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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揣了朕的崽(重生)——噤若寒单(2

    哦?陈将军莫非也是这样看朕的不成。纪宣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朕继位那年不过十一岁,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不知在陈将军眼里有几斤几两?
    陛下说笑了,臣怎会有如此想法。陈瑛没想到纪宣灵会突然出现。
    纪宣灵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最好。朕记得父皇曾说过,陈将军第一次上战场似乎也是十六岁?
    那年云幼清主动请缨时恰好就是十六。
    陈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窘迫非常,不再过多掰扯,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皇叔没事吧?纪宣灵担心地看着他。
    云幼清摇了摇头,无事
    少顷,他又道:陛下可有空,同微臣一起回一趟摄政王府?
    纪宣灵这会儿便是没空也要挤出空来,皇叔相邀,怎么能没有时间呢。
    其实昨晚云幼清说过要回去的事,只是没让他作陪而已。
    他也不问清楚是要回去做什么,直到云幼清平静说出了:陛下同我一起去祠堂见见祖父吧
    纪宣灵蓦然紧张起来。
    第32章
    陛下, 王爷。曹俭站在摄政王府门前给二人行礼。
    纪宣灵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曹俭亦然。
    只是纪宣灵稍加思索,便明白皇叔今日回来要做的事, 要么是和曹俭有关, 要么他是知情人。反倒是曹俭,对纪宣灵的出现感到了略微的惊讶。
    不过这也不怪他, 毕竟从玉汤山回来后,曹俭就没再见过他们家王爷了。要不是云幼清没忘了派人给他传话,他只怕要以为是陛下将人给劫持软禁了。
    进去说话云幼清道。
    是曹俭侧身给他们让路, 走进了摄政王府的大门。
    云幼清昨日叫人给曹俭传话,说的是有要事相商, 但进门后去的地方却并非议事的书房,而是祠堂。
    曹俭不由心生疑惑, 王爷, 您这是
    没什么, 许久没来祭拜过了,顺路看看他们。云幼清隔着大门朝里面望了一眼, 你先去书房等着吧,本王随后到。
    曹俭不疑有他,转身离去。
    云幼清长长吐出一口气,看了看一直沉默着的纪宣灵道:走吧
    其实他今日并没有打算将纪宣灵带过来, 只是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时, 很突然的, 莫名其妙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就像他没想过纪宣灵会喜欢自己,没想过自己会怀孕,更没想到过,纪宣灵会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只是如今都逃不掉了。
    怎么办,皇叔。素来没脸没皮的纪宣灵竟然心生怯意,将自己渗出薄汗的手递给他看,我有些害怕,这可如何是好?
    云幼清:
    上次在这里抱他的时候,怎么不见害怕?
    纪宣灵紧张是真,但要说不敢进去还不至于,只是想借机和云幼清撒个娇罢了。不想他家皇叔一如既往的冷漠,陛下若是害怕,在外面等着也是可以的。
    那不行!纪宣灵急忙捉住他的手紧紧握住,都到这里了,怎么能让皇叔一个人进去。
    云幼清往他们相扣的手上瞥了眼,陛下没来之前,臣一直是一个人进祠堂的。
    那是从前,以后不会再让皇叔一个人了。纪宣灵不假思索脱口道。
    他总是这样理所当然。
    云幼清愣了一瞬,旋即低头轻笑,眼中有纪宣灵从未见过的温柔。
    陛下这个样子,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拒绝。
    那就不要拒绝了。纪宣灵被那一抹笑容迷了眼,心道真正让人无法拒绝的,明明是皇叔你啊。
    云幼清无声摇头,再次冲他笑了笑,进去吧
    云家祠堂里向来香火不断,纪宣灵上一回进来时只顾着担心皇叔,根本不曾仔细看过,而这一次过来,心境已截然不同。
    他看着云幼清取了几支香站在供案前点上,在他准备跪下前把人拉住了。
    我来吧,皇叔如今身子不便,祖父还有父亲母亲想必会理解的。
    陛下倒是叫得顺口。云幼清说着,还是将点燃的香递给了他。
    纪宣灵对他的嘴硬置之一笑,倒是他把香递给自己的这个举动,让人觉得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认。
    自家人,自然不能生疏了去。
    说着撩起衣袍下摆,利落地跪下拜了三拜。
    再抬头时,纪宣灵盯着牌位上苍劲有力的云翦二字看了许久,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
