眼睛不由泛红,生平头一次感觉严仲修没那么高远?
    车里安静极了,忽然听见车里的收音机女声播报:您当前收听的是交通频道,现在播报一则新闻,今日麦城元溪镇医院,发生一起绑架事件
    严仲修倏然抬眼,屏幕上的方位和数字突然静止,他猜大概是新闻起到了作用,姜维应该知道,他现在正被全城通缉。
    隔了一会儿,数字才开始跳动。
    没过多久,车再次停下。
    姜维拱进姜宥的颈侧,大口嗅着他的气息,渐渐平复杂乱燥郁的心绪。
    终于按捺破鞘而出的剑刃,没舍得对他做些粗暴的事情。
    微凉的嘴唇贴在姜宥脖子上,磨了磨,闭着眼轻声呢喃:哥哥真甜。
    姜宥恶寒不已,鸡皮疙瘩乱起,被姜维蹭得恼火,胸口一起一伏,又听小零说没法进入剧情,更是火大。
    草,甜你大爷!姜宥有点头昏,死死瞪着他,用力咬紧了牙:给爷起开!
    细微的痣轻轻颤动,像头怒吼的小狮子。
    姜维抬起头,伸手温柔地摩挲,又凑上去亲了亲,笑笑说:我是有种,你给我生吗?
    靠,变态!
    姜宥满眼愠怒,问:这是哪?
    姜维说:我们重新开始的地方。
    ???等于没说。
    姜宥憋着一口闷气,他永远没办法和姜宥在同一频道。
    姜维把他扶起来,司机跑了,也不在意,用身体支着姜宥,把他带下车。
    姜宥身体软绵绵的,眼睛快被怒火烧穿了,直到下了车还瞪着姜维。
    如果意念能随意操纵的话,姜维恐怕早就被他烧成了灰,这里是?游乐场?
    姜维说这里是他们重新开始的地方?
    卧槽,姜维不怕他呼救吗?
    姜维直接带他买门票,面色如常,丝毫不慌。
    售票员大妈却奇怪地看了他们几眼,两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跑这么偏远的游乐场不奇怪,怪的是他们的姿势。
    他比姜宥略矮,揽抱的姿势显得牵强费力,加上姜宥脸上不配合,看起来挺像绑架的。
    姜宥朝她眨了眨眼,眸中止不住水光盈盈,心想:您想的没错,我真是被绑架的。
    他想过直接呼救,但都到这里了,姜维应该没打算带他走,所以才没开口。
    姜宥深深吸了口气,能闻到雨后空气里的清新,昨天下的雨,地上还有点潮,低洼处甚至有积水。
    他走了一小段路,气虚不稳,问售票大妈:请问,这里离元溪镇多远?
    大妈狐疑地看着他,说:这里就是元溪镇呀。
    还在元溪镇啊谢谢您。
    不客气。大妈说,不过,小伙子,你没事吧?
    售票大妈这么一问,明显姜维肢体一僵,姜宥无力地哼笑,有本事绑我,有本事别心虚啊。
    姜宥迟疑了片刻,说:谢谢阿姨,我没事。
    叮,系统提示,当前狗血进度条为32%!
    姜宥:草???
    怎么一下涨这么多,他不是想维护姜维,而是想看他究竟想闹哪样。
    唉,系统真的越来越水了。
    姜维用胳膊圈着他,绕游乐场走了一会儿,最后停在摩天轮面前。
    天空雾沉沉的,冷冽的寒风往脸上招呼过来,透过缝隙往肌肤里侵略,寒气刺骨。
    感觉得风刮的心窝子都疼,快要疼死了,感觉每根毛孔里,都扎着一根尖锐的细针。
    大雪将至,万物将枯。
    姜维沉默了片刻,说:记得小时候,你在游乐园差点走丢,如果不是我哭着求爸妈,他们不会去找你的。
    如果那时候没找回姜宥,他或许不会积怨这么久。
    姜宥脑袋一直昏昏沉沉,脸上的红晕散淡了不少,想努力站稳脚跟,被冷风一吹,瑟瑟发抖。
    姜维唇边笑容惨淡,他发色浅,连睫毛也如此,上面渐渐沾了水光,变得晶莹透亮。
    他语气却冷静,说:现在,我把你丢在这里。
    姜宥:
    然后,我们重新认识吧?
