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所有人都开始爱我——一节藕(19)
宝可梦皱了下眉,是这样的,我刚才给你家里人打了......
按照惯例,班主任是要跟班里每个同学的家长打电话确认一遍家长会的事情,免得有的学生企图浑水摸鱼,往年就经常发生在外边花钱找的爸爸跟真爸爸当场撞上的事情。
他们不接是吗?叶令蔚问道。
宝可梦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正想问一下原因,叶令蔚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老师,我来打吧。
别人都不允许在校携带手机,但叶令蔚可以,这是宝可梦上个星期顶着压力给他申请的特权,免得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无法联系上人。
叶令蔚打的是叶岑的私人电话,叶岑给学校的肯定不会是这个电话,宝可梦所说的不接电话,或许这个号码,本身就只是为了不接而存在的。
所以就算宝可梦把对面的电话卡打爆了,也不会有人会接的。
因为从一开始,叶岑就懒得管叶令蔚。
比起叶绚,叶岑才是真正冷漠的那个人。
大哥......
我在开会。叶岑言简意赅,很明显的是想要挂电话。
大哥,学校要开家长会,就在这周五,老师说......叶令蔚抢着说道,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被挂断的提示音一直在响着,办公室里很安静,以至于就算没有开免提,宝可梦也能清楚的听见叶令蔚的家长说了什么,又是怎样的干脆的把电话给挂了。
宝可梦看着叶令蔚脸色发白,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都跟着揪了一下。
他连忙递上纸巾,安慰道,也没事儿,他们肯定是因为忙嘛,你不要放在心上,家长实在是没有时间到场,也没关系的,你别难过。
叶令蔚轻轻地点了点头。
叶岑的做法,在叶令蔚的意料之内,但是会在会议结束后,又打电话回来,却是叶令蔚没有想到的。
家长会的事情,你跟学校说一声,我没时间,叶岑语气淡淡的,完全公事公办的模样,他另一只手,甚至还在翻阅文件。
旁边的助理在整理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
叶令蔚手指顺着阳台一路滑过去,指尖碰到一片偶然落下来的香樟树叶子,他轻飘飘的对着手机说道,我故意的。
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怎么对原身的。
等到了除了你们所有人都站在我这边的时候,你们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叶岑心里升起怒气,他是在会议中接的叶令蔚的电话,手机是静音,放在一旁,叶岑见屏幕亮了,一看是叶令蔚打过来的,虽然说考虑了一会儿,但还是让大家先停一下,接了叶令蔚的电话,结果就是家长会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值得?
叶岑不知道叶令蔚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阴晴不定让人头疼的模样,他其实从未关注过叶令蔚的成长,除了知道他内向的性格以外,具体是怎样的,他并不太了解。
他以为叶令蔚是叛逆期到了,开始闹腾了。
从在爷爷的生日宴上,叶岑就发现了,也有预感,叶令蔚要开始捅娄子了,并且不会是一个,也不会小。
大哥,我挂了,大哥再见。叶令蔚通知电话那头的男人一生后,直接挂了电话,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他抬眼,就看见陈丰宝和李敬趴在窗台上,严肃的在说着什么,陈丰宝严肃起来,还挺能唬人的。
怕打扰几个人,叶令蔚准备先在走廊站会儿。
现在是李敬在说话,李敬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道,人性,唉,人性啊!
高临浩没搭理他,他从抽屉扯了一袋子药塞到费澜的课桌里,澜哥,我早上在药店买的双氧水棉签,还有碘伏,你记得用。
他说完,骂了一句,艹,原松他丫的。
陈丰宝摆摆手,脸上还贴着创口贴,要不是撞见,谁能想到他带着一群人蹲路上,他也是不怕事儿,欺负一个有心脏病的,low不low啊?
李敬,你不懂,这种人通常心理上有问题,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啊,爱......
