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挖渣攻鱼塘(穿越)——长松(18)
正如季琳所说,离婚的事不仅是季知礼和严文渊的私事,还涉及到两家的利益,这是重大事件,季知礼一个人也没法处理。所以后续事项季琳全接手了,季知礼也借心情不佳的理由,什么都不管,成天混吃等死。
所以接到严怿电话时,他还挺意外的。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喂,小叔。季知礼语气平常。
知礼,严怿的声音一如往常地温和,我替文渊给你道歉。
季知礼一笑:别呀,你是长辈,我可受不住。
季家派去一个律师团,跟严家就离婚和解约事项来回交涉,这么大的事,不惊动严怿是不可能的。
严怿联系过严文渊,严文渊对离婚原因缄默不言。
严怿脾气那么好,却差点跟严文渊吵起来。可严文渊还是很坚决,分毫不退让。
给季知礼打电话时,他就在严文渊办公室外。
不,一定是文渊的原因,才导致今天的局面。严怿说道,我们严家对不起你,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有挽回的余地吗?
当然没有。季知礼正在练功,他换了一边听电话,对不起我的是严文渊,跟你没有关系,谁造的孽谁受着,没有替人道歉的道理。
他对严怿有好感,但这点好感,还不足以撼动离婚的决心。于是他冷淡道:小叔,如果你真心觉得严文渊做得不对,那就麻烦你监督一下财产分割,别坑我的钱。
严怿沉默了片刻,妥协道:你放心,我会盯着的。
挂断电话,季知礼继续练功。全然不知另一边,季睿正风风火火闯到严文渊办公室。
秘书一时没拦住,季睿已经传开办公室门,大喊一声:严文渊!
这位先生!秘书慌慌张张要过去,被严怿一把拉住。
随他们去。严怿道,你们都下楼吧,这没你们的事了。
好。秘书还有其他人全部噤若寒蝉,悄悄从消防通道离开。整整一层再无旁人,严怿独自坐在秘书的位置上,听办公室里的动静。
你干什么!严文渊最近憋屈够呛,所有人都来质问他为什么,可他却一句实话都不能说,把离婚的锅背得结结实实。
本来就够烦的了,看到季睿那个愣头青,立马火冒三丈。
你要甩我哥?季睿一脸怒容,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你他妈要跟我哥离婚?!
季知礼给他注册俱乐部,帮他重组球队,帮他找教练偷偷训练,还帮他瞒着家里季睿只是善恶分明,季知礼帮了他这么多,肯定是把他当亲弟弟了!
那季知礼就是他亲哥!
现在他亲哥被甩了!还是被眼前这个大渣男!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严文渊不耐烦地敷衍:大人的事,小孩儿懂什么!跟你没关系!
什么跟我没关系?季睿怒了,欺负我们季家没人吗!
他大步走到办公桌里侧,上去就是一拳!
嘶!严文渊哪能想到季睿敢动手,他本就憋着火,这一拳,直接把他的火勾起来了。
季睿第二拳没来得及落下,严文渊猛地起身,把他掀了出去!
臭小子,今天我就替你哥教训教训你!
说着,严文渊重拳落下。
季睿血气方刚,打起架来丝毫不手软,严文渊也正好没处撒气,两人像两头野兽亮出了獠牙,凶猛地扭打到一起。
严怿听着办公室内砰砰哐哐,他面无表情,一点要劝架的意思都没有。
过了好半天,办公室门重新打开。
季睿鼻青脸肿地出现。
严文渊可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武力值自然是最强的,季睿落入下风,被揍得很难看。
更气的是,刚才严文渊按着他嘲讽他,说季知礼是人格分裂,让季家带季知礼去看看医生。
严文渊,居然说他哥有病!
季睿要气死了,可他又打不过严文渊,只能临走前咬牙切齿地威胁:严文渊,你给我等着!
