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重生](GL)——米酒圆子(19)
我还在攒钱霍岚有些局促的低下头,她这半年来忙于学习和训练,没多少时间能用于赚钱,手上剩的钱还是进云宅之前攒的,这让霍岚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跟云妙晴之间的差距。
云妙晴出身宰相之家,是真真正正的千金小姐,而她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黄毛丫头,云妙晴给她的都是好东西,而她能给云妙晴的云妙晴随随便便都能得到,可能根本就不稀罕。
你骗人,我分明看见你买了!云妙晴抓住霍岚的手腕,不肯放过她。
什么时候?霍岚诧异,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自己给云妙晴买了礼物。
就那回去镇上,遇上包瑛那次你去首饰摊做什么,不是买东西吗?你自己后来一直没换过新的,那东西不是买给我的难道是买给别人的?
云妙晴抓霍岚的手握得很紧,带着一丝蛮不讲理的霸道,仿佛霍岚要是敢说送别人了,她立马就会生气一样。
霍岚没想到云妙晴竟还惦记着这个,她那天确实是给云妙晴买的发簪,只是回来以后有次趁云妙晴不在偷偷拿了云妙晴的木簪对比,才发现都是木簪,人家那木簪用料成色一看就跟她手上这个不是一个档次,所以没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我觉得它配不上你等以后我攒够了钱再给你买个好的。霍岚试图哄云妙晴,跟云妙晴讲道理,然而她忘了喝醉的人哪有什么道理可讲,云妙晴拿出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非要霍岚给她把簪子拿来,还得给她戴上才行。
霍岚没法,只得回房拿了簪子过来,这会儿除了银杏在她自己房中,所有人都在楼下,倒不必担心被人看见她穿裙子。
霍岚自觉自己这一去一回没花多少功夫,毕竟离得这么近,但回来的时候云妙晴还是已经睡着了。她睡着了都没躺下,仿佛还在执著地等霍岚给她换发簪。
霍岚轻轻拔掉云妙晴原本戴着的簪子,将自己的木簪换上。
一个普通木簪而已,大概只有醉后闹小孩子脾气的云妙晴才会这么在意
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乖乖睡觉吧。明知云妙晴现在听不见,霍岚还是柔声细语地哄着人,将云妙晴放平在床上,把刚戴上去的发簪取下来给她放在枕下,又替她把被子盖好。
所有的事都做完了,霍岚却仍有些不想离去。她坐在云妙晴身侧看着云妙晴的睡颜,不知不觉俯下身想要亲吻云妙晴的脸颊。
就在嘴唇快要碰触到的一瞬间,霍岚恍然清醒。
她这是在做什么!云妙晴那样真心待她,她怎么能对云妙晴起这些龌龊心思,差点轻薄了人家!
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满到快要溢出的情绪,思虑良久翻身跪在床边,牵起云妙晴的手。她甚至不敢亲在云妙晴的手背上,只在云妙晴的小拇指尖落下了一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吻。
那一刻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心底里的那个声音冷冷对她说着话。
霍岚,你完了。
这夜,霍岚意外睡得很熟,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一顶大大的花轿,喜婆掀开轿帘,新娘子刚一下来就被一阵风吹飞了红盖头,盖头下的人有着一张跟云妙晴一模一样的脸。
你要嫁给别人了么?霍岚呆呆上前抓住云妙晴的手,心痛到无以复加,谁知云妙晴抿嘴一笑:胡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来嫁给你的么?
虽然前面受了点惊吓,但从后面来看这算得上是一个美梦,可惜霍岚没来得及把这个美梦做完一阵喧嚣声将她从梦中吵醒。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能跟云妙晴平起平坐甚至让云妙晴仰视自己,霍小岚做了好多努力,直到登上了皇位她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壁咚云妙晴了!
某日她趁云妙晴站在墙边的时候一手拍在云妙晴身后的墙上。
云妙晴:?
霍小岚:那什么我刚刚看你后面有只蚊子,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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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怎么了?霍岚匆忙穿好衣服下楼, 路过滴漏时瞧了一眼,才刚刚丑时。
楼下大堂中宴席早已撤走,灯也几乎都吹熄了, 只留了灵牌前的一盏油灯, 照着一室的影影幢幢。
闻泰苍抱着胳膊站在一旁, 他身前几个家丁每人押着两三个人, 那些人被五花大绑, 由于光线太暗霍岚瞧不太真切所有被绑人的面容,打眼看去离她近的几个全是不认识的。
吵杂声吵醒了好些人, 小荷、阿珠都披着衣服出来瞧热闹,最爱瞧热闹的银杏反而没来, 想是喝多了酒睡太沉了。
闻少爷,要不要去请小姐下来?一个家丁问闻泰苍。
闻泰苍沉吟不答, 霍岚小声说:小姐不舒服睡下了, 要不等明天早上?
