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谎称怀孕后全朝堂都来认领(穿越)——林不

    程家数代文臣,程太傅又是当朝文臣中的翘楚,自然期望后辈能继承衣钵。程远作为程家后辈中最出类拔萃的才子,一夜之间去从了军,这对程太傅的打击可想而知。
    那程远在此前可有什么异常?李堰问道。
    别的倒是没听说,但程家伺候程远的家仆说,他们家小公子和太傅大人前些时间不知因为什么起了龃龉,闹得挺凶的。林景泽道:臣约莫着算了算日子,他们父子闹矛盾的时间,应该是在柳将军进宫的头一日。
    李堰闻言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
    程远和程太傅的矛盾,和柳临溪有关?
    陛下,臣在湍河营也有相熟的人,要不要继续打听一下程远的近况?林景泽问道。
    李堰瞥了他一眼道:禁军里有你相熟的人吗?
    禁军里林景泽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了什么,忙告罪道:臣并非有意与武将结交,那湍河营中的旧识,原是少年时一起逛花楼认识的纨绔,后来他家里没落了,就去从了军。臣与他只谈风月,并未有别的勾结,禁军中更是毫无相熟之人。
    李堰本也没打算与他计较,只是随口一问,林景泽这人的底细李堰还是清楚的,否则不会屡次指使他去帮自己办事。其实这些事严格来说,李堰找禁军的人或者暗卫去办都可以,但他的人毕竟不像林景泽这般深入市井,真办起事情来,反倒是林景泽更容易给他惊喜。
    程远那边朕会找别的人盯着,你不用操心了。李堰道。
    是,陛下可还有别的吩咐?林景泽问道。
    李堰沉吟片刻,开口道:柳将军有个弟弟,你见过吧?
    柳向晚,生的挺俊的,臣见过两次。林景泽道:他刚到太学便得了不少人的好感,程远离京前似乎和他关系也不错。
    李堰闻言冷笑一声,心道自己果然没看错柳将军这个弟弟。
    陛下,臣要盯着他吗?林景泽问道。
    盯紧点,他很聪明。李堰道。
    如果李堰没猜错的话,这个柳向晚八成和程远还会有来往。
    若想知道程远究竟是何打算,时说不定这个柳二公子就是个突破口。
    打发走了林景泽之后,李堰又批了会儿折子。他今日一整天都没见到柳临溪,这会儿眼瞅着快到饭点了,终究是没忍住,又巴巴跑去了霁月居。
    让他意外的是,柳临溪竟然依旧没回来。
    这会儿是用膳的时候,柳临溪没回霁月居,难道晚饭是在太后的永寿宫吃的?
    念及此,李堰又去了永寿宫,却还是扑了个空。
    柳将军心中难过,哀家见他愁容满面,实在是心疼的很,便带着他去一念堂念了一日的佛经。太后叹气道:这孩子心诚,说要连着念个三日三夜再出来。
    李堰:
    他料到柳临溪会不高兴,可没想到柳临溪会这么伤心。
    李堰不禁暗自惊讶,难道自己在柳将军心中已经如此重要了吗?
    早知道不开这么过分的玩笑了,为了个柳向晚伤了柳将军的心,可太亏了。
    你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哀家一声。太后一脸悲伤的道。
    这算什么大事?李堰道:不过是柳将军心眼小朕
    你怎可说这样的话?太后惊讶道:堰儿,你可是那孩子的父亲啊!
    孩子?李堰一怔,心中茫然道,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太后摇了摇头,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去了,好好的龙胎说没就没了,柳将军眼看着人都憔悴了不少,哀家真是心疼。你倒好,半点关心都没有
    李堰:
    柳临溪这是,谎称自己小产了?
    这么大的事情,柳临溪竟然没跟自己商量一声就做了决定。
    合着这孩子怀上和落胎,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李堰心道自己这是陪了个跑吗?
    李堰在永寿宫被太后训斥了一通,出来便直奔了一念堂。
    堂里点了不少油灯,灯火通明的,柳临溪一袭白衣跪在佛前,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李堰原本憋了半肚子火,一见柳临溪单薄地跪在那里的背影,心瞬间软了下来。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走到柳临溪身旁跪在另一个蒲团上,朝着佛像拜了拜。
    怎么不跟朕商量一下?李堰开口道。
    臣算了算日子,再往后拖,小产就得坐小月子了,麻烦。柳临溪道。
    李堰:
    柳临溪总是能找到让他无法反驳的借口。
    坐月子就坐月子嘛闲着也是闲着。李堰道。
    若臣在小月子的时候出宫,未免让旁人说陛下凉薄。柳临溪道。
    李堰一怔,转头看着他问道:你要出宫?