撂完狠话,季睿气势汹汹地离开。
严怿等季睿下了楼,才走到门口,往里看严文渊。
严文渊嘴角都青了,但脸色更青,擦着血,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现在能给我个理由吗。严怿问。
别问了。严文渊往后一仰,疲惫地闭上眼,让我静一静。
严怿果然不再问了,他也离开这里,顺便让秘书回来收拾残局。
正式签署文件的当天,季家所有人都到了。
两家解绑事关重大不可草率,双方也都请了律师团坐镇。
时隔多日,季知礼跟严文渊再次相见。
刚过完春节,季知礼好吃好喝地养着,看起来比之前圆润了一些,神采奕奕的,一点没有即将离婚的伤感。
反观严文渊,估计最近休息的不好,眉头紧锁面色不佳,心事重重的。
季知礼跟严怿打了招呼,看都不看严文渊,找了个位置坐下。
严总,合作终止合同的最终版本您应该已经过目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律师代表道。
严文渊摇摇头,唰唰签上自己的大名。
季绍东一脸严肃,视线对上严怿:媒体那边,你们要好好处理,不要节外生枝,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离婚,季绍东对严文渊也是横竖看不上眼,带人谈条款时凶神恶煞,丝毫不顾及往日情面,活生生给严氏扒了一层皮。
但这口恶气还是没散,眼看着分道扬镳,还要阴阳怪气一下对方。
您放心,严怿态度诚恳,语气谦卑,我们一定会全力把影响降到最小,也希望今后,还能跟季总合作。
再说吧。季绍东看向季知礼,示意季知礼签字。
季知礼也唰唰签上自己的大名。
刚才他看过了,这次离婚,他达成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一夜暴富目标,有房有车有存款有期货有股票有
就算他什么都不干,这辈子也够他花了。
他很满意。
乱七八糟的协议和合同签完就是公证,顺便办理各种移交手续。结束之后,两家人彻底分道扬镳。
自始至终,季知礼没跟严文渊说一句话。
要不你搬回家吧。季绍东的司机来接,上车前,他询问季知礼。
不了吧,给你们添麻烦了。季知礼苦笑一下。
季琳开车来的,她也问季知礼:季睿要来我没让,跟我走吧,带你们去吃饭。
不去了姐,我想一个人走走。季知礼好不容易自由了,此时他不需要安慰,需要快乐。
季琳也没有坚持,让季知礼注意安全,少喝酒,早点回家,就跟季绍东相继上车,走了。
季知礼上了自己的车,关上车门,车里安静极了。
从今天开始,他正式脱离严家。
分手快乐。季知礼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本应兴奋而激动的时刻,他的心里却空落落的,茫然不知所措。所有如烟往事随尘埃落定,爱恨情仇,全留在上一秒,今后何去何从,再与那人无甚瓜葛。
半晌,原主才低低地出了声:谢谢。
从跟严文渊撕破脸开始,原主就一直意志消沉,不怎么跟季知礼说话,季知礼差点以为原主不在了。
好在他无论怎么消沉,也没再有轻生的念头。
带你散散心吧。季知礼好心提议。
话音刚落,被季知礼扔到一边的手机响了。季知礼扫了一眼,是周骞来电。
他跟周骞联系的频率不低,周骞几乎每天都跟他汇报一边当日通告,就像给老板发送的每日工作总结。
季知礼不回应周骞的感情,却也把周骞当朋友相处,他接通电话,低声喂了一句。
周骞沉吟两秒,问:你今天办手续?
季知礼要离婚,没必要瞒着自己人,所以早就跟周骞知会过。
办完了,季知礼笑道,从今天开始,我又单身拉!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这话像句暗号,周骞顿时不太自然,扭捏地问:我不太忙,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我看起来那么脆弱吗?季知礼笑出声,故意调侃道,我现在不需要你陪,但我需要你好好工作。以后啊,我可就指望你们多多赚钱养我了!
本是玩笑话,周骞听了,却郑重地说了声:好。我养你。
别,季知礼急忙道,我说着玩儿的,你都不知道我离婚分了多少钱,用不着你养。
周骞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转移话题:下个月我有个演出,缺一个伴舞,你有没有兴趣?
