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这位alpha身残志坚[星际](穿越)——三碗过

    陆召的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就看见司徒还挺感动:算爷爷没白疼你。
    白历点头哈腰:那是,那是。
    陆召面色平静,寻思白历现在挨打了就叫唤,太早了,得有一顿好打在后面等着他呢。
    得,少将,您先在这儿等一会儿,这会儿还没开工,等人到齐了我找人输入您的数据,司徒把两人带到休息区,又让休息区负责饮食的机器人倒了两杯水,才提着那袋热辣鱼干准备离开,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小玩意儿,快完工了,去收个尾。
    都没跟白历打招呼,光跟陆召说话了。说完就往自己的研究室冲,很有点儿工作狂人的架势。
    等司徒离开,休息区就只剩下陆召和白历,周围一片窃窃私语声,陆召回头去看,研究所的员工已经慢慢多了起来,除了第六研究室的研究员,其他项目的人也聚集到了门口,探头探脑,目光炙热地往陆召身上瞧。
    好在研究所里都是一帮醉心科研的技术宅,虽然很想往陆召跟前凑,但都比较害羞,再加上旁边站着的白历是砸钱的大老板,以前还不觉得,今天若有若无的信息素从他身上飘出来,还真让人有点儿不敢接近。
    跟外界那帮人不同,研究所因为司徒跟白历的关系很铁,所以员工的态度也相对礼貌,哪怕是看着陆召的眼睛都快喷火,人还是客客气气,就站在远处一点一点往这边凑。
    白历喝了口水,像是想起什么:哎,鲜花,带你去看个别的。
    陆召把目光收回来,没问是什么,只点点头,跟着白历一起起身。
    两人从休息区离开,在白历的带领下来到一扇门前。需要进行虹膜识别的加厚型金属门严丝合缝,旁边小小的一块儿屏幕上写着材质陈列室几个字。
    门通过了白历的识别打开,陆召跟在白历身后走进门去。
    一进入陈列室,一排排的陈列架就映入眼帘,室内灯光并不算亮,显得陈列架打在架子上的幽蓝色灯光更加明显。
    在一个个半圆形透明罩下,大小不一的金属材质排列开,被幽蓝色的光亮映得泛起一层柔和。
    这是司徒的收藏室,白历跟陆召解释,一边带着他往前走,都是从各个星球上收集的,下了老大功夫。
    陆召的目光扫过一个个透明罩下的金属材质,问道:用来做机甲?
    白历摇摇头:有的用的上,有的用不上。也不光全是金属,什么都有。他顿了顿,指着前面某处,侧头跟陆召说道,我带你看这个。
    顺着白历手指的方向去看,前方是一个小型展示台,几根圆柱竖起,顶端各自罩着一个半圆形透明罩。白历手指的那个就是其中之一,比陈列架上的都要大出不少。
    幽蓝色的灯光投映在那个透明罩上,陆召像是被吸引着走过去,逐渐看清透明罩下的金属。
    坚硬的材质,一面漆成了深蓝色,白色的小字已经不太好分辨,但陆召还是认出来,不由道:KL223。
    这块金属是从已经退役的KL223型机甲上卸下来的,深蓝色的表面布满划痕,不知道被什么砸的有些坑坑洼洼,能在如此坚硬的机甲材质上留下这样的痕迹,可见这台KL223在退役前应该有过损坏,经历过一场恶战。
    这个型号因为难驾驶,会对身体造成负担而产量不高,陆召进入第一军团时,军团就只剩两台,都配给了中将级别精神力较高的军官驾驶,没多久也都退役。KL223因为杀伤力巨大,曾一度被戏称为苍蝇拍,意思是在它面前,什么样的敌人都跟苍蝇无二,统统拍死。
    这还是陆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KL223机型,或者说是接触它的一部分。
    这个颜色我特喜欢,白历也走了过来,站在陆召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透明罩下被映出静谧微光的金属,这是从我最后驾驶的那台机甲上卸下来的。
    陆召抬起头,看向白历。
    灯光将白历的眼底映上蓝色的色泽,像那块斑驳的机甲残骸。
    白历笑了笑,语气挺轻松:当时第一军团老子可是第一个能把苍蝇拍开得跟悬浮车一样顺溜的,得好好显摆显摆。鲜花,你没开过KL223吧?这机型全都送去报废了,你也就跟这儿能见识见识了。
    顿了顿,白历又说:想不想感受一下手感?