没事, 我起来了。随着这道清冷的声音, 云妙晴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此时莫约已经醒了酒, 脸上不见了先前的娇态, 取而代之的是跟那日在堂审上质问众人时一样的冷静沉稳, 往主位上一坐, 颇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她扫视了一眼堂下被绑成一片的人, 问闻泰苍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闻泰苍回答:一伙毛贼,深更半夜在咱们宅子外面鬼鬼祟祟, 就让人抓起来了。
何止鬼鬼祟祟!这些人带着火把跟油, 准备放火呢!一名家丁忿忿不平的嚷道。
他们肯定以为今天咱们都喝多了,没工夫注意他们,歹毒的很!另一名家丁跟着愤慨。
云妙晴盯着堂中这些人瞧了一会儿, 转头吩咐小荷掌灯。小荷依言拿了火折子将屋中的灯盏逐一点亮,这一亮堂起来,霍岚立刻在被绑着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来这儿还有一位咱们的熟人啊。
霍岚认出潘武的同时云妙晴也认出了人。只是潘武尚还低着头,霍岚能认出他全是因为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云妙晴这个仅跟潘武见过两次面的人居然也能一眼将他从人群里认出来,还似乎是在之前那样昏暗的灯光下,这倒让霍岚暗暗有些惊奇,看向云妙晴的眼中又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这个人这样有才能,自己还要花多少时间,要多么努力才能追得上她?
这边霍岚还将一颗心挂在云妙晴身上,那边闻泰苍已经跨过绑着的几人来到潘武跟前,掰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是你的主意?云妙晴看着潘武问。
不、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潘武满脸惊恐。
闻泰苍的力量霍岚是领教过的,那双大手坚硬如铁,潘武被他捏住下巴,整个头都没法再晃动一下。以他那向来欺软怕硬的个性,也就敢搞搞偷袭,谁料被人抓了个现行,霍岚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会儿肯定吓坏了,指不定多后悔呢。
那照你这么说,是你这些同伙逼你的?云妙晴仍旧用她那副不疾不徐的腔调慢慢问着话。
潘武头动不了,只能用眼珠子斜斜瞥向身旁一道被绑着的同伴,看得出他想把这主谋的责任甩出去,却又畏惧这些人,不敢当面瞎说。
他不答话,云妙晴就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等他。她明显是故意的,无声的恐吓就像是一把悬而未落的刀,比直接说出要怎样处罚潘武更让他受折磨,时间每推移一分,潘武脸上的恐慌就更甚一层。
终于,潘武绷不住大哭起来:对不起!是我猪油蒙了心敢在太岁爷爷头上动土,求求各位爷爷放过我吧,我、我晚上喝多了酒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求各位大人大量饶我这一回吧
怎么?你一个人喝多了酒糊涂,就找了这么一大帮人一起来糊涂一下?我瞧着你们东西带得挺齐全,时间也挑的巧,谋划周密,不像是一时干出的事啊。云妙晴说罢一摆手,算了,你是不是一时糊涂我没兴趣知道,王顺,你去趟县衙,这会儿出发到那边城门估计也开了,让张县令派人来把他们领走。
被点到名的家丁应了一声,退出堂去。
潘武脸色一白,几个时辰后王顺领着周捕头带一干衙役回到宅中。
周捕头大过年的正在家好睡,忽然被人喊起来公干,脸上写满了不痛快。云家宅子里的人他得罪不起,没法将这不痛快发泄在报案人身上,只好臭着脸骂这伙过年都不安生几天的毛贼。
你们这些人各个都闲出屁了?放着好好的年不过,非得吃几天牢饭再挨上几顿板子是不是?还敢杀人放火抢劫钱财,你们怎么不去阴曹地府里抢钱啊?要不要我今儿就给你们烧点纸帮你们在阎王那报个到?
云妙晴一早让人把这伙人带出了大堂,押去外面院子里站着,她们几个在屋里生着火炉暖烘烘,这伙贼人则在外面吹了一早上冷风,这会儿冻得直打哆嗦,没胆儿也没力气跟周捕头呛声。
周捕头,辛苦你跟各位兄弟跑这一趟了。正年节儿的,你们来了我本该在家设宴好好招待一下,只是孝期未过,不方便大宴宾客,这点钱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喝。
云妙晴将周捕头叫来一旁,递上去一整吊钱,足有一千文,够这帮人在县城最好的馆子吃上好大一顿了。
周捕头脸色立时好了很多,嘴上却还在推拒:哎云姑娘太客气了,惩凶捉贼原本就是咱们的职责所在,哪能让你多破费!
我知道周捕头素来刚正,只是你手底下还有这么多弟兄,你不嫌辛苦难保底下的人不耐烦不是?这伙贼人偏挑这么个时候半夜闯到我家,若非我家下人们警觉,这会儿还不知有没有命跟周捕头说话,我实在是受到太大惊吓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是我给诸位兄弟们添麻烦了,怎么能反过来叫周捕头难做呢?
