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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真界都对我穷追不舍[穿书](重生)——

    在他发泄情绪的时候,寒止撑起一层灵力屏障,分开喷薄而出的魔气,踏上了聚灵阵的范围,在里面不知鼓捣些什么。
    沈连宇站在阵法边缘,虽然不敢进去,但依稀能窥到一道纤长的人影,倒也不算太过担心。
    他站在原地发呆,却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他好像和一般的修士或是凡人不太一样,明明是同样的血祭法阵,他的血却好像可以修复灵阵上的封印?
    沈连宇不确定两次的血祭法阵是不是完全一样,可刚刚怒火上头,把几座法阵破坏得干干净净,现在想尝试也没了可能。
    一会儿问问师尊吧!
    他正嘴里咕哝着,寒止就分开魔气,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连宇眼睛一亮:师尊!里面怎么样?
    寒止从里面走了一遭,却依旧是一身不染尘埃的白衣,发丝都没乱一根,可想而知,里面根本没有任何阻拦,是任人来往的。
    他眉间拧起,摇头道:这座聚灵阵并非真正的灵阵,真正的灵阵应当是纹刻在整座世界的界壁之上。这里只是一座投影,虽然重要,却无法通过摧毁投影来破坏灵阵,魔修靠得是同源阵法的共鸣,具体的原理因为对上古灵阵了解不足,我也不太清楚。
    那有修复灵阵的可能么?沈连宇难掩沮丧,却仍是不放弃。
    也许有但我们连这座灵阵是如何布置的都不甚了解,又谈何修复?早在第一次从此地离开时,我就把这座阵法刻在玉简里告知给黎真人了,若是天恒宗有相关的消息,她应该会在之前的消息中提及。
    寒止揉了下额心,看起来有些疲惫:如果连传自上古的天恒宗都没有相关的消息,别的宗门就更没的指望了。
    寒止缓步走到他面前,拽住他的手腕飞了起来:走吧,我们先回去把消息告知黎真人。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沈连宇与半空中俯瞰着天坑里残留的痕迹,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吞吞吐吐地说:师尊,你还记不记得,我的血好像可以修复法阵?
    二人已经穿破了云层,闻言,寒止扣在他手腕的五指骤然捏紧,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
    小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要牺牲自己?
    寒止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愤怒,但心底左冲右突的情绪找不到出口,说出的话难免就尖锐了一些:你想做什么?牺牲自己博得一个拯救世界的美名?你觉得会有用么?你连返虚境的修为都没有,面对那么多魔气又能做些什么?
    沈连宇缩了下脖子,有点委屈。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嘛,还没有舍生取义这么伟大的志向,师尊怎么这么凶
    他垂下头,唇角下撇,不说话,做足了生气的姿态。
    寒止也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微微抿起唇,久久没有言语。
    二人就这么一路无言的往回飞。
    眼见着快要到白帝城了,沈连宇突然抬起手抓住了寒止的衣袖。
    他知道,师尊是因为他生出放血的念头才骂他的,可知道归知道,师尊就不能平心静气地好好和他说么?明明对待其他人都那么有耐心的
    寒止被他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弄得心底一软。
    他任由少年把自己的袖子攥得皱皱巴巴的,放柔了语气:宇儿,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要提到你的血可以修复法阵,凭你一己之力,是没法让法阵彻底复原的。
    也许以前还有可能,只是聚灵阵上的封印衰退到今天这种程度,却是绝无可能了。
    寒止垂眸,对上少年不安地视线,心底的话语突然枉顾他的意愿,脱口而出:即使魔劫真的爆发了,修士无力抵抗,世界可能毁灭我也希望你是最后出事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寒止无师自通点亮情话技能
    寒止:什么?那是情话???
    作者:┓(。)┏直男有时候也可以很浪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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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魔劫搞得到处都人心慌慌的,白帝城的阵法也一直开启着,这就让寒止无法直接降落于城内。
    不远处已能看到白帝城的轮廓,二人于城外的小道上落下,寒止疾步在前,沈连宇扯着他的袖子恍惚地跟在后面。
    师尊说,哪怕魔劫彻底爆发,修士抵挡不住,世界注定要走向毁灭,他也希望他是最后出事的那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
    沈连宇心脏砰砰跳动,重得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他从来都不敢期待自己会从师尊那里得到不属于徒弟的情感回馈,可心上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总难免会畅想一下琴瑟和鸣的未来。
    寒止的话点燃了他深藏心底的渺小渴望。
    难道他竟然不是单恋?
