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男主小师叔的崽后,魔君带球跑了[穿书]
钟未凌开门,不解:你不是回掩月山了么,为何在此?
桑铃儿左右看了眼,钟未凌懂了她的意思,让她进来了。
其实,在姑山搜查之时,还发现了别的东西。桑铃儿拂手化出一把刀,放在桌上。
刀身漆黑,形状略弯,其上雕刻着红色魔纹,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殿下可还记得这东西?桑铃儿问。
见钟未凌摇头,桑铃儿皱眉:这是殿下当年亲手赠给闻长思的刀,殿下当真一点印象都没有?
原主赠的,又不是我钟未凌沉默片刻,蔑然道:本座连闻长思这个人都几乎毫无印象,又怎会记得一把刀。
桑铃儿挑眉:殿下能轻易忘记他,只怕他不会那么轻易忘记殿下。
钟未凌不懂:此话何意?
为了殿下,他弑父篡位的事都能做出来,甚至还杀了我母亲以及几乎所有曾与殿下走的近的人,若非殿下及时发现,宿央和黎阙根本活不到今天。桑铃儿脸色冷了下来,总之,闻长思不是善类,他就是个疯子,一个被前魔君倾尽毕生之力培养出来的兵人。
当年仙魔大战,我明明是亲手杀了他,可是,桑铃儿攥紧拳,咬牙道,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钟未凌闻言,突然想起件事。
前魔君闻渊是闻长思的亲爹,而桑铃儿也是闻渊的孩子,所以桑铃儿跟闻长思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而且,之前听谢之钦说,姑山出现那具被摆成极具侮辱姿势放在棺材里的白骨乃是闻渊,而那虚影大概率是闻长思,所以闻长思这是把自己亲爹的骨头给剔了,然后当成狗来驱使吗?
敢不敢再恶心一点?
不过,钟未凌正色:你说他不会轻易忘记我,又是何意?
桑铃儿失笑:殿下果然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约莫四十年前,他从前魔君密室逃出,扮作乞丐流落街头。说到这儿,桑铃儿岔开话题顺口解释了一下,虽然这东西当时才不到十五岁,但他的幻术和阵法整个修真界已经无人可睥睨,他所幻化的东西或者人,几乎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说来也是前魔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非他过于培养闻长思的幻术和阵法之术,闻长思也不可能从姑山逃出去。
桑铃儿喝了口水,言归正传。
闻长思的乞丐扮相不仅瞒过了前魔君派出的搜查魔兵,还瞒过了钟未凌。
钟未凌顺手给他买了屉包子
没毒。钟未凌见他一直不接,随手把包子放在地上,起身蔑然道,肚子饿的都唱曲儿了,多少吃点,别饿死街头,有伤风化。
黎阙跟在他身边,小声提醒:公子,魔君限我们十日内把地牢里逃出的东西找回来,不可再耽搁了。
钟未凌不耐烦地剥了颗糖,填进嘴里,冷哼:找回来?
黎阙茫然:不是吗?
自然不是,钟未凌眼神一冷,那邪物本就不应存在于世上,找到之后,直接杀了。
两人交谈声音极小,一般人根本听不见,但不知是不是钟未凌的错觉,地上的小乞丐浑身抖了下。
接连下了几日的暴雨刚刚停歇,雨宁之后,姑山气候虽稍稍回暖,但依旧寒冷。钟未凌见小乞丐身上穿的单薄,原本准备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给他,但是想了想,这是蒋燃刚送自己的新袍子,布料乃上等中的上等,钟未凌舍不得,然后把黎阙的外袍给脱了,盖在了小乞丐身上。
黎阙:
十日后,钟未凌还是没追踪到任何踪迹,被闻渊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从姑山魔窟出来时,钟未凌捂着闻渊被刺穿的小腹,脸色苍白间,骂道: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特么这嘴毒的快赶上云都那个叫风迹的老头儿了。
说出来,钟未凌又觉得不妥:说他跟风老头儿一样,都是抬举他,风老头骂人还有理有据,他却把什么屎盆子都扣老子头上,找不到人是我办事不利也就算了,毕竟本公子压根没打算去找,合着最后骂着骂着,人跑了也成我的原因了!我又不是他的狗!简直神经病!王八蛋!
