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饿饿,饭饭[穿书]——路归途(19)
他的游戏机、漫画书全放在桌子上。
老公我去吃饭,你无聊的话可以看看,我新买的漫画还没看。
白宗殷扫了眼:没有小麻雀。
齐澄:!!!
你、你要是想看,也可以。小狗勾忍着害羞。
白宗殷看到少年红着的耳根,嘴角略微向上,又压了回去,说:去吃饭吧。
那我去啦,我很快就回来。
少年这次真的去吃饭了。但刚才心里微妙的失落没有了。漫画书游戏机,也只有少年才会喜欢。很幼稚。
伸手拿过。
是少年的心意。
齐澄吃饭很快,米饭泡在排骨汤里,用勺子挖着吃。
大口大口的。
果然很香。
中午走失的味蕾重新回到了身上。
感动天地。要是饭桶没有了味觉,那就是失去了一个亿!
虽然齐澄并没有一个亿,也没有见过。
慢点吃,小心噎着。权叔说。
齐澄含糊嗯了声,不过速度还是很快。
他生病的时候,一个人呆在房间就会很无聊,会想很多东西。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次在出租房发烧,人昏昏沉沉的,房间狭小黑暗,一会很热一会瑟瑟发抖的冷,在首都无亲无故,没有朋友亲人,喝口水都没力气,有一瞬间觉得活着好难,干脆就这样死去。
可又觉得死在人家的房子里不道德。
想丢掉他的父母,想孤儿院,越想人越脆弱。
生病的人需要陪伴。
我吃好了,我上楼了权叔。齐澄放下勺子,哒哒哒跑了一半,想到什么又进了厨房。
权叔就看着小澄忙活,没一会一小碗水果,还有一杯热水。齐澄端出来问:权叔,这些老公能吃吗?
可以。
齐澄才端上去。
这次的事,小澄也吓狠了。但宗殷的过敏原,权叔想想还是没说,看宗殷的意思。
一小碗水果,切得大小不一,显然是少年做的。同热水放在桌子上。
放下后少年端详一二,又吧嗒吧嗒出去,白宗殷有点想看,少年还要准备什么。
白宗殷的房间,即便是蒋执过来也很少进入,权叔除了定期打扫,和每晚过来给白宗殷按摩双腿外,平时也很少踏入,更别提随随便便改变房间的布局,添加东西。
床边的毛毯铺好。
齐澄看了看又出去了。
白宗殷大概知道少年想做什么。
今晚守夜睡在他的床边打地铺。
本该是要赶回去的。白宗殷不习惯他的房间别人留宿,哪怕睡在床边。但却没有出声阻止少年。
小麻雀抱着被子和枕头回来。
邀功又忐忑说:老公,我今晚能留在这儿吗?你放心我睡觉可踏实了,也不打呼噜,就睡在床边,不上去。
他很有自我定位的。
老公都嫌弃他的口水。
还敢要求上床睡,这是不可能的。
我说不可以。白宗殷想到少年四叉八仰的睡姿。
小狗勾立刻耷拉着脑袋,下一秒又扬起来了,开始撒娇:老公老公,让我留下来嘛,我真的很乖的,不会打扰你的。
少年的声音还有点哑,中午哭多了,撒起娇来像是个复读机,来回就那两句,可对有些人来说很有用。白宗殷垂着眼,冷冷说:就这一次。
好耶。
齐澄将自己的临时小窝打理的暖和舒适。家里暖气是地暖,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并不是很冷,还很暖和,房间里是很冷清的味道,属于老公的味道。
有点安心。
少年花里胡哨毛茸茸的东西,混进了冷清的房间中,看上去违和却又平添温暖。
今晚权叔没有给白宗殷按摩双腿。
上来看房间床边大变样。
权叔,今晚我守夜,我会照顾好老公的。齐澄以为权叔上来要守夜,赶紧自告奋勇。
权叔愕然,和蔼却事事透彻的看床上不动如山冷着脸的宗殷。
好好好,那就辛苦你了。
宗殷成年后,进出过几次医院,回到家里,从没让他守过夜。
没这习惯的。
权叔放心了,不打搅小两口相处。
齐澄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一会给老公倒水,一会给老公递热毛巾擦手,一会询问水果还吃不吃,漫画好不好看,最后被白宗殷扫了眼。
乖巧、害怕、安静。
不喝,不擦,不吃。白宗殷回答上述问题,最后将漫画书丢给少年怀里,你自己看。
那、那多不好啊。
我是来照顾老公你的。
然后老公冷清清茶色的瞳仁扫了过来。
小狗勾呜咽一声,乖乖捧着漫画书坐下。
十分钟后。
真好看。
半小时后,水果碗也到了齐澄毯子边,一边翻漫画书一边插水果吃。
白宗殷坐在床上,微微瞥一眼,能看到少年卷毛翘着,一晃一晃的。
没人注意到,嘴角略微向上。
九点一到,齐澄乖乖放下手里的漫画书,收拾了水果碗、水杯,这些放在一旁,殷切说:老公,你要洗澡吗?
