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修无情道的师弟结为道侣后(穿越 修真)—
烛方朝最后面的狐绥使了个眼色,后者瞬间藏住了头上的狐狸耳朵。
对。
烛公子果然厉害。白采往他身后看了看,问道:几位现在是要去哪儿?
妖怪虽然捉住了,但还需要去确认一下。
原来如此。白采连忙唤来身后的管家:快去找几个人协助几位公子。
不用。观溟打断道:我们会自行前去。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白采没再继续坚持,只道:若有需要的地方,几位尽管告诉我。
走出白宅大门后,烛方回身看了一眼。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白天的白采和晚上的白采不太一样。
一个看起来十分羸弱,另一个却莫名有些瘆人。
他们来到昨晚捉萤火虫的河边,狐绥指着脚下道:就是这里了,那些尸骨都埋在土里。
听到这话,烛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这儿?
嗯。
行,那挖开看看吧。
转眼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几个人什么都没发现。
你确定是这儿?烛方问狐绥:会不会是记错了?
镜玄则表示怀疑:你莫不是在骗我们?
我没骗你们,我确定就是这里。狐绥一着急,头上的耳朵便冒了出来:奇怪,那天晚上我明明看到在这儿。
先别急,你再仔细想想。说着,烛方看向一路默不作声的观溟:你昨晚不是问了河里的水,这里离白河这么近,应该也知道吧?
观溟摇了摇头。
连它也不知道?
它知道,但不敢说。
为什么?
它害怕。
听完这没头没脑的一段话,烛方整个人更懵了。除了他,镜玄和狐绥一样没听明白。
离开河边,一行人没有立即回白家,而是去了街上的一家酒楼。
小二领他们上了二楼的雅座,往窗外看去,可以一眼望见酒楼对面的食肆。
水煮鱼,酸菜鱼,酱汁焖鱼,鱼酿豆腐,再来个剁椒鱼头。说完,烛方问另外三人: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
狐绥眯着眼笑:哥哥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镜玄道:都行。
观溟没说话。
从昨晚到现在,他大多时候都保持沉默。
那就这些了。
好嘞,客官请稍等。
小二出去后,烛方在窗边四处张望,回头道:对面那家好像卖的是羊肉泡馍,镜玄,陪大师兄去买一份。
镜玄立马应声:好。
闻言,狐绥也跟着站了起来:哥哥我也要去。
你也要一份?好,我知道了。烛方说着便走,末了不忘添一句:别跟上来。
哎
狐绥还想说什么,可雅座的门已经被关上了。他朝正在闭目养神的观溟看了眼,闷闷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外面的吆喝声不绝于耳,雅座内却静得要命。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回来,狐绥有些坐不住了。他刚打算起身,却见观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
那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与方才的冷漠全然不同。
狐绥被看得不太舒服,避开视线问他: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知道你是哥哥的道侣,但你若是欺负我,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观溟不以为意地反问:是么?
当然。狐绥自信满满:哥哥最疼我了。
观溟走到他面前,勾了勾唇:师兄是我的,离他远点,不然我就把你的狐狸皮扒下来。
第10章
烛方和镜玄在酒楼对面的食肆打包了两份羊肉泡馍,又在街上买了份咸味豆腐脑。
回酒楼的路上,烛方终于没忍住开了口:镜玄,你有没有觉得,观溟有点奇怪?
镜玄面露不解:二师兄怎么了吗?
烛方凝了凝眉:昨晚回来到现在,他就只跟我说了一个字。
什么?
我说我出去了,他也没问我去哪里,只回了我一个嗯,然后就是刚才在河边说的那些。在旁人看来,烛方此时的样子有些苦恼:你说,他的话怎么突然变少了?
这个镜玄感觉自己被秀了一脸,清了两下嗓子:可能是因为那只狐狸。
狐绥?
嗯。
烛方也想过这个原因,但又觉得以观溟的性格不至于如此。
是因为狐绥,所以他才不想和我说话吗?
对。
镜玄暗暗替他着急,我的大师兄啊,这还用问?一看就是二师兄吃醋了!
正这时,狐绥从酒楼二楼跑了下来。他的眼眶微红,看着就像被人欺负过一样。
哥哥。
狐绥一边喊着一边扑进他怀里,声音听起来格外令人心疼。
烛方与镜玄互看了一眼,没敢去抱他,愣了愣问:怎么了?
狐绥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抽搭着回答:呜呜呜他吓唬我。
烛方一脸茫然:谁吓唬你了?
狐绥噘着嘴,指了指楼上雅座的方向:就是那个人。
观溟?
二师兄?镜玄也愣了一下。
嗯,就是他。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烛方小心地掰开狐绥黏在他身上的手:别哭了啊,我们先上去。
观溟欺负狐绥?
老实说,烛方有点不太相信。
要知道他这师弟可是书中光风霁月的好主角,绝不可能做出这种欺负小朋友的事。
而且从昨晚的见面可以看出,狐绥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观溟。他们刚才又不在场,谁也不知道狐绥的话是真是假。
他们回到二楼的雅座时,小二正在送饭菜上桌。观溟则坐那儿闭目养神,看上去一步也没走动过。
见到闭着眼睛的他,狐绥往烛方身后缩了缩,看样子害怕极了。
我们回来了。给你带了份豆腐脑。
听见烛方的声音,观溟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深邃,依旧顶着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浑身透着一种疏离感。
狐绥说你刚才吓唬他。烛方顿了顿:这是真的吗?
观溟的目光落在那份豆腐脑上,面色稍微柔和了些,语气却依然很淡:没有。
狐绥眨了眨眼:这人撒起谎来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不对,怎么感觉和先前哪里不太一样。
为了进一步确认,烛方又问旁边的小二:你看见了吗?
