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所有人都开始爱我——一节藕(52)
生了一种,想要弄死所有伤害叶令蔚的人的病。
叶令蔚给小橙子买了一件新毛衣,小橙子接过袋子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那件,拎出来一看,立马捂着嘴尖叫了一声。
周围人顿时都看过来。
这这这,这不是那个那个,鸟最近特火的那件少女感爆棚的毛衣吗?小橙子平时就爱打扮,也会关注美妆穿搭博主,这件毛衣她看很多博主买过,她虽然也喜欢,但也只能看看,那价位,对一个高中生而言,是绝对无法承担起的。
你穿应该会很好看。叶令蔚说,那天谢谢你。
小橙子脸一下子就红透了,谢......谢谢。
回到座位上,高临浩拉住叶令蔚,犹犹豫豫半天,说道,你看,我那天也借给你衣服了,我前几天看了件外套,迷彩的,勾子家的新款,怪好看的,你也给我买一件呗。
叶令蔚还没说话,楚然就骂他,你不要脸!
你kin你擦!高临浩跳起来,胖子你再说!
叶令蔚低头摆弄着手机,高临浩在跟楚然扭打的时候,叶令蔚把手机递过去,是这件吗?
高临浩愣住,随即抱住叶令蔚就嗷嗷叫,天呐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费澜进来的时候,高临浩已经脑子发蒙要亲叶令蔚了。
幸好这时候高临浩瞟到了门口费澜的身影,他跟被电了一样,松开叶令蔚,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礼貌而又含蓄的说,就是那件,xl,谢谢叶同学。
叶令蔚有些奇怪的看了高临浩一眼,有病?
高临浩,......我冤枉,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叶令蔚确定了订单,费澜刚好走近,他踢开凳子坐下,叶令蔚没看他,趴到了高临浩桌子,把手机怼到高临浩面前,你填一下地址。
那距离近的,高临浩都闻到了叶令蔚身上的玫瑰香气,肯定是又换沐浴露了......
费澜往后靠在了高临浩的桌子上,高临浩立马正襟危坐,填学校就可以了,我都可以,你帮忙填一下吧。
他说完,还十分有求生欲的替自己澄清,还有,叶令蔚你以后说话好好说,离这么近,别人会误会。
主要是怕澜哥误会。
主要也不是怕澜哥误会,是怕澜哥想误会。
只要费澜想,他高临浩就是第三者。
叶令蔚眨眨眼睛,有些无奈的说,这样啊......他边说边把手机放下。
难得这次这么好说话,高临浩稍微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他就僵住了。
叶令蔚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他脖子,然后松开,语气有些冷淡,我看谁敢误会。
第54章 玫瑰与枪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夏涣刚放学,他想到一无所有的叶令蔚,光是想象,他都忍不住笑起来,发自内心的开始产生愉快。
不能乖乖呆在自己身边的人,就该去死。
如果叶令蔚一无所有了,费澜肯定不会再陪在他身边了,没人比夏涣自己清楚阶层之间的差距与距离,他从小就做着这样的梦。
他在黑暗里,他就要叶令蔚陪自己站在黑暗里。
到自己家那栋楼下时,夏涣看见了一辆警车,一辆警车而已,夏涣跟它擦身而过,余光极其轻蔑的从这种冠冕堂皇的职业者使用的刑具上收回。
而后,他慢慢停下了脚步。
楼里走出来两个警察,这没什么了不得,但他们身后跟着夏涣的父母,父亲沉着脸,母亲泪水涟涟。
警察看见了夏涣,认不出夏涣,但夏家父母的反应和多年从警的直觉告诉他们,不远处那个站着的男生,是夏涣。
夏涣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越走越快,最后疯狂地跑了起来。
别跑,站住!
别跑!
