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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痛哭流涕求我原谅[快穿]——蓝灵仙(2)

    南星一步步走近,他在屋檐的边缘、雨水将至的极端止住脚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不可置信,正在狼狈爬起的少年。
    师父?南星轻轻摸了摸鞭子,撕开鞭子上一块皮肉,嫌弃的弹开,连个人都看不好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叫我师父?
    南星冷淡的瞧他,叫主子。
    这个时候A7发出了警报:请宿主注意行为轨迹,A7检测该世界有极强的抹杀异端的执行力。
    原来的南星对于楚将离的感情十分复杂,南星无论是年少时还是成人后过得很不好,所以在遇见了和自己相似命运的楚将离时,南星把他当做另外一个自己,他把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都加注在他身上,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楚将离设计,南星会这么容易爱上他的原因。他爱另外一个理想的自己。
    南星直接下令:检测我的行为异端程度。
    A7:正在检测宿主行为,A7检测宿主行为与原来人物惯性差异度为0.5%,在该世界容错度之内,判断定为正常行为。
    南星微笑,果然如此,他刚刚故意测试了一下人物行为被判为异端的标准,得到的答案非常让他意外。
    他的行为只要符合其他人对他认知之内就行,意思是只要别人认为他正常,他就是正常。而刚刚直接对抗主角攻的他也没有被判定为异端,也就是说在楚将离的眼里,南星会突然翻脸打他一鞭子,再正常不过了,非常符合他的行为逻辑。
    原来,在楚将离眼里,他这个把他从倌楼里救出来、传授他武功、认他做徒弟的的师父,也不过和外界人眼里一样,是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魔头。
    哈哈,太棒了!
    这个世界的南星本来就是一个三观扭曲、喜怒无常的魔头,他一些细小的温柔和莫名其妙的关心在他人眼里也就是一时兴起、更有可能是只是一种玩弄人的手段。
    而从小跟着疯掉的母亲、把自己当做蛊来养的父亲、以及给他灌输扭曲世界观的养父的南星,三观早就坏了,行为本身就很异常。
    既然如此,南星就把它贯彻到底。
    南星甩了甩鞭子朝前招了招手,楚将离以为南星叫他,他连忙往前爬了两步,谁知道南星说:佛耳。
    决明宫八大堂主之一、掌管刑法的堂主佛耳,南星手下咬人最狠的狗,手段狠辣,杀伐果断,是南星用得最顺手的鹰犬,南星成为宫主之后,决明宫能够保持平衡大部分功劳在佛耳。
    只可惜,这条狗不是效忠南星的狗,他是羽涅放在南星身边的眼线,监控南星这名药人的一举一动,每月十五,当南星没有勇气进入寒玉山洞,佛耳会亲自把他送进去。
    他的武功在南星之上,不知道为什么在原来的轨迹里佛耳会在这次被南星打死。
    也许也是羽涅授意,毕竟这可是一条非常听话的狗。
    佛耳听见南星喊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如木头一样干硬的回应:主子。
    南星言简意赅:滚!
    佛耳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拖着一身鲜血淋漓的皮肉消失在南星眼前。
    佛耳以后还有用,现在不能死。
    屋檐外,暴雨中的楚将离跪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豆大的雨打在他身上,他浑身早已湿透,从胸口到腰间一条长长的鞭痕,长鞭划破了他厚重玄色的劲装,勾出他的皮肉,留下一道猩红的血痕,他头发贴服在俊美的脸上,狼狈不堪,但偏偏一双眼睛往上看,蓝色的眸子似泛着锐利的光,像一头沙漠里的狼崽子。
    很好,眼神不错,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南星最擅长的事就是把带刺的玫瑰浑身的刺一颗一颗拔掉,把尖锐的顽石抹平棱角,把凶暴的野兽驯养成最听话的忠犬。
    想想都兴奋得不行。
    哈。
    南星长鞭往前一抽,楚将离被卷到了他的脚下,他从暴雨中被拖到了屋檐下,身上滴下的水把原本干燥的地板拖了一道水横,他单膝跪下,脚下很快就聚集了一滩水。
    南星略微附身看着他,他把长鞭扔在一旁,右手聚集内力,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蓝色能量,南星的右手慢慢接近他的天灵盖。
    楚将离这一刻寒毛直竖,南星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了,他曾无数次看见他伸出右手盖在那些叛徒的天灵盖上,前一刻还咆哮怒吼的人,下一刻就化作一具骷髅。
    怎么办?要反抗吗?可是南星内力深不可测,功法诡异,他如今的武功只是堪堪挤入江湖一流,完全不是南星的对手,反抗只会死得更快。可是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南星真的要杀他?他发现了他放走月见?
    楚将离冷静的回想了一遍,没有,他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南星不可能发现。
    那么只是因为他没有把人看好,南星不会杀他,不会的!整个决明宫他只收了他一个徒弟,如此悉心培养,怎么可能轻易将他杀死!
    他赌,赌南星不会杀他!
