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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幻影[娱乐圈](GL)——一盏夜灯(64)

    她还有其他相信的人吗?
    小园从泳池里出来,拿着大毛巾擦拭,去淋浴间冲了个热水澡,她在水流里闭上了眼睛。
    她有的,有相信的人,有喜欢的人。
    呆在她的身边,她就有安全感。
    苇庄是除了哥哥之外第二个人让她觉得有安全感的,可是哥哥是她的亲人,苇庄她其实并没有了解多少。
    自己并不太了解的人还能带来安全感,小园忽然意识到她是真的很喜欢苇庄了。
    淋完了浴,她离开了天台,推门而入,35楼的空间很大,层高很高,有一处很大的健身房,其他地方都是大白墙,空的,看得出来,苇庄平常只上来健身,并不多逗留,所以还没有。她走到客厅的一处,弧形楼梯通向了34楼。
    这弧形楼梯设计得非常精巧而唯美,层高高,房子大而空旷,楼梯镂空的台阶踩着仿佛空气就瞬间流动了起来。
    悬高设计也没有采取水晶吊灯俗气的设计,而是把光源都处理得非常含蓄,配合着自然光,有一种任其自然的潇洒感。
    可惜今天是个阴天,光线不够。
    小园在楼梯上坐了下来,头顶是设计师做的漂浮在半空的吊饰,像一片片云,淡淡的杏色,轻盈地在头顶反射出微渺的光芒。
    她托着腮,忽然觉得这一处的设计,孤独又高傲。
    她的唇角微微绽开,太像某人了。
    她裹着睡袍,因为瘦了好几斤,两条长腿显得更细了,反正也没人,她干脆摊直了。
    可惜大老总实在太忙了,她在这里,可能更多的是和这空房相处
    她有些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一个个放学后坐在楼梯口等人回家的夜晚
    小园弯起了腿,闪现的却是一双旧凉鞋,穿得太久,白色的皮都烂掉了,太短以致于她的脚趾都伸在外头
    她瞳仁里闪了一闪,眼前只有她的雪白的光脚丫。
    小园心里叹气,这如影随形的记忆真头疼。
    正要起身做点什么的时候,一道清淡的声线响起,小园
    小园循声望去,冷白修长的脖颈隐在黑色的衬衣领下,衬衣下摆隐在挺长的西裤底里,踩着室内鞋,朝她走了过来。
    小园眨眨眼,啊?这么早下班了吗?
    她半蹲着在楼梯上,头发微湿,裹在宽大的白色睡袍里,露出的肩膀和腿的肌肤,瘦了一些,整个人有一种孱弱的楚楚动人,让人不自觉地盯着她看。
    阴天飘着小雨,下午刚过两点,就已经有了傍晚快入夜的光景。
    小园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差点就开口叫她Frances,她迟疑了,感觉好像已经这么叫过了?难道是昨晚?
    她实在不愿意叫她苇总了,叫Frances确实是更好一点的选择,也许还有
    她的注意力分散了两秒又快速回来,苇庄已经来到了楼梯前,静静地望着她,下来吗?
    小园朝她笑,站起来,往下走睡袍松散,露出了她两条雪白紧致的长腿,迈下来的时候有种空气被划开,停滞,所有的光影都逐她过去的质感。
    Frances~
    ※※※※※※※※※※※※※※※※※※※※
    第81章
    她在最后一节台阶站定, 这样就可以与苇庄平视了,你回来了呀?
    昨晚有没有叫过她Frances,小园真的不太确定了, 会叫苇庄Frances的是什么人呢?她的朋友?她的朋友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人数多吗?肯定不会多。
    Frances, 这名字叫起来格外顺口呢。
    小园观察着苇庄的神情,见她看着自己,表情平淡, 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原本还挺期待苇庄听到她叫Frances的表情的, 咦?难道昨晚真的叫过她了?她隐约有些印象, 好像自己喝了酒,然后朝她招手, 叫她过去
    吃了东西?苇庄问。
    哦, 小园望着她, 吃过了。她起得晚,早午餐一起吃, 吃得很丰盛,歇了一会儿后还去游泳了。
    你吃过了吗?Frances.小园又叫了她一声, 她就是想看看苇庄的反应。
    嗯。苇庄应了一声, 垂眸看了一眼她的光脚。
    哎,没明显反应啊?没有反对,那是不是就说明她是接受的
    小园并不确定苇庄也是否喜欢她, 可她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容忍, 体贴,谦让每每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在她这一层清淡的, 寡言的面容之下, 她的真心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应该是又走神了, 以致于苇庄抬起眼睛盯了她一眼。
    小园两只脚丫都下意识紧张了起来, 互相交扭在一起,我去穿鞋。
    她刚动了一动,可能没站稳,脚下一扭,身体栽向苇庄的瞬间,脑子里嗡嗡弹出两个念头:
    这也太像狗血电影桥段了吧?
