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虐渣文[快穿]——润莹(52)
听到简聪说,绑架案可能并不是联盟星系所为时,崔治的脸色几不可查地浮上一丝窘迫。
简聪没有察觉,还在那儿分析呢:如果不是联盟星系干的,那就可怕了。这人绑架了你,嫁祸联盟,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第一炮也不是联盟打来的,而是我们自己人打的,那就更可怕了。你想想,一个叛徒现在就藏在黑曜石星,藏在我们中间,他跟那些绑架你的人肯定是一伙的太子殿下,你危险了!
崔治一直保持沉默,他控制赵议员,原本是想通过他控制议会,为贺雪真铺路,但没想到贺雪真不想再做议员,参军上前线了。赵议员那里,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联络了。
放第一炮的人,不用想,肯定是赵议员的人。赵议员所在的主战派,目的就是要挑起帝国和联盟之间的战争,借战事牢牢抓紧军权。可第一军团团长燕勋和他的顶头上司魏大校都是和平派,主战派肯定还会想办法作妖,把手伸到前线来。
崔治兀自盘算,简聪逼逼叨叨,两人竟也颇为和谐,到了矿洞群内。
简聪把飞行器停在一边,带着崔治进了矿洞。之前巡逻队伍应该没找到这里来,他留下的记号都还在。
两人进了矿洞,在裂口处站定,简聪叫了一声:雪真!雪真!你还好吗?
崔治皱起眉头,只觉得这雪真雪真的叫法太亲昵了,他满脸不快,推开简聪:贺雪真,你没事吧?
半晌,贺雪真的声音传来:没事,快把我们弄上去。
崔治从病号服里取出一根金属杆,原来是他们用来修理机甲的伸缩杆,崔治回一趟宿舍,就是为了拿这个吧。
崔治半跪在地面上,一只手抓着伸缩杆,一只手不断旋转杆头,把金属杆一点点伸长,把一捆抓取绳扣在伸缩杆上。别看这伸缩杆细,它是用特殊金属制成,能把一台重型机甲撬起来。
伸缩杆伸到头了,贺雪真抓了抓伸缩杆,示意他看到了。崔治说:把你绑绳子上,我们拉你上来。
没多久,崔治感觉到伸缩杆那头缀上了重物,和简聪一起合力往回收,拉了十多分钟,上来的却是个陌生人。
这是那个联盟俘虏!
简聪一看他就怒了,要不是他藏着粒子弹,把矿洞炸了,贺雪真也用不着遭这个罪!简聪冲上去就想给人两个嘴巴,崔治拦住他:先把贺雪真弄上来要紧。
简聪把人捆了,看一眼脸色苍白的崔治,问道:你还有力气吗?
崔治不吭声,把伸缩杆再度放下去,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把贺雪真弄了上来。
贺雪真受的都是些皮外伤,简聪松了口气,扶起他:快回去吧。天快亮了。
崔治跟着站起来,左腿却是一软,险些摔倒。贺雪真连忙扶起他,看一眼他的腿,问道:是打仗时受的伤?
崔治嗯一声,被贺雪真扶着,只盼着这一刻能延长一些,再长一些。
这还是贺雪真第一次如此关心他。
偏偏简聪打岔:这人怎么搞?弄死算了。
贺雪真连忙阻止:他是联盟星系顾衡少将的儿子。我留着他有用。
简聪打着哆嗦:哥们,你不会要跟联盟的将领联系吧?这可是通敌
剩下的话他不敢说了。
贺雪真说:顾衡少将是联盟星系的主和派。而且,他刚才告诉我,蓝丝绒星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而是在遭到攻击之后,进行反击。有人在蓄意挑起战争。
简聪面露迟疑:这小子说的话你信吗?
贺雪真不相信这个俘虏,但他愿意试着相信顾衡。前世他曾经落在顾衡手里,顾衡放过了他,说:你是帝国的太子妃,我放你回去,希望能由你出面,终止帝国和联盟的这场百年之战。我们联盟并不是好战分子,我们已经渴望和平很久了。
可惜的是,他前脚放贺雪真离开,后脚贺雪真就为了救方满玉,葬身炮火。
贺雪真蹲下身,看着战俘,掀开他肩头的衣服,将文身肩头的纹章展示给简聪看:联盟星系的大家族子弟,从小就会在肩头文上本家族的纹章。这个人没说谎。
简聪叹了口气:哥们,你这简直就是在玩火。
贺雪真搀扶着崔治,简聪抓着战俘,四个人出了矿洞。
贺雪真解开战俘的绳索,对方抬起眼睛,看向贺雪真:你真要放了我?你不怕我回去就拿你们帝国的人祭刀?