小二刚进来不久,闻言摇了摇头,转身退出了雅座。
他就知道,观溟不会做吓唬小朋友这种事。
我都说了,肯定是误会。烛方说着往观溟扫了一眼,目光笃定:二师弟不可能是这种人。
观溟还想说什么,默了默到底没说出口。
好了好了。烛方拍了拍狐绥的肩膀,然后把他按在座位上:快坐下吃饭,再不吃就凉了。
在吃饭这件事上,他比谁都要积极。
镜玄也跟着说:我也相信二师兄。
狐绥瑟缩着往观溟看了一眼,本想凑到烛方身旁,又在想到那句话时忙坐远了些。
在他们吃饭这会儿,隔壁雅座也来了一桌食客。说话的声音很大,不过听口音应该是白鱼镇本地人。
我真的看到鲛人了,头发是蓝色的,就像海藻一样。对了,他的眼睛是金色的,在晚上还会发光。我听说啊,这鲛人最擅长的就是幻术!
还鲛人,你见过海吗?另一人笑道:我们这儿就一条河,鲛族又在北荒溟海,怎么可能会在白鱼镇看到鲛人。
我说认真的,没准儿最近的妖怪就是他。
这时,第三个声音加入了闲聊队伍:我倒是觉得,最近这事儿绝对和白家脱不了干系。
白家?这更不可能了,灵山宗那些修士可就是白家找来的。
你们难道没听过一句话?贼喊捉贼!那人压低音量道:照我的推测,白家可能很快便有大事发生了。
其余几人见他如此肯定,立时来了兴趣:你且说来听听。
你们莫非忘了,下个月便是白采公子的十八岁生辰。
这同他的生辰有何关系?
那你们可还记得两年前的白落泊公子?还有三年前的白知马公子,以及四年前的白展芰公子。他们都是在十八岁生辰那年离世的。多好的年纪啊。倘若他们还活着,白家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冷清。
听你这么一说,着实有点奇怪,现在的白家就只剩下白老爷子和白采公子了。莫非白家是被下了诅咒?
这话我可没说。
你们也别搁这儿瞎猜了,等着看吧,那妖怪迟早会被灵山宗给揪出来。
后面那些话说得有些小声,但修仙之人耳聪目明,所以尽数都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十八岁生辰?烛方微感意外:那个白菜还没十八岁?
镜玄咳了咳,低声提醒:大师兄,是白采。
我知道,这不记不住,白菜多好记。烛方道:那个白米饭居然有这么多孙子,现在却只剩下白菜一个了,这确实不太对劲。
镜玄忍不住再次纠正:大师兄,是白觅繁。
狐绥默默地听着,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对面的观溟,藏着狐狸耳朵一声不吭。
这名字太难记了,还有什么白萝卜白芝麻白斩鸡。我说为什么白家那么冷清,原来白米饭的这些孙子都不在了。说着,烛方看向自家二师弟:应该和那个妖怪没什么关系吧?你觉得呢?
这一次,观溟回望了过去:不一定。
连观溟都说不一定了,说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两人视线相交,默默地达成了某种共识。
眨眼又是入夜。
月黑风高。
两道人影穿过中庭的葡萄藤架,来到了白家写有药坊二字的小院外。
到了。烛方小声道:我就是在这里闻到了肉香,但这里并不是厨房,白菜为什么会在药坊熬汤,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观溟点头嗯了一声。
又是嗯。烛方不满地撇了撇嘴: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观溟顺着话反问:几个字?
烛方道:随便几个字都行。
观溟直视着他的双眼,烛方也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正这时,药坊的大门开了,白采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双眼睛空洞无神,乍一看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他伸出舌/尖/舔/了下嘴皮,那样子就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两人连忙躲在暗处,待白采的身影离开之后,才重新收回视线。
以后再说。观溟接上刚才那句话,然后看了眼药坊:先进去。
行。
他们悄无声息地翻进了药坊的小院,前面是药橱,后面有个院子。后院比想象中要宽敞,估计是平时晒草药的地方,另外还有几间柴房。
烛方抢在前头,低声道:我是大师兄,你是二师弟,我走前面你走后面。
怕黑的小朋友跟着走就行了。
虽然他的心里也有些发毛,但他可是灵山宗的大师兄,绝对不能在师弟面前露怯!
观溟顿了顿,回了个好。
两人没在药橱发现异样,于是去了药坊的后院。
乌云遮去了大半月色,视野在渐渐适应黑暗后,隐约可以分辨出周围的轮廓。
后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间狗舍,一只狗正在啃骨头,看见他们摇了摇尾巴。
观溟看了眼,毫不犹豫地给它施了个禁言术。
走,去那边看看。烛方指了下柴房,然后迈出了脚步,小声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药味。
难怪这么难闻。
离柴房越近,药味越浓。
眼看快要走到门外,脚下忽然卷过一道阴风。
与此同时,烛方透过门缝对上了一双淡金色的眼眸。
有鬼啊!
烛方顿时寒毛直竖,转身便扑进了观溟的怀里。
在触到这具柔软的身躯时,观溟紧绷的身体逐渐缓和下来,瞳孔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他轻轻抚摸着怀中人的头发:有我在,别怕。
听到这句话,烛方竟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等等,作为大师兄的他竟然被师弟安慰了?
烛方连忙从观溟怀里抽出身,抬头的瞬间感觉有一抹红光闪过。片刻之后,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他愣了愣:你的眼睛刚才怎么了?
第11章
乌云蔽月,月影朦胧。
观溟反过来问他:怎么了?
烛方摆摆手:没事,可能是我看花了。
但方才那句话,确实很难想象会从观溟的嘴里说出来。
观溟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同样不解,他刚刚好像抱了自己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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