身后是警察的叫喊,夏涣边跑边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圆规,他慢下来,转身跟一名警察迎面撞上,而后眼睛都没眨一下毫不犹豫的将圆规插在了这名警察的肩膀上。
男人伸手去捉他,夏涣垂着眼,镇定而后疯狂的将圆规在他的背后抽插了几下,屈膝顶在男人的腹部,直到男人的警服被鲜血染得颜色更加深沉,手上逐渐失去了力道,夏涣才丢开他。
拜拜啦。夏涣捡起书包,转身就跑,接着追上来的警察想去追他,但看着躺在地上的同事一身血的模样吓了一跳。
接到报警和一袋子证据时,其实就凭这些证据都可以抓捕夏涣,但局里想到对方还只是个高中生,学习成绩还那么好,先入为主的认为不会太棘手。
他们把袋子里的一张纸条忽略了。
注意安全。
费澜没有向叶令蔚隐瞒这些事情,他从没想要将对方养成不谙世事的温室花朵。
叶令蔚啊了一声,看向费澜,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表情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担心的样子。
费澜伸手推了一下叶令蔚的额头,淡淡道,上点心,他跟别人不一样。
夏涣不是沉迷于校园暴力的原松,也不是心理脆弱的林初冬,他像环伺在暗处的一匹狼,他只对叶令蔚下口。
我会想办法。费澜说道。
叶令蔚霸占了高临浩的桌子,高临浩在跟楚然打游戏,他戳了戳费澜的肩膀,咕哝着,费澜,我饿了。
......费澜从桌子里拿了一袋子水果,洗过的,自己挑。
自从两个人将小时候的嫌隙抛在脑后后,费澜的课桌渐渐被各类的高档零食和水果霸占,通常找一张试卷都感到费力,有时候甚至会带出一个苹果或者几颗车厘子。
......
滚在教室地面上,熟悉点的老师都知道费澜跟叶令蔚关系好,稍微年轻点儿的老师还会笑着打趣,叶令蔚,你就这么干看着?你看你哥因为你丢脸你还笑。
叶令蔚在家里偶尔也会发愁夏涣跟凭空消失一样会带来哪些威胁,但只是偶尔,他回想起小时候,夏涣也是特别活泼可爱的小男生。
周日的下午,太阳金漫漫的撒了阳台地面满地,叶令蔚翻着那本书,他现在总算明白,他穿的并不是这本书,这本书,而是自己那时候不甘心画的画里。
就跟童话故事一样,他开了一个头,主角就是他自己,慢慢的得到所有的喜爱,但是都还没来得及继续画,在画到心脏病发引发穿越时,他自己真的死了。
再醒来时,世界就完全变了,又好像一点都没有变,画跟现实世界融合,他是叶令蔚,又不是叶令蔚,他是被叶令蔚寄托了全部活着的希望的叶令蔚本身。
而手里的,就是他自己死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医院的走廊里,来了不少的人,叶岑和叶绚明显憔悴,医生开了死亡证明给他们,丽姨趴在蒙着白布的床边哭到几乎晕厥过去。
冷静自持的叶岑和从不忤逆叶岑的叶绚,两兄弟在走廊里打了起来。
叶岑被叶绚捉住衣领抵在墙上,他眼圈通红,为什么?为什么?
叶岑一脚踹在叶绚的肚子上,你在做什么?推卸责任?
他不是责任!叶绚低吼道。
里边的男孩子,死于十七岁,要是平时,两个哥哥之间稍微有点气场不和,他就会眨着眼睛看过来,眼睛跟会说话一样。
他们从不承认他们爱这个男孩子,但其实家里的书,光碟,冰箱里的水果,后来养的宠物,车内的摆件和抱枕,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时候换成了对方喜欢的。
叶令蔚的葬礼举行得很低调。
就来了叶家人,给姜蕙通知了日期,但对方一直没来。
反而是费锵和费澜都到场了。
费澜一身黑色,站在人群后边,脸色白得跟他胸襟前白色的花一般,他眼神宛如死水,落在相框里的男生脸上。
拥有那么明艳相貌的男生,却笑得那样害羞胆怯。
费澜难受得慢慢蹲了下来,他被巨大的难过和后悔笼罩。
他周身都是阴郁,没人去靠近,他现在已经不是费澜了,他是叶令蔚的费澜。
叶绚跪在地上,他一直在哭,叶绚怎样爱面子,整个申城都十分清楚,最宝贝的赛车摔得稀烂他都没哭过,他匍匐在地上,额头贴在地面,姿势怪异又可笑。
叶岑在念哀悼词,他声音低缓,一贯以来的淡然,就如同念报告一样。
但是却在最后的时候,语气略微停顿了一下,大厅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哽咽。
叶岑,哭了。
葬礼结束,地上一地的碎花瓣,叶绚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像是这样躲起来就能逃避现实一般。
费澜最后看了一眼大厅,转身离开,天穹铅云蔽日,他带着满身的死气。
刘佳艺哭得不行,她没化妆,更加显得年纪小,她扑过去抱住叶令蔚的相框,叶铃兰叶源他们拉都拉不走,一路拖一路拽,拖走了她又跑回去,要么爬回去。
四哥,四哥,我只有你了,你别走四哥......
