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总肖想本座(重生)——太公钓雨(28)
元照承认了:是啊。他凝出水刃,解决了那些麻烦的藤人,道:昨天,我在隐藏实力呢。你没有看出来,就是你的问题了。
只剩下三个头的九头鸟咬碎牙齿往肚吞:我跟你拼了!
无数的藤人居然又从地缝里生长出来,他的羽毛变短,居然是渐渐地变回了个人样。他冷声一笑,羽毛飞了出去,与那水刃相撞。
他变回人样后,少了维持鸟形的支出,的确实力有所提升。
元照心叹,果然是借着鬼车的幌子在修炼。
他一挑一拨,将那鬼车的羽刃全都打开,可那鬼车是个狡猾的。
元照劈开一枚羽刃,只见那羽刃居然分开了两部分,一个被他防住了,一个居然绕到了他的身后,将他大腿后侧的伤口划得更深了!
他面色一白,一记雷鞭打下,那三头鸟也成功地变成了双头鸟。
双头鸟一个哆嗦,头部血肉蠕动,居然是重新长头!所有藤人都把他包围起来,试图把他保护起来!可惜雷鞭劈下,那些藤人俱是烧了起来!
双头鸟发出惨叫声!藤人再次打开一条缝隙。双头鸟破口大骂:你去死!去死!!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双头鸟的藤人一打开,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冲进了藤人之中。
黑色剑影一过,那颗刚没用多久的头颅的保质期居然到了,而且没人愿意担起为一颗妖怪的保修的责任,那头颅只能再次倒地,成了一抹灰尘!
这次,九头鸟只剩下一颗头颅了。
所有的藤人狂暴起来,将那少年齐齐包住!
九头鸟见那藤人里没有了动静,他呆愣地跪坐在地上:我赢了?那少年死了?
过了好一会,那个藤人包住球颤栗地发抖,九头鸟的眼睛死死盯住那藤人球体,不停地退后:他还活着?不!不、不可能,只要被藤人包住了,就没有人可以逃出来了!!
他是这么说的,可他的身体却不是这样信的。
只要那颗藤人球再动一秒,他就立刻落荒而逃!他不报仇了,他不报仇了!那个人强得可怕!他怎么报仇?
他是来给那人送人头的吧!
他要离开这里!
但是老天仿佛听到了他的愿望,那个藤人球居然不动弹了,无数的藤人继续缠裹那个藤人球!他停住了撤退的脚步,安慰自己道:他出不来的。我好不容易费劲将他引了进去,他出不来的。
他痴狂地笑道:我复仇了!!!哈哈哈!!
然而,隐隐灭灭的紫电光似乎穿透了一些藤人的又长又软的触手,下一个呼吸间,一团暴躁的电光席卷而出!
地上的砂砾全部被紫电扬起,在黑夜里洋洋洒洒,为这无情的废墟添了几分苍凉。
九头鸟:不!!他转身要逃走,但是他的腿发软,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急速奔跑,可不知是地上的石子绊倒了他,还是那飞舞的尘埃糊住了他的眼睛,他去不了前方的路了。
他的腿软得没有骨气。
他面朝大地,摔倒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那个少年一脚踏在了他的背上,温声询问:你想活下去?
这个语气,仿佛少年是在问:今天你吃了吗?
九头鸟仿佛癫痫发作似的点头:想!求你放过我吧!!
元照一把扯下已经凌乱的束发。沾了血的墨发在风里招摇,宛若一朵黑色的曼珠沙华,与他一身湿了的黑衣相衬。
他问: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为什么要让神女去吸取灵体,而不自己去?
我要靠灵体修炼!九头鸟属实是个没有骨气的,我的心魔需要吸收灵体增长修为!
元照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吸收灵体?
因、因为我自己吸收一次,心魔就会多失控一分!
元照眯眼:那你为什么,要让那些女孩子,帮你吸取灵体?!
嘻嘻嘻哈哈哈,你、你不觉得女孩子们,在那种吸取灵体的时候,那种表情,那种罪孽,很美吗?哈哈哈哈!!!九头鸟的身体兴奋得直哆嗦。
他说到兴头上,居然不用元照问,他就能够自己说下去:特别是那些好看的,好看的!哈哈哈,那些好看的女人,她们因爱绝望,因爱堕落的那一刻,真的太美了。
你知道吗?比起情人的肉体,我更爱我的神女!她们、她们九头鸟似乎没有对人说过这种话,肺里似乎装了几个不停运作的风箱。
他不停地喘息,五指成爪,不停地磨蹭地上的砂砾:她们全都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啊!呼呼呼言讫,是情_欲上头的呻_吟。
我爱她们,我爱她们!她们都是我最心爱的神作,她们就应该是我的新娘!
