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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所有人都开始爱我——一节藕(3)

    张娴是这样就算了,连原身大哥对原身也是这样不耐烦,叶令蔚再一次为原身感到难过和悲哀。
    明明是他们欺负我。叶令蔚站在楼道的转角处,面露委屈,语气也委屈,他很入戏,即使没在人跟前,也能露出令人为之动容的表情和神态。
    他本就是极为漂亮的颜色,当这抹颜色被刻意修饰过后,就像一株被雨浇淋过的梨花。
    叶岑愣住,手里的水墨笔在纸上不小心划拉出重重的一道,叶令蔚自小沉默寡言,几时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
    不管叶令蔚如何的给叶家丢脸,如何的不争气,叶岑都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他心软了。
    但同时,他也深知叶令蔚的本性,不求上进,放任自己堕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叶岑口气生硬,在说别人问题的时候,记得先找找你自己的问题。
    叶令蔚啪的一下就挂断了电话,将无理取闹叛逆任性表现得淋漓尽致,至少在现在的叶岑眼里,叶令蔚是这样的。
    而叶岑看着被直接挂断的电话,怔住了,良久,他把手机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小兔崽子,我就知道!
    他本来想骂狗改不了吃屎,但还是忍住了,他跟叶令蔚一母同胞,骂他相当于骂自己。
    叶令蔚挂了电话,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揣进兜里,他转身下楼,一抬眼,就跟中午在走廊里碰见的那个男生对上了视线。
    男生这次是一个在走廊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他不知道看了叶令蔚多久了,但叶令蔚根据对方促狭的眼神,就可以猜测到,他肯定听完了全程。
    他用眼尾轻轻的扫遍叶令蔚全身,从发丝到脚尖,都扫视了一遍。
    叶令蔚并不害怕这个人,只觉得这人有点猜不透看不穿 ,完全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着勇气和好奇心的。
    更何况对方长得还好看。
    叶令蔚必须承认对方长得好看这一点,与原身如同盛开的绸红玫瑰般的瑰丽不一样,对方是一种冷淡清贵宛如三月里的阳春白雪一般,这是外表,但对方的眼神却像一口深井里的一捧死水,深沉而又诡谲。
    但这并不代表,叶令蔚就怕了。
    他一步步走下楼,打算目不斜视的从男生面前走过,如他所料,他没有被叫住,但叶令蔚却自己停在了男生面前。
    叶令蔚侧着身,转头微微扬起下巴,有几分骄矜的意味,你在看我,我很好看?
    费澜掀起眼帘,看着叶令蔚,半晌,他说,一般。
    他的声音真的就像寒潭里的水,寒冷夹肌浸髓,但吐出来的字,从牙齿和舌尖里摩擦着滚落出来,温柔的扼紧了人的喉咙。
    叶令蔚笑了,弯起眼睛,那你还看?
    被别人盯着看的感觉,很不舒服,这已经是今天短短时间内的第二次了,主要是猜不到对方到底想干嘛,对于叶令蔚来说,这个男生是个完完全全的未知数。
    费澜扯了下嘴角,眼里闪过极为隐淡的一丝兴味,你变脸挺厉害的,教教我?
    叶令蔚觉得对方是在讽刺自己,眼神瞬间就冷下来了,他对跟陌生人你来我往没有任何兴趣,如果他是个看脸的人,他应该是乐于跟对方你来我往的。
    他只是试探一下对方。
    试探完了,叶令蔚撒手得比谁都快,再看不出来之前任何的语笑嫣然的模样。
    费澜看着叶令蔚回教室了,高临浩之前总提起这个人,不过跟对方的颜值五官,高临浩会这么频繁的提起对方完全是因为对方在追他们班班长,也不算追吧,就是被高临浩意外发现了对方喜欢他们班长。
    一班班长是什么人啊,温柔良善,正直帅气,努力上进,高临浩怎么都不觉得他们班长会回应对方。
    反正在学校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儿,芝麻大点事儿都被他含在嘴里整日的念叨,费澜想没有印象都难。
    叶令蔚......
    名字他倒是耳熟,人嘛,
    焕然一新。
    第4章 锈春刀
    你跟七班那个在聊什么?费澜一进教室,高临浩就凑了上来,他在教室里已经看了半天,本来澜哥是一个人在走廊里,澜哥就是这点奇怪,明明什么都可以大家一起玩一起做,但澜哥却偏偏爱独来独往,就算有什么集体活动,他也宁愿做一个沉默的倾听者。但这并不妨碍高临浩时刻注意着费澜。
    费澜侧头看了一眼高临浩,似乎有些不解,聊?
    不是吗?