你帮我洗?白宗殷冷不丁的来了句。
果然看到少年耳根子都红了。
!!!
给、给老公洗澡!
也、也可以。齐澄小声巴巴说:这是我分内事,我们都结婚了,是夫夫,帮忙洗澡应、应该可以的。像是先给自己洗脑。
白宗殷:你去洗澡。
啊?
齐澄澄帮老公洗澡勇气储值进度已经百分之九十九了,结果就?
还是你想今晚回自己的房间?白宗殷给选择。
齐澄立刻乖巧无比说:老公,我先回房间洗澡了,一会再过来。
顺手收拾了东西吧嗒吧嗒离开。
人一走。
白宗殷揭开被子,盯着自己不能动的双腿。
他不想让少年看到这样的他。
无能,残疾。
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眼底一片冷静。
齐澄特意等了好一会,他洗完澡,上网查了下过敏后的病人需要注意什么,尤其是晚上。跳出好几个医院咨询。
会过敏、泛红、起疹子,要擦药。
严重的会呼吸困难,休克,窒息,及时送往医院。
握手机的手紧了,齐澄垂着脑袋,才洗过澡的发梢水滴,滴滴答答的落在睡衣领口一圈。
半小时后,齐澄敲响了老公的房门。
里面静悄悄的,好一会,才冷冷淡淡的一个进字。
齐澄推门进去,合上门。过去,老公洗完澡,换了套睡衣在床上,桌上放着水杯,还有药瓶,显然是吃完了药。
要不要擦药膏?齐澄垂着脑袋问。
白宗殷看了眼床边的少年。明明他刚才想疏远少年,可是当少年情绪低落时,又忍不住想关心,他抿了抿唇,勾勒出一丝冷酷。
不用。我睡了,关灯。
齐澄关掉灯,乖乖钻进床边的地铺被窝里。
小小声:晚安。
床上的白宗殷没有睡,也没有说话。
齐澄睡不着,又不想玩手机,他怕亮光打扰到老公休息。半小时撑着胳膊看一眼床上的人,黑漆漆的,看不清老公,但好像没什么问题。
又躺回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齐澄睡得很浅,做的梦却很真实。
早上落地窗前,光线特别好,他拆开了一半的巧克力,然后去洗手。另一个他站在一旁,紧张焦急的催促洗手的他不要洗了,又飘回去,亲眼看到老公将那颗巧克力吃了进去。
「不要吃,不要吃。」
白宗殷吃了,过敏了,发病了。
很严重很严重,白的脸,青的唇。
他、他害死了白宗殷。
他害死了老公。
不、不要齐澄从梦中惊吓,眼睛惊魂未定,一脑袋的冷汗,几秒后反应做梦,松了口气的同时,悄悄地爬起来,靠近了床。
光线依旧很黑。
但他适应了黑暗。
白宗殷睡着了。
梦太真实了,让齐澄很想去确认下,他离得很近很近,感受到老公的呼吸。
高挺的鼻梁,睡着后睫毛如鸦羽一般,遮盖住了往日透彻锋利的眼,唇有些薄,会说一些让他不好意思的话。
好帅啊。
老公真的好帅。
齐澄想到路阳教室里亲吻的同学。
视线正好和老公唇对上。
咽了下口水。
握紧了手,梦里失去老公和亲吻同学画面交织,如梦似幻的不真实,还有一些让人脑袋迷惑,昏头的情绪发酵,小狗勾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轻轻地凑了过去。
碰触到了。
看似熟睡的白宗殷,被子里的手,握紧了床单。
第24章 老公的小狗贼【四更】
白宗殷早已醒了。
从医院回来睡眠本来就浅,更别提床边还有个少年。洗过澡的香味淡淡的,带着一丝丝的甜香,睡觉时会翻身,侧脸对着床内,压着脸颊的肉,看上去像小朋友似得有点幼稚。
本来就很幼稚。
床边的人存在感太强了。
卷毛乱翘,安静的呼吸,轻薄的沐浴露香味,混在一起,攻略着这个房间,白宗殷脑子里对医院的想法记忆淡去没有了,只剩下在黑夜中,猜想少年。
窸窸窣窣。
翻身了。
压着脸颊。
