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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他冷艳无双——骊逐(96)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一样。
    不会,你身边只会有好事情,永远不会有坏事情发生。
    朝灵犀无比笃定地道。
    严永妄垂下眼帘,那我挂了?
    嗯。
    天冷,多穿衣。即便知道朝灵犀并不需要这样的关心,严永妄还是说出口。
    朝灵犀全部接受。
    好的。
    再见。
    沈河茫然地想:老板究竟是在和谁打电话?
    这样亲密的口吻,不像是普通朋友关系。
    可要说是朝倦,又感觉不像,因为明明对话可以再亲密、深入些。
    他作为旁观者,只能感受到这些。
    而严永妄也没有回应的意思,他挂了电话后,只是沉默两刻,而后陷入了深思。
    沈河便也不敢再追问。
    严永妄在想一件事。
    他觉得最近的朝灵犀好像有点奇怪。
    奇怪的点在于,他对于他特别眷恋,那种黏糊劲儿,是以往没有的。
    今天的电话不是例外,前两天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好像电话里说不尽他对他的关爱,他很想再多说几句,碍于某些原因,似乎又无法继续说下去。
    秘密。
    隐藏于朝灵犀口中。
    他无法强硬取得,只能从各种细节揣测,琢磨,思考会不会发生什么坏事。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会让朝灵犀一直惦念着他,时不时地拨打电话来询问他的近况?
    严永妄不明白,他挂了电话以后,沉默片刻,才对沈河说:首都在下雪,对吗?
    沈河:是,今天下了很大的雪。
    同事们还拍下来,发在公司大群里。
    严永妄很少看那个公司大群,他听完以后,才打开群。
    视频点开。
    难得的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盖在大厦上。
    像是给楼穿了一层雪白铠甲。
    伴奏是微信拍摄时,可自选的轻快节奏。
    严永妄关掉视频,他脸色淡淡,说:回酒店吧。
    回去,该做的事做完,严永妄在引擎软件上搜索:
    [忧郁外现是什么样的?]
    [冬日是否是心情低落的易发季节?]
    朝灵犀从首都的高楼往下觑,只能看到这个世界在下雪。
    下的雪特别厚,特别白。
    像是要用纯白盖掉所有的污秽。
    他的面容苍白,垂眸算着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
    从去年到现在,几百天的时日。
    与严永妄相伴几百天的日子。
    他感到胸腔满出来的疼痛,神骨紧缩,灵血叫嚣。
    这个世界在排斥着他的存在一如严蚩、施献缘,在这个世界里硬是以飞机失事的事故而离开。
    和他不一样的是,严蚩、施献缘是封闭了所有神通来到这个世界。
    相当于凡人。
    才能够在这个世界,打下基础,建起一个严氏帝国,为严永妄未来的日子奠定了基石。
    而时间太久,封闭神通,慢慢地松动,一旦松动,就意味着这个世界察觉到了异样。
    异样让世界做出了反应。
    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旦被发觉,就会被世界弹出。
    他来得匆忙,甚至没有封闭神通,能熬到如今,已经废了很大功夫。
    女鹅曾经问过他,作为大乘修士,难道没有什么神通吗?
    他的回答是,自己生过病,所以没那么厉害了。
    不是撒谎,而除此之外,还有他存在这个世界的原因。
    每一刻,都在用身上的能量与世界的排斥进行对抗。
    几百天的时日,他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在愤怒,愤怒于他的来临,他的靠近。
    朝灵犀讥讽地笑起来,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你夺走了我的珍宝,竟然还敢朝我愤怒?
    雪下得更大了。
    他的漆黑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芒,如血般鲜红,很快消退。
    朝灵犀感到太阳穴在鼓鼓作痛,他对于疼痛已经很能够忍耐,甚至在疼痛之时,只要想想严永妄,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时间不多了。
    他想。
    朝灵犀抬起指尖,凌空一顿,这个公寓楼上空的厚厚雪云倏忽散开,一缕阳光落了下来。
    他心说,他得在最后的时间里,将所有的危机替他拦开。
    十二月二十九。
    严永妄收到了一封来自商业伙伴的邀请函。
    邀请函本没什么大不了,如果没空,严永妄往往不会亲自到达,会让其他副总去。
    但这次的有点不一样,他收到的邀请函是两份。
    一份给朝倦,一份给严永妄。
    原来是朝倦名下的公司与这个商业伙伴也有联络真不能怪严永妄不知道,他虽然以朝倦身份接受了那些财产,但公司的大小事多还是靠着多年来聘请的可靠经理人来处理。
    公司发展稳定,朝倦只要定期看年报即可。
    太多钱对于他来说,也是个负担。
    严永妄手头上已经有太多的资产,平时顾着自己的工作还来不及,朝倦名下的公司,只能是稍稍看一眼这样。
    外界对于朝倦的公司,说法挺多,此前也有狗仔在朝倦公司楼下蹲守,蹲守到了负责人,从负责人口中得知,老板其实并没有很常来公司工作,但这并不重要。
    因为他们都是为老板服务的。
    薪水、奖金,全靠公司的盈利,他们自然是尽心尽力。
    狗仔们蹲守不到朝倦本人,只能遗憾发报,说朝倦不在公司,也感慨一声她实在厉害,选的负责人很能替她赚钱。
    没人会觉得这不是她的本领。
    作为一个老板,选择合适、优秀的领头人,带领公司发展,就足够了。
    商业伙伴的邀请函发给了两人。
    严永妄直勾勾地看着这两份邀请函,心说:他可不可以两个都不参加?
