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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称怀孕后全朝堂都来认领(穿越)——林不

    十方听说他要去西北,十分紧张,似乎意识到是出了什么事情。
    柳临溪怕他心事重,不想让他担心,便没告诉他实情。
    这次西北军大胜,你娘亲打了胜仗,爹爹是去接他回来。柳临溪道:等我们从西北班师回朝之后,我便来枯骨庄接你们,咱们一起回京城和娘亲团聚。
    十方问道:你的伤已经全好了吗?
    早就好了。柳临溪掀开肚子给他看了看,剖腹的伤疤早就恢复了。
    十方抱着他道:那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丫头和宝宝,不让他们哭。
    柳临溪道:好,那爹爹就将他们都交给你了。
    柳临溪抱了抱十方,又将两个孩子都接过来抱了抱。小皇子这次倒是十分给面子,难得被柳临溪抱着却没有哭,甚至还朝他咧嘴笑了笑。小公主倒是一如既往的很乖顺,伸手扯着柳临溪的一做头发,玩儿的不亦乐乎。
    平时日日在一处,倒没觉得多亲昵,如今骤然要离开,柳临溪反倒有些舍不得了。但当着十方的面,柳临溪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的情绪,所以匆匆把孩子放下,便去收拾行囊了。
    另一边,褚云枫去了一趟颜絮的住处。
    颜絮几日没见他,一见了面依旧爱答不理的。
    若是换了平时,褚云枫多半又要拿他没辙。但今日颜絮顺手摔门想将他关到门外的时候,褚云枫却伸手一挡,将门牢牢的挡住了,好在颜絮原本也没使太大的力气。
    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东西给你。褚云枫说罢拿出了一个针包。
    颜絮瞥了一眼,开口道:不是说了,你若不要便拿去丢了吗?怎么又巴巴的还了回来,有完没完?
    褚云枫开口道:这副银针是我十二岁那年第一次为人行针的时候,我父亲送给我的。
    褚云枫说着将手里的针包递给了颜絮,颜絮低头一看,发觉那个针包并不是自己的,看上去有些旧了。
    你什么意思?颜絮并没有接,而是开口问道。
    我这几日想了很久,实在不知该送你什么东西,才能既不唐突,又不失体面。褚云枫道:但我在外许久,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便想着将我自幼带在身边的这副银针送你。
    颜絮闻言这才勉强接过,开口道:说得好像谁缺你这玩意似的。
    你若是不缺,自然也可以拿去丢了。褚云枫有些揶揄的道。
    颜絮倒是没丢,将针包攥在手里,表情有些不大自在。
    褚云枫看着他片刻,伸手想去拉他的手,颜絮将手往身后一藏避开了。
    你这性子老是这般口是心非的,这么些日子,好多该说的话我都没顾上同你说。褚云枫道:到了今日你还这般拒我于千里之外,明日此时,我恐怕就已经在你摸不着的地方了。
    颜絮一怔,问道:你要走?
    于将军在西北被人挑断了脚筋,我与他是旧识,想着若是我去,说不定能救他一救。褚云枫道。
    你倒是好心。颜絮道。
    你怎么就不能好心一次?褚云枫说罢朝颜絮伸出了一只手。
    颜絮拿着针包的手依旧背在身后,褚云枫见状当真是没脾气了,上前将人一揽,抵在门上便亲了上去。颜絮伸手想推他,但手终究是抬起又放了下去,任由他与自己唇/舌/交/缠。
    片刻后,褚云枫放开他,在他耳边低声道:等我从西北回来
    褚云枫说罢转身便走了,颜絮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浮起了一丝笑意。
    柳临溪收拾好了行囊要走,这才发觉褚云枫也要跟着。
    你跟着做什么?柳临溪惊讶道。
    于将军的脚筋被人挑断了,若是不及时治疗,即便你将他救出来了,将来他恐怕也会行走不便。褚云枫道。
    柳临溪道:你想的倒是周到,可同少庄主说了?
    说了。褚云枫道:他连句话都没给我,没良心的。
    柳临溪失笑道:你们两个倒是一个比一个骄傲,这就是老话说得一物降一物吧?