九头鸟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媚药后无法自拔的奴隶,他委身于自己变态的欲望,不停地喘息:神女神女!我还有一位最完美的神女新娘!!
被这种病娇发言震撼一秒后,元照嫌恶地狠狠在九头鸟背上碾了一脚:你为什么要谎称自己是鬼车鸟?
我没有!我没有!!九头鸟从欲望中脱身,面对元照的质疑,他恼羞成怒:我体内就是有鬼车的血脉!!我能吸收灵体修炼,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疯子。
元照皱眉,将玄光一剑砍进他脸侧的土地,道:你将抓来的人关哪了?
寒冷的剑身映出鬼车泪与涎流交织的面庞,仿佛也照出了他阴毒扭曲的腐烂的心。一个战抖从脑部中枢滑到尾椎骨,他禁不住地颤颤巍巍:九、九幽宫的地牢。
元照道:鬼车封主是你的手下?
鬼车癫狂地笑:我是鬼车,鬼车封地的封主,自然就是我啊。这片土地!这片血液!!全部的神女都是我的!!!
元照不知他说的是疯话还是什么,问:你只有九位神女,那些被淘汰的神女,去了哪里?
鬼车拢了捧砂砾在自己鼻尖,眼神痴呆、迷恋:就算她们身上出现了错误,她们也都是我爱的神女。我爱她们,我想把她们做成另一种完美的艺术品。
是你做的傀儡?
鬼车忽然慌乱:不、不是我。是一位大人
你加入了那个大人的组织了?
没、没,大人说,如果我好好地,能够给他提供会吸取灵体的神女,他就愿意给我最完美的神女我的神女。
那个组织,在哪?
我、我不知道。
那个大人是怎么接收到你送去的神女的?
他自己来的。
那个大人相貌如何?
不、不知道,他披着件黑袍,黑袍的心口处,好像有只金色的乌鸦?
元照皱眉:神鸦。他深吸口气:那个大人没对你说什么吗?
他只说,会给我最完美的艺术品。
元照将他踢开,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
鬼车挣扎着要爬起来逃跑,可是玄光却将其最后一颗头颅砍下。
那头颅眼珠子凸出,不敢相信地滚落在地,看着那柄黑色的剑,将自己的心脏刺穿。
天还未亮。
元照将玄光收回,没有时间给那剑缠绷带了。他将那柄剑纳入神识。随后,他就解开了结界术,准备离开这里,去九幽宫把人放出来,再去惩检司下令肃查九幽宫。
可是身后似有什么声响,他刚想快步离开,身后就有个声音幽幽地唤道:鬼玄,我的解释。
他僵硬地回头一看,见孔在矜捂着脑袋从废墟里坐了起来。他仿佛刚醒,只看到自己要匆匆离开的身影。
孔在矜掀开身上的瓦砾,走到元照面前,咬牙切齿:你欠我一个解释。
哥。元照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我是惩检司人员,出来查案,不得已冒用了鬼家少爷的名字,还请见谅。
孔在矜盯着他:你到底叫什么?