黎阙紧张嘘了声:公子,你小点声,这里到处都是监视法阵,万一被魔君知道您这么骂他,您就不止挨一剑了。
钟未凌攥紧拳,扭头恨恨看着富丽堂皇的魔君殿,咬牙:心胸狭隘,不容他人,丝毫不顾及大局,终有一日,我会覆了这里。
黎阙叹气,小声道:魔君手段刚硬,虽有不少宗门心有不爽,但终究畏于其狠辣,不敢明说。据说上个月,一个岭南的小宗门对魔君有所微词,一夜之间,便被三十四死侍血洗了整个宗门,一个不留。我们掩月山地势特殊,外加与鬼界交好,故而他才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可是,黎阙心疼的看着钟未凌,纵然如此,他还是一言不合便直接对殿下动手,若想扳倒他,谈何容易,兴许这就是命吧。
若是因为畏强便不敢去做,那这世间还有公道可言吗?仙门标榜正道,匡扶正义,可我魔族就当真不通人性,毫无人情了吗?我们也都是人,也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们也会疼,也会喜怒哀乐,只是因为天资原因和血脉之力,不得不走上另一条修行之路,我们有什么错?为何不能争一争,为自己为整个魔族争一片安乐繁荣,而不是日日活在血腥里。钟未凌顿了顿,眼睛一沉,冷声道,我从不信命,若是信,当初也不可能从死境活着出来。
黎阙沉默片刻,恍然轻笑一声:公子说的对,是黎阙心思太窄。既然都是人,哪怕是死,也是要为自己与族人搏一搏的。
回去的路上,又路过那条街,又见了那名小乞丐。
钟未凌又给他一屉包子,小乞丐这次很顺利的收了,但是却非要跟着钟未凌回去,说自己就算留在这里也是无依无靠,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钟未凌心肠不坏,但也并非什么好人,并不是只要是个可怜人求他,他就会把人捡回去,然后将照顾他当成自己的责任。
毕竟人生在世,各有自己的际遇,单靠别人的帮助是不能改变什么的。
但这乞丐过于粘人,就算钟未凌坦白了身份,他也丝毫不怕,非要跟着走。
最后,钟未凌无法,只能将其带回了掩月山
那乞丐跟着殿下回到掩月山后,过了两年,殿下无意发现他也是魔族之人,便将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刀赠给了他,顺便赐名长思。桑铃儿道,之后,殿下出门时,他都会跟着,慢慢的,他便对殿下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不知为何,虽然桑铃儿讲的往事并非自己所经历,但钟未凌却心里莫名堵得慌。
桑铃儿后半部分话,钟未凌没听进多少,反正就是那个闻长思疯了似得喜欢上了原主,并因为病态的占有欲,杀了原主身边的人。之后,原主与他决裂,并企图杀了他,但是正如桑铃儿所言,闻长思的幻术和阵法纵观整个修真界,无出其右,原主准备下杀手时,闻长思走了。
临走,闻长思留了张字条,上面写着一句话,也是之前闻长思经常对原主说的哥哥,等我自由了,娶你好不好?
字条被原主烧了,并且下了追捕令,四处搜寻闻长思,找到之后,杀无赦。
再后来,也就是五年后,距今三十五年前,原主知道他就是闻渊的儿子,也就是那个当年从姑山逃出去的兵人,而且,也终于有了闻长思的线索。
可就在他准备亲自去做个了结时,姑山魔窟下令,让钟未凌将闻长思带回不悲山,若有三长两短,整个掩月山格杀勿论。
原主无法,只能照做,毕竟当时的掩月山并不强大,他可以不顾生死,但他不能不顾掩月山其他人的生死。
于是,闻长思在原主押送下,被关入了不悲山。
至今,桑铃儿都想不明白,闻长思那次为何那么听话,明明可以继续跑,但最后却突然出现,自投罗网。
之后,便也出现了不悲山附属山峰中夜夜惨叫,樵夫无意撞破,后接连两个村子全部覆灭的事。
他是个疯子,桑铃儿又强调了一遍,尔后,担忧道,殿下,我怕他这次回来,会对你不利,殿下一定要多加防备才是。
闻长思的能耐,樾陵一事,以及姑山一事,众人都已经切实见识过,旁人就算想护,也根本护不住钟未凌。
不过,钟未凌倒不怕他对自己做什么,而是:你说他当年杀光了本座身边人?
桑铃儿深吸了口气:只剩下我、宿央和黎阙三人。
钟未凌攥紧拳,拳心渗出丝丝细汗,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个来回,直接奔出门去了。
你见谢之钦没?钟未凌拉住一个小弟子,便急匆匆问。
小弟子摇摇头,钟未凌又去别处找了。
他一路跑到沈棠那里,也没见谢之钦的踪影。
桑铃儿说,闻长思的幻术和阵法无人能及,所以,就算他变成谁,或者随意出入云都,都不无可能。
谢之钦不会是被他骗走了吧?
不过,谢之钦那么厉害,应该不会如此轻易便上当受骗,可是如果那人变成自己呢?