    柳临溪依旧闭着双目,淡淡的道:臣进宫一事,本就起于妄念,妄念不断,终究是害人害己。
    李堰:
    完了,这话听着有点出家人那意思了,柳将军不会一夜之间看破红尘了吧?
    朕朕有话同你说。李堰开口道。
    他说罢转头看向柳临溪,对方依旧闭目不言。
    李堰无奈只得凑到他身边,伸手捏住柳临溪的下巴将他的脑袋转向自己。柳临溪双目微睁地看向李堰,目光中带着几分疲惫的困意,反倒显得他整个人慵懒又生动。
    李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呼吸不由一乱,目光下意识停留在了柳临溪微张的双唇上。
    他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一般,慢慢凑了过去
    然而就在双唇即将碰触的那一刻,柳临溪脑袋一歪,磕在李堰肩上便睡着了。
    李堰:
    岂有此理!
    第25章
    柳临溪说要在一念堂念三日三夜的佛经,便当真在那里待满了三日。
    不过柳临溪在佛堂这几日却没闲着。
    他说来念佛只是顺嘴,实际上他跪在佛前一直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当初他进宫的时候,是稀里糊涂被李堰带进来的,那时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至于在哪儿活着他无法挑剔。后来去了一趟京郊,他和李堰算是彼此坦白了一些,但柳临溪住在宫里的由头依旧显得不清不楚。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一直没怎么去深思他和李堰的关系,大概也是因为习惯了,不愿意骤然去改变些什么。直到那晚柳向晚进宫,李堰当着他的面对柳向晚百般殷勤,柳临溪突然觉察到了自己心里那点师出无名的小别扭
    他和李堰到底只是君臣关系,李堰对谁殷勤,他哪来的立场去计较呢?
    这个发现让柳临溪觉得有点狼狈。
    他很怕这么蹉跎下去,真等到李堰觉得烦了,意识到这宫里头还有这么一号无名无分的人呢,若是到了那时候被扫地出门,那可就真是里子面子都没了。柳临溪倒也不好面子,但他不想在李堰面前失了体面,所以他那天才去找太后谎称落了胎。
    他撒的谎,终究还得他来圆。
    如今他和李堰之间关于孩子的那点微弱的关联已经不存在了,想必李堰这几日也冷静了吧。毕竟,从前李堰恨不得每天都要来霁月居好几趟,但那晚在佛堂见面之后,却连续数日再也没来过。
    只是不知李堰冷静了以后,会怎么对待柳临溪呢?
    柳临溪只希望李堰能念点旧情,别一挥手再给他发配回了西北,那这一遭可算是白折腾了。
    御书房内,李堰沉着脸看着桌上的一封信。
    这信是林景泽一早送过来的,原是柳向晚托人寄给程远的,被林景泽截住誊写了一份。
    信上只有两个字:可行。
    没有任何署名和赘述。
    什么可行呢?李堰喃喃道。
    大概是他和程远在密谋什么事情?林景泽道。
    李堰沉吟片刻,开口道:不管是什么事,朕再给他行个方便。往年秋猎参与的都是习武的官宦子弟,今年破个例,太学子弟亦可同往。
    这柳向晚万一不去呢?林景泽问道。
    那就打个赌呗。李堰笑道。
    林景泽庆幸他没和李堰打这个赌,因为消息放出去的第二日,柳向晚便进了宫。不过他没有去霁月居,而是直接来的御书房。
    李堰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柳向晚,眸底隐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
    是朕疏忽了,只给了太学学子五个同往的名额,却忽略了你资历尚浅,可能争不过他们。李堰笑道:你若真的想去朕让人安排便是,到时候你不用跟着太学的人一起,跟着朕。
    柳向晚得体地笑了笑,朝李堰一拜道:向晚多谢陛下。
    无妨,你既然已经进宫了,去看看柳将军吧。李堰道:他这几日心绪不佳,朕忙的也没空陪他,已经许多日未曾见过他了。
    一旁的苏恒闻言挑了挑眉,心道柳将军多日未见你倒是真的,但你明明每日等人睡熟了都要去霁月居溜达一趟,哪来的多日未见?