惩检司人员不得公开自己名字,还请见谅。他疏离地说了第二次还请见谅。
可孔在矜却是一步一个火气地小跑过来,拉住元照退后的身子,紧紧抱住:骗子。
元照轻叹:哥,我还有事。
孔在矜没抱多久,很快地松开了。他指着自己白衣上的斑斑血迹,不容置喙地道:你受伤了。
元照的确在藤人球里受了点伤,但他不习惯将伤坦露给人看,便信口道:是九头鸟的血。那些藤人的留下的伤口没有九头鸟的鸟喙留下的严重,吃些丹药就好了。
孔在矜知道强问是问不出来他的伤势,只看了眼他散落的墨发,道:我帮你束发。很快的。没给元照拒绝的余地。
元照望入那双异常执着的眸底,到底是答应了。
孔在矜用术法清理了他头发上的血迹,以指代梳,无比熟练地将他的头发拢在一起,发带一系。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他牵起一抹青丝,浅浅地印了一吻。
青丝的主人不愿意停留,他也不能挽留,只能了无痕迹地表达自己沸腾不止的情愫。
孔在矜说很快,便是真的很快。他放下青丝,垂眸道:好了。
元照道:九幽宫的地牢关了鬼车鸟抓的人。我去把他们放出来。
我也要去。孔在矜道。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鬼家少爷的。
元照颔首。
惩检司人员冲进了阴暗的地牢。
滴滴答答的,是水滴落地的声音。没有钥匙,元照带头暴力拆锁。他进的这间牢房应该是收押的最近抓来的人。
他见一个人影无力地躺在地上,耳尖地听那人影嘴里唤着一个名字。
枝书
元照道:鬼五郎鬼玄,你的未婚妻枝书在外面等你。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鬼五郎的眼睛划过一道微光,他跌跌撞撞地冲出牢房,在惩检司人员的安排下出了地牢。
元照带着孔在矜找鬼家少爷,不出意外,五位鬼家少爷全被奄奄一息地关押在地牢里。
如果鬼家少爷全被关押,那么
他打开了一间最深的牢房,借着昏暗的烛火,看清了里面的人。他为其施了个净术,将那人扶了出来:封主,惩检司办案。
里面的人,赫然是真正的鬼车封主!他面如黄蜡、骨瘦如柴,仿若骨头外只包了层皮。幸而元照对他的面容极其熟悉。
之前九幽宫见假封主的时候,那个假封主似乎早就知道了他有伤,也很确定他一个人在那场与神女的战斗里打败了什么。
那个封主怎么如此确定?
他怀疑鬼车封主与鬼车相勾结,所以将那封主的面容记得极其清楚。
现在想来,那日的封主就是要成为鬼车的魔族男人,而真正的封主早就被人关押起来了。
在把地牢里的人通通放出来后,元照踏出地牢。惩检司的人忙碌不堪,他向惩检司走去。
孔在矜拉住了他的衣角,定定地看着他,徒劳地问:你要走了吗?
元照道:任务完成,我是时候回去了。
孔在矜松开了他的衣袍:嗯。
元照转身,就在他抬步要离开时,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孔在矜无声地在少年发间留下一吻,随后轻声道:你还有伤。
孔在矜下巴抵在墨发上,情难自己地以一身白衣将血濡湿的黑衣温柔包裹。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元照身体一僵:我会处理的。
少年的黑衣下必是鲜血淋漓。思及此,孔在矜不敢抱太紧:我能帮你。
多谢孔公子好意。元照婉拒后,提醒他别抱了:公子,告别之时,再多挽留,只能徒增不舍。
我知道。他说知道,可他仍旧不松开。
那你还不松手?就算是友人告别,这个拥抱也过于暧昧了吧?!见惩检司各位都进了官府,元照实在忍不住,道:孔谨,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孔在矜想亲少年,但是他没有:鬼玄,再见了。说完,他终究只能松开少年。
元照舒口气,几步跨上台阶。走进惩检司官府的那一刻,鬼迷心窍,回首一看,只见白衣染绛的孔在矜一动不动地凝望自己。
那双眸子,仿佛是谁有千言万语,睫羽一颤,又好像是谁的心尖发颤。
孔在矜见他回首,弯眼一笑。
那嘴角清浅的弧度似乎勾住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风。煦风徘徊驻留,不为人知地缠紧心尖,乱了心尖优雅从容的拍子。
元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是不卷带一丝一缕微风,步入惩检司。
少年的身影越来越小。大门合上,无情地隔断了孔在矜深藏眼底的那个背影。
看不见了。他无力地闭眼,睫羽发颤:师尊,魔宫见。
师尊喜着黑衣,睡觉时喜欢抱着抱枕,头疼无奈时会揉额角,认真思考时会摸下巴,有了伤就一个人捱完。
鬼玄也是。
而且鬼玄,一直在教他如何做事、引导他自己思考,想让自己成长。
孔在矜一开始只是怀疑,但是那碗汤,让他的怀疑成真只差鬼玄的一个肯定。
他被鬼玄药晕一次,就不会轻易被药晕第二次。
乌漆墨黑的玄光剑、震撼天地的紫电、削泥如铁的水刃还有那人的剑法,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毫无疑问,黑衣少年,就是师尊。
师尊一直在自己身边,他紧紧攥住胸前的冰鲛珠。
他太幸运了。
第27章 孔在矜:心上之人不记往昔
回到桃源殿的时候,孔在矜见到魔君仍在闭关。
听侍女所说,自从他走后,魔君就闭关了。
但是他知道,师尊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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