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仙尊自救指南/仙尊嗷嗷叫(穿越 修真)
第三页开始则是蓦地出现了大弟子,身量比一群小孩都高,脸上却是和蔼笑容,站在一群小孩中间,仿佛正教导着什么,小弟子们也尽数低头聆听,手中扇子低垂。
接着隔壁的图画便是整群人笑颜逐开,手舞足蹈的挥扇,画笔线条将弟子间呕完气,不过半刻钟便和好的场景描绘的活灵活现。方才垂头丧气的模样已然消失殆尽,剩下的皆是兴奋激昂之情。
夜宇珹只看到第四页,便皱着眉翻过页,他对这些小打小闹的画面压根一点儿兴趣也无,便干脆的跳至文字那页。底部写着小小的八。
上头文字已些许掉墨,约莫是因书册历史悠久,故字迹渐淡。
第八页这头纪载着--
【玉扇掩面儿女长,木扇精坠飘淡香,掌门玄铁扇骨扬,半蝶子弟气飒爽,展扇呈弧技高端,弟子良莠皆齐视,半蝶助人不分心,木扇定心作修养,玉扇温润寒心凉,铁扇一挥剑刃断,质地相异实为同,半蝶齐心鸣鼓动,你持玄铁我持玉,剩余一人握木柄,两扇并合成蝶翅,三扇开屏惹人痴,三人持扇不分执,扇面合圈成一圆,扇心渐染红彤血,图显扇骨引波澜,献舞之人泪眼眶,三扇痴醉引人缠,终究引起半蝶狂。】
夜宇珹眼神布满懒意,随意的扫视这段文字。约莫是弟子们入教时传唱的其中一首,而前几页的小图中也有绘到众人拿扇开屏,随机舞上一曲的画面,应是配合文字所画。
歌谣中所述的三扇,便是半蝶教的最初起源。是他近几日翻阅古卷时所发现,此教创立初始并不只有玄铁铸扇,而是玉制木制齐头并进.直至传于第三代时才渐渐剩下铁制。
夜宇珹一面想事,漫不经心的又继续将歌谣剩下几句看完。
忽地外头一声唤喊,他俐落的偏过身,黑袍衣角引于柜边的黑影中。待外头交接的弟子轮值完后,他半垂的长眸忽地闪过异色,将那书册猛地拿至眼前。
悄然寂静的夜色中,玄翡阁的看门弟子仍是尽责。看守着历代以来所有珍藏的宝物与书卷,然而却无人知道,这里头的东西已被完完全全的翻遍,连个角落都没放过。
而原本塞书被垫高的那侧柜角,此刻已被塞了另一本不重要的书籍在下方,无人有心思去注意,原本的破旧小书已被替换。
同一时间的客房小院。
外侧已是漫天大火。
火爪宛如修罗恶鬼,不断吞噬着外墙,正将整座小院包覆于烈焰之中。房内之人已被高温浸的满身大汗,而季澜即使隔着衣袖,鼻口仍吸进了些许黑烟。
他内心疯狂呐喊着,这地方到底是离其他弟子多远!还是大伙儿五感已被毒性入侵到闻不见浓烟,看不见这火焰!?
且此刻灵剑不在身边,他无法持剑破墙,即便在身边,如今他被封了灵,对注灵入剑也尚未熟悉,压根无法使用。
分明《仙尊嗷嗷叫》中不乏修仙术道的仙门,随手一张符纸便能施展仙术,兴许能消灭火舌,可偏偏霜雪门不是!仙门各道中,有修灵琴的、修灵剑的、修仙术的,甚至修习驾驭灵兽的,划分清清楚楚,而霜雪门向来以剑道为主,修的是灵剑。
眼下却是不幸中的不幸,他没灵也没剑。
季澜目光瞥到被扔在桌面的木扇,早些时候,他还拿在手上把玩,眼下浓烟不断飘进,季澜便将木扇抓来,展成弧状在脸面前扇了几下,试图将烟味赶走,让自己有个能喘息的小空间。此时所有出入口皆已被火势堵住,虽客房的砖瓦约莫能耐一时高温,让火势并未太快烧入室内,但他也下意识地想离火焰远一些,于是一路退到最里侧的床榻。
木扇刚了扇过两下,季澜不禁于心底苦叹,眼下火舌出匣,本仙尊居然还拿扇坐于床,简直是用生命在演绎这高危职业。
其实也就是救命口被堵,他逃不出。呜。
不过一炷香时间,墙边的实木窗棂已是撑不住高温,发出木材断裂的劈啪声,房里的人眼眸也越来越沉。
不一会儿,手中已连扇柄都握不住。