    还能这样?
    我日,这是什么骚操作?
    姜宥嗤笑,原谅他见识浅薄,从没亲眼见过如此神奇的脑回路。
    原主因为小时候被姜家亏待,一直记恨姜家,现在隔了十多年,姜维以为再现当年情景,做出不一样的选择,这一切都能当做没发生,他们能重新来过?
    天真,他以为这是电视剧呢?
    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
    姜宥被强制塞进摩天轮里,无力抵抗。
    工作人员见姜维出来,上前问他:小伙子,你不进去吗?再不上,我们就启动机器啦。
    不了。姜维眼含泪光,十圈,谢谢。
    大爷都没敢接钱,实诚道:小伙子啊,一圈下来十五分钟呢
    十圈。姜维语气不容置疑。
    好,好吧。大爷终于接了钱,跑去开机器,一边咕哝着:就是小情侣,也没见过坐这么干的
    何况是一个人,真是活久见呐。
    姜宥无力地靠在窗口,瞥了一眼姜维仓皇失落的背影,随着摩天轮越升越高,能看到游乐场外的情形。
    刺耳的鸣笛声趋近,路上的车突然多了起来,前后包抄,将一辆白色房车围住。
    车尾是辆保姆车,姜宥很眼熟,下意识松了口气。
    果然车门一拉,严钰走了出来,随后脚踏被放下,姜宥心弦蓦地一抽,紧了紧。
    严仲修来了!
    他还伤着呢,怎么也过来了,姜宥眼睛发热,腿软绵绵地战栗,试图站起来。
    砰的一声,姜宥跌在车厢里,急躁地捏紧了拳头,咬着牙再度尝试。
    警方把姜维当场带走,严仲修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循着姜宥的方向找过去。
    等到了摩天轮面前,有一节车厢明显在摇晃,严仲修被工作人员引到出口。
    姜宥努力了很久,始终没能站起来,一番折腾力气反而流失越快,趴着车窗直喘气。
    被呼出的热气蒙住视线,感觉眼前越来越暗。
    严仲修一直盯着那节车辆,隐约看到一双含着雾气的眸子。
    车厢停在眼前,严仲修一把拉开车门。
    姜宥小脸微红,细碎的头发全被汗浸湿,气息紊乱,眼皮一翕一合。
    严仲修胸口紧的发疼,严钰和时南过来,要帮忙把姜宥扶下来。
    不用,我自己来。严仲修一手握住姜宥冰凉僵硬的手指,一手掀开膝盖上的薄毯。
    严钰和时南同时惊愕,互相看了一眼,顿时惊呼。
    仲修!
    二哥!
    严仲修猛地站起来,膝盖上传来的痛太突然,他眉骨轻跳,眉毛却没皱一下。弯下腰轻轻抱住姜宥,眼底都是他们看不到的锋芒。
    计划之外的意外。
    他从没想过会这么突兀地站起来,但想到是为了这小东西站起来,心里不能更满足。
    因他而立,也为他而立。
    严钰和时南已经傻眼了,难道所有人都被严仲修骗了?
    不可能啊,医生反复检查过,家庭医生也会定期检查
    严钰说:传说中爱情的力量?
    时南:超纲,无解。
    两个单身狗面面相觑,目光复杂地看了不远处那个颀长挺拔的身躯,心里满是疑问。
    到了麦城的中心医院,两人都成了病号。
    严仲修本来就一身伤,膝盖的伤口二度裂开,皮开肉绽,又坐回了轮椅,姜宥因为吸入不少乙醚陷入昏迷,严仲修处理好伤口,强撑着守在姜宥的病房。
    他得让姜宥睁眼就看到他,这样才好赚些心疼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号情敌离下线不远了
    第三十七章
    叮,系统提示,当前狗血进度条为40%!
