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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今天回家吗?/敢吗?到我怀里来(校园)

    米酒是江然的宝贝,江然第一次带着米酒来洗那个骚贵的精油按摩泥浴澡的时候,楚克还DISS他,这不就一只小串串吗?最不值钱的那种,洗这么贵的澡?也就你把它当个宝贝。
    江然瞪他一眼,低头在怀里的小猫脑袋上亲一口,以实际行动表示就是宝贝。
    米酒被楚克抱进了美容室,江然站起来,走向窗边,找了个皮凳坐下来,脑袋放空什么都没想,看着楚克的背影。
    能把这种草绿色手术服似的软塌塌的衣服穿得挺拔俊秀的,没几个人能办到,楚克算一个。
    江然斜着身子坐在皮凳上,一条腿撑着地面,一条腿弯在椅子上,身体半靠着玻璃窗。目光从楚克背影处收回来,弯腰从地上捞了一只半岁左右的银渐层,抱在怀里,细长的手指插进猫咪银色的短毛里轻轻地挠。
    小猫不一会儿就张大嘴巴,打了个悠长的哈欠。
    江然的目光散散的,看向窗外,眉头微蹙,眼里雾色更浓。像有根带刺的枯树枝插进了脑袋里,苦涩、不甘、委屈、疼......
    刚刚立秋,这座城市依然炎热。
    大太阳白晃晃地直射下来,大马路上车多人少,路边的梧桐树枝叶繁茂,树下一片浓荫,沉沉的,好像遮掩着什么。
    给,尝尝。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然眼睛还盯着外面,没有任何怀疑,伸手去接。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楚克拍了下他的手。
    江然这才回过头,看到楚克手里拿着一盒猫罐头,笑着逗他。
    瞥了楚克一眼,江然收回了手。
    这么严肃。呐,这个你的,楚克从背后摸出一杯冒着小气泡的冻冰柠,你打电话说要来,给你点的。
    江然扯唇笑了下,接过来,抿着吸管吸了两口。
    怀里的小猫因为江然的动作惊醒,扒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挤。
    哎,松了,把你胳膊挠花了我还得出钱给你打狂犬疫苗。楚克拍了下江然胳膊。
    你这猫不号称都打过疫苗吗?江然就是不松,垂眼看着小猫摇头晃脑地在他胳膊弯里撑着。
    猫是都打过,可人挠破了还是得打,放心点儿,楚克把猫罐头放江然腿边,自己也坐了过去,你可是学校老师的宝贝,万一被挠出了毛病,我没法交差。口罩被他拉了下来,挂在下巴颌那儿,浅红的嘴角边显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江然耸了下肩膀,面无表情地看着楚克,松开了怀里的小猫。
    今天又不开心了?楚克熟悉江然的这副表情,像是在努力寻找迷宫出口一样,努力着,却毫无方向,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呐,喂猫玩啊,猫罐头放你跟前了,楚克站起来,给江然一个安静的空间,我去看看米酒,要不要给它剪个毛啊?反正来一趟,给我练练手。
    不剪,江然摇头,全身上下就毛好看点儿,让它长着。其实还是挺客观的个人,米酒就是只普通的串串小猫,长得一般,不过不妨碍江然拿它当宝贝,林千星专门给他捡回家的,当然得是宝贝。
    不剪拉倒,我找别的猫练手去,楚克快走到墙边的猫笼子前,仔细打量着哪只小猫比较温顺,适合练手。选定一只全白的波斯,捞在手里,举着往美容室走,回头冲江然道,中午跟我一起在这儿吃工作餐?
    行。
    楚芹待会儿过来找你问竞赛题,数学的,我有三题和她对不上。
    楚芹是楚克的双胞胎姐姐,和江然一个班,被老师安排上的竞争对手。竞争对手这事儿是老班想出来的招,一人一个,按需分配。
    江然和楚芹当然得是竞争对手,第一和第二,天生的对手。
    不过楚芹这次不是来问题的,是来帮她的好闺蜜小敏创造机会的。
    小敏也住丹霞巷,女孩子的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总喜欢说给闺蜜听。她跟楚芹说一个暑假都没见到江然,给他打电话也总是打不通,发消息五条回一条......小女生的伤心难过。
    楚芹大大咧咧爽直敞亮,给小敏支了个招,让她大方表白,是死是活早点知道的好。
    听楚克说江然在猫舍,楚芹立马做了决定,约好小敏一起过来。
    不过没敢跟楚克说实话,楚克自己挺烦这种事儿,被人追地心烦。特别是娇弱的小姑娘,被拒绝了还要哭哭啼啼,我见犹怜的,让楚克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算了算了,惹不起躲得起,他打算跟猫过一辈子。
    要知道楚芹撮合别人来自己店里向江然表白,楚克百分百又要黑脸。
    自己讨厌的事,也不想让朋友遭遇。
    ......