    这话倒也在理。褚云枫道:平日里被他折磨惯了,他若有一天对我千依百顺,我恐怕倒是不习惯了。
    暗卫牵了马过来,柳临溪和褚云枫翻身上马。
    众人出了庄子,褚云枫才发觉暗卫中多了个人。
    褚云枫策马行到那人身前,想看清那人的样貌,对方却一夹马腹,只留了个一个背影给他。褚云枫紧跟上去,对方却始终快他一步,根本不给他机会看清自己。
    直到行了大半日的工夫,众人在驿馆中歇息的时候。
    褚云枫终于逮到机会,将那人拉到角落扯开面巾一看,顿时怔住了。
    胡闹,你跟过来干什么?褚云枫朝那人道。
    那人拉起面巾遮上半张脸,开口道:我跟着柳将军来的,又不是跟着你。
    颜絮再次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仿佛料定了褚云枫拿他没辙。
    褚云枫又气又急,一时便有些压不住火。
    颜絮,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小孩一样?西北虽然战事已平,但总归是边关,你硬要跟着,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褚云枫这话说完,才意识到有些不妥。他拿这话阻止颜絮跟着,对方何尝不是怕他有危险,才跟过来?
    这么一想,褚云枫自己倒觉得没理了。
    罢了。褚云枫妥协道:你从来也没听过我的话。
    颜絮从前恼他不肯服软,但颜絮在他面前又何尝服过软?
    若论拿捏人,颜絮可算一点也不输他。
    从前在莒国王城的时候,不也是招呼都不打一声,人就那么出现了么。
    颜絮见他不高兴,伸手在他指尖捏了一下。
    褚云枫一怔,心中不由一软,颜絮这还是头一回在他面前主动示好。他当即捉住颜絮的手指,然后与他十指相扣,片刻后褚云枫开口道:是我的不是,不该突然说要离开,你若是想跟着,便跟着吧。
    颜絮与他相扣的手指略紧了紧,褚云枫心中十分喜悦,很想对他做点别的,但众人还要忙着赶路,连歇息的时间都非常有限,只得作罢。
    众人日夜兼程,用了不到两日的工夫便到了西北大营。
    李堰早已着人等着了,柳临溪等人一到,他便迎了出来。
    两人一别数月,如今骤然相见不由都红了眼眶。
    柳临溪此前想过很多次自己与李堰重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以为自己会如何激动、情难自抑,又或者会抱着对方痛哭一场。但今日远远看到李堰的身影朝他大步走来的时候,柳临溪却觉得心里十分平静。
    那种平静并非是毫无波澜的缘故,而是奔波分离许久,终于见到那个人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之时的那种踏实。仿佛只要见到这个人,一切的惶恐和忐忑瞬间便土崩瓦解了。只剩那份久违的踏实,让他觉得妥帖又心安。
    李堰身上穿着大氅,上前重重地抱了柳临溪一下,随即放开些许将人打量了一圈。柳临溪如今小腹已然变得十分平坦,丝毫看不出异样,整个人在枯骨庄休养得当,面色也恢复了许多,倒是比从前看着更健康了。
    李堰盯着他看了半晌,满肚子话想说,最后也只哑声说了四个字:我好想你。
    柳临溪闻言一怔,伸手揽住李堰,将脑袋埋在李堰颈窝,开口道:我这不是来了么。
    李堰伸臂将他搂住,只觉得心里空了数月的那一块,只这一瞬间的工夫便被填得满满当当,仿佛从前的分别都只是一场不真切的梦,只有将人揽在怀里的时候,一切才显得真实可信。
    他曾经在无数个夜里梦到这个人,梦到对方的拥抱亲吻,抑或是梦到让他不安和焦虑的处境。在柳临溪杳无音讯的日子里,李堰甚至想过,若此生都无法再相见,那么他眼前与对方无关的一切,与虚幻又有什么分别?
    只有见到这个人了,这一切才有了意义。
    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许你离开半步,你去哪儿我都必须跟着。李堰说着在柳临溪额头亲了一下,他近日在西北忙于战事,下巴已经冒出了青茬也没来得及剃,扎的柳临溪额头发痒。但柳临溪非但不想躲开他,甚至还亲昵地凑上去蹭了蹭。
    经过这几个月的分别,李堰才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抓心挠肝。
    他如今总算见到了柳临溪,再也不愿去回忆这几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可惜如今事态紧急,他们见面之后甚至都来不及温存,距离对方约定的七日,如今只剩最后一日了。他们必须在剩下的时间里,商讨出可行的法子,将于行之救出来。
    李堰拉着柳临溪进了大帐,虽然有旁人在场,他也毫无顾忌,自见面那刻起拉着柳临溪的手就没松开过。柳临溪手指被他捏的生疼,但心知他此刻的感受,所以便任由他握着。
    对方约定的地方是柳将军与他第一次交手的山谷,叫积雪谷。一个西北军的副将拿了地图展开铺在案上,然后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地方,开口道:这积雪谷因为地势的缘故,非常寒冷,一年当中有大半的时间都被大雪覆盖,所以并不利于对战。