    病房里一室静谧,严仲修用目光玩弄姜宥的脸。
    白玉似的,温软滑腻,脸颊睡出点红晕很可爱。
    他记得被姜宥长而密的睫毛触碰的酥麻触感,记得他嘴唇的温润,看得心痒难耐,又舍不得闭眼。
    不由哼笑,这种感觉持续新奇,他毫无防备,身心都不由自己。
    活了二十七年,人生头一遭春心萌动,悄无声息又异常迅猛。
    姜宥眼皮动了动,睁眼茫然了片刻,入眼都是白色,空气里有淡淡的清香,混着药味。
    严仲修!
    姜宥立马坐起来,被人半道压了下去。
    躺好。严仲修声音有点低沉,脸色苍白,难掩疲惫。
    姜宥不安分地挣扎,睡了一觉,已经清醒多了,身体也恢复了气力。
    我没事,你看看,一点也没事!姜宥从被子里抽出两只手,露出白莹莹的手臂给他看。
    严仲修沉着脸,一把捞住,塞进被子里。
    姜宥气鼓鼓地瞪他,迎着他有些凌厉的目光,丝毫不惧,说:该躺的是你,不是我。
    想到他膝盖,新伤加旧疾,又软声喊他严叔叔。
    你到床上来好不好?
    好。
    严仲修低头忍笑,守了他两小时,早就等着呢。
    医院的病床不大,两人并排躺着,手臂堆着手臂。
    姜宥不敢碰他,显得比平时拘谨的多,严仲修身上四处疼,不时着牵动五脏六腑绞的痛,加上床小不好动作,躺平就闭上了眼睛。
    等严仲修睡着了,姜宥才小心翼翼地下床,门外时南和严钰各站一边,还有几个黑衣保镖,提手而立。
    你没事吧?时南看他出来,指了指房间。
    姜宥说:他睡了,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啊
    严钰抱着手臂,轻嗤一声,谁担心你啊,少自作多情!
    时南见他这样,顿时感觉有点微妙。
    严家上下,谁不知道,严钰贼傲娇,心口素来相反。
    他说不担心就是担心的意思。
    这担心没问题,问题是他这股别扭劲儿,很怪异啊。
    行行行,我自作多情,你一点也不关心我,行了吧?姜宥耸耸肩,一脸无奈。
    严钰哼哼,说:姜家那一家子都不要脸,你以后少见他们!
    行,我一定谨记。姜宥顺着他说,心想我也姓姜呢。
    严钰斜靠在墙上,似乎不想搭理他了,姜宥把时南外旁边拉,问:姜维那边怎么样?
    你还记得他呢?时南听了皱眉,为严仲修鸣不平,老严为你一掷千金,为你扭转奇迹,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
    姜宥心涩,敢情全世界都觉得他和姜维两情相悦。
    而且,这种想法根深蒂固。
    姜宥深吸一口气,说:你误会了,南哥,我是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姜维那么强硬地把他丢在游乐场,不可能有那么梦幻的想法,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说?
    我也说不好,就是感觉他好像藏着大招。
    时南摸了把熬夜冒出来的胡茬,也不敢大意,说: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那边的朋友。
    谢谢。
    时南掏出手机走到一边,还没打电话,手机却先震了起来。
    南哥,姜维自杀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说,粗犷的声音沉了沉,刚发现,正送往中心医院!
    操,时南哑然无语,苦恼地拍拍寸头,心想这就是他的大招么,用自杀相逼,逼姜宥跟他好?
    这什么破孩子啊,脑子被门挤坏了吧!
    时南问他:怎么回事?
    我们把他带回去关押,还不到一个钟头,就发现他身下都是血男人说,我们已经搜了呀,谁能想到他能把刀片藏在嘴里!
    时南无语:
    操了,没看出来,还他妈的是个行家。
    不说了,你还在中心医院吗?
    在。
    那我们见面说。
    行。时南挂了电话。
    姜维不惜自杀也要挽留姜宥,他和老严的关系好像也没好到那一步,这万一真跟人跑了可咋办?
    这下坏了,时南在原地纠结了片刻,最终蹙着浓眉大步走向姜宥。
    姜宥用眼神询问,时南紧盯着他的神色,说:姜维自杀了。
    自杀?姜宥眼睫一抖,眼底布满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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