    云幼清带他来祠堂好像单单就是为了祭拜一下云老将军,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二人上完香后便离开了,纪宣灵跟在他身后,在云幼清走出祠堂大门前忽然叫住了他。
    皇叔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云幼清回过头来,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纪宣灵从一开始的惊喜中走出来后,很快便感觉到了云幼清心里的迷惘。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仿佛一个在沙漠迷路的人,失去了方向后,也失去了走出去的信念。
    林院判让他养胎,他便乖乖的养胎,自己说了想要他的爱,他便努力试着接受。
    简直任人摆布。
    纪宣灵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云幼清,你自由了,为自己活一次,可以吗?纪宣灵恳求道。
    一阵风蓦地吹来,将树叶摇晃得沙沙作响。
    云幼清背过身去,看不见脸上神情。良久,他用他一贯清冷的声音说道:我试试
    纪宣灵笑着赶上去,重新牵过他家皇叔的手。
    云幼清不再对他称臣,并非不敬,而是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是他试着为自己而活的开始。
    以后云幼清只是云幼清,不再是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甘愿背上一身骂名的摄政王。
    皇叔想好要做什么了吗?他急不可耐,迫切想知道云幼清的未来里有没有自己的存在。
    云幼清淡淡点头,「嗯」的一声,说:在想了
    去往书房的路上,纪宣灵忽然想起早早便侯在摄政王府门前的曹俭,皇叔今日回来原本所为何事?
    总之不会是为了让他见云老将军一面就是了。
    云幼清脚步一顿,忽然不是很想让他跟上来。
    可罢了,纪宣灵应当也不希望他瞒着。
    陛下一会儿便能知道了。
    纪宣灵不置可否,耐着性子和他一起去见曹俭。
    和他一样,曹俭同样一片迷茫,只知云幼清叫他过来,是有要事要吩咐。只是陛下竟然也在场这件事,让他感到十分疑惑。
    谁让王爷每次的要事,总是和陛下有关。
    事实上,这次也不例外。
    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云幼清一脸平静。
    曹俭洗耳恭听,但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在场的陛下。没想到纪宣灵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给他。
    只听云幼清接着道:西、南两边城门的守城军安排得如何了?
    曹俭心中大惊,频频看向一旁面不改色的陛下,在云幼清坚定的目光下,忐忑道:都是我们的人,均已安排妥当。
    宫门呢?
    角门的守军一直是我们的人,随时可里应外合,打开宫门。
    纪宣灵突然笑出了声,原来皇叔说的要谋反,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曹俭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
    等了半晌,他终于等来了云幼清的宣判:将这些人都撤了吧。
    啊啊?
    还有私下训练的那批龙武军,过段时间,找个正式的由头,将其编入正式队伍。
    曹俭已经傻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家王爷当着陛下的面做下了一个什么决定。曹俭是高兴的,又带着极度的不确定,王爷真打算放弃筹谋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吗?
    云幼清肯定道:是
    曹俭抿唇,原本不该多话的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王爷,属下能问问为什么吗?
    云幼清神色不变,低头喝了口水,语气淡然像是说了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他说:我怀孕了
    第33章
    怀怀孕?
    曹俭神情出现了一丝皲裂, 嘴角抽搐,王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云幼清定定看着他, 不用说话便足以让人明白他的意思。那样子分明是在说: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
    曹俭如坠梦里。
    他将目光移到纪宣灵身上, 又看了看他们家王爷,心里诸多疑问。
    自边境回来后, 云幼清除了王府和皇宫,拢共也没去过几个地方。他是何时服下的生子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又是谁?
