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绿茶穿成炮灰男妻(穿越)——红纱裙(1
沈震救过我的命。二十多年前,是你爸爸帮我挡了一颗子弹。所以他的儿子也可以算是我的儿子。
傅明衍回答完,伸出一只手捧住沈尧发烫的脸,他用手心的掌纹缓缓地摩挲着沈尧柔嫩的皮肤,沈尧被他的动作惹得浑身蹿火,他抬起一只手按住傅明衍的手背,把脸贴进他的手心里,轻声说:那你为什么和我结婚?既然你把我当孩子,怎么会?
沈尧的手不规矩地往下滑,他笑着,眼里闪着纯真又诱人的光。
傅明衍按住了那只手,把两只不规矩的手并在一起攥起来扭到他背后去,眼神禁止他再乱动。
沈尧却还是仰着脸看他,丝毫没有惧意。
你爸已经走了,你就不怕我吗?傅明衍视线很沉,压得沈尧呼吸急促。
你是我的人,我为什么要怕?该怕的是别人,觊觎他人囊中之物,不是什么好鸟沈尧意有所指地暗讽徐信,他现在不能动,但视线依然赤.裸裸地在傅明衍唇线上流连点火。傅明衍的唇线明明那么清晰锋利,可是触感却那么软,真是奇妙。
听了这话傅明衍轻笑了一声,你说谁是谁的人?
你
傅明衍不等沈尧反驳完,单手捏住沈尧的后颈,沈尧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了这个吻。
来的有些突然,他狠狠打了一个激灵。当然,他一开始还开玩笑似的想要尝试一下抵抗,可这一点抵抗却还没来得及露出苗头就被强势冲破了他在惊慌失措中甚至想不起任何早就默过无数遍的什么技巧,傅明衍身上那种淡而沉郁的熏香气息朝他铺天盖地的压过来他这才明白自己错了,傅明衍的吻丝毫不像静止时主动触上去那样温软,那是单纯的武力压制,不会给他留一丝反抗的空间,不会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或许是这个男人喜怒太不形于色,直到此刻沈尧这才真正意识到,傅明衍可能真的生了他的气。
沈尧被吓住了,他呆了几秒便下意识地挣动起来,本着一种求生的本能,他在窒息的慌乱间想喘一口气,可手还被傅明衍攥着,甚至对方在察觉到他的反抗后反而攥的更紧。
沈尧挣扎了几下,感觉自己飘在半空又被人提着最后半条命,大概是快没命活着了。
咳沈尧终于被放开,窒息和被迫逼得他眼冒金星,沈尧胡乱抓住了什么东西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的肺像是风箱,又咳又喘,眼前一片模糊甚至看不清傅明衍的脸。
满意了?傅明衍的声音在耳边,带着低沉致命的吸引力,沈尧浑身一震,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
嗯嗯沈尧迷茫了几秒,连忙点头,不敢再说什么惹他的话。
满意了就不要再胡闹。上车,我送你回去。傅明衍放开他,帮还在晕晕乎乎的沈尧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傅明衍把他塞进车里,坐上车,沈尧又爬过来趴在他肩头,一眼一眼地偷看他。
傅明衍被他的孩子气惹笑了,从背后揽住他,摸了摸他的头发。
老许很快便回来开车,也不敢多嘴。他在旁边看着,谁知道两个人吵了两句什么又亲在一起,君心难测,老许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得亏没出事,不然傅总动了气,这小兔崽子还有命吗?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是傅明衍的人,竟然还敢这么惹事,这少爷可真有脾气。
后座上还搂在怀里了。
老许叹了口气,真是伴君如伴虎。
车开到碧海水苑,傅明衍让沈尧下车,沈尧不肯,赖着说要跟傅明衍回家,傅明衍无奈,只好开着车门等他自己下车。
快去,明天还要上学。傅明衍说着揉了揉眉心,像是已经疲累了。
沈尧察言观色,今晚看来不是好时机,只好下车,可一抬手从衬衫里掉出一片纸来,正好掉在车上,沈尧和傅明衍同时看到了。
这是什么?傅明衍大概是猜到了,但还是问了沈尧。
我给徐信画的生日礼物,昨晚画了半夜,不过他好像不喜欢,给我剪碎了。不过也不重要,我随便画的,要多少有多少,有需要的话,还可以量产。沈尧挤挤眼睛。沈尧这话很聪明,先说事让傅明衍明白,再暗讽徐信不识好歹,最后炫耀自己。一气呵成,徐信听了也无话可辩。
