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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今天回家吗?/敢吗?到我怀里来(校园)

    背后有人偷袭,林千星只看到了着身前和两边的三两个人,没顾得上背后。元泽几大步跑过去,把他推开。
    耳边有金属在半空划过的犀利风声,林千星意识到危险,惊恐地回头,一把铁锹往元泽的后脑勺拍过去。
    这一切太快了,瞬间发生。
    元哥!林千星心跳停止了,耳朵边的嘈杂没有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绝望地冲着元泽所在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隔得不远,元泽抬眼接收到了林千星心如死灰般的悲伤,凭以前无数次赛场对峙积累起来的所有肌肉记忆,用0.1秒的反应时间赌了一把,头往右边偏过去。
    老天爷,赌对了,铁锹拍在了他左边肩头,骨头咔嚓作响。比起脑袋,肩骨骨折已经是万幸。
    元泽疼地蹲到了地上。
    林千星冲过去,手上所有东西都往那个挥着铁锹的人的身上招呼,碎酒瓶、地上散落的砖块、随手捞起的铁链......双目赤红,要把人置于死地。
    警察来了。人群外有人喊了一声。
    除了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其他人四处逃窜。
    有人过来,拉起林千星和元泽往酒吧里面带。
    暗夜、沉沦、凌乱、音乐声刺激着鼓膜,酒吧里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推开一扇隐蔽的包间门,把两人推了进去,卫生间里有门通到外面,别出来,歇会儿自己走。
    包间里亮着两盏暖黄的射灯,来人一身宽松中式棉麻,胸前挂着一块翠绿的玉牌。
    奎哥?林千星认出了他,你怎么在这儿?
    这我酒吧,我先出去应付外面,秦大奎伸手去碰了下元泽肩膀,后者嘶了一声之后紧咬着嘴唇,你这个最好去医院看看。
    最开始倒地上那个是不是你们朋友?秦大奎抬脚往外走。
    这架打的,两人都快忘了是为什么要赶过来的了。
    是的,奎哥,吕清风,算朋友。林千星替元泽回答。
    行,你两别管了,都是学生,这种事离远点。秦大奎出门后掏出钥匙,把门反锁了。
    包间外面的音乐声传进来,被走廊和反锁的大门消解了很多音量,打碟的声音隐隐约约,含糊不清,包间里安静下来。
    元泽轻轻地碰了下自己的肩膀,生疼,可还是扯唇笑了下,小房东......
    小房东的思维跟元泽不在一条线上,他居然暴怒了,冲出来的脾气快把天花板掀翻。
    你TM找死吗?元泽,你TM脑子呢?智障啊你......TM个傻B,你差点被人开瓢了不知道啊?林千星冲他大声嚷嚷。
    你要被人开瓢了怎么办啊?卧槽,你要被人开瓢了我怎么办啊?你TM大脑是被直肠通了吗?元大少爷。林千星使了全身的力气,往元泽肩膀上推了一把,毫无征兆地,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刷刷往外冒。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暴躁地骂完之后突然失声,无声地流泪,黑亮的眼睛被泪水蒙住,眼睛里的心疼和担心比洪水还肆虐,双手紧握着拳垂在腿侧,手背上明显凸起的青筋暴露出主人莫大的恐惧。
    这么个大高个的林千星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肩膀还疼地要死,元少爷都没顾得上心疼自己,倒先心疼起林千星来,他有点佩服自己了。
    哎,元泽靠近他,右手扶着自己左边的肩膀,很疼,刚又被林千星推了一下,更疼了,里边的骨头够呛。他勾着脑袋,眼睛直直地盯着林千星,问他,怎么哭了,哭什么呀?
    元泽问得很轻很轻,像是对着一片羽毛说话,生怕自己的呼吸吓走了他。
    对啊,哭什么啊?谁知道他哭什么?林千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说话就好好说话,人没被开瓢,还能问他问题,哭个什么呢?娘炮。
    林千星拿手背往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老子TM没哭。
    下一秒,被人吻在了眼睛上。
    慢慢地顺着他的泪痕,一点一点地吻着,林千星睁着眼睛,黑亮的瞳孔里有些无措,之后又心甘情愿地闭上了眼睛,几乎能在心里描摹出元泽柔软嘴唇的形状。
    薄薄的,几条不明显的唇纹,有精致的唇峰和唇角,透着粉红,泛着水光。
    元泽小心翼翼地吮吸,一分一毫地吻走他的泪,像轻轻碰着一小片极薄的蝉翼,怕他受到伤害。
    林千星微嘟的嘴唇鲜红,还在不可自抑地啜泣颤抖,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翻翘扑闪。元泽伸手抬起了林千星的下巴,泪水被他吻干,嘴里咸涩微苦,想去尝一尝嘴唇的香甜。
    两人个头差不多,本来不用垂着头去吻,可林千星靠在墙壁上的身体不老实地往下滑。
    元泽现在知道后悔了,怎么就把肩膀弄伤了呢?肩膀伤了,胳膊抬不起来。不然就能牢牢圈住林千星的腰,看他还往哪儿滑。
    单手真TM不好操作。
    抱紧。元泽低声说。林千星没听到,他现在什么都听不到,脑子里晕晕乎乎,眼前闪现出五颜六色的光斑。
    元泽只得暂时把手从林千星的脸上拿下来,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的两个胳膊环在了自己的腰上。
    抱紧,小房东,元泽嘴唇刮碰着林千星的耳廓,轻声说,你想坐地上去?