终究指尖一松,木扇落于床被间。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季澜听见屋顶的碎裂声。
砰咚的巨大声响,是砖瓦被击碎时的裂声,伴随而之的是梁柱断裂,房内最粗的一根高梁从上崩塌,将木桌砸得稀烂。接着,似乎有片黑影降落。
季澜心底已是恐惧,却因吸入过多浓烟而眼睫半阖,无法支撑更多动作,模糊间,那片黑影貌似正朝他迅速靠近。
季澜脑袋只浮现一排字
火都烧到屋子要榻了。本读书人,卒定。
接着雪白身影便完全失去知觉,双眸一闭,倒于枕被中。
第26章
另一侧客房。
何凉凉同是睡到一半被烟呛醒。
他心底一惊, 明白这是起火了,便焦急的想奔下床,却因眼眸视线不明, 连路都走不稳,踏没两步便撞到桌子边角,唉痛一声跌坐在地。
神色皆是恐慌,不懂这大半夜的为何突地发生祝融, 此刻他又双目失明, 哪里是门扇都找不着。
何凉凉捂着受了撞击的腹部,一面摸索着椅面站起,再度搀扶着房中家具,小心翼翼地摸索, 终于步至墙面。
怎知手指才一触墙, 立刻被烫的缩回。
惊慌之下, 他下意识的退后好几步, 却又不慎踢倒后方板凳, 那原是安赐喂他饮食时会拉于床边坐的椅子。
木椅砸于地砖,瞬间发出一声笨重钝响。
被烧死的恐惧也瞬间涌上,贯穿他心神。
那双曾经活泼爱闹的眼眸, 如今盛满了恐惧, 已无往日的光亮。
此时的半蝶教医堂。
终于有夜半起床的弟子发现了远处红彤场景, 焦急地在堂内大声吼叫, 试图唤醒大家。
众人急忙奔出, 隔着几座屋房远远观去,只见一片红景,惊的所有人瞌睡全数赶光,整衣不及的弟子边奔跑边系腰带, 有人则边戴髪冠束发。廊上顿时一整片又重又急的踏步声,全体急如火燎。
好几名弟子首先赶到火场,赶紧呼喊里头的人,可又不敢直呼名讳,只好一下子喊仙尊、一下子喊魔尊。
可半蝶教修习的并非仙术,而是将灵力注入铁扇施展,故无法如仙术道那般,画张符便能得水灭火。故在众人轮番的喊声中,其余人只能赶紧合力,一同端着大桶水,不断往高温地带泼洒。
那宛如长蛇的火焰缓慢地一步步变矮,半个时辰后,最终消失于水势之下。
小院其中一面墙已被烧至露出砖瓦残骸,那火焰的残温,能将人活生生烫掉一层皮肉,血肉交糊。弟子们捂着口鼻,小心翼翼的避过所有发烫的家具,一面心急入内查看。
里头不少东西已是毁损,离门扉最近的桃花木椅已然烧到两侧扶手断裂,木柜则与耐高温的瓦墙不同,当火势烧进的那一刻,便全数变为葬品,包含里头放置的所有书籍,皆已化为地上一吹而逝的燃烬。
最里头的床榻也略显焦黑,可因位于房间最内侧,而靠床的那面墙的厚度又特别扎实,故火焰烧了许久才透烬,床被已发出烧焦味,上头落下满室的灰粉,已污损的看不出原本色泽。
弟子们绕了一圈,发觉四处皆寻不到人影,就剩一座座被烧毁的家具,室内曾经有过的人气,也仿佛被火焰燃尽。
另一侧客房,则是同样状况,众人记得住于此处的是仙尊弟子。
可火势扑灭后,房中一个人影儿皆无,只有一把木凳倒在房内正中央。房间四处散着焦木味。
待大伙儿在小院外头集合之后,便双双告知两边状况,一听之下全是面面相觑。
眼下两间起火的房,皆是人去楼空。
其中一名帮忙救火的大弟子,面露心惊,立于残瓦旁边,眼神中布满骇然,不敢置信地打量面前的破败场景。
仔细一瞧,她面上的假脸皮因周围高温而有些剥离,只能伸手捂着下巴附近欲脱离的面皮,持续的张望,明显心神不定。
火势已灭,可人也找不到,半蝶教众人也束手无策,只能先绕着外墙周围,仔仔细细地检查一圈。
一名大弟子见不远处的草丛,同是被烟熏得焦黑,往下一看,地上竟落了个东西,心头觉得有疑,便踩着急步过去查看。
手指捏起查看,惊觉是见沾了油渍的旧衫,可衣服这般贴身之物怎会不在室内,而被扔于户外!?