    我跟他不熟,费澜懒懒淡淡的说,没什么可聊的。
    费澜跟叶令蔚最后的对话是以叶令蔚一句恶狠狠的再看我剜了你的眼睛作为结束的,费澜当时还惊讶了一下,从小到大对他放过狠话的人不再少数,但像叶令蔚这种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危险性的人物对自己放狠话,费澜也是头一次碰上。
    不觉得害怕,他还觉得挺新鲜的。
    看清楚了叶令蔚的眼睛之后,费澜也意外的发现,眼睛有点眼熟,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高临浩没有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他哦了一声,趴在自己桌子上,眼睛望着林初冬,小声的同费澜说道,听说班长早恋了。
    费澜扫了一眼高临浩,高临浩头皮一麻,立马反省,我就是念叨一句,我知道你不喜欢八卦别人,不过澜哥你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要是学习,校草还有他林初冬的份儿?
    他跟费澜曾经在一个初中,他至今为止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费澜骄傲的捧着竞赛第一的证书站在领奖台的样子,也记得他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淡然处之的模样,他高二转回来,阴差阳错又跟费澜在一起了,再见到费澜的时候,他知道费澜的成绩只在年级中下游,在这个以成绩说话的三中,费澜丝毫不起眼,即使他拥有着令人疯狂的脸和家世。
    高临浩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费澜,真正的费澜,就应该是一柄利刃,扎在金光熠熠的大殿上,唯他独尊。
    费澜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叹了口气,毫不在意的自嘲,因为我菜啊。
    高临浩,......
    三中有走读制,不过学校也有很多住宿生,特别是高三的学生,几乎大部分都会选择住在学校,以节省下在路上花费的时间。
    叶令蔚也不知道叶岑是为了原身考虑还是嫌原身在家碍眼,十分周到的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区给原身买了一套公寓,水电装修一早就弄好了,原身只需要拎包入住。
    晚自习还没下,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张娴来教室,通知叶令蔚可以收拾东西去一班了,她已经跟一班的班主任说好了。
    张娴就那么直接的站在讲台上说出来,顿时,班上的人都往角落里的那个男生看过去,诧异也有,疑惑也有,惊喜的也有。
    叶令蔚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自在。
    原身确实不怎么爱学习,教室里没几本书,桌子里干干净净,一个书包手里再抱点东西,就什么也没留下了。
    张娴还是决定亲自送叶令蔚去一班,走廊里,吸顶灯明晃晃的刺人眼,叶令蔚凝视着前方,却是跟张娴说,老师,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啊。
    少年人清朗柔软的嗓音,却说出如此令人费解的话。
    张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走廊里也没有别人,她也不再掩饰自己对叶令蔚的鄙夷,好啊,我等着。
    一班的班主任叫方可蒙,是个刚毕业不久的研究生,除了担任一班班主任以外,他还代本班的体育课外加其他一些班级的物理课,斯斯文文的,没什么脾气的模样,难怪张娴会那么自信。
    方可蒙在教室门口站着,叶令蔚还没走到,他就先走了几步接过叶令蔚手里的书,你别提重物了,我去了解了,你不能做力气活,放着老师来。
    张娴在旁边笑呵呵的说辛苦了。
    张娴没说两句话就走了,背影都显露着她有多轻松快乐,方可蒙挡住叶令蔚往外看的视线,指了指中间第四排的位置,你坐那个位置可以吗?中间看黑板比较不费力。
    三中人多,每个班五六七十个人,中间是三个人一排,两边是两个人一排,历来,四五排都是最抢手的位置,不用在第一排吃粉笔灰和接老师的口水,但也不至于在最后一排连老师讲什么都听不清。
    叶令蔚当然看见了班里有些人的神色已经在不满了,由此可知,方可蒙是盯着多大的压力把这个位置给自己空出来。
    叶令蔚没动,而是十分小声的恳请道,方老师,我先坐后边吧,我坐前边容易挡着别人。
    他不想给人添麻烦。
    更不想在什么都还没做的时候就给自己树敌。
    方可蒙没多犹豫就答应了,很大程度上,他是尊重学生意见的,三中学生那么多,叶令蔚并不算是最差劲的,只不过是因为张娴对自己班上的学生要求太高,他都是在办公室里听张娴说起这个学生如何如何的没出息不争气。
    本来已经做了最差的估计,但真的见到本人了,方可蒙竟然觉得,还不错,长得好,也有礼貌,成绩嘛,再看看,不行可以教嘛。
    那你上讲台介绍介绍自己。方可蒙示意道,来,我们欢迎新同学,鼓掌鼓掌。
    掌声不算热烈,但肯定也称不上冷清,至少叶令蔚没有感觉到被冷落。
    叶令蔚捏紧了书包的肩带,模样纯然无害,大家好,我叫叶令蔚,以后就跟大家一起学习了。
    高临浩鼓掌鼓得最起劲,还不忘跟费澜说,修罗场啊这是,你看林初冬吓的,哎,你说,小漂亮该不是为了林初冬来一班的吧?