他爱情两个字,分贝扯得越来越高,却因为被费澜警告般的扫了一眼后,调子降得太快,听起来像一只被掐住喉咙的公鸡。
高临浩到现在还挺后怕的,他想到原松说的,他就算不动手,叶令蔚那病秧子,不需要他动手,再说了,说是他干的,证据呢?他只是心脏病发,意外啊。
要不是被我们撞见了......高临浩不再敢想下去了。
的确,如果叶令蔚出事的原因是心脏病发,谁能够想到原松的头上。
没有人能够想到。
因为叶令蔚很容易就能死去,只要是因为心脏病,那就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所以原松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费澜一直没说话,他低着头,把校服的袖子慢慢挽起来,解开绷带,高临浩看了下四周,直接站到桌角给挡住了,同时庆幸叶令蔚还没回来。
小手臂上有一道六七厘米长的利器所划的口子,结了很薄的痂。
伤口一天要换两次药,早上出门太早,就只能在学校了,陈丰宝觉得去洗手间更保险,但洗手间人更多,于是高临浩提出用他挺拔的身躯为澜哥遮风挡雨。
暗红的伤口一显露出来,扎得人眼睛生疼,费澜没用双氧水,用的是医院开的药,里边有酒精,倒上去的时候,高临浩感同身受的嘶了一声。
陈丰宝和李敬也跟着往后仰。
他俩去看费澜,费澜眼睛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的换了新的绷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们澜哥太可怕了。
本来这一下是陈丰宝挨的,费澜给挡下了,但陈丰宝的脸还是被擦了一下,伤口不深,跟费澜手上的没得比。在医院的时候,费澜跟没事儿人一样给医生处理伤口,陈丰宝那么一个小口子,医生都不乐意搭理他,他自己找了几根棉签沾了酒精怼上去,于是整个急诊都能听见他杀猪一样的嚎叫。
反观他们澜哥,简直不是个人。
高临浩伸手要去帮费澜系上绷带。
一双白皙纤细的手从中间穿插过来,高临浩往旁边移了几步,震惊的看着蹲在费澜面前的男生。
叶令蔚?
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陈丰宝和李敬面面相觑,他们记得,澜哥的意思,是不要让叶令蔚知道的。
费澜没躲闪,任叶令蔚给自己系绷带。
男孩子蹲在跟前的模样,很乖。
叶令蔚垂着眼睫,慢条斯理的把结打好了,手心轻轻的覆在伤口上,仰脸轻声问道,哥哥,这是你杀猪受的伤吗?
第24章 锈春刀 想看?
高临浩的重点完全就已经偏了, 杀猪?杀谁?
他想了一下,附和般的点点头,边点边说,不过如果杀猪是指原......
哎静静啊你帮我看看,我今天这发型是不是特别帅!眼看着高临浩这傻逼就要露馅了,陈丰宝突然出声,特别大声的跟李敬说话,同时瞪了一眼高临浩。
李敬看着陈丰宝, 外表,通常都是水月镜花......
陈丰宝, ......
叶令蔚低头看着费澜手臂上的伤口,他昨天还以为在费澜身上闻见的那一闪而过的血腥味是幻觉,如果是因为费澜受了伤,那就对得上了。
他刚才并没有听见高临浩他们几个在说些什么,但叶令蔚知道,他们在隐瞒。
虽然还做了保密工作,但显然没什么用。
他都不用深想,就知道跟原松有关。
叶令蔚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周六放假那天,原松想蹲自己,叶令蔚不知道是费澜不小心遇上还是刻意找上了他,后者的可能性太小了,尽管叶令蔚前不久跟费澜坦言他不再对姜蕙的事情耿耿于怀了,但是叶令蔚也不认为对方还会为自己扛刀。
但既然与费澜有关,叶令蔚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
谢谢。叶令蔚轻声说道。
他是真的挺感谢的,这书里原身的处境很糟糕,身体状况也很糟糕,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就像原身本来的结局一样,上课睡个觉,就没了。
费澜没说话,收回了手,把衣袖放了下来,高临浩眼疾手快的替费澜把桌子上的药都收了起来,既然叶令蔚已经发现了,他也不用再隐瞒了。
高临浩宽慰叶令蔚,哎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也是不小心碰上,顺便拔刀相助。
陈丰宝伸手戳了一下脸上的创口贴,嘶了一声,好奇的问叶令蔚,不过你干嘛为了别人去招惹原松啊,这种人最好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李敬难得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如此。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原松一直在叶令蔚这里吃瘪,以他的个性,做出这种事情很正常,换做别人还会担心对方有心脏病,原松完全不会,他甚至把这当成了自己的一个优势。
陈丰宝是学美术的,就在原松隔壁班,他慢吞吞的说,原松我听很多老师都夸他,我们班还有不少人觉得他特帅,痞痞的,特有味道,要不是知道他私底下有欺负人的癖好,我也还觉得这男的不错。
李敬侧头看着陈丰宝,以貌取人,往往会蒙蔽你发现真相的眼睛。
陈丰宝脸一下子垮了,求你了,去出书吧!
叶令蔚一直没说话,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怀疑,如果只是高临浩,只是因为害怕反扑的陈一鸣,都没能改变叶令蔚的立场。
虽然可能是偶然,是意外,但费澜的确因为自己受了伤。
达,则兼济天下,是错的?
