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不想努力了[娱乐圈](重生)——佐润(8
他的老板点了点头。
段长珂依旧是一身黑色,不过换成了很凸显气质的戗驳领两粒扣,看向方临时的神情与其他几次并无不同除了在办公室有些逾矩的那一回。
能签下他,我也很高兴。段长珂淡淡开口。
小方表现很好的。容久又忍不住夸了一句。
能喝酒吗?不能喝直说,用水代替就行,容久热情,但也不会强行劝酒,知道你们一个一个敬酒也麻烦,以后还要相处很久,不必这么客套。
容导,我不行,一喝就没形象。楚琛立刻举手,另外两个女演员也试探着把手里原本倒好的酒换成白水或是饮料。
小方呢?要不要换?方临看着年轻,剧里也是一个弟弟类型的角色,容久下意识觉得他应该也不能喝酒,主动问道。
没想到方临摇摇头:没事容导,我陪您喝,我酒量好。
容久还担心他是因为不好意思才这么说的,又说了一句让他不要拘束,不想喝没关系。
但方临用自己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是真的酒量惊人。
容久今天的确很兴奋,一直在席间说自己对这部剧的期望很高,又说对所有的演员都很满意,对编剧及其他工作人员的合作也很期待,他一说到兴头上就想给自己倒酒,但肯定是不能劝段长珂的,段长珂不喝,一些演员也喝的水或者饮料,制片想陪他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一直陪他喝了很久,一杯一杯眼都不眨把酒当水喝的人,还真是方临。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会是个酒坛子,容久已经开始呈现醉态了,方临却只是脸颊微微发红,其他一点迹象也看不出。
段长珂明明就坐在他身旁,滴酒未沾,两人除了最开始的几句交流外,后面几乎一点互动也没有。
不过也对,要是一向话少的老板对自己的新艺人太关照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而方临如果太热情,又会让人觉得他过于谄媚。无论如何,这都算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方临想。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他感觉有几次,段长珂的视线好像若有若无地投过来,可又一直沉默。
容久还是知道自己有了醉意的,他也不想太失态,打算就此打住。
他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最后一杯酒,先是例行感谢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一饮而尽,说今天已经尽兴。
不过约是太激动,他还没回到自己位置上,就朝段长珂这边走过来。
段总。容久即使有些醉了,也保持着基本的形象。
见他好像有话要跟段长珂说,方临刚准备站起来,容久就已经压低了声音对段长珂开了口:不过还要真谢谢你第一次试镜那天来了一趟,不然
容久后面的话,方临没听清。
这场宴席持续了不少时间,不过进出还算自由,有些人已经离席,容久还在跟段长珂说着什么。
方临从位置上离开,楚琛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没想到你真这么能喝,人不可貌相。我们一起回去
他想着方临应该要会剧组安排的房间,正要叫他一起走,方临却像被吓了一跳,猛一激灵。
怎么了?楚琛疑惑。
没有,刚才在想别的。方临很快看上去就跟之前没两样了,但却没跟楚琛一起回去,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估计得晚点到。
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周边只有一条街,店也不算多。楚琛不疑有他,说好,方临就走到门口,很快消失了。
包厢里,刚才的热闹也逐渐散去,制片正跟别人客套着,一抬头就发现投资方老板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他连忙说了声段总,不过对方好像在跟秘书交代着什么,没听清,径自走了。
剧组也临时给段长珂安排了一个房间,是同一酒店里的套房。
他并没有在这里留宿的打算,但他的下属很贴心,即使知道他基本不喝酒,却还是保险起见地准备了醒酒汤,以备不时之需。
段长珂原本想让司机来接,可临到要打电话,想到什么,犹豫了片刻。
看到那个从存下来以后就没动静的号码突然来电,方临站在便利店的饮品柜前愣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
是我。
段长珂很简洁。
助理准备了醒酒汤,你房间号给我,我让他给你送过去。
段总,我方临手里还拿着一瓶牛奶,怔怔道。
他的停顿让段长珂明白过来:你不在房间?