    他看向陆召的目光里闪烁着一些细碎的情绪,陆召辨认不出是什么,只点了点头:嗯。
    白历露出一个笑,将手平摊在透明罩上,一层蓝光扫过手掌,下一秒透明的保护罩自动缩回。
    机甲的残骸无声放置,白历的手指覆上去,停留了一会儿,没有吭声。
    陆召也没说话,半晌,才听到白历说:我好多年没摸到它了。
    轻飘飘的声音,很小,很软。
    陆召知道,白历从没忘记过驾驶机甲的每一秒。
    即使这每一秒里,并不全都是愉快的记忆。即使那些记忆已经无法释怀到让白历需要以陆召为借口,才敢打开这个透明的保护罩。
    保护罩下,曾是白历的荣耀。
    第26章
    KL223型的机甲当时用的金属比较稀有,投入机甲使用也是头一次,白历把手里的机甲碎片递给陆召,司徒刚进帝国研究院参与的项目就是这款机甲的研发,挺有感情,我最后开的那台机甲破损严重,送去报废处理,司徒找了以前在研究所的同事,从上面卸了一块。
    陆召接过来,很沉,即使是不大的一块儿,重量也很惊人。
    触手即有冰冷的感觉传来,陆召的手抚摸过白历曾触碰过的地方,那里也没有能残留下白历的体温。
    看这颜色,白历又开始叭叭,这手感,绝了,兄弟,你没开过真是你的损失。
    陆召没吭声,任由白历跟他扯着KL223机型的各类优点。
    也没问他,既然这么多年都惦记着一切,为什么连块儿曾经开过的机甲的碎片都不敢放在家里,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而是锁在厚重的门里。
    一个人得是什么心情,才能在有权限打开保护罩的情况下,这么多年都没碰过保护罩里的东西一下。
    陆召看着手里的机甲碎片,开口:确实。我一直想开一次试试。
    这机型已经停产了,白历有点儿可惜,机甲还是得适合大部分人才好,不然维护也挺麻烦,破损了也得找专门的人员维修。当时KL223就是司徒他们几个人专门维护,机型太小众了。
    陆召淡淡道:能感受感受小众的那帮人才有的感觉也挺好。
    白历笑起来,眼底蓝色的细碎光亮,像是揉进去了一把宇宙。
    等研究所的机甲真能研制成功并且投入使用,生产的第一台,我会把这块儿残骸镶嵌在上面。白历的目光划过陆召的脸,最后停留在他触碰在机甲残片的手上,然后开回家,就搁门口。
    陆召反应了好几秒:你开台机甲搁门口?知道那玩意儿多大吗,门口你搁得下吗?
    啊,白历理直气壮,甚至骄傲地叉腰,守门!安家镇宅首选,驱邪挡灾必备!
    陆召忍不住直笑,这玩意儿往主星的主城区一放,还驱邪呢,你这孙子头一个得被驱!
    我本来没打算让你看这个,不过今儿一进研究所,我就一直想这茬,白历曲起一根手指,在陆召拿着的机甲残片上敲了敲,这个是我被小报记者追得抱头鼠窜的起因的见证物,您呢,是新一轮抱头鼠窜的当事人。
    白历拍拍陆召的肩膀,又拍拍自己胸口:难兄难弟。
    您就算可着整个主星找,估计也找不来第二个白历这样的奇葩。就这么着把自己受难时的遗留物给掏出来,往陆召手上一塞,拍拍人家肩膀说没啥事儿啊兄弟,当年咱也这么过来的。
    陆召手里拿着的这块儿KL223的机甲残片上一秒好像还是白历的心脏,这会儿好像就成了白历的冷笑话。
    操,陆召就对白历的脑子感到十分费解,这是一回事儿吗?
    白历连连点头:一回事儿啊,来堵你的那帮记者,有几个还是我熟人呢。
    陆召:熟人?
    啊,少说被我骂过十回,看见他们那脸我就能编出八百字儿不重样的骂贴,白历非常自豪,挺了挺胸膛,有缘吧,堵你的跟堵我的差不多都一批人。
    也就是这会儿陆召还沉浸在手里这块机甲残片的沉痛中,不然现在他就能让这块儿残片变成凶器。
    有这么逗乐的吗?啊?有这么逗乐的吗?陆召哭笑不得。
    我那会儿也烦的不得了,有时候觉得天都塌了,但等过个几年,我就感觉这都不算什么,白历的手指在残片的坑坑洼洼上依次点过,跟陆召笑了笑,你也一样,不管是什么事儿,再过段儿时间,你都能消化了给咽下去。
    他没明着说,陆召倒是好像知道白历在说什么。白历就想跟他讲,不管是舆论还是他战后受到损伤的身体,这些事儿迟早都能跨过去。
    这些话可能白历早就想说,但直到今天才找到了个由头。
    陆召嗯了一声,学着白历的模样,曲起手指在上面翘了一下:把它镶在机甲上的时候,记得喊我来看。
    还没影儿的事儿,但这话从白历嘴里出来,陆召就觉得透出一点板上钉钉的意思。
    白历笑了笑:一定。
    就是不知道那时候,陆召还愿不愿意来。
    个人终端响了几声,司徒发来一条简讯,告诉白历研究员已经到齐了,安排了人录入陆召的各项数据,问白历把陆召拐到了哪儿去。
    白历看完简讯,把个人终端收回去:司徒准备好了,走走走,快乐模拟仓。
    这个?陆召手里还捧着那块机甲残片,放这儿?