    沈连宇脑子烧成一团浆糊,手里却本能地拽紧了寒止的衣袖,脚下停住,像树根一样牢牢扎根在地面上。
    寒止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无奈地停了下来,回首低声训道:小宇,好好走路。
    沈连宇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月下的湖泊,满池波光粼粼的银辉,他微微抿唇,紧张地绞进了手指,若不是寒止的衣服是经过特殊炼制的宝衣,怕是袖子要被他扯下来。
    少年一脸忐忑:师尊,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气氛突然凝重了一瞬,寒止唇角绷紧,脸上闪过不堪回首的神色,心底莫名生出一种羞耻感。
    他也不知刚刚是怎么回事,嘴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血液涌向大脑,直接把心底不适合说出口的话倒了出来。
    尽管心里焦躁羞耻,可寒止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表情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藏在头发下方的耳尖微微泛红。
    他品着自己的情绪,寻思着,这可能就是关心则乱吧!
    他虽然不喜欢这种失控,可那话明明白白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他也不能转头就否认,说自己没说过
    虽然他很想这么做就是了。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过去是,以后也是。
    寒止说得心平气和,不知是在回答沈连宇,还是在说服自己。
    徒弟?难道就只是徒弟而已么?
    沈连宇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么个答案,有点怀疑人生。
    他看着寒止一脸笃定的表情,几乎想要敲开师尊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进了水
    谁家的师父会对自己的徒弟说哪怕世界毁灭,我希望你最后一个死这种话啊?!
    然而寒止已经用自己的逻辑说服了自己,越说越是笃定:在我还年幼的时候,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师父。他虽然收我为徒,但心思却不纯,尽管我身为他唯一的亲传弟子,却从未曾接受过应有的教导。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以后我收了徒弟,我一定会好好待他。
    眼角余光里,少年白皙的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寒止脸上浮现出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我会是个好师父的,小宇。
    沈连宇眨眨眼,茫然地看着他。
    师尊说得太认真,以致于他都有点相信了难道修真界的师徒关系,就是亲密到会对徒弟说这种话?
    到底是徐晟之变异了,还是寒止不对劲?
    既然师尊这么说了,那么无论他心里相不相信,面上却是不能直接反驳的。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沈连宇微微撇了下唇:我知道了,师尊。我们进城吧?
    寒止见他没有再揪着刚刚那句话不放,这才满意地颔首点头,不忘又教训了一句:好好走路,不要胡思乱想。
    沈连宇跟在身后,翻了个白眼
    听到那种话,他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
    寒止的话能欺骗自己,却无法说服沈连宇。
    他才不相信正常的师父会对徒弟讲那种像是情话一样的内心剖白!
    沈连宇忍不住揣摩起寒止的态度,越揣摩越觉得不对劲,思绪难以控制的延伸,甚至想到了那个吻
    那个有点过于深入、深入到负距离的吻。
    如果师尊没有来最后那一下,那还真称不上是个吻,他还勉强可以用喂药含糊过去,但偏偏,师尊伸了舌头。
    急迫地想抓住某些蛛丝马迹的心理让沈连宇脑子出奇清醒,他突然反应过来,喂药那天,师尊根本没有必要加深最后那个吻!
    在那个吻发生之前,师尊已经彻底苏醒了,他身体里封印着的那股力量,是在沈连宇眼皮底下被镇压回去的。既然做到了这一步,那么剩余的冰魄雪莲的药力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必须的。
    现在回头想想,当时师尊的表现简直处处都是破绽,可他当时心情激荡,根本没有多余的心神深思
    以师尊的性格,发现有人与他唇瓣相贴、呼吸交错,他不本能间把人掀翻出去就算意志力了得了,怎么可能还会伸舌头去舔那可有可无的残余雪莲汁液?
    这样还说只是普通的师徒之情,谁信啊?
    想通了之后,沈连宇浑身舒畅,甚至萌生了一种御剑狂飙三千里的冲动,心底的狂喜已经要满溢而出了!
    寒止对他,绝对不只是师徒之情!
    可寒止刚刚一脸认真,显然并不是为了诓骗他,而是自己也是那么想的。
    沈连宇刚刚飘上云端的心脏啪叽一下又砸到了地上,他抿唇,心里生出不敢置信的怀疑来难道,师尊恐同?