果不其然,傅明衍拿起那一个碎片,端详了一下上面的半朵白牡丹,沉吟片刻,把那片画纸放在沈尧手上,道:给徐信道歉的事就算了。
好的,傅叔叔。沈尧攥着那片画纸,竖起两根手指在唇上碰了一下,一个隔空的飞吻。他唇上还带着饱满的血色,指腹一压更是诱人。
傅明衍在车里道:下次不能再这么鲁莽,出手打人,我不保你第二次。
沈尧站在路边笑,傅明衍的车便开走了。
傅明衍在车上闭目养神,直到车停在傅宅别墅前,傅明衍睁开眼,老许拉开车门,他道:叫人把这一周的邮件整理一下,有用的发过来,我亲自过目。
是,傅总现在就要?傅总连轴几天,对身体可不好。老许关上车,嘴上说着但还是掏出手机给傅明衍的秘书发消息。
现在就要。傅明衍看也不看,进了门。
明江大学的艺术院学生数量非常多,美术院是艺术院最大的分院,明江的美术专业是全国闻名的王牌专业,每年都有很多天赋极佳的美术生趋之若鹜,院里有很多传说,什么出外留学得了国际大奖的学长;一手绘制了某动画大电影的学姐;一毕业就进了美协的天才但更多的学生,羡慕的还是有名,有钱,成为受人追捧的人上人。
艺术只属于象牙塔,可艺术家属于社会。
只有硬通货才能让艺术家在社会上立足存活。
张庭山就是被资本淘汰的那一批艺术家,他又倔又犟,不愿给任何人低头,谁求他也不出手,得罪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学术成就是到了头,可一辈子也只能呆在学院里做个老师。
沈尧嘻嘻哈哈惯了,是不太在意脸面的,尤其在求学这方面,他自从看了张庭山的画,这几天天天往张庭山的办公室跑。张庭山的办公室在公共厕所旁边,好在比较大,放一张办公桌后还能堆些画架和其他画材,里面零零散散地堆放着,不像是一个老师的办公室,倒像是卖画材的杂货铺,办公桌上放着中午学校标配的一荤两素,一看就是来自二餐的大妈之手,这位大妈一向铁面无私,谁来也要抖勺,肉只给三块,工作十年竟无一次误差,简直堪称神手。
就这口味奇特堪称板蓝根炖猪大肠的一荤两素,也往往还是张庭山的学生自发给带的,毕竟张老师画起画来就忘了吃饭,学生们都知道。
沈尧凭着厚脸皮和会说话成功留在了张庭山身边,成为张老师破格亲自收入学校美协的新生,沈尧小心翼翼,在张庭山面前画画总是很规矩,不敢把自己那些天马行空的胡涂乱抹画到老师跟前,只敢规规矩矩地打形铺色分明暗,好在沈尧底子好,天分高,张庭山很是满意他的进步,时不时敲打他,骂他入学考试的时候是用脚上色。
今天沈尧照例翘了半节课溜到张庭山办公室,他一个脑袋一出现在门框边张庭山就发现了,眉目一竖立马就扔了一团画纸过去,沈尧早就料到了,一闪身避开了。
臭小子,敢逃课?当我不知道你们上午有课?张庭山见一下没打中,只好放他进来,这嬉皮笑脸的小子捡了纸团还展开看,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哎呀老师,这画不错啊,为什么撕了?心情不好?跟我说说呗?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第13章 画中仙子
跟你说个屁。去一边儿去,不上课怎么跑我这儿来找骂,皮痒了?张庭山这么说着,却隐约染上一点笑意。他还是打心眼儿里喜欢沈尧这么个学生的,虽然他鬼精还不老实,但天赋着实不错,一点就通,就是这个性子太滑了,一点不像他的学生。
沈尧把早就带好的一荤二素拿出来,塑料袋熟练地放在办公桌上,嘿嘿一笑,看着张庭山画架上的画纸:老师这是画什么呢?
张庭山顾不上吃饭,一眼都不看桌上的午饭,又拿起画笔接着画。
张庭山画画的时候有个毛病,落笔的时候总要弯腰离画纸很近,像是花了眼似的端详,但画了几笔以后又要把身子往后倒,眯着眼继续看,他本身就显老,这么一套动作下来显得很有些笨拙。
给朋友画的,随手帮忙。张庭山像是随口一提,但却用沾了红颜料的手指摸了摸鼻子,鼻子下面立刻染上一道红,有些不合时宜的滑稽。
沈尧端详了一会儿,忽然挑了挑眉张庭山正画的应该就是傅明衍那天来要的屏风,沈尧亲自画过这个题,虽说张庭山和他画的不一样,但主题沈尧还是猜得出来的。
沈尧那天晚上只是交了一个粗略上了色的彩色草稿,可张庭山显然在细画全部的八扇屏风面。
画架上这应该只是其中一扇;因为沈尧已经看见了画架左上角夹着的一张格了八份的小草稿。
看来张庭山那天当面拒绝傅明衍只是嘴硬,傅明衍提的事,他还是愿意帮的。
沈尧看破不说破,转了转眼珠子,笑着端详了一会儿,忽然道:老师,你和那天那位傅总是怎么认识的啊?