    第80章
    当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交上手?李堰问柳临溪。
    柳临溪回忆了一下原主当年与对方对战的情形, 开口道:当年那一战打得实属巧合,我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军功,手底下只带了三四十号人, 负责的是战后收尾的事情。当时大周军战败, 那个先锋将军带人回撤的时候, 不小心在积雪谷撞上了我。
    当时柳临溪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是带着不到四十号人和对方回撤的近百人对上了一仗。好在他们先到一步, 占据了有利的视野和地形,这才勉强占了上风。
    柳将军在那一战中,削掉了先锋将军的半只耳朵。一个西北军的将士道:后来那人虽然在属下拼死掩护之下逃走了, 但一直对柳将军怀恨在心,每次只要是他打头阵,必会朝柳将军叫阵。
    可惜, 那个时候的柳临溪在战场上犹如神助一般,虽然也受过几次伤, 却从未在对方手里吃过大亏,连一次败绩都没有。
    我眉骨上这块伤疤就是他拿长刀劈过来的时候,闪避不及蹭上的。柳临溪朝李堰指了指自己左侧眉骨的伤痕, 那伤经过这么多年早就淡了, 没想到与他交手的人还念念不忘这些年的恩怨。
    他既然技不如人,便该臣服于你,想不到竟然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李堰言语间透着冷意, 只恨不得将那人抓来碎尸万段。偏偏于行之在他们手上,所以只能投鼠忌器。
    邢虎道:对方是带着部下叛逃的, 手里左右不过三四十人,不足为患。
    是,他本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就算是单挑,必然也胜不过我。柳临溪道。
    李堰拧眉道:他既然约了你去比试,只怕不会守君子之道,况且大周人做事向来不讲道义,此番他定然在积雪谷做了别的部署,不会轻易让你将人带走的。
    我可以找人提前先去探查一下。柳临溪道。
    那处地形太特殊,他们藏在里头咱们什么都看不见,但只要咱们的人一靠近,哪怕是夜里,走在周围的雪白的积雪上,也会很快现出身形。一个西北军的将士道。
    柳临溪点了点头,他何尝没有想过这一点。
    可眼下时间不等人,距离对方约定的期限只有不到一日的工夫了。
    法子倒也不是没有。柳临溪开口道。
    众人闻言都朝他看去。
    柳临溪看了颜絮一眼,开口道:这位是是枯骨庄的少庄主,他素来擅易容之术,若是咱们请少庄主帮个忙,说不定有法子破了他们的部署。
    众人闻言都看向颜絮,颜絮挑了挑眉,点头道:举手之劳,可以啊。
    那就好办了。柳临溪朝西北军的兵士道:去大营里找个相貌出众的人来,最好不要太粗犷,长得秀气一些的。
    那兵士闻言便出去了,没一会儿带着一个人进来,竟是程远。
    程远如今在西北待得太久,身上已然看不出太多文气,但不可否认,他的长相在一众儿郎中的确是比较出众的。程远见到柳临溪之后,颇为惊讶,片刻后忙朝李堰和柳临溪行了个礼。
    不妥,此行还是比较危险的,找个资历老一些的人来。柳临溪道。
    柳将军,卑职既然已经来了西北,这些日子出生入死从未拖累过谁,为何不让卑职去?程远道。
    柳临溪被他一问倒有些答不上话了,转念一想程远想来也是吉人天相,在西北这么久都没出岔子,可见也不是个绣花枕头。柳临溪看了一眼李堰,像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李堰朝他点了点头。
    好吧,程远一会儿留下,让少庄主为你易容。柳临溪道。
    是。程远道:请问柳将军,是易容成大周人吗?
    柳临溪道:易容成女子。
    程远闻言一怔,一脸的视死如归顿时化成了尴尬。
    但事已至此,他再想反悔却是不能了。
    当夜,柳临溪亲自挑选了几个暗卫,又吩咐人找来了一辆货郎卖货用的那种推车,朝众人说了他的计划。
    进入积雪谷的路不算太常,而且很崎岖,若是咱们潜入定然会被发现。柳临溪道:到时候程远扮做的女子和暗卫假扮的货郎,假装是夫妻一起推着车子路过积雪谷。大周的人这个时候不敢轻举妄动,定然会让哨/兵上前查看。届时程远他们趁机将人制服,躲在推车里的人再换上他们的衣服,押着程远和暗卫一起上去。
    到时候大周的人注意力都在程远假扮的女子和货商身上,定然不会留意士兵已经换了人,所以他们便可趁机摸清楚大周人的部署。
    他们人数本来就不多,哨兵自然也是相熟的人,很快就会露馅。颜絮道:除非我躲在货车里,届时趁机易容成哨兵的样子,我还可以模仿他说话的声音,这样可信度或许会高一些。
    不行。褚云枫闻言忙道:太危险了。
    柳临溪道:谷中情形我们都不知道,此举确实很凶险,少庄主不宜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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