四哥,你怎么就不要我了?四哥。
三哥,我没有四哥了,我四哥死了。刘佳艺像个几岁孩子一样又哭又闹,手足无措像是无家可归被吓疯了的奶猫,拉住叶源的手臂哭嚎,叶源看着心里也难受,扭过了头去。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叶绚突然直起腰,看向了门外。
空荡荡的院子里,风卷着白色的碎花瓣在空气里打着旋儿飘过,一个女人的背影有些狼狈在往远处去。
叶绚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朝外跑去。
你来做什么?叶绚跑到女人面前,死的怎么就不是你?
姜蕙在风中显得尤其的娇柔,她已经五十出头了,但岁月对她手下留情,她穿着黑色的短袖金丝滚边旗袍,将身体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叶绚红着眼睛,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打扮成这样你什么意思?
姜蕙脸色发白,她哀求般的拉了拉叶绚的衣袖,叶绚......妈妈不是故意的......
叶绚挥开她的手,姜女士,我不是十岁小孩儿了,我已经都想明白了,如果当初不是你,我们兄弟之间不会生出嫌隙,而你,一直选择冷眼旁观。
并且,在叶三葬礼这天,叶绚一字一句,盛装出席!
他转身离开,眼泪落在脸颊上,风一吹,冰冰凉。
其实叶绚何尝不清楚,叶三的死,他们都有责任,他只是想要短暂的逃避一下,他不敢面对,一直跟在他屁股后边喊二哥哥的小孩儿没有了。
他没有弟弟了,他的弟弟成为了木匣子里一捧骨灰。
叶令蔚在摇椅上面无表情的看完这些,有什么用?他都死了。
后边还剩短短的几行字。
叶岑撤了对三中的捐资,叶绚将所有的赛车锁在了车库,到特殊学校成为了一名志愿者,叶祖闵......叶祖闵失去了最疼爱的叶岑,叶岑宣布跟叶家家族脱离关系,自成一系。
而姜蕙,费锵与她分手了。
费锵提出分手的时候,叹了口气,我要是知道那孩子因为你才过得这般苦,我也不会......唉,算了,你走吧。
叶令蔚关注的是费澜,从头到尾都爱着他的人。
费澜,将当初那些欺负过叶令蔚的人,挨个,挨个,挨个的报复,他成了年级第一,老师捧在手心里,但在老师和同学看不见的地方,他把那些人的头发揪住,往墙上撞,撞得鲜血淋漓。
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温和有礼,前途不可限量,不愧是费氏的继承人。
而在费澜手底下被折磨过的人,在听到费澜的名字的时候,都会冒出一身冷汗。
费澜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他仿若在活在叶令蔚活着的时候,时而清醒,清醒的时候,就是折磨那些人的时候,当他得到了渴求的全部权力之后,这种状态达到了一个巅峰。
谈生意时,他是冷静自持睿智狠厉的费总,而身处于空荡荡的仿若中世纪的庄园的时候,他会把当初欺负过叶令蔚的人现状的资料挨着挨着浏览,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叶令蔚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捂住胸口放缓了呼吸,良久,才重新拿起书,最后一段了。
费澜在书房翻开一本相册,全是叶令蔚的照片,相册的最后一页停在叶令蔚的十七岁,而费澜现在,他已经二十七岁了,医生说,费澜的精神状态很差,随时可能崩溃。
怎么会呢?费澜笑着说道,叶娇娇,你好好等着,我会把这些人,都送到你面前给你磕头认罪。
他音调极为低缓,在昏暗的房间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说完,他俯身轻轻的吻在了十七岁的叶令蔚脸上,低声呢喃,我爱你,叶娇娇。
我竟然犯如此死罪,在你死后,我才发现,我爱你。
手里书的内容到此为止,叶令蔚任风将树叶吹得胡乱翻动,他有些呆呆的,他想到前几天在医院里,费澜问自己为什么我就是哥哥?
那时候觉得还挺奇怪的,现在想来,其实早有预兆。
叶令蔚的脸开始发烫,不受控制的发热,从耳尖到脖颈,从指尖到身体,全部,开始升温。
他从没往这个可能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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