张庭山笔在空中一顿,凌厉的视线忽然扫向沈尧:你小子怎么认识他的?是不是刘江波要挟你了?!
别别,刘老师要挟我做什么?要我使美人计吗?
沈尧摆摆手,他开始只是随口乱说,但说完却愣了。
再看张庭山的表情,显然张庭山好像对此早有预料。
怪不得那天刘江波送他进办公室的时候在他腰上推了一把,还笑得那么意味深长。原来是一直等着他来学校,好投其所好,期望傅总多给美院些投资。
那还真是高看他沈尧了。
没有就好。谅你也做不出那种事。
张庭山审视了几下沈尧,回头接着画画。
做不出吗沈尧舔了舔嘴唇,有些心虚地坐在老师旁边。
我们是书协里认识的。久晟集团牵头办了一次慈善拍卖,久晟的老总是傅明衍的亲戚,我当时的画是他拍下的。拍卖结束他叫人来要请我喝酒,我去了,老傅写字写的不错,我看过他的字,就交了这个朋友。张庭山说到这儿自嘲地笑了笑,不过,傅总那么大的人物,跟我能论什么交情,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涮了涮笔,君子之交而已。
沈尧耸了耸肩,无奈地笑笑。张庭山一辈子就靠自己那点风骨活着,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这世上哪有不染利的交情,尤其傅明衍这样的人。
那他怎么不帮您把升官儿的事儿解决了?傅明衍人脉那么广,不是挺有门路嘛。沈尧听说张庭山和刘江波当年竞选院长,仅是一票之差,成王败寇,刘江波成了院长,张庭山只能在公厕旁边的办公室里当老师蹉跎。
听到沈尧这么说张庭山的笔顿了顿,语气有些生硬:跟他有什么关系,用不着。
这对他来说顶多举手之劳,这点私情都不照顾您,老师还拿他当朋友啊?沈尧像个挑事儿的,一边看张庭山的画一边煽风点火。
张庭山没回答沈尧的话,继续画了几笔,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这么快,马上八月了。
什么?沈尧没大听懂,但眼看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儿,他便拿过饭盒和碗放好菜伺候老师吃饭。
放那儿吧。你忙你的去,别总是往我这儿跑。张庭山拨开沈尧递过来的饭碗,一心扑在画纸上。
真不吃啦?这都快凉了。沈尧无奈地摸了摸碗壁,问道:老师,您说八月怎么了?
没什么。张庭山先是想要搪塞,可沈尧的视线却那么纯挚,对着这么个孩子,张庭山的表情不由得软下来他在学生面前经常没什么底线。他轻声道:是你师娘的忌日。
师娘?老师还没退休,师娘怎么会
自杀。就当是天灾吧。也差不多算是天灾了。张庭山叹息似的云里雾里说了几句,安抚沈尧坐下,听说你家里最近出了事老师也没什么能安慰你的,等葬礼的时候,我这儿也有一份礼钱给你,不多,你可不能不收。说到这儿他才终于像是从画的思想里走了出来,撂下笔,端起沈尧递过来的饭碗,看着沈尧:你父母都走了,你准备跟谁过?
沈尧嗫嚅了一下,这话他竟不知道该怎么答。
犹豫了一会儿张庭山却自己自问自答道:我忘了,你成年了,也用不着监护了。
沈尧点点头,冲他笑。
可是,张庭山坐在画架前,端着一碗冷掉的饭,神情落寞,你学了画画,将来能养活你自己吗?
沈尧心头忽地一动。
若是早知道,你不如去学经管,你家产业若是能传你一些,你也好打理。张庭山说这话的时候不看沈尧,只扒碗里的饭。
老师。沈尧皱了皱眉正色道,我喜欢画画,艺术怎么能用饥饱衡量?我饿死也要画画。
正午的光线下,满室的白昼,这话说出来铿锵有力,说完落地有声。
或许沈尧没经过多少人间疾苦,他永远都有充沛和多情的艺术天赋任他挥霍,说出这种话来多半也不用负责,但无论怎么说,这话终归还是说得傻了些,天真的可以。
沈尧说这话如同资本家谈论贫穷,有些人会感动,有些人会鄙夷,但有些人,则只能黯然神伤。
可张庭山却呆愣地看着沈尧,竟像是透过他在看一个另外的人。
那个人或许也曾经说过和沈尧相似的话。
老师?沈尧歪歪头,他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但他确实觉得这话没什么错。
张庭山忽然回神,低头找筷子:啊,你愿意就好,愿意就好。今天,你还在我这儿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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