男生抬起眸子,看着费澜,眼神里有些微疑惑,睫毛微微颤动的时候,脆弱得令人想要将他捧起来。
他看着费澜,费澜就能大概猜出他在疑惑什么。
费澜视线从他的睫毛移到脸上,叶令蔚眼尾有一颗很小颜色很浅的痣,不仔细看压根注意不到,但注意到了,便会立刻被他勾走心神。
费澜视线在那颗痣上停留了几秒钟,而后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叶令蔚的头发,你做得很好。
叶令蔚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不是平时玩弄别人,或者是傲慢的笑,那种像因为得到长辈夸张而开心的单纯的,孩子气一样的笑容。
陈丰宝跟李敬一起下楼回教室,陈丰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独善其身不好吗?我倒不是说他做得不对,也不是说能力不足,而是他太......
陈丰宝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叶令蔚的词,李敬在一旁自然的接上了。
易碎。
对,就是易碎。
美玉也坚硬,它也易碎。
如果是我,我也会帮陈一鸣,因为我不怕原松,他也奈何不了我,可叶令蔚,他真的太容易被人伤害了,他自己都需要保护,怎么......
李敬侧头看着陈丰宝,难得没有用他的那些名言警句,心灵鸡汤和陈丰宝说话,而是一本正经的教育陈丰宝,对的事情,就是可以做的,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衡量过来衡量过去,那还有什么意思,乞丐也有施舍爱心的权利。
我们允许别人自私的同时,也要允许别人善良。
善良,叶令蔚就是善良,跟叶令蔚展现在他们眼前的骄纵性格不一样,通过这件事情,他们能看出来,叶令蔚骨子里,就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知道,陈丰宝无奈道,他说完,又突然看向李敬,哎,你这两句说得挺好的,你可以出书了。
李敬,......
文理科一层楼,一分为二,各占一方,一方一个洗手间。
因为人多,叶令蔚不经常碰见原来班上的人。
但也不是说不经常碰见,就是碰不见。
叶令蔚第一次撞见的,就是韦扬,他跟几个朋友正好去洗手间,跟叶令蔚撞了个正着,叶令蔚正拿着擦手的纸巾一根一根手指仔细的擦着,他低着头,韦扬也能认得出来他。
即使都是跟大家一样的白色衬衫,叶令蔚也能跟别人穿得不一样。
白色在他身上就是显白,他颈间的皮肤几乎是透明的,离得近了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想象着血管底下缓慢流动的血液,很容易激起人的怜悯和心动。
通常令人心动的,都是一些特别特别微小而又不起眼的细节。
韦扬把这理解成了因为他曾跟叶令蔚产生过冲突所以他在看见对方时,才会心慌意乱,因为他差点就栽在了对方的手上。
叶令蔚都忘记了这个人,如果不是韦扬叫住他,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韦扬。
叶令蔚,韦扬拦住叶令蔚,这个动作是他下意识的,韦扬根本就没去想他为什么要拦下叶令蔚,他意识到这个举措的莽撞,慌忙的收回了手。
叶令蔚疑惑的看着他。
林初冬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叶令蔚看着谁,就满眼是谁。
当初叶令蔚的碎发遮住眉眼,一张脸的光芒生生的被遮挡住了六七分,他是后来剪的头发,这是韦扬第一次,近距离看剪了头发的叶令蔚。
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你......你在一班,韦扬已经后悔了拦住叶令蔚,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旁边几个朋友已经先去洗手间了,他有些无措的问,在一班,一班有没有人欺负你?
叶令蔚只是微微的怔了一下,之后露出更加不解的眼神,欺负我的,不是你们七班吗?
你们七班?
你们七班?
韦扬愣住,你们七班?
叶令蔚在七班呆了两年,去一班才两个星期,一个月都不到,结果短短时间,七班就成了你们七班?
叶令蔚笑了笑,眼神冷淡,别这么看着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是你们,不是我。
韦扬用这种不可置信又受伤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真的觉得挺好笑的。
叶令蔚觉得好笑,也不会委屈自己,他就那么笑出了声,讽刺的,爽快的。
叶令蔚,你看见了么?这才是开始,之后他们所有人,都会如同这般后悔莫及。
下午的课间有二十分钟,费澜在走廊晒太阳,高临浩给他拖了把椅子,费澜就那么眯着眼睛,懒洋洋的仰着脸,靠在阳台上。
叶令蔚看见了对方,但没打算打招呼,但恰好费澜睁开了眼睛,凉悠悠的朝他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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