    白历伸手拿过来,往圆柱形的展示台上一搁,透明的保护罩自动合拢。他没再看那块儿残片一眼,带着陆召往外走。
    动作太流畅,以至于陆召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都还没回过神。
    他寻思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问道:带我看这个,就为了他想不到合适的词,顿了顿,说这些?
    走在前面的白历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不是看少将哥哥这几天不开心,带你看点儿有意思的嘛。这研究所里我觉着有意思的除了机甲之外,就只剩这个陈列室里头的东西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快到第六研究室的时候,陆召忽然开口:别这样,白历。
    白历没听明白:啊?
    别拿你遭过得罪当成安慰我的话头。陆召看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再这样,我就揍你。
    怎么别人不拿你当回事儿,你自己也不拿自己当回事儿呢?
    白历愣在原地,一只脚踏出去都还没落地,怔忪地看着陆召。
    后者绕过他,兀自走进第六研究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历总觉得陆召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语气里透出点儿发火的意思。这还是他俩认识到现在,白历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惹了陆召。
    他看着陆召径直走进第六研究室,很快就有助理研究员围上去,要给他录入数据。陆召的侧脸没有多余的表情,以前白历不觉得,今天陆召的目光不落在白历身上,他竟然觉得这张侧脸有点儿让他不敢接近。
    等司徒揉着熬了通宵加一个早上给熬红了的眼睛走过来时,白历还站在第六研究室的门口没进去。
    杵这儿做什么?司徒喊了一声,白历跟个石柱子一样憨憨地立着,仿佛没听见。司徒朝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巴掌,醒醒啊白大少爷!
    把白历拍的一个激灵,嘴里嘟囔了一句。
    司徒把脑袋凑过去:大声点儿!
    就听见白大少爷大声了一点儿的小声嘀咕:我搞砸了,他好像生气了
    什么?什么?司徒没反应过来,顺着白历的目光看过去,才看到陆召的背影,隔了好几秒才琢磨出点儿意思,你把少将得罪了?真行啊白历,你又怎么着了?
    白历没吭声,一只手掩着嘴,斜靠在墙上,肩膀也怂拉下来,整个人都蔫了不少,看着还有点儿可怜。
    这到底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好哥们,司徒想骂两句,又于心不忍:行了,我看少将没什么生气不生气的,表情不还是很正常吗?你要是真怎么地了就去道个歉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白历那双眼亮的发光,跟狗见了带肉骨头一样盯着陆召。白历的声音从他掩着嘴的手掌下传来:可老子他妈开心的要死。
    尾音抖出一个因为过于兴奋才有的颤音。
    陆召跟他发脾气,因为他不拿自己当回事儿。陆召因为这个感到恼火,一开始白历还没明白过来,等他搞明白了,发现自己心里的狗崽子又开始蹦跶。
    白历得承认,他对陆召永远都保持着一点儿距离,这个距离是有朝一日陆召离开时的缓冲。有时候白历觉得自己非常下作,他挺希望陆召再多了解他一点儿,他分不清自己是想靠这些博得陆召的好感,还是单纯想有人能离自己更近一些。
    现在白历来不及思考这些,他一想到陆召跟自己说重话的原因,就感觉大脑里挤满了泡泡,每一个泡泡里都写满了兴奋,炸的噼里啪啦。
    司徒看着白历的脸,难以置信地骂了一声:我操,你他妈是在笑?
    白历笑的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滚!浪费了感情的军师怒吼,真他娘的有病!
    声音太大,把第六研究室的研究员们的注意力都勾了过去,陆召也听见了动静,转过头去看。
    给他录入数据的助理习以为常:又开始了,领导跟老板就没对过脾气。说完又大声朝那边儿喊。司老师,准备好了,少将跟白先生可以同时进入模拟仓!
    陆召愣了一下,他之前听白历说过这里都是一些正在研发的机甲,不稳定,需要不断模拟调整,他还以为最多是单人进行人机对抗,但听这助理的意思,怎么好像白历也参与模拟对抗?
    那边司徒正走过来,也不知道刚才跟白历说了什么,气的满脸通红,白历跟在他身后,表情管理能力严重失调,陆召看了两眼,实在没看出来白历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