    如果苇庄躲开,那她不是要摔死?
    可是很快,苇庄扶住了她,低声说了一句:小心。
    小园刚站稳,余光刚好瞥到苇庄的目光从她的衣领处移开,她低头一瞧,脸红了。
    大概有一两秒的静止,她抬手去拉自己睡袍的同时,苇庄的手正从她的肩膀离开,经过她的眼前。
    小园有些愣神,她第一次近距离地注意到女人的手,很漂亮的手,很瘦,很白,手背有淡淡的青色的筋,指尖纤细。
    小园的神情猛地凝固,脑子转过来某天晚上在床上的细节就是这女人的手让她那么敏感的。
    她的脸皮愈发烫了起来,这下眼睛都不敢往苇庄看了,拉好了自己的衣袍,直接就盯着自己的脚丫。
    她低着头,也就漏掉了苇庄面上闪过的一丝波动。
    空气里静了一会,小园视野里的苇庄踩着鞋走开,她透出一口气,跳下台阶,去找自己的鞋穿上,扫了一眼墙上的钟。
    还不到三点,也太早了吧?
    她瞧着苇庄的背影,联想到昨晚自己凌晨过来,在安眠药的作用下又喝了酒,可能还干了糊涂事,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啥糊涂事,糊涂的程度有多严重?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昨晚影响了她,她没有休息好,所以提前下班回来了?
    小园没犹豫太久,跟着她走。
    见她倒了一杯酒,西裤勾勒着她的长腿以及细腰,即使在家随意得多,那点清淡疏离的气质也没减多少。
    她其实气场不算是外在的霸道,是一种隐在水下的暗劲,也足够摄人。
    早上医生来过了,小园只好把昨晚她记得的事情一件一件捋,谢谢你
    吃了安眠药还喝酒,糊涂事之一。
    苇庄淡淡地嗯了一声,她端着酒杯,并没有看她,却又问,你有没有看心理医生?
    小园怔了怔,听见自己说:有,可是我不喜欢那个医生,嗯,也不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就是不习惯。
    苇庄喝了一口酒,你有习惯的医生?
    她垂着眼眸,小园看不见她的眼神。
    我以前有一个,看了很多年的医生,小园缓缓说,他现在应该已经退休了吧。
    苇庄静了静,又喝了一口酒。
    她为什么会问自己看心理医生,她知道自己演了一部很沉重的戏吗?
    小园望住她的侧脸,她静静沉吟,喝酒的模样,忽然说:我能在你这里呆几天吗?
    她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倒是侧过脸来看着她。
    小园在这表意不明的眼神下感到一股渐涨的压力,她有点慌不择言,我,眼睛飘到她手中的酒杯,我不喝你的酒就是了
    她知道苇庄是个人界限感很重的人,过往她来从来都是短暂的停留,最多也就一天半。
    几天,在大老总的时间概念里可能太长了。
    可小园真的想留在她这里的,即使在她的空房子里,也算是在她的身边,自己会觉得有安全感。
    也许呆上几天,她就能摆脱这样的抑郁情绪,那些记忆可以被疏散褪去。
    可以。苇庄看了她一会儿,说了两个字。
    小园内心陡然一喜,乌黑的瞳仁也随之亮了起来,真的?啊,我保证不影响你工作,我也保证不做昨晚的事情了。
    此话一落,苇庄的目光再次探了过来,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
    ?小园眨了一下眼。
    苇庄放下了酒杯,瞅着她,你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
    小园的心猝然一跳。
    看来昨晚她除了就酒吃安眠药这等不健康不提倡的行为,还做了更糊涂更过分的事情。
    她不敢直说不记得了,直接认错行吗?
    可万一苇庄问她错在哪里,不是还得说不记得了吗?还是老实交代吧。
    我没印象了。小园低着脸,吞吞吐吐,小小声声道:我,错了。
    一刹那的安静之后,小园察觉苇庄已经走到了而她的跟前,两人的目光交触。
    两人都穿着室内平底鞋,苇庄还是比她高接近十公分,她俯视着小园,语调状若平静,不记得了?
    小园眨了眨眼,压下紧张的肌肤反应,脑子里疯狂地运转着。
    啊?什么呀?