    这个念头刚生出来,他就猛地甩头想把这个念头甩出去。
    不不不,师尊可能不是恐同,而是恐人,他是不是压根就不愿意往情爱关系上想?
    想到寒止平时举止间对与人触碰这件事的抗拒,沈连宇心底一沉,发现还真有可能。
    于是,他刚开心了没有一会儿,又开始犯愁
    虽然不知不觉间他好像把攻略高岭之花般的心上人这件最难完成的任务完成了,可心上人不愿谈恋爱怎么办?
    如果师尊像刚刚一样,咬死了他们只是师徒情,那他还真没别的办法,冒然告白,绝对会被师尊按着修炼一些断情绝欲的奇怪功法!
    难道要靠□□么?
    沈连宇虽然神不守舍的,但依然凭着本能跟在寒止身后,寒止见多次训话他都没听进去,最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顾自走在前面。
    白帝城面积并不大,没过多久,那座熟悉的三层小楼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外面冰天雪地的,无忧栈内却是蒸汽腾腾的。
    店里的厨子不知道从哪弄来了雪熊肉,弄出桌子那么大的一个铜锅,烧起了熊肉火锅,黄铜锅下面是加热的灵石,锅里正蒸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再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铜锅,而是灵器品阶的炼丹炉。
    外面千金难求的高品炼丹炉,却被用来煮火锅,这也就是洛思这才能干得出的事了。
    洛思和几个店员围着锅子坐了一圈,正吃得热火朝天。
    大堂里除了他们没有别的客人,可因为他们动静太大,倒也不显萧条。
    洛思感应到二人的气息,头也不抬地招呼:来来来,新鲜的雪熊火锅,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她抄着筷子,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驱赶坐在旁边的店小二:行啦,别贪馋!吃不下就到旁边消食去,这雪熊是灵兽,你们吃个一两块就差不多了!
    其他几个上了年纪的店员都知道轻重,揉着肚子离开了,只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二,还双眼发亮地看着锅里的肉。
    他见洛思忙着吃,好像没空管人,筷子直接伸进了锅里。
    啪的一声,洛思用筷子夹住了他的筷子,目露凶光:都叫你不要吃了!上次贪嘴吃多了灵兽肉,灵力在体内乱窜,疼得满地打滚的事不记得了?你还想再来一遍?
    那小二悻悻地收回了筷子,小声咕哝:洛思姐还不是一块接一块的,一点都不顾忌。
    洛思一拍桌子:我和你们能一样么?我
    她刚一张嘴,那小二就面露愁苦,脚底摸了油似的直接跑没影了。
    沈连宇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两副崭新的碗筷,一副放在师尊面前,而后自己也挨着师尊坐下。
    洛思姐,他们全部都是凡人?
    他夹了一块雪熊肉,又动作自然地帮寒止夹了一块。
    洛思边吃边说,哪边都没耽误:嗯,普通人便宜啊!白帝城这地方,你管吃管住,普通人就愿意来讨个活干。这要换成了修士,我还要每天掏灵石供他修炼,无忧栈有我坐镇又没有修士敢来闹事,雇个祖宗回来,我图什么?
    洛思还是那个洛思,既贪财又要享受,明明不缺灵石,却一副市侩小民的样子。
    沈连宇已经熟悉了她的性格,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而后期待地看向熊肉火锅。
    能让洛思喜欢的东西,味道定然是不差的。
    沈连宇咬了一口熊肉,入口醇厚劲道,软硬适中,酱汁的味道浸入肉里,唇齿留香。他眼睛一亮,用手肘怼了怼沉默不语的寒止,小声道:师尊你尝尝!好吃!
    等会儿。寒止对小徒弟这个见了好吃的就忘了正事的性格十分无奈,却也舍不得骂他,只是把自己碗里的肉再次夹给他,淡然道:你自吃。
    他抬头看向洛思:你早就知道魔修在极北冰原里做什么,对吗?
    洛思对他整肃的口吻不以为然:你们离开没过几天,我察觉到有人带着活祭往冰原深处走,就跟上去看了一眼。
    见过聚灵阵你就该知道,除非找到修复阵法的办法,否则我们明知道魔修在抓人血祭,也拿他们没办法。整个东麓洲的修士就这么些,能完全不惧魔修里面的天魔奔走救援的只有我们三个合道修士区区三个人,又能保得住几座城镇?
    魔是从魔气中诞生的,在无法将魔气重新封印的情况下,即使寒止能够肃清东麓州的魔修,也无法彻底根治魔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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