    不参加最舒适了,怎么也不用操心。
    然而,只能是想想罢了。
    因为很快,朝倦的联系方式被拨通,没有联系过的经理人忐忑地说:老板,XXX邀请函您收到了吗?
    收到了。
    是这样的,目前我们手头上有个项目,需要和XX先生合作,所以需要您参加这个酒会
    意思就是,他们尽力去谈成这个生意,朝倦作为大老板,只要做到人出现在酒会上,就可以了。
    这个请求,并不为难人。
    严永妄答应下来。
    于是,顺其自然地以严永妄身份拒绝了参与酒会。
    代替严氏参加的,是孙副总和沈秘。
    ==
    酒会上,朝倦的存在引来不少人的注目,不过因着她本人与严永妄的绯闻,很少有人敢上前搭讪。
    搭讪的人一有举动,就会被友人提示:她是严永妄的女友。这样,还有胆量敢上前去说话,要联系方式吗?
    这个酒会的举办方,是首都某个房地产商,见到朝倦来,来要了张合影发在朋友圈里。
    这张合影照的很好看或者说,是美人足够好看。
    黑发白肤、棕灰眼眸,合照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十足冷艳。
    是顶顶好看的大美人。
    就是那种风韵令人心动的存在。
    而她站在那里,就会让人莫名想,若是严永妄也在此地,两人相携而来,会是怎样的场景。
    于是就有人问:不是也邀请了严氏吗?
    怎么,严总没有和朝倦小姐一块出现?
    是了,只有他们公司的孙总和沈秘书在。
    过去问问?
    大胆点的,已经过去,举着酒杯,直白地问出严永妄为何没来的困惑。
    孙副总人实在,他是真不了解内情,小严总说让他来,他就来了。
    遂摇头,道自己不知道。
    旁边的沈河,常常跟在严永妄身边的沈秘书像是知道,但他在外人面前,只这么说:严总有事,所以没来。
    等到人走了,孙副总悄默声询问:沈河,小严总是真没空吗?他也有所耳闻他和朝倦的粉色恋情,因此非常好奇,怎么两人不能一块来呢?
    沈河:我真不清楚,老板大概有他的考量。
    等到孙副总被人拉走,他才垮了脸。
    一瞬间,也有了和广大网友一样的疑惑:他们为什么从来不同框呢?
    老板拒绝前来,他能够理解,因为并不是每一场邀请都是需要他本人到场的。
    严总裁的时间非常珍贵,哪里是能随意耗费在这种酒会上的?
    纵使酒会可以谈成不少生意,但是,因着大家皆知,严永妄不爱喝酒,后来少有人会借着酒会专门来谈生意。
    相谈生意,那就正经些,不要老是安排在这种场合。
    以上是沈河揣摩老板的心理得出的结论。
    不参与的理由十分正当。
    可是他在场地里看到了朝倦,就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奇怪了。
    正常恋爱男女,难道不会尽量一块出席场合吗?
    就像是大学里的校园情侣一样,有时候会一块去某节选修课,有时候会相约去图书馆
    能出现在一块,就出现在一块。
    这是年轻人的爱情,黏黏糊糊,总是愿意在一起。
    可严永妄、朝倦,仿佛非常避讳着在大众面前展露与对方的亲密。
    严永妄只在采访视频说过一句暧昧不清的话语。
    当然,还有送出的一条项链。
    而朝倦,从未曾接受过采访,愿意公开她和严永妄的关系。
    当然,她还是有在熟人面前说起过,自己和严永妄确属情侣。
    可这些都太少了。
    少到暧昧细节零星,堪称可怜。
    但是,要说细节不甜蜜,那是不可能的。
    单单是洛维斯之花就足够媒体、营销号拿出来念个十天半月。
    有种较为不正确的恋爱价值观,是这么说的。
    男的越愿意给女的花钱,就说明他越在乎她。
    这句话说起来显得有几分拜金,可从男人的角度来说,确实如此,倘若恋爱中,男的不愿意给女方花钱,那肯定代表着男的不在意女的。
    当然,即便愿意给女的花钱,也并不代表着男的一定深爱对方。
    但肯定是,不愿意花钱的,比愿意花钱的,对对方的爱意少。
    网友们认同这个观点。
    也觉得严永妄愿意送出洛维斯之花是极其甜蜜的事情。
    甜蜜归甜蜜,问题还是一个:老板为什么从来不和朝倦同框?
    抓耳挠腮的疑惑。
    最后,沈河鼓起勇气,走到朝倦的面前,他勇敢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朝小姐。
    你好,沈先生。
    她的声音清凉,打量人的眼神也很克制礼貌。
    从打扮上来看,她当之无愧是这个场地里最漂亮的女性。
    沈河嗫喏一番,然后道:是这样的,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要您解答一下。
    你说。她看起来心情还可以。
    沈河于是壮大胆子,道:是这样的,老板也收到了邀请函。
    他注意到朝倦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示意自己知道。
    但他没来。
    你们好像,从来不愿意出现在一个场合里?
    这是为什么呢?
    沈河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话语,朝倦也没有试图打断,她认真专注地听完以后,沉默片刻,启唇,回应。
    我不喜欢。
    沈河愣:昂?
    他听到朝倦口中非常明确的回答:因为我不喜欢。
    沈河的心脏沉沉往下落,他在这一刻想,他以为他们的关系有所好转,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他希望不是,可朝倦的回答,再一次击溃沈河的信心。
    我不喜欢,和他出现在一个场合里。
    为什么?沈河是在发愣几秒种后,才迷茫地问她。
    他也不奢求得到答案,朝倦却是愿意的,她说:因为这段感情不会持续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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