胳膊从被窝拿了出来。
翘起一条腿卷着被子在身下。
可能还会咕哝鼓着脸颊,唇很红。
房间暖气足,加上毛毯和被子,脸颊一定会红扑扑的。
或许耳根也会红,染成一片。
不去刻意凝视,黑暗中,一点点细小的声音会放大,脑海中勾勒的画面像是更能扰乱人心。白宗殷放纵自己思维,盯着天花板。
「最喜欢老公了。」
喜欢老公。
喜欢白宗殷。
什么东西正在凿开层层的冰层,每当这时候,白宗殷会想,少年喜欢老公,也喜欢权叔、游戏机、漫画、炸鸡
少年喜欢的东西很多。
少年并不是那样的喜欢他。
他会保全少年喜欢的日子,等他去世,少年衣食无忧,富裕生活。
和现在没什么区别,更甚者还会更富裕。
少年父母吝啬给的公司,白宗殷会给少年,更多更多。
冰层一点点地覆盖,将凿开的动静再次遮盖住,像是无事发生过。
不、不要
不要吃老公
白宗殷睁开了眼,侧头过去,少年在做噩梦,说的梦话,让白宗殷知道,昨天从医院回来,少年大哭过后,看上去好像好了,其实还是吓到了。
被子揭开,床边下沉。
少年过来了。
白宗殷犹豫了下,闭上了眼。
少年离他很近,鼻尖都是少年的味道。
总是甜甜的,食物的甜味,不粘腻,清清爽爽的。
好帅啊。
白宗殷的心跳快了,隐藏在被子下。
少年离他很近,有种预感,让那把凿子咚咚咚的敲着覆盖全的冰层。
碰触。
少年的气息还有柔软。
冰层崩溃,被压抑的情感,汹涌而出,更迅猛。
再也无法掩盖。
齐澄偷偷亲完老公,轰的脑袋炸开了。做贼心虚的小狗勾,根本没注意到老公长长的睫毛刚轻轻的动了下,他胳膊压在床边撑着身体,以防止压倒熟睡的老公。
可现在胳膊有点点软。
怎么办?
竟然偷偷亲了老公。
不过老公睡着了,不知道不知道的。
齐澄脸涨红,脑袋晕晕乎乎的,大大的狗勾眼全是老公帅气漂亮的脸,还、还有唇。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又亲了下。
这次还和小狗一样舌尖舔了下。
悄悄离开。
白宗殷睁开了眼。
轰!
小狗勾胳膊彻底软了,本能战略撤退,双腿也软,整个人和葱一样,栽倒在羊毛地毯上,乱七八糟的,卷毛都竖起来了。
老、老公?
齐澄脸通红,血液上涌,结结巴巴。
怎么办怎么办。
老公怎么突然醒了?
他、他刚才在做什么!!!
偷、偷亲老公!!!
还舔了
呜呜呜呜他好无耻好下流,说好照顾生病的老公,结果趁着病人熟睡,做出这种事情。
床上白宗殷指尖碰了碰唇,能想到小傻子颠三倒四慌慌张张的模样,开口道:你吵什么。才发现自己嗓音也很哑。
对、对
我渴了。白宗殷打断少年的道歉。
并没有开灯。
给冒失慌张害羞的人一个体面。
啊?
老、老公不知道吗?
对、对哦,他刚亲完,离开了,老公才睁开眼。
小狗贼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好无耻。
呜呜呜呜呜呜。
怎么办。
帮我倒杯水。白宗殷声音已经恢复过来,听上去和往常一样,冷冷清清的。
床下小狗勾也慢慢镇定了,不过脸上的烧还没退。
哦,好、好的。
齐澄从毯子爬起来,因为刚干了坏事,腿还是软的,被子绊了下,又栽倒被窝里,磕磕绊绊爬起来,慌忙解释:没事,天太黑,我没看见,所以跌倒了,不、不是腿软。
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说腿软!
白宗殷唇角向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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