    但是,南星的手更近了,像一条毒蛇一样,蛇信子已经舔舐他的鼻尖,他头皮发麻,浑身的肌肉都尖叫着要逃离,他脑袋拼命的下令:不要动!不准动!
    很快的,南星的手落到他的头顶,温热的温度传递进他的头皮,这一刻连骨头都软了,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争先恐后的滴落下来。
    干了。
    南星低低地、带着一丝清冽沙哑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他这一刻理解不了南星在说什么。
    南星又说了一次:头发干了。
    楚将离这才发现,他的头发竟然被南星用内力烘干了。
    他浑身湿透,冷汗直流,唯独头发干干爽爽,就好像一颗脑袋被强行安在一具湿漉漉的身体上一样,荒诞又滑稽。
    他并没有松一口气,因为这个时候南星的手突然抚上了他的脸。
    力度非常的轻,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这双手上,这双手就在刚才,以残忍处死叛徒的姿态放在他的天灵盖上,把他的头发用内力烘干了,现在又突然摸上了他的脸。
    这是一双非常苍白修长的手,他的手腕瘦得像一折就断,手指节骨分明,可以用纤细来形容,楚将离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注意南星的手,这双沾满血腥的手,竟然格外的漂亮。
    可他没有心思欣赏这漂亮,因为那双手冷冰冰地贴上了他的脸,太冷了,也很软,像软骨动物,像蛇,冰冷危险,沾毒。
    他也讨厌别人碰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强忍着本能不去躲避这双手。
    他听见南星笑着问:多大岁了?
    楚将离屏住呼吸,他不知道南星要问什么,但也只能乖乖答:十八或者十九,不记得年岁。
    哈。
    南星笑了一声,这声笑甚至带着点轻快,莫名的听出一丝兴奋。
    楚将离浑身不对劲。
    他感觉南星在看他,南星戴着一张金色的面具,这张面具盖住了他整张脸,他的眼睛、嘴角都藏在面具之下半遮半掩,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是他知道他在看他,这些年,很多次南星都是这样看他,非常专注的看着他,令人感到冒犯厌恶的眼神。
    就好像年长者对于少年隐秘又肮脏的心思,非常恶心。
    南星多大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初见时他就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样,大概是个躲在面具下的猥琐的老男人。
    名义上是他师父,可是谁知道他收养他是什么目的?
    他从来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施舍,他在倌楼做了两年下等杂役,这样的男人他见过太多。
    南星拍了拍他的脸,动作非常的温柔,他连声音都是温柔的,乖孩子,知道错哪了吗?
    楚将离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师父,徒儿知错,徒儿不该
    啪地一声响亮的巴掌打断了他的答案,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样响亮果断,反复无常,楚将离都被这巴掌打懵了,然后他听见南星恼怒的说:都说了叫主子!我的话都不听了,滚下去,去刑堂领罚!
    不一会儿刑堂的人果真来了,楚将离被人押了下去,等离南星非常远的时候,他才恼怒地咬牙切齿。
    脸上是还是刚才被抚摸的触感,冰凉的温度似乎还没有消失,就好像粘在他皮肤上似的久久不消失,像鬼怪在他脸上贴了张皮,他恨不得立刻冲进河里把脸一顿猛搓,把这恶心的触感搓掉。
    从前南星只是专注地看他,今天是第一次碰他,还摸了他的脸。
    可恶,不知道这个老男人是什么肮脏地心思。
    但是同时他又想到了今天南星的斥骂。
    叫主子,和那些人一样,都叫他主子。
    他失去了在决明宫唯一与众不同的身份,他的心底莫名有一声慌乱。
    今后他会像那些人一样,成为他脚下的一条狗吗?
    他紧紧咬着的牙因为他用力过度,唇角流出了一丝血。
    第3章 你是我的药3
    把所有人打发走了之后,南星关上房门研究自己这具身体。
    他的房间很大,屋子里点了十来根蜡烛,装饰十分华美,随处可见黄金美玉做的摆件,桌椅都是用昂贵的木材建造,顶级的工匠雕刻出流畅漂亮的花纹,蚊帐纱帘多用金色红色的丝绸。
    南星将手腕在烛光前反复照了照,他看见一只修长细瘦的手,皮肤苍白,手上的青筋可见,从宽大的袖子里探出,瘦得像一截骷髅。他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胳膊,又走到墙边比了一下身高,他没走几步就感觉身上没了气力。
    这样一具内功深厚的躯体,却是非常苍白瘦弱,恐怕连普通人的体格都达不到。
    他很瘦,瘦得见骨。
    南星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黄金铸就的面具有些重,和他的脸十分贴服,重金属贴在他脸上很不舒服,他走到一面西域送过来的水银镜前,将手扣在面具上,把面具拿开。
    南星在梳理人物命运的时候只能知道命运轨迹,并不知道人物样貌,只知道自己的死后面具被拿开,是一张枯朽蜡黄的丑脸。
    面具不一会儿就被解开,他看着镜子,面具被他的手平行移去,从左往右移开。
    他首先是看见自己左半张脸。
    南星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自己的脸了,他被卷进时空乱流几百年,在第五空间时又是在一个又一个世界穿梭扮演不同的人物,他早已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模样。
    但是现在,他被自己惊艳到了。
    精致的五官,白皙细腻的皮肤,面具打开的一瞬间他的眼眸微微张开,长长的睫毛下是略微浅淡的瞳孔,黄金面具掩盖住他右半张脸,半遮半掩烛光残影下的南星像一只艳丽的妖。
    南星不记得自己原来的脸是不是长这样,也许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设定,这张脸意外的漂亮。
    这样漂亮的脸为什么要戴上一张僵硬的面具?