    虽然眼睛还是闭着,但林千星这下听清楚了,胳膊抱紧了元泽的腰。
    元泽重新抚上了他的脸,大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他脸上光洁的皮肤,心有灵犀地,嘴唇覆到另一抹嘴唇上。
    原来是这种感觉,元泽彻底醉了。
    唇瓣含进去的时候,就像含着一小坨软绵绵的棉花糖。沁人心脾、弹力十足的,勾得人心神荡漾、再也不舍得离开的,元泽的宝贝小房东的嘴唇。
    这才是初吻,让两人心满意足的初吻,不留任何遗憾的初吻,配得上初吻这两个字的初吻。
    悠长的吻,舌尖逐渐放下羞涩,勇敢打探口腔里每一个角落。林千星下意识地躲闪,被元泽逮到,轻轻咬着不放,呜咽压抑进喉咙。
    咬疼了?元泽嘴唇离开一点,不舍得放,唇峰似有若无地互相蹭着,又麻又痒。
    ......林千星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咬疼了?好像没有,不疼。
    不疼哼哼什么?对啊,不疼哼哼什么?鬼知道他为什么要哼哼。
    这有点丢脸,丹霞巷大佬决定先逃避一会儿。
    第一回 ,没经验,这事儿好像比打架打输了还丢人。
    于是选择继续抱住元泽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前。
    烫,元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脸上耳朵上都烫。伸手去揉他的脸和耳朵,想帮林千星降温。
    元泽是揉不够,林千星脑袋蹭地他胸口发红,又伸手去勾林千星的下巴,被他躲了。
    哎,出来,再给我亲亲。元泽抚摸着他的后脑勺,低头在他耳朵边小声请求。
    操,不要脸。
    你现在往哪儿钻?你说到底是谁不要脸。元泽笑了,忍着肩膀的剧痛,低头亲了下林千星的头顶,再给我咬一下,快点儿。
    怀里的人不知道发什么疯,抬起头就咬上了元泽的嘴唇,舌头伸进去胡搅蛮缠,横冲直撞,像是要伸进身体的很深的地方一样,与元泽的小心温柔截然不同,报复性地在口腔里扫荡,被搂着的人呼吸乱了节拍,忘了肩膀上的疼。
    终于扳回了一局,林千星松开眼角唇角红得像火烧云似的元泽,桃花眼里装满了挑衅的笑,等元泽胸膛起伏着喘息完,拿手指轻点了下他的胸口,咬完了,赶紧去医院。
    学得挺快。
    作者有话要说: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初吻,气氛应该还行吧,我觉得~
    谢谢看文的小宝贝们,笔芯~
    第三十二章
    疼是真的疼,爽是真的爽,亲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开心也是真的开心。
    坐在的士上的元泽,左边胳膊完全动不了,僵硬地竖着,另条胳膊活动自如的,不能闲着,也闲不住,紧紧攥着林千星的手,手指插在指缝里,把小房东的手按在自己大腿上,笑出了声。
    林千星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他,把手抽出来,摸了下元泽的额头,元哥,头疼吗?
    头疼?我要头疼今天就得去找我姥姥报道去了。
    你姥姥?
    嗯,我姥姥,不在了。
    别TM瞎扯,这种话也能瞎说,晦气。林千星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恍若一个老到的长辈。
    看林千星说得挺严肃,元泽也敛去脸上的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你之前问我的,我要被开瓢了,你怎么办?想出来了吗,要万一那样了,你怎么办?
    林千星眼神清朗,目视前方,手攥成拳头放在自己腿上,我说过这句话?我没有。
    元泽要是被那把铁锹开瓢了......林千星不敢想那个场景,单想想都觉得心缺了一大块儿,疼、往下坠,不能呼吸。
    要真那样了,他该怎么办呢?
    赶紧伸手去抓元泽的手,把这个人紧紧攥住。还能抓在手里,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惨烈场面,以后还多的是时间,万幸。
    你舍不得我那样,是不是?元泽循循善诱,非要问出他想听到的话,要是我真被开瓢了,你会哭吗?
    我TM有病才哭。
    元泽于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刚才哭得被眼泪糊了一脸的人,哎,小房东,你刚高考完对不对?