    46号这边人都到齐了之后,高朋再送饭过来就不太现实了,人太多,拎不了。于是大家就都去星月吃,星月一直是46号的假期食堂。
    元泽胳膊不方便,林千星让小孩儿们给他两打包带回来。
    林玉今天心情不错,也跟着小孩儿们一起去星月。小孩子们嘴巴闲不住,一路玉姐姐玉姐姐叫个不停,给她讲这次收西瓜的趣事儿,把林玉逗得咯咯笑。
    林玉状态越来越好,敬越功不可没。刚打电话给林玉说朋友在山里挖了两株高山兰草,下午给送过来,然后再帮忙林玉做蛋糕。
    小孩儿都出门之后,46号里忽然安静下来。
    元泽和林千星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一身清爽。
    元哥吃药。林千星手掌里放着两颗绿色胶囊,递给元泽,再递过去一杯水。
    元泽半靠在沙发扶手上,不直接从林千星手心里拿药,而是抓着他的手腕,把药送进嘴里,再捏着他另一只手的手腕,喝水,然后抬起眼睛问林千星,什么药?
    双骨胶囊。不是,元哥,你喝完了问什么药?林千星仰头把杯子里剩的水喝完,要有毒怎么办?都喝进去了。
    有比你还毒的?
    我毒?我毒什么呀,元哥,说得我跟后妈似的。
    元泽嘴角翘了翘,伸手抓住林千星手腕,把他按在自己身边,没人偷听也靠近他的耳边,吐息温热,娓娓道,迷魂汤也是毒药,老想跟你挨一块儿,亲你,碰碰你......
    从耳垂开始,嘴唇一路吻过去,轻柔的、珍视的、急迫的、让人心痒难耐、摧枯拉朽的,小心翼翼舍不得触碰,却又想暴虐放纵完全据为己有,矛盾的心理,让人无尽沉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看文的小宝贝们,爱你们~
    第三十九章
    林千星很聪明,以前是没开窍没人带,现在被元泽撩拨起了兴趣,偷摸把各种经典小电影找来观摩学习了好几遍。
    从生物学角度认真学习研究了神经刺激和高.潮感受之间的关联,划重点做笔记,比备战高考还认真。
    怎么避免第一次受伤,从哪儿开始找对方最敏.感的点,哪个点要多揉多按,哪个点刮擦更刺激,节奏怎么把握,脏话也得来两句烘托气氛......总之学的很全面,还专门到隔了几条街的药店买齐工具药剂,放在床头柜里面藏好。
    每天一到晚上林千星就想拿元泽练手。
    可顾忌他肩膀上的伤,又不能表现地太禽兽,只能遮遮掩掩,推推挡挡,亲亲小嘴及时放开,吻技迅速提高。
    于是在元泽眼里,小房东看上去是凶狠霸道街头大佬、实际上却是害羞放不开的小乖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差元泽的肩膀好完全了。
    元少爷要知道男朋友暗戳戳地研究学习了全套功夫,估计得气吐血,小房东这是要反啊?能耐了他。
    还有,那些小电影里的人能比得过元少爷?看那些玩意儿干嘛,男朋友可以实践教学的。
    元泽总觉得自己比林千星经验丰富,明明他自己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这种自信是从何而来?
    年龄差?先动心?或者是因为林千星天真的眼睛和孩童般的脸?说不清,反正觉得小房东就该被自己抱在怀里宠,没那么多道理可讲。
    两人在这点上想法挺一致。
    林千星想的是元少爷细皮嫩肉,长得漂亮还会撒娇,那怎么舍得让他累着,他应该躺着安心享受就好了。
    他好像忘了元泽打起架来那么猛,肩骨骨折生扛了那么远的路。
    ......
    下了一整天的雨,傍晚才停,林千星把窗户、阳台门都打开,清凉湿润的晚风夹杂泥土草香吹进屋里,穿堂风过,格外舒畅。
    两人盘腿坐在茶几边的地板上,地板上散落着一叠手掌大的纸卡,时不时被风吹远一点,也不会吹得太远,翻腾一会儿落下,地板上像开出了一朵朵夜百合。
    从吕清风那儿接下来的桌游活儿得往前赶,争取早点交初稿。
    元泽正皱眉思考桌游的剧情线,林千星在旁边帮他推逻辑。
    拿起一张纸卡,上面画了个简单的表格,列出大致的人物关系,林千星盯着看了一会儿,像刚刚想起来马上就要开学了一样,抬眼看着元泽,元哥,我下周一开学。
    元泽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游戏设定中,依然蹙眉低着头,盯着手里一张纸卡,身边丢了一盒彩笔,蓝色那只被他夹在指间。
    元哥,我要开学了,我是新生,要提前去学校军训。林千星拿手里的纸卡拍了他膝盖一下。
    哦,忽然回过神来的样子,元泽反应慢两拍似的掀起眼皮,要防晒霜吗?我那儿有。
    元泽一直没问林千星去了哪个大学,这一点都不合理。
    其实元泽是怕异地恋,舍不得,刻意地让自己忽略了这个问题。不想让近在眼前分离的焦虑影响到甜蜜的爱恋,干脆遮起来当看不见,尽情享受当下。
    林千星倒是不在意,他知道元泽是华大的,自己也是华大的,简直完美。
    只是每次想着提起这个话题,每次都莫名其妙地被岔开。
    岔开就岔开,无所谓,反正能天天在一起,在一起这事儿比天大,别的都是小事一桩。
    也许元泽早就知道他考去华大了呢,随便问个46号的人就能知道。
    哎,元哥,华大军训严不严?林千星继续问。
    华大还行,男生严,女生不严,元泽拿笔在纸卡上勾了个圈,再打上一个小叉,不过每个学校不一样,不知道别的学校怎么样?