    直到面具全部拿开,他右半张脸出现在了镜子里。
    他右半张脸皮肤青紫,连右眼瞳孔都是带着一些快要坏死的绿色。
    他左半张脸美若天仙艳丽如妖,对比右半张脸,就像是夜行的鬼怪。
    他生着一张阴阳脸,即使左半张脸生得再好,配上右半张青紫色的皮肤和暗绿色的眼瞳,怎么也不像来自阳间。更配上他一副瘦弱见骨的苍白皮囊,更像一只阴森森的厉鬼。
    南星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右半张脸,他的手已是很冷,这半张脸比手更冷。
    他这边的皮肤被触摸时没有任何知觉,像是被冻僵的皮肉,渐渐坏死。
    他记得自己是练了《渡阴法》不久后开始带面具的,那功夫对他的身体损伤极大,他本来就是极阴之体,每月十五又在寒玉山洞里渡过,常年累月如此,身体阴寒无比。
    羽涅怎么会关心他血肉坏死还是美丑,只要这具身体能更好的渗透药性,乖乖做月见的药人就够了。
    南星在房间里一个非常隐秘的暗格里找到了那本《渡阴法》,这本功法是羽涅交给他的,南星像藏珍宝一般将它藏好,可谁想到这功法竟然是要了他的命。
    他翻开《渡阴法》,就着烛光仔细阅读起来,他曾穿越过无数的世界,其中不乏古代武林,对功法、武功路数都都略懂一二。
    不一会儿他将这本功法看完。
    呵。
    这本功法真是不一般的狠,南星原本以为这是一本邪功、就算被做成药人也是有一线生机的,没有想到羽涅根本就没有将他当人。
    他被当做一件容器,他越是努力的修炼,越是咬着牙泡药浴、受每日十五的苦就会死得越快。
    他身体里深厚的内力,每当被解药时,就会被对方一点点吸走,不仅是身体里的药性,他的内力和生命本源也会随着药性流失而流失。
    羽涅让他泡的药浴就是将药性渗透在他的骨血里,让他为药而生,为药而死,他本身就是一株药,当药给病人治病后,又怎么能存活下来?
    难怪楚将离在后期就像开了挂般内力大增,原来是将他生生地吸干了!
    他最后枯朽苍老的面貌也是被吸到极致的的后果,就算他不被气死,也活不了几日。
    羽涅可真是处处为月见着想,不仅为他准备了治病的良药,还送了一份如此深厚的内力!
    南星微笑,他现在对月见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位自始至终手上都干干净净,如兰如竹般的高洁君子,高岭上的皑皑白雪被染上颜色,一定是非常的美。
    南星算了算,他们很快就会见面,按照时间线来说,月见从决明宫逃出去,身上内伤严重,恰巧被药王谷的人发现带回去疗伤。
    两个月后月见重伤痊愈,便会不顾危险来见正邪不两立的朋友楚将离。
    第4章 你是我的药4
    第二天南星去了决明宫的藏书阁,决明宫的藏书不少,也许能找到破解《渡阴法》典籍,他如今虽然没有将《渡阴法》炼到登峰造极,但也是炉火纯青了,他现在的身体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其实已经病入膏肓,没几年好活。
    南星在藏书阁并没有什么收获,想想也是,这座被羽涅里里外外洗了一遍的决明宫,怎么可能出现破坏药人药性的东西。
    他从藏书阁出来就看见佛耳在一旁候着,佛耳今日已换了身新衣衫,劲瘦顷长,像一柄沉默的利刃,看不出出他昨日受了那样重的伤。
    主子。他唤。
    南星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佛耳跟上来,在他身边锲而不舍的提醒:主子,今日十四。
    子时后就是十五,每月十五夜,南星会浑身冰寒武功尽失,然后在寒冷刺骨的寒玉山洞里呆上一夜,这一夜佛耳会在山洞外守到天明,名义上是保护他,实际上是为了不让他出来。
    寒玉山洞周边无数囚洞,那些囚洞曾经囚禁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犯人,堆积着厚厚的尸骨和发黑的血,寒玉山洞本质上就是一个囚笼,一个把尸骨清理了干净,伪装成练武之地的囚笼,他的命运和其他囚洞的犯人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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