    费澜手插在兜里,闻言挑了下眉,谁是小漂亮?
    高临浩回答说,叶令蔚啊,你看他站在讲台上,这校服穿得,我看就他穿得漂亮。
    不是。费澜无头无脑的说了这么两个字。
    高临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不是?
    费澜打了个哈欠,把校服盖在了头上,我睡会儿,下课叫我。
    高临浩,......
    费澜听着讲台上少年温软的嗓音,跟下午在自己耳边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如此变幻多端,怎么可能是为了林初冬这种人才转到他们一班。
    叶令蔚这种人,事出有因这个成语永远都不会有适合用在他身上的时候。我乐意,这三个字或许更加适合对方。
    叶令蔚在倒数第二排的一个空位坐下,在从过道往后走的时候,叶令蔚感觉到一道疑惑视线的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本来他以为是下午那个男生,他朝那人看过去,才发现那人并没有看自己,他在看着窗外发呆,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班里转来了新同学。S
    叶令蔚也是坐下来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选的一班,就是那个人所在的班.....不过也无所谓,又不熟,只不过说了两句话。
    那道令人费解的视线,在叶令蔚坐下后四处张望的时候就消失了,叶令蔚看着满教室黑乎乎的后脑勺,懵了。
    他不是很清楚书里的剧情,毕竟是跳着看的,甚至原身身在怎样的家庭,家里又有哪些人,他都不是很了解,况且,从昨天开始,原身的剧情在书里就已经是结束了的,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叶令蔚的关系。
    所以叶令蔚和原身都开始了他们的第二次生命和人生。
    他们互相赋予。
    晚风徐徐,云层掩盖着薄纱般的月光,叶令蔚熬着最后的半个小时,杏树几乎快要伸进教室里,枝桠的叶子从叶令蔚坐下开始,已经掉了第二十三片了。
    叶令蔚的同桌坐在靠窗户,他感觉到叶令蔚的视线一直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先是有点恼,不耐烦的皱起眉,准备呵斥叶令蔚,一侧头,就对上了叶令蔚懵懂茫然的眼神。
    轻飘柔软的,像外边杏树树冠中间柔软的几片叶子,搔得人心头痒。
    楚然本来准备凶恶的给人一个下马威,在被叶令蔚这样看着以后,就变成了一句颤颤巍巍的,你,你看书!
    叶令蔚哦了一声,放下手,趴在桌子上,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把头转到了一边,脸埋进了臂弯里,想着要不睡十分钟算了。
    他本来也没准备要跟所有人都搞好关系,这不是他的本意。
    楚然看着叶令蔚的后脑勺愣了许久,然后在心里卧槽了一声,他很好奇,七班人的心到底得有多硬,才能够对拥有着这样一张脸的人,做出那些事情来,还把人砸得心脏病都犯了?简直不是正常人!
    高三十点钟下晚自习,下课铃一响,教室里一下子变得吵闹起来,纷纷勾肩搭背的走了,一般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关灯关门。
    叶令蔚就是那个最后离开教室的,他背着只有一个水杯的书包,拿着手机,慢腾腾的往门口走。
    扫了教室一周,确定确实没人了,伸手按下了门口的开关。
    教室里一下子陷入黑暗,叶令蔚的手还没收回去,就被一只冰凉的手心覆盖住手背,那人的手指陷入叶令蔚的指缝间,越过他压住开关,
    还有人呢,没看见?
    第5章 锈春刀
    教室里的灯亮了。
    身后人的呼吸很轻微,要是没有特别注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的手臂越过叶令蔚的肩膀搭在墙壁上,叶令蔚侧头,可以看见对方薄薄布料底下鼓起的小手臂肌肉线条。
    灯亮了,对方直接放下了手退后了几步,叶令蔚转身,神情复杂,他刚关灯之前已经确认教室没人了,这人是怎么冒出来的?
    对方现在俨然也是将要离开教室的模样,脱了校服,里边一件薄薄的宽松黑色长T,校服拎在手里,单肩挎着黑色的书包,轻飘飘的书包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书在里面的样子。
    我以为教室没人了,叶令蔚说道,不好意思。
    费澜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你针对我?
    叶令蔚现在并不想招惹到任何人,他弯起眼睛,显小的桃花眼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无辜,同学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费澜站在讲台上,比叶令蔚高了足足一个头还有多,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叶令蔚,鸦羽般的眼睫跟下眼睑重合在一起,像自带了眼线一般。
    我应该提醒你一下,我叫费澜,令人费解的费,平地起波澜的澜。费澜轻声道,他看起来好像是轻松愉悦的,但叶令蔚仰头看着对方的时候,感觉不到对方一丝的善意。
    叶令蔚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费澜同学。
    费澜打量了叶令蔚一会儿,忽的笑了,叶令蔚,你挺好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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