这就回去了。方临一边说,一边走到前台结账,脱口而出,我需要向您汇报我都做了什么吗?
不必。这次换对方顿了顿。
眼看两人话题结束,方临原本是要等段长珂主动挂断电话的,可突然想到什么,他看着正在结账的店员,用他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叫了一句:段总。
段长珂没说话,但方临知道他在听着。
我还是要吧。他语气听上去还算自然,您房间号给我,我很快过来拿。
对面很安静。
安静到方临以为段长珂不打算理会他这句话。
可在长久的沉默后,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哒的一声,好像是打火机的声音。
段长珂说了一个数字。
他只说了一遍,又道:你要是想来,那就来吧。
段长珂的房间在酒店顶层。
等电梯发出最后一声提示,方临从里面走出来。
剧组在某些方面很细心,比如为表重视,这一层只安排了段长珂一个人,确保不会有别的人打扰。
方临顺着地毯一直往前走,很轻易就找到了段长珂口说数字对应的房间。
他深吸一口气,屈起手指,敲了两下门。
几秒后,门从里面打开,不久前还坐在他旁边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段长珂替他开了门就往里走,他打开玄关处的灯,随意地说:在桌上。
方临手里还捏着便利店装东西的纸袋,他走进来关了门,把它随意放在门口。
桌上真的有醒酒汤,闻着是酸甜口的,摸上去甚至还有些温度。
段长珂还穿着席间那件衣服,第二粒扣子没扣,看上去也不打算在这里留宿。
容导人挺好。你不想喝,完全可以直接告诉他。沉默片刻,方临听见段长珂说。
除了脸颊微有两片酡红,他根本看不出刚才喝了那么多酒。
段总,我没事。方临放下桌上温热的碗,站起来对段长珂说。
不仅如此,他还往前走了两步,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
段长珂没什么反应,只是抬眸淡淡地问:难受么?
方临又摇头。
我喝酒很厉害。没醉过。
段长珂轻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对方临的肯定,还是别的什么。
方临。他声音不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意有所指地问,你不喝醒酒汤了?
我没醉。方临仰起脸看他,双眸清明,的确一点醉意也没有,就连开口说话也闻不到什么酒气。
是吗。段长珂抱着手臂,在很近的距离里与他对视。
那你来做什么?
我喝酒的确不会醉。
整个套间只开了一盏廊灯,方临的话便顺着两人间距离很近的、涌动着的暧昧氛围,揉进含混不清的昏黄灯光里:但段总要不要试试别的?
沉默好像只有两秒,又好像被拉扯得很长。
但方临没法计算这一段沉默了。
因为段长珂这次真的走近他,伸出手,用拇指和中指环住他细瘦的脖颈,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那么主动。
方临其实知道,从对方报出那一个数字开始,就是对他隐晦邀请的默许。
段长珂的发问这次不像蛊惑了。
更像一种审问。
但他的手很热,拇指轻扣着方临的喉结,这样不管自己说什么,他的手指都会清晰地透过声带的振动先一步感知到。
就这么想和我上床?
第11章
是啊。
大概是有了在办公室那次的经验,方临看上去自然多了,甚至迎合地把喉结暴露给段长珂:不然您怎么会给我房号。
段长珂语气波澜不惊:我是让你上来拿醒酒汤。
明明席间喝了那么多,方临身上的酒气却淡的几乎闻不到:可我说了我没醉。
他的语气有点固执,就像他总想坐实这一段关系一样。
段长珂没有再靠近,就着现在的距离垂眼看他。
方临便毫不避讳地迎上去,他的眼睛很清澈,映出段长珂过分英俊的脸。
我不知道段总为什么突然看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我这些东西。他的音调轻快,像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当然,这种关系本来就不存在对等,但好歹,这样我也能心安理得一些。
如果我不想呢。段长珂低声问。
方临的语气里带了一点遗憾:可是我没有别的筹码了。
还没等段长珂说话,方临又抬头:甚至我本人也不算是筹码但我多少有点自信,至少不会太坏。
方临。段长珂的睫毛长却不翘,某些神情在他敛下眼时,就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万一我就是想当个慈善家,就是无聊想养成个小明星玩玩而已,也不在乎你想要报恩,是谁都行呢?