    曹俭无处安放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纪宣灵身上,恰巧纪宣灵也在这时候看了过来。视线相撞, 他忽然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曹将军站稳些,别被吓到了。纪宣灵好心提醒道。
    他面上瞧着淡定, 实际上在云幼清这样直白把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内心受到的振动同样不小。
    虽说在民间, 男子怀孕之事早已屡见不鲜, 但再怎么说, 云幼清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为人怀孕生子, 面子上总是会有些过不去的。
    纪宣灵原以为他会对此事讳莫如深,不曾想,今日在曹俭面前,他竟说得这样坦然。
    云幼清全然没有纪宣灵所想的那样坦然, 他只是觉得这件事需要让曹俭知道而已。
    就像他们也需要让陈庭知道一样。
    无事无事曹俭缓过神来, 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是不知道,小世子何时才会出生?
    不管是谁生,总还是他们王爷的血脉。
    曹俭自我安慰的想着。
    云幼清叹了一声,狠心打破了他刚刚建设起来的自我安慰的想法。
    这个孩子, 不会留在王府。
    不留在王府还能送到哪里去?
    曹俭脑袋里嗡嗡作响。
    纪宣灵给转头来看他的云幼清回以安抚的微笑,静静等着他说出自己的打算。
    孩子出生后会留在宫里。云幼清始终从容的脸上总算现出一些难为情的神色来,这也是陛下的孩子。
    气氛一瞬间凝滞下来,书房里静得几乎能听见抽气声。
    曹俭这次是真的要站不稳了。
    他就说这么重要的事,为何陛下也在场,原来
    若真相果真如此,也无怪乎云幼清要停下他们准备了这么多年的计划了。
    可
    王爷体内的毒要怎么办?
    纪宣灵同皇叔交换了一个眼神,将事情原原本本和他解释了一番。
    归根结底,不过阴差阳错四字而已。
    唏嘘过后,曹俭反倒是松了口气。
    云幼清能活下来,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这样,属下也算是对云老将军有交代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现在还是无法冷静看待这件事。毕竟他家王爷和陛下的关系如何,这些年来朝中上下有目共睹,二人突然间成了这样的关系,已经不仅仅是大跌眼镜,而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要不是他知道自家王爷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只怕也没那么快接受。
    问题是,这二人在此之前半年多未见,究竟是何时在满朝文武的眼皮子地下暗度陈仓的?
    这个问题云幼清自然不可能回答,他也不可能傻傻地去问。
    和他说清楚之后,纪宣灵立时明目张胆起来。不仅是行为上的无微不至,看着云幼清的眼神里,也尽是毫不掩饰的爱意,就好像曹俭不存在一样。
    把人都撤干净之后,本王这里也没有什么能用到你的地方了。曹俭,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走的更远,今后,你可以自谋前程了。
    云幼清一直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他,如今总算能安心将人放走,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王爷曹俭怅然若失。
    纪宣灵捏着下巴打量了一番这个自己亲自封的昭毅将军,心中忽然有了些成算。
    曹将军,朕这里有件重要的差事,不知你愿不愿去?
    什么?
    曹俭走后,纪宣灵并未急着回去,反而缠着人去了房里。
    上一回进来时,他还被骂是梁上君子,不成体统,这次总算是能光明正大走大门了。
    纪宣灵看着皇叔的背影,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那日瞧见的风景,美人出浴,撩人心弦。
    他知道皇叔身上遍布各种伤痕,然而恰恰是这种不完美,让人心疼,让人心动。
    你做什么?后背被人轻触了一下,云幼清顿时瑟缩着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纪宣灵心虚地将手背到身后,假咳了两声,我是在想皇叔背上的伤。
    云幼清实在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事,只是旧伤而已,早已经不疼了。
    那曾经必然是疼过的。纪宣灵道。
    云幼清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
    道理纪宣灵都懂,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他笑了笑,也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无意义的继续纠结下去,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皇叔是何时开始策划谋反一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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