所有人见她停留于草丛边,也跟着簇拥上前。
那大弟子举起油衫,道:这东西便是起火之物,约莫还有更多件,全堆于残墙边一同被大火烧进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方沿着墙点火时,就漏了这么一小件在树丛附近。
且目的不必深思,就是要房里的人走向烧死一途。
可如今半蝶教中,除了百名弟子以外,就剩夜焰宫一行客人。
眼下夜幕已深,教中上下又全体毒发,大家担心毒性连发,人心惶惶的混乱状况下,要查出放火者更加不易。
随着众人讨论声越来越大,一群较为年幼,帮忙救火的小弟子也颤巍巍的聚在一起,听着大伙儿七嘴八舌。
古灵儿则不发一噢,紧紧捂着胸口处,神色焦急,望着被烧毁的小院。
而舟凝看完烧毁的屋内后,没跟着去草丛边看油衫,眼眸不断在人群中找寻古灵儿,就怕自己一个闪神,对方也有了意外。
待她奔至对方身边后,古灵儿声音颤抖着,下意识喊了几声凝姐姐。
此时情况危及,她压根顾不上性别的称呼了,斗大的眼泪不断从眼角滑出,凝姐姐,仙、仙尊他房中为何起火了?人也找不到我我担心他是否遇上不测
小女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季澜一直是她最崇拜的人,怎能于半蝶教上受此灾难。
舟凝拍着她背顺气,只道:人有旦夕祸福,遇上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妳先顺顺气,别呛着了。
古灵儿哽咽的擤着鼻涕,脸上挂满涕泪,完全听不进对方劝说的言语,哭喊道:分明仙尊昨日还好好的,虽然与大家同样都中毒了,可仍是仙姿勃勃,毫无沮丧之样,怎会今日就突地发生祝融了呢
讲至火舌一事,她的表情又更加控制不住,哭的涕泪横流。
原本今日她已想好诸多要与季澜说的话,可近几日整教上下忙乱成团,她还打算待中毒一事有解,再去找季澜。
岂知临时发生不测。
舟凝闻言,便未再发声,回头往那堆屋房残骸望了一眼,接着将小女娃的手心牢牢牵住,就怕一个闪神,古灵儿也摔进高烫残骸中。
一大一小的身影就立于斑驳的残景边,神情却是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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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雪髯城某处客栈内。
一抹人影躺于床榻上,面上沾了些许黑灰,却仍是掩不住那股仙然之姿,银白的发丝也沾染不少尘屑,雪袍更是东一块污西一块污,系于腰间的纯黑衣带,依旧是最显眼的一抹色泽。
安爻站在榻边,眉头紧的松不开,先是望了床上季澜几眼,然后朝桌边的高大身影说道:宫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仙尊与何凉凉的房外皆莫名起火?
夜宇珹眉眼皆是锐利,透过未闭阖的窗户往外看去,半蝶教的大火已是止住。
方才他在玄翡格内找东西,从高层屋顶跃出之际,一眼便望见小院的火势,飞身至那处不过几瞬间,四周已是火舌蔓延,故他一掌击碎屋顶硬砖,跃入室内时便看见一抹白影倒在枕被之中,已被烟呛的昏迷,,胸口起伏的频率又淡又浅。于是他直接将人一拎,往上腾跃。
安爻道:此次唯独就他们师徒二人出事,放火的人肯定是朝着他俩而来。
可他话一出口便觉不对,如今宫主与仙尊共住一院,是半蝶教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这把火一烧,是一次两个人。
夜宇珹低沉道:放火之人清楚本座不在。
对方不只明白他不在房里,而季澜被封灵是全道上皆知,此刻又中了五感失调的毒,倘若防房里只有季澜一人,便能放心下手点火,房里之人便如笼中鸟一般待宰。
安爻闻言更加不解,蹙眉道:此人伤及仙尊师徒的缘由为何?居然干出这等夜半放火烧人之劣事。
他虽与何凉凉一言不和便开打,可如此趁人熟睡,偷鸡摸狗的行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赞同!
方才不只小院的熊熊烈火,连何凉凉那侧同样也是火光朝天。
还是安赐三更半夜待在药房,办完事后打算去看看对方的入睡状况,这才及时发现火势,从屋顶将人抱出。
可何凉凉因失眼眸明,在房内又摸索不到掩口鼻的东西,虽用手掌紧紧捂着,但仍是空隙太多,故呛进的浓烟比季澜更大量。
现在对方人正在另一间房,安赐守在床边,试图喂进解清药丸,先行化解五脏中的浓烟。
季澜方才也吃进了两颗,是夜宇珹以掌握住对方下颚,逼着季澜开嘴,然后安爻赶紧推送入喉的。
眼下满肺脏的浓烟聚集,季澜淡色的眉眼也紧紧蹙着,是肉眼可见的不适。
夜宇珹走至床边,望着季澜闭阖的长睫,回了安爻方才的问题。
待人醒来,问了便知。
眼下他能肯定,所有事的源头皆牵扯同一样事物。
与他在玄翡阁发现的线索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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