云妙晴说是自己受到太大惊吓,但她脸上一点惊吓的样子都没有,倒是那伙贼人里面有几个看起来受惊不小。
不过人家话说到这份上,面子里子都给全了,周捕头高高兴兴收下钱,先前对云家的一点怨言顿时销了个没影。
那我就替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兄们谢过云姑娘了。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云姑娘放心,这几个小贼我肯定替你看牢了,不会再叫他们来骚扰你。
周捕头一干人走后,银杏从板壁后面走出来,她方才醒了下楼,正听见自家小姐跟周捕头的对话。当时她没好出去,就偷偷招手叫来小荷来问清了前因后果。
一个县衙捕头,小姐你跟他这么客气做什么。银杏打着哈欠,她当然知道这些人一大清早跑这一趟多少有点怨言,但那又怎样,吃这碗饭干这项活儿,再说都给钱了,意思意思打发一下也足够了,何必还跟人废半天话。
卖人家一个好,说不定很快咱们就又会有用得上他们的时候了。云妙晴微微一笑,眼里满是狡猾,回答完银杏,她又转头看向另一边:霍岚,你跟着闻大哥练了也有小半年了,想不想找个机会练练手?
霍岚有些不明白云妙晴的意思,这青天白日的,去哪儿练手?夜里抓贼的时候她正睡着没赶得上参与,现下人都抓了,难道他们还敢再来一次?就算他们有这胆子官府一时半会也不能放他们出来啊
云妙晴似乎看出了霍岚的疑惑,却没有直接回答。她抬眼望向大门方向,那里队伍最尾巴上的一个小贼正被身后的衙役推搡出门。
先前我在跟潘武问话的时候,他周围好几个同伙都抬了头,其中有一个想要说什么,被前面头上有半块癞疤的人回头瞪了一眼,又把话咽回去了
云妙晴说的这一幕霍岚也瞧见了,那人眼冒凶光,肯定不是要像潘武一样求饶,霍岚猜测多半是一些威胁之类的狠话。
云妙晴跟她也是同样的看法:不止他一人,他们中好多人似乎都看那个癞疤头的脸色,显然那个癞疤头是这伙贼人的首领,你说既然他们连首领都被抓了,还有什么狠话可以说的呢?而那个癞疤头又为什么要制止他们说出来呢?
经云妙晴这么一点拨,霍岚恍然大悟:除非他们还有另一个首领,还有别的同伙在外面!癞疤头怕他们放狠话会打草惊蛇,所以才不准他们瞎说话!
什么?他们还敢来?!银杏惊叫,这次跟头还不够他们栽的,非得来个全军覆没才长教训?
谁知道呢,经这一遭他们的大头领就此改了主意龟缩起来也说不准,他们不来找咱们,咱们还可以去找他啊。云妙晴说得轻描淡写,一伙打家劫舍的强盗,咱们这也算是做好事为民除害了。
那咱们现在就去!一说行侠仗义,银杏就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犯不着,这些人真要聪明就不会听了潘武的话打咱们的主意,留他们个几天不会跑了。眼下还过节呢,咱们也不能让人家说咱们总没事找事不是?等节后了咱们去拜会过张县令再做打算。
云妙晴一向言出必行,说是节后去节后果然就去了,还专程带上了霍岚跟她一路。
除了她自己的马车,这次来县衙她还让家丁另赶了辆车,车上装了几箱韩婶儿年前做好的腊货,一部分拿来送给县衙公厨,一部分让人送去张县令府上。
给云妙晴引路的衙役上次蒙她出钱请了一顿酒,这次又瞧见她送来好几大箱腊货,对云妙晴的态度比起云妙晴第一次进县衙时热情了好几倍。
云姑娘在此稍坐,我这就去请县太爷出来。那名衙役将云妙晴引至县衙公堂后面的会客厅,不一会儿县令张元白便风风火火进来了。
这半年里云妙晴为着上次欠下的人情去张元白府上拜访过几次,两人之间勉强算得上熟稔。张元白进房后跟云妙晴随口客气了两句,甫一落座便拍腿感叹道:云姑娘这次可是帮本官揪出了好大一桩案子啊!
看来是审出点什么了云妙晴心中有数,面上却只做不知,问道:此话怎讲?
本官刚从县衙大牢里过来,自前些天云姑娘报案以来,咱们是一天都没休息,日以继夜审了好几轮。这不审不知道,一审真是吓一跳,云姑娘你可知这些人都犯过什么事么?嚯!那真是五毒俱全呐!最离谱的是他们竟然强占了南鹤村,就住在南鹤村里,这事有一个多月了居然无人报案!若非这伙人这次不走运撞到你手上,他日被上面来巡查的人发现,本官头上这顶帽子都要保不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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