但没有这种万一了。方临笑起来,您现在选的就是我。
所以,段长珂的手指滑动,略微向上,捻了一下方临的耳垂,你是在勾引我?
看上去那么镇定的人耳垂却一碰就充血,泛起半透明的、像饱满的石榴一样的红润的颜色:这种一碰就红的勾引?
第一次,可能不太熟练,方临满不在乎地笑,您多担待。
段长珂这次依旧不置可否。
方临说着,便大胆地把他的无声当做默许,段长珂这才注意到方临其实洗过澡,换了一身,身上早就没了刚才席间染上的混乱气味。
方临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终于打破了两人尚存的暧昧距离,闭眼碰上了段长珂薄而冰冷的嘴唇。
吻很主动,却没什么技巧。
他用唇珠很轻地蹭着段长珂的上唇,他的耳垂红得像要滴血,鼻尖也很轻地颤抖着,擦过段长珂的脸颊。
唔
方临刚想继续试探下去,原本只是被动的、沉默的男人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拇指和食指用力压着他的下颌,方临吃痛,被逼迫着下意识张开了嘴。
可没等他再发出其他多余的话,他所有的声音就都被唇舌封住了。
段长珂的吻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狠戾,舌尖湿润蛮横地直往方临的深处探,让他毫无招架之力,浑身颤抖着溃不成军。
他从没想过原来这才是接吻的味道。
段长珂一边亲他,一边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压进床里。
等到方临眼睛全红了,生理性的泪水沾到雪白的枕头上,男人才微微撤开一些。
段长珂语气里没有嘲弄,只是带了点散漫的轻笑:接吻不会换气,随便亲一下就流眼泪,甚至连嘴也忘了张。
陷进被子里的方临看上去有点狼狈,而段长珂依旧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再练练。
方临只缓了几秒,还喘着气,就支起身子。
他从床边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拿起那个刚进门就被忽视掉的便利店纸袋。
他在段长珂的注视下,将纸袋里的东西倒在床上。
我想着,这样的酒店不会配这种东西,方临用被亲得水润的嘴唇开口道,您要我怎么练?
蓦地,他听到一声很淡的笑。
段长珂站起来,他很高大,一半沉在阴影里,屋里并不明亮的光把他衬得更加有压迫感。
方临。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音色很沉,你真是
段长珂走到他面前,他的笑收了起来,隐在夜色里的五官如果不笑,看着有种疏懒的凉意。
但在这种夏夜的凉意下,又潜藏着勃发的欲望,像终日覆雪却引而不发的火山,危险又迷人。
方临的声音里终于带了一点酒宴后残余的醺意。
他穿着最简单干净的衣服,用最纯洁的笑容,丝毫不掩饰地说出最直白的话。
所以,做爱吗,段总。
他笑得很甜美,像自甘堕落陷入污浊的天使,翅膀上沾了蛊惑人心的泥沼,却矛盾地愈发显得圣洁。
所谓交易,也要宾主尽欢才好。
好。
方临看见段长珂的嘴角好像提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这是你说的。
段长珂先摘了表,用于计时的尊贵道具被随意地扔在一旁,与此刻最无用的时间一起被弃之于角落。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眼神晦暗不明。
再然后,他单手解了领带,材质上乘的布料落在方临的手边。
他的手穿过方临宽松空档的衣服,再从他的领口处伸出来。
当段长珂食指指腹划过下巴的时候,方临有种被枪口指着的错觉。
他才是被狩猎的人。
段长珂的手指就是还留有硝烟和热气的猎枪,不论是在当时的办公室,还是此刻的昏暗里。
他的手指很性感,修长而指节分明。
抽烟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在最后一盏廊灯被关掉前,他听见段长珂淡淡地开了口。
下次买记得挑挑尺寸。
方临脸埋在被子里,终于发出一声无可忍耐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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