    我她明明还没想起来,已经先心虚了。
    空气里似乎凝滞住了,氧气渐渐稀薄,小园有点扛不住这压力,身不由己地往后趔趄了一步,小腿挨到了一只单人沙发的后背,她只好站住,苇庄也跟了一步,这下她连跑掉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园被动地仰着头望着她,白净的脸紧张得涌起了红晕。
    苇庄的秀眉纤长,眼睛深邃,鼻子高挺,唇色浅唇形薄,一旦她没有表情,就会自然散发一种玉雕般的立体冷清感。
    即使两人有过亲密时刻,小园都很难猜到她的内心想法,和极少见到她的任何有温度的反应。
    像此刻,她眼底有微乎其微的探询之色,长睫轻轻闪动,冷清感卸了不少,周边的空气就被她锁住了似的。
    小园不得不往后仰了仰头,争取几厘米的喘息,慌乱地咬住了唇。
    真不记得了?女人低低的声息掠过了空气,留下了一点芬芳的呼吸。
    小园的耳朵都发烫了起来,她的身体往后折,抵在了沙发上方,就算她柔韧性还行,腰力不错,也撑不住多久,
    姿势尴尬,气氛暧昧,气势输人太多,她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她慌里慌张,乱将一军,我不记得了,要不你帮我想起来?
    气氛一静。
    小园眼睁睁地瞅见了苇庄的神情刹那间一僵,离得太近,丝毫的变化都能捕捉到。
    小园惊讶地眨了下眼,心猛地跳了两跳。
    两人对视着,没人说话。
    两人就近在咫尺,眼睛是最灵敏的器官,最会泄露人的心思,小园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苇庄的唇上。
    她的心剧烈地一震,记忆里那断掉的一环瞬间闪现,扣上,还发出了清脆的啪嗒一声。
    场景重现:自己坐在苇庄的膝盖上,低头去亲她的唇,一下一下地亲
    小园的心脏都要提到了喉咙口,瞳孔禁不住地颤抖,脸部的红晕迅速扩散到了耳朵
    苇庄的目光变得有点深,空气都凝固了,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小园想起来了。
    苇庄也知道她想起来了。
    小园也知道她知道自己想起来了。
    苇庄往后退了退,空气又流通着她呼吸间的芬芳,小园感觉她的目光从自己的发顶,眼睛,往下都游移了一圈,薄唇微微动,欲言的弧度刚刚微启,就消失了,像湖面微微荡漾又隐去的水纹。
    她没再说话,转身走开。
    小园看着她的身影,大透了一口气,猛地捂住自己的脸,往自己的房间跑。
    丢人,丢人,太丢人了吧。
    她脸红耳赤地跑掉了,睡袍的下摆都飘扬了起来,苇庄折回来瞧了一眼,刚好看到她的洁白的小腿轻盈地迈入房间的一瞬。
    还需要我帮你想起来吗?
    这句话和尾随之后的举动,几乎是一体成型,自然而然地在她的大脑里形成,只待发出指令,她的肢体就会执行,但被她遏制住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呢?
    苇庄深邃的眼底闪烁着浅浅的,疑惑的光芒。
    ※※※※※※※※※※※※※※※※※※※※
    第82章
    小园总算想起自己要和菜卷交代一声了, 她去翻自己的外套。
    手机充上电,兜里翻出来两种药, 是上次看的医生给她开的,助眠的还有调节心情的。
    昨晚她在不太清醒的同时居然还顺了两版药在兜里,真是不可思议,加上早上那位医生给她开的安眠药,她都可以在这里住一个月了。
    她挠了下头,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她赶紧打开了手机,匆匆扫了下未接电话和信息,再给菜卷发了一条微信别担心,我在她家。
    她坐了一会, 起身到衣帽间换掉了睡袍, 挑了件宽松的长裙穿上。
    忽然, 有个念头窜了上来, 苇庄该不会是为了她提前回来了吧?
    有,有这个可能性吗?
    苇庄没把那杯酒喝完, 她坐在小偏厅的沙发里。以往这个点她还在公司, 现在忽然无所事事起来。
    她眉眼一侧,小园那张干净纯白的脸探了进来, 见她看过来,她缩回去了。
    过了两秒,她再次探出来看她,苇庄挑了挑眉, 小园在她说话前又缩了回去。
    苇庄:
    我能去你的视听室看电影吗?没看到人,倒是听到她的声音, 我会小心地对待你的珍藏的。
    苇庄倒是没意见的, 可她也没等自己回应, 苇庄侧耳听了听,小园应该是自己跑进去了。
    苇庄敛了敛眼眸。
    除了最初见面的拘谨,不适应,向小园不怕她,也不排斥她,更不会试探她,也足够尊重的隐私和界限,虽然她偶尔会提一些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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