真是艹了!钟未凌一紧张,整个人又有些发晕,在踉跄撞上迎面走来的魏雨宁。
魔君,你怎么了?魏雨宁扶住钟未凌,温声问道。
钟未凌扫了眼魏雨宁,魏雨宁脸色有些苍白,貌似前不久才流了很多血一样,整个人毫无血色。
不过,魏雨宁虽然是谢之钦的小师侄,可钟未凌并没心思顾他,他皱眉推开魏雨宁:无事,你见谢之钦了吗?
魏雨宁摇头:并未,魔君找小师叔何事?
既然他没见,钟未凌也不想跟他花时间解释那么多,进去找沈棠了。
谢之钦有没有来过这里?本座醒来便没见他。钟未凌急匆匆道。
沈棠被他这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没有,不过小师弟修为甚高,应该不会有事,或是去哪里溜达了吧。倒是魔君你,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恕沈某多嘴,孕期还是尽量避免剧烈运动和过大的情绪起伏,有可能
还没说完,就被钟未凌打断了:行了,本座知道。
钟未凌揉了揉眩晕的脑袋,皱眉道了句等谢之钦回来,烦请沈仙师告知本座,便又转身,准备去往别处。
沈棠不知钟未凌去找谢之钦何事,但是:魔君请留步,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本座没空听。钟未凌继续往外迈着步子,头也不回,冷声道。
沈棠道:是关于谢师弟的。
钟未凌停下脚步,扭头:何事?
沈棠道:你们姑山一行,小师弟可是还受了什么别的伤?
除了被澄心剑灼伤,并没别的了,钟未凌皱眉,不解道,你不是给他诊过脉了,还用问我?
沈棠一愣:我何时给他诊过脉了?
钟未凌茫然:他说你给他看过了,你又是大夫,大夫看过难道不诊脉吗?
沈棠失笑:我压根没给他诊!不对,是他压根不让我碰他!
钟未凌愕然:你说什么?
沈棠解释道:他来时,整条右小臂和手掌全部被剑气灼伤,我正要帮他看看他体内有没有什么内伤,他直接躲过去了,还跟我说随便给他开点药就行。顺便跟我强调,最好不要留疤,说你喜欢好看的人,留了疤他就不好看了。
我钟未凌忍住下意识吐槽的嘴,催促道,然后呢?
沈棠:然后他就拿着伤药走了,我说给他包扎,他都拒绝了,他这么避着我,所以我才好奇,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想让我们知道。
沈棠顿了顿,脸色沉重道:而且,我注意到他随身玉令上的个人结界打开了,这个结界有什么用,我想不用我说吧。所以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根基受损,灵气遭到重创,所以才会打开的结界。
钟未凌嘴唇紧抿,微微颤了一下,虽然还没确认,但是心中不自觉做了最坏打算:如果真的是根基受损,那怎么办?
沈棠沉声道:如果轻的话,用草药修复,然后闭关修养便可。
钟未凌:那如果严重的呢?
沈棠皱眉:这就比较麻烦,要去鬼界禁地去找望月草。
钟未凌不解:仙鬼不是相克么,鬼界长出来的东西,仙门之人用了不会出现反噬吗?
沈棠:仙鬼确实相克,可是鬼界禁地其实是一个混沌之地,也是仙鬼两道灵气混合之处,那里长的东西无论仙鬼,都可食用。且服用之后,不仅可以修复根基,还能在原本的基础上将修为拔高一截。
钟未凌将信将疑:天底下真有这么好的事儿?
沈棠一摊手:自然没有。因为东西确实很好,很多人也都觊觎,可是拿不到。
钟未凌好奇:怎么拿不到?
沈棠道:方才不是说了,那是仙鬼两道的混沌之地,极其危险,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钟未凌:一般人是多一般的人?
沈棠想了想:桑铃儿、韩循和风迹师兄这种,都是一般人。魔君你,也就一般稍微靠上一点点。沈棠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也就这么大一点点。
钟未凌不耐烦道:你几个意思?就算本座能进去,本座也不会去的。谢之钦根本不可能有事,就算有事,本座也不去。
他怎么不知道,原文还有这么个鬼地方?
不过想想也是,原文貌似压根没怎么提鬼界。
说完,钟未凌来不及多想,便匆匆离开,又去找谢之钦了。
他找了一圈,身体实在受不了了,肚子好疼。
他扶着墙,走回卧房,心中暗骂,谢之钦,你等着,等老子找到你,你就完了!
钟未凌蜷缩在一起,在床上躺了许久,才堪堪缓过劲,但缓过劲的同时,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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