贺雪真说:所以我在赌,我相信你们打了一百多年,也已经厌倦战火了。
他看向遥远的星空: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曾祖父曾经告诉我,他的元帅勋章,不是无上的荣耀,而是沉重的负担,那是牺牲了无数的战士换来的,每一次出征,都意味着会有人受伤,有人死去,他看不到战火彻底熄灭的那一天,但愿我能看到。
贺雪真轻轻叹息一声:等到那个时候,我的愿望就会实现了吧。
贺雪真看向战俘:你走吧,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离开的。替我给顾衡将军带句口信:既然我们都向往和平,就不应该执戈相向。
他扶着崔治,和简聪一起上了飞行器。年轻的战俘目送着他们离开,贺雪真看向崔治:今天的事,多谢你。你的腿还好吧?
崔治作痛苦状:之前不觉得,现在左腿越来越痛了。
贺雪真把他的腿架在自己膝盖上,卷起裤腿替他查看伤处。他微微蹙着眉,长长的羽睫垂落,崔治盯着他,只愿这一刻天长地久。
他情不自禁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贺雪真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这时,简聪插嘴:飞行器上有止痛剂,你要是太疼,就喷一喷吧。
贺雪真放下崔治的裤腿,安慰他:骨头没有移位,待会儿我送你回医院。
崔治对简聪的后脑勺怒目而视,简聪一无所觉,开着飞行器回到了营地。两人扶着崔治,把他送回病房,然后回各自的宿舍。
崔治折腾了大半夜,却睡不着了。贺雪真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所软化,让他心生窃喜,贺雪真在危机关头,想到的是他,或许贺雪真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自己。
崔治翻来覆去,甚至连两人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他用被子捂着脸偷笑,这时,病房的门开了,室内灯光亮起,一名护士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名身穿制服的巡逻兵。
他们押着贺雪真。
贺雪真是在溜回宿舍的时候被逮到的,或者说,那些巡逻兵是有备而来,守株待兔。他的室友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他不见了,立刻报告给副队长兰鹤。兰鹤往上汇报,于是贺雪真被抓了个正着。
简聪比较幸运,逃过一劫。贺雪真和崔治则被分别关押审讯。
贺雪真被问到今晚去哪儿了,只有一句:在崔治的病房里。
审讯人员逼问:在他房里做什么?几点去的,几点钟回来,期间有没有离开?
在陪他。昨晚十二点去的,期间没有离开。
审讯人员带着狐疑的目光打量贺雪真:就只是陪他而已?没做别的?
对于这询问中暗藏的指向,贺雪真涨红了脸。
崔治则坦率多了,直截了当地说:过夫妻生活啊,不然还能干什么?
于是第二天一早,两人因为夜间私会被全军通报。
贺雪真领了罚,中午和简聪一起去食堂吃饭,好家伙,迎面碰到的每一个士兵都用揶揄的眼神看他。路斐砰地一声坐到他身边,笑嘻嘻问:听说你昨天晚上去私会太子了,从十二点一直到早晨五点,都跟他在一起啊?
贺雪真窘迫地低着头,不发一语。
路斐笑话他:之前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看来,果然啊,那句老古话说得好
简聪接话:床头打架床尾和?
不是!路斐说:没有什么矛盾是打一炮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炮!
简聪愣愣地问:真有这句古话?
贺雪真脸皮红透,忍无可忍,把两人的头按进了饭盆里。
吃了饭,有一小时的休息时间,他去病房看望崔治。医院走廊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在盯着他看,甚至有士兵笑嘻嘻地问:又来看太子殿下吗?昨晚还没看够?
贺雪真硬着头皮,进了崔治的病房。
崔治眼睛一亮,满脸期待。
贺雪真走到病床前:抱歉,黑曜石星没有花,不过午饭有水果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枚红红的果子,放在崔治的床头柜上,算是探望病人的礼物。
崔治抿嘴笑了一下,说:你来看我就够了。
贺雪真无措地站着,十指交握:虽然昨晚已经说过一次,但我还是要跟你道谢。
崔治笑道: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别那么生分。
他蓦地想起前世,两人之间,比现在更生疏,更冷淡。他很少回家,每次回家,两人也没话说。说到底,现在贺雪真会对他这么冷淡,都是他自己酿下的苦果。
崔治眼底浮上悔意,握住贺雪真的手:以前都是我不对,贺雪真,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贺雪真慢慢地抽出手,想了想,说:崔治,你昨晚问我,我的愿望是什么,我没有回答你,你现在想知道吗?