    我要知道别的学校干嘛?林千星把手上那张卡放到元泽腿边,我去华大呀。
    你华大?元泽两眼放光。
    对呀,华大。林千星笑,离我家最近的大学。
    哪个院?
    设计学院。
    叫学长,元泽像打开了一个期盼已久的大礼盒那么雀跃,右手伸到林千星后脑勺上,把那张笑眯眯的脸压向自己,狠狠地亲了一口,我两一个院。
    学长好。
    好好想想怎么拍学长马屁。
    ......
    比约定时间晚了两天,吴医生亲自带着心理学博导和中药赶到46号。
    博导太忙,时间总是对不上。
    吴医生拿两饼上好的古树普洱外加一个带收藏证书的建水紫陶小壶,威逼利诱着让他推了场讲座,这才把人带了过来。
    赶在林千星开学之前,这时间是元泽说了一定要保证的,要帮着看看林千星的睡眠障碍。
    这一天天的不睡觉怎么能行,对身体多不好啊,元泽心疼。
    林千星提前跟林玉说好了,最近会有个很好的心理医生上门来看她。
    林玉没有拒绝,她看到有很多美好和快乐在前面等着她,她想轻松一点。
    尽管事先打过了招呼,在看到吴医生和博导的时候,林玉还是发病了。
    这是元泽第一次看到林玉发病。
    那么秀气纤弱的一个女孩子,此时表情狰狞,痛苦地蜷缩、疯狂地抓咬、喘息着尖叫,长发胡乱地缠在脸上,四肢扭成奇怪的角度......林千星跑到她身后紧紧捁住她。
    高朋冲进房里拿药,镇定剂,塞了一颗到林玉嘴里,再用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强迫她把药吞进去。
    林玉死死咬住了高朋的手掌,沁出了红色的血。
    高朋咬牙忍着,脸上肌肉抖动,眼眶发红,姐,玉姐,是我们,不怕,在家里,不怕......
    高朋,走,进去。林千星示意高朋和他一起把林玉抱进房间,暂时远离刺激到她的陌生人。
    元泽也跟在他们身后,林千星扭头看到他,眼睛黯淡下来,平日里活泼跳跃的那一点亮光藏进了很深的角落,沉声道,元哥,你在外面吧,别进来。声音里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元泽停在小楼进口,看着高朋开了房门,三个人进屋,关门。
    小院子里安静下来,林玉房里传出桌椅撞击地面的钝响和撕心裂肺的嚎叫。
    一道门隔开,仿佛两个世界。
    吴医生和博导两人见怪不怪,冷眼旁观刚才发生的一切。一点儿没拘束,自顾自坐到大太阳伞下。
    哎,博导,旅行茶杯带了没,我带了点好茶,吴医生往小藤椅上一摊,双手搭在肚皮上,黑边眼镜挂在鼻尖,目光从镜框上边溜出来,泡点茶喝喝。
    你自己怎么不带,博导把背上的迷彩双肩包取下来,打开最里面的夹层,掏出一个明黄色的小布包放到小藤桌上,你那些嗨贵的杯子壶,又不用,放柜子里落灰。
    我那些杯子壶就是收藏用的,吴医生翻个白眼,就我送你那建水紫陶档次的......
    话音未落,明黄色的小布包被打开,博导拎了把深咖色的小陶壶出来,壶把和壶嘴雕成逼真的松树枝叶,壶钮是颗小小的松果,精致高档,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东西。
    哎,这个你当旅行杯带了?吴医生嘴里啧啧个不停,恨不得给他抢下来塞回去,很贵的,一点不爱惜。
    博导拎着壶把,故意躲闪一下,笑呵呵道,那怎么办,我诊疗费就这么贵。
    元泽坐在旁边不说话,面无表情地听两人打嘴巴官司,目光没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而是越过两个人怔怔地盯着小花台里某一朵盛开的花。
    吴医生拍了拍元泽胳膊,你那肩膀怎么回事?打架了?
    嗯。
    拍片了没?片子拿出来我看看。吴医生以前总给元泽治伤,只要骨头没彻底断,他的祖传秘方就能用上,三两天能恢复,比绑固定带效果好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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