    但李堰既然开了口,柳向晚自是无法拒绝。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他便由宫人引着去了霁月居。
    柳临溪从一念堂念了三日的佛之后,整个人便有些颓然,每天在霁月居深居简出,像是一个等待判决的囚徒一般。
    兄长面色怎么不大好?柳向晚一见柳临溪,关切地问道。
    落了胎有些气虚吧。柳临溪随口道。
    他谎称怀孕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李堰之外也就是诊过脉的太医了,就连柳父柳母都对他怀孕一事深信不疑,更别说柳向晚了。
    柳向晚闻言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凄然,而后开口道:兄长许是与这孩子无缘吧,既然已经没了,也不必太过介怀。
    嗯。柳临溪淡淡地应了声,问道:今日怎么突然想起进宫了。
    去朝陛下求了个恩典。柳向晚随即将秋猎的事情朝柳临溪说了。
    出去看看也好,你往常便在京郊读书,来了太学后想必也挺寂寞吧?柳临溪问道。
    太学虽有约束,却也不觉得寂寞。柳向晚道:而且这次秋猎,陛下将地点改在了湍河营驻地,很多学子们都跃跃欲试,很想去看看呢。
    柳临溪:!!!
    秋猎改在了湍河营驻地?
    怎么突然改了去湍河营,那边有猎场吗?柳临溪问道。
    我听闻那边从前确实有个围场,但已经荒废了多年,如今骤然启用,想必事情也有些麻烦。柳向晚道:所以陛下这几日才比较忙,忙得都没顾上来看兄长。
    柳临溪:
    怎么李堰多日不来霁月居的事情,连柳向晚都知道了?
    但他如今却也顾不上不高兴。
    原书中最终威胁到李堰的是徐州营,书里的剧情是在程远的助力下,徐州营在几年后起势,险些倾覆了大宴国的根基。如今因为变数太多,程远改去了湍河营,那将来代替徐州营行大逆之事的会不会变成湍河营?
    若是如此,这湍河营对李堰来说便十分凶险。
    李堰不也一直视湍河营为心头大患吗,为何要将猎场改在那里?
    兄长,你没事吧?柳向晚问道。
    我去一趟御书房。柳临溪说罢便快步往外奔,柳向晚看着他背影叹了口气,表情带着几分凝重。
    柳临溪匆匆出门,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穿了一件素色长袍,头发也一如既往地半散着垂在肩头。不过他这副随意的样子却丝毫不显邋遢,反倒越发凸显他骨子里那份恣意。
    御书房内,李堰正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后,头也不抬的道:朕不饿,再劝就出去领罚。
    陛下,柳将军来了。苏恒道。
    李堰闻言笔尖一顿,眼睛很明显的亮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李堰放下笔快步绕过书案走到柳临溪面前,伸手似乎想握一下柳柳临溪的胳膊,被柳临溪抬眼一瞥,却又讪讪地收回去了。
    李堰打量着柳临溪,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柔和,问道:你是特意来看朕的?
    臣听闻陛下将秋猎的地点改在了湍河营?柳临溪问道。
    是。李堰道。
    陛下为何要这么做?柳临溪问道。
    朕不是说了要让你接管湍河营吗?总得快些处理好,免得你等急了。李堰半真半假,带着几分笑意道。
    柳临溪闻言略一皱眉,开口道:陛下如此大费周折,就是为了这个名正言顺遣臣出宫的由头?
    出宫?李堰一怔,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大可不必,陛下若让臣出宫,只需一句话,臣连夜搬回柳府便是。柳临溪道: 不必如此冒险,将自己置于险地。
    出什么宫?李堰眉头一拧,开口道:你已经是朕朕早已做了打算何时说过要你出宫?
    陛下自是不需要自己开口柳临溪叹了口气,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下,朝李堰道:湍河营的情况实在过于复杂,秋猎的地点请陛下三思。
    李堰开口问道:如何复杂,你倒是跟朕说说。
    湍河营柳临溪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无凭无据地总不能说他们可能要造/反吧?
    李堰见他吞吞吐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开口道:况且你不是一直想见程远吗?这次去湍河营,便不怕见不着他了。
    这么说,臣倒要多谢陛下成全?柳临溪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无名火。
    李堰见状忙一把拉住他,放低了声音道:别跟朕生气,这几日朕吃不好睡不好,忙得焦头烂额的,好不容易见到醒着的你了朕有许多话想同你说。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