    林千星完全忘记自己刚刚哭过的事儿,看着元泽对他笑,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笑那么开心干嘛,傻,肩膀被拍成那样还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是啊,刚高考完,怎么了?
    问答题做过吧?
    林千星脸上一片不解的神色,刚还在说开瓢现在扯高考干嘛,还问答题?干脆作文题证明题一起问了呗。
    你们老师有没有教过,问答题里一个问号对应一段答案?
    林千星:......
    我问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受伤,你没回答。元泽右手被林千星紧紧攥着,心里早就明白了,可还是较上了劲,不行,就想听林千星亲口说出来。
    元少爷没脸没皮那么多次了,天天把喜欢小房东挂嘴边上,谁不想听自己喜欢的人对着自己表情达意啊?
    更何况元少爷现在受伤了,身体脆弱,心里也脆弱,不仅愿意被人抓手心里,更想听点儿好听的。
    那些甜言蜜语现在得找小房东讨要回来了。难为情也得说,不管,元少爷就是想听了,就想任性了。
    嗯。林千星被元泽盯得红了脸,喉咙里应了一声。这一声可真是小到听不见,堪比蚊子叫。
    人林千星是丹霞巷大佬,大佬得有大佬的样子,黏黏糊糊个什么劲儿?他的心疼和担心谁看不出来啊?又不瞎。
    什么?说话了吗?没听见。嗯是什么意思,舍得还是不舍得?元泽勾着脑袋往林千星那边探过去,扯动了肩膀,皱着眉头轻哼一声。
    别TM乱动,不知道疼啊?林千星吼一句,又立即侧身伸长脖子去观察元泽的肩膀,看过之后语气变得低沉温柔,心疼着说,肿了,大哥,别乱动了。
    疼啊,怎么不疼?元泽就着把下巴搁在了林千星的肩窝上,受了莫大委屈似的,做作起来,我这么疼你都不愿意说点好听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元泽撒娇,最为致命。
    林千星彻底没辙,一只手还攥着元泽,另一只手抚上了元泽的背,帮他顺着气似的,轻言细语地哄他,我舍不得你受伤,你受伤我心疼,我宁愿伤在我身上......你好好坐着别乱动,你这肩膀没固定,再动弄严重了......
    既然开口,那就竹筒倒豆子好了,全说给他听。
    元哥,你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我特别喜欢看你的眼睛,又亮又勾人,你每次看着我说话的时候,我就像掉进了你的眼睛里......从来没人说过要保护我,我以为我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别人,怎么会有人想保护我呢?我打架这么厉害,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可是你跟我说要保护我,你还雕小猫送我,给我找助眠的药,还救我......我......
    你喜欢我。
    我......林千星绕了一个大圈子也没直接挑明。所有的心力都给了46号的人,从来没有关照过自己的内心,迷惑,不知道该怎么肯定,可我怎么喜欢上男的了?
    你喜欢我了吗?元泽穷追不舍,非要一个肯定的回答。既然林千星弄不明白,他就来帮他弄明白。
    亲都亲了,还能不喜欢?元少爷是觉得不喜欢的人也可以亲?
    林千星更不解了。
    一个非要听那几个字,一个认为行动大于语言,没羞没躁的情话说不出口。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拧巴上了。
    手还在一下一下地抚着元泽的背,元泽没动,靠在林千星的肩头,林千星的耳朵边儿擦在元泽的侧脸,又软又痒,像在洞口悄悄往外探望的小兔子。
    元泽想抬手去摸一下,软软的应该捏着挺舒服。
    右手被林千星攥着,试着抬起左手,不行,抬不起来,太疼,唉......叹息一声。
    这声耳边的叹息,被林千星理解为深深的失望和无奈。他元哥伤心了,不能让元哥伤心是他勇气的来源,一句喜欢脱口而出,我喜欢你,元哥。我喜欢你,你要是男的我就喜欢男的,你要是女的我就喜欢女的,你要是小猫小狗我就喜欢小猫小狗......反正只要是你就行。
    元泽心里满足值爆表,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红色的爱心泡泡。
    刚才还拎着玻璃瓶子、全身肌肉看上去就要炸裂的林千星,怒目圆瞪地掀翻一圈人的林千星,现在正用他那强健有力的手臂搂着元泽,轻轻地抚摸他,温柔地在他耳边低语。
    元泽开心地像要化掉一样,得意、爽翻、想嘚瑟、想尖叫,想告诉全世界,自己喜欢的这个人,有多么地喜欢自己。
    司机大哥实在没忍住,扭头瞟了后座上的两个人一眼。
    虽然大晚上的,但城市的街道两边的路灯够亮,不影响司机看清后排坐着的两人。
    瞟第一眼,这两真好看。
    第二眼,两男孩儿抱一起好像也没那么别扭,挺般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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