季知礼在舞蹈方面跟他的共鸣,是其他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所以他想,也许能借此转移季知礼的注意力。
季知礼却懒洋洋道:我从不给别人伴舞,如果要上台,台上就只能有我一个主角。
说着,他笑了一声道:不过谢谢啦,你的心意,我领了。
说是这么说,没过几天,总监就来找季知礼了。
周骞对伴舞的要求太苛刻了,就连舞团的几个哥们,他都不满意。这次他要去一个大平台,可节目却迟迟定不下来,总监着急,来找季知礼商量。
事关周骞的星途,季知礼虽然不是个正经老板,但也答应想办法,跟总监一起去了训练室。
在硬件设施上季知礼一点不亏待员工,不止办公区又打又舒适,办公区楼上就是训练室,一应设备具备,自家艺人不用时,都能租给其他艺人。
季知礼到时,空荡荡的训练室,只有周骞一个人,正抱着吉他低低地吟唱:说好一起过一生,你却牵了他的手;我该在原地等多久,你才会回头
季知礼心尖猛地一痛,周骞嘴里唱的,仿佛是原主的心声。他让总监先去忙,自己则站在门口,静静地听。
周骞面对着窗外,根本没注意门口有人,他的嗓音低沉,充满感染力:走吧,你走吧,你爱过他的心,我不要了;你欠我的拥抱,我也不想了
季知礼捂着胸口,那里跳动的,是两个人的心脏,原主有多难受,他就有多难受。而这心痛的感觉如此熟悉,就像来自遥远的曾经,隔着时光,企图唤醒他。
啪啪啪!季知礼给周骞鼓起掌。
周骞吓了一跳,蓦地回头,看到季知礼。
整个人顿时活了。
你怎么来了?周骞情不自禁扬起唇角,从高脚登上蹦下来,我在想节目呢,正好你来了,也帮我参谋参谋。
季知礼也挂起笑脸,压下心里的酸楚:行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那首歌是周骞自己无聊时自己写的,还在修改当中,季知礼听着不错,两人讨论完,决定就用在这首歌。
抒情歌曲要配舞,自然没有那么热闹,两人关在训练时交流了一天,饭都是总监派人送去的。
不过他们效率真高,一天就把舞蹈的雏形搞了出来。他们都有编舞经验,甚至都没找编舞老师来指导。
就暂时这么定了吧!季知礼见太阳落山,擦了擦汗说。
好啊。周骞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却仰头期待地看向季知礼,你决定跟我一起上台了吗?
当然。季知礼改变了主意,这首歌太适合原主了。
太好了!周骞尤为高兴,到时候效果肯定很好!
就是我Poppin跳的不如爵士,明天咱们再试试别的。季知礼也挺高兴,现在我累了,走,请你吃饭。
我请你!周骞笑得像个大男孩,干干净净地眼睛闪着光,其实早想请你了,给个机会吧。
那我可要宰你一顿。季知礼不推辞,伸手把周骞拽了起来。
之后的一个月,季知礼每天都积极地去练舞。
全公司加班加点,给周骞的新歌制作宣传,节目则作为新歌首秀,在直播中跟观众见面。
从幕后走到台前,季知礼非但不怯场,反而跃跃欲试,连两人的舞台服都要参谋一下。
很快,到了演出当天。
虽然是直播,但演播室现场也会象征性地安排一些粉丝观众,为现场活跃气氛,也为导播和后期剪辑提供镜头素材。
当总监从前台来到后台,说严总来了时,季知礼略显惊讶,脱口而出:哪个严总?
因为他也通知了严怿来看。
作为给他提供过资金支持的金主,也作为他在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人,他第一次登台的喜悦心情,当然得跟严怿分享。
总监的眼神一言难尽,季知礼立马明白了:我前夫那个严总。
总监点点头。
他来干嘛?季知礼转向周骞,你叫来的?
工作室所有人,除了他自己,就周骞跟何诗玥有严文渊的联系方式。
何诗玥早跟严文渊划清界限,好不容易得来的安慰日子,比谁都努力拼搏,联系是不可能联系的,恨不得当自己不认识严文渊。
那就只有周骞了。
是啊。周骞坦坦荡荡地承认了,你重回舞台,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也让严文渊看看,他失去了一个多么好的人。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观众,谁看都无所谓,总监打断两人,把话题转到工作上,等会儿的流程别忘了
时间快到了,季知礼跟周骞戴好耳返,在升降台站好位置。
季知礼呼出一口气,轻声呢喃:好好跳。
周骞以为季知礼在跟自己说话,回应了一声:好。
只是他看不到身后的季知礼闭上了眼睛,手臂无力地下垂。下一刻,季知礼睁眼,眼神清澈又有一丝茫然。
季知礼把身体的控制权,给了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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