崔治立刻点头。
我的愿望,是遨游星际,我最爱看的电视频道,是帝国卫视的旅游频道。我喜欢的花,是洋桔梗。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我
可是我知道你,崔治,你喜欢看宠物直播,爱好是制作机甲,收藏了从初代到清梦系列的所有机甲模型,你虽然读了古典音乐系,但我知道你对古典音乐兴趣不大,只是为了反抗你的父母。我还知道,你左眼的视力比有眼差一点,看光脑时一定要戴眼镜。贺雪真看着崔治:我甚至记得你每一次体检的报告。
崔治,你现在说想要和好,那么我姑且看做,你对我有感情。可我们做了多年夫妻,你却连我的愿望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这又算是什么喜欢呢?你把我拒之门外多年,我等到石化,等到风干,等到整个人都一点一点破碎,被风吹成了灰,你又来说什么想要和好?
崔治握紧拳头,眼底发红,满脸愧色:对不起,贺雪真,以前是我太愚蠢了
贺雪真叹了口气:我倒不是要责备你,只是太久没有回应,我的热情都烧成灰了。崔治,我们好聚好散吧。你知道的,我压根就不想跟你做什么夫妻。
不要崔治想说话,喉咙却并没有发出声音,胸口翻涌的情绪,把喉咙堵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沉沉地坠回了胃里。
抱歉跟你说这些话,我今天本来只是想来跟你道谢的。但我不希望你像曾经的我一样,抱着看不到的希望活得浑浑噩噩。
贺雪真走了,体贴地为他关上了门。
崔治把头埋进臂弯里,胸口翻涌的无限愧悔,快要把他吞没了。贺雪真说,曾经的他抱着看不到的希望活得浑浑噩噩,这话像一条鞭子,狠狠抽在他的心上。
曾经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过分,毕竟他没有□□,没有出轨,也从来不打老婆,但他忘了,冷暴力也是暴力。直到他自己被贺雪真忽视,看着他和简聪出双入对,他才知道被人冷落的滋味是多么难受。
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对贺雪真施加了多么恶劣的刑罚。
崔治不小心碰到了手腕上的光脑,虚拟屏幕亮起,他昨晚想好了十几个小孩的名字,就出现在虚拟屏幕上。
崔治颤抖着手指,一个一个地删掉了。
不会有什么小孩。
不会有什么未来。
因为他早就已经失去了资格。
贺雪真又翻出了上次拿去检测的能源储蓄匣。
检测报告就在他的光脑里,上次托人在帝国公民的信息库里比对后,没有发现相似样本。
但他突然想起来一点,军队现役的士兵们,一切信息都是保密的,只能用专用账户,登陆军方的信息库查看。
贺雪真跟简聪说了这件事。
简聪一脸生无可恋:哥们,你玩得越来越大了。我的脑袋和心脏,不知道哪一个先遭殃。
可是这种害群之马如果不揪出来,会造成更大的损失。你不希望在我们上战场的时候,有人在背地里捅刀子吧?
行吧。简聪被他说服了:那你打算弄谁的账户?
楚队一直很想试试我的机甲,明天下午,我会跟他交换机甲。每一架机甲,都会绑定主人,楚队驾驶的那家机甲,绑定的是楚队的军方账号。他一定有登陆信息库的权限。我把他的机甲弄坏,你来修理的时候,窃取他的账号。
可楚队有他的专用机甲工程师,他为什么要让我来修理?
他的专用机甲工程师是兰鹤副队,明天下午,轮到他去来哈顿星运送生活物资。
这计划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把楚队的机甲弄坏时,贺雪真被楚队一通臭骂。简聪装作为兄弟解围,提出他来修理,保证一个小时搞定。
楚队没办法,让简聪上了。
但他一直抱着胳膊,跟在旁边盯着。
简聪到底是跟贺雪真一起窝藏过联盟俘虏的人了,心理素质还过得去,但如果楚队一直盯着,他没办法下手啊。贺雪真也看得着急,灵机一动,或者说鬼迷心窍,他对楚队说:楚队,其实我跟崔治的事
楚队立刻来了兴趣,看向他:嗯?
贺雪真叹了口气:其实我跟他压根没感情。
啊?那你们为什么结婚?媒体都说你们在学校就是一对了,他为了你谁都不要,他被绑架你冒死救他,他千里迢迢来到边境驻地,都是为了你。楚队说起媒体的八卦来头头是道。
贺雪真愁眉苦脸,看了简聪一眼,压低声音,对楚队说:我嫁给他是被逼的。他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他。
楚队一脸刺激的表情:嚯!
我另有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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