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里崩坏boss(穿越)——银耳鱼(1
尸体上暂时没有找到其他伤痕,房间内的家具摆放整齐,看起来是一击毙命,王志诚死前几乎没有任何挣扎。
除了窗台上的脚印和大开的窗户,另一个疑点则是王志诚的鞋子。他明明穿着睡衣,一副洗漱好准备上床睡觉的模样,脚上却穿着户外登山鞋。
除了这两个疑点,梁斐等人一无所获。管家很快就带人上来,将梁斐等人请出去。
保护现场和留存证据的事情交给管家,王志诚的两个同伴留在现场监督。梁斐和另外三个队友则回到大厅,等待管家等人出来。
早饭的时候我就怀疑王志诚已经死了,所以提前问过。胡少斌有些自得道,他们三人昨晚都是晚饭后就回房间睡觉,早上安遥去叫过王志诚,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就以为他还在睡懒觉,她便一个人下来吃饭。
要我说,剩下那些人都有嫌疑,特别是度假山庄的主人,别看他坐着轮椅看似没什么武力值,说不定跑起来比朱磊还快。最不可能的嫌疑人就是凶手,一般悬疑小说都这么写!胡少斌一拍朱磊的肩膀,你说对不对?
是是啊。朱磊唯唯诺诺道。
梁斐根本不想理会此人的胡言乱语,这次的队友各有各的特色,和他们一起瞎掺和反而会提升任务难度。
解先生好心收留你们,你们怀着最大的恶意胡乱揣测。管家忽然从走廊走出来,如果不是暴风雪封山,我会立刻请你们离开。
当着主人的面说主人家不好,胡少斌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他讪讪地解释道:只是随口猜测,对事不对人。
我们刚才尝试过联系警方,但现在大雪封山,警方的人无法及时赶到,只能等积雪融化后再来山庄调查。管家道。
这件事几人早有心理准备,按照一般的故事套路,他们接下来不但无法离开山庄,还会被切断与外界的通讯交流,完全与外界隔离。
尸体放在温暖的山庄内,只会加快腐败的速度,山庄内又没有大号冰柜,只能暂时将王志诚的尸体放进雪堆里冻起来。
安遥不愿意男友死后还要被弃荒野,奈何她只是一个被收留的客人,根本无力要求什么。
关小雨扶着安遥在沙发上坐下,安遥哭得双眼红肿,指尖发白,在沙发上低低的抽泣。
胡少斌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思,脑子里都是怎么完成任务的问题,他根本不顾及安遥在场,大大咧咧道:死了第一个,肯定还有第二个。现场我们已经看了,凶手多半就在这座度假山庄里,除开我们四个,还剩多少人?
朱磊正殷切地掰着手指,想要计算山庄内的人数,安遥突然站起来,嘶哑着声音对胡少斌吼道:你都说凶手在山庄里了,凭什么排除你们四个!
王志诚的尸体刚刚被抬出去,胡少斌就如此行径,让在场除朱磊和蒋华以外的人都十分不满。
胡少斌还抱着游戏的心态,对安遥根本提不起同情心。被安遥质问之后,他冷笑一声:就凭我们昨晚在一起打牌,互相是对方的不在场证人。
我们和王志诚根本不认识,根本没理由杀人。蒋华火上浇油道,要说杀人动机,还是要从认识死者的人里找。
他隐晦地看了关小雨一眼,想要将矛盾引导到关小雨身上。没想到安遥顿时怒气上涌,拿着桌上的花瓶就冲上来想要砸人。
她怒吼道:凶手肯定是你这个变态!昨晚你一直在我的房间门口偷看,阿诚发现你鬼鬼祟祟和你吵了一架,肯定是你怀恨在心半夜杀人!
关小雨连忙将失去理智的安遥拦住,王志诚死后他们这边就只剩两个女人,蒋华那边却有整整四个男人。要是管家袖手旁观,她们根本无法反抗蒋华等人的欺压。
蒋华被点出偷窥的事情,一时也有些面子挂不住,也猛然站起怒目圆睁,想要和安遥争辩出个结果。
看着几米之外的这场闹剧,梁斐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躲着。这次的队友果然有特色,这才第一天就能搞出这么多麻烦事。
管家担心安遥和蒋华继续吵下去会打扰到解坤,便指挥两个保镖将双方分别拉开。
你凭什么拉我!阿诚都死了!死在你们山庄里了!你们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安遥发丝凌乱,在保镖的拖拽下越发疯狂。
她用力想要挣脱保镖的钳制,却因为体型上的巨大差距,根本无法撼动保镖半步。
另一边的蒋华也挣扎得面红脖子粗,他既气不过安遥对他的诬陷,又不愿在队友面前掉了面子,对着保镖一阵胡踢乱打。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要你们好看!蒋华一面大吼大叫,一面伸手想要掐保镖的脖子。胡少斌和朱磊见蒋华被缚,也站起身来,想要上前帮忙。
现场登时变得混乱无比,安遥与关小雨一方,妄图凭借四只纤细的胳膊与保镖对抗,蒋华和胡少斌朱磊则与另一个保镖对上,三方打作一团。
管家对梁斐抱歉的笑了笑,示意他可以跟着女仆先行离开。梁斐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像管家道谢之后便起身准备回案发现场看看。
他刚刚走出大厅,就听见身后的吵闹瞬间消失,仿佛被突然按下停止键。
他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三个队友和两名女性脸上的惊恐表情。
别别乱来啊蒋华举起双手,死死盯住保镖的右手,紧张地往沙发后退缩。胡少斌也不敢继续骂人,一脸不甘地坐回沙发上。朱磊更是浑身发抖,几乎直接跪倒在地。
反倒是两名女性冷静了些,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再试图反抗。
管家冷冷道:希望诸位认清自己的身份,这里是解先生名下的山庄,还是一座罕有人至雪山,相信在场没人愿意在山庄里不幸遭遇一点小意外。
在管家的威胁之下,热血上头的几人终于恢复冷静,终于想起自己寄人篱下的被动处境。
见几人老实之后,两名保镖将手枪收回怀里,面无表情地站到管家身后。
围观全程的梁斐默默将脚收回来,既然管家刻意等他离开之后才动手威胁,他也不好浪费管家的一片心意。
他本想去三楼客房看看,但在走廊上偶然遇见路过的解坤,便连忙追上去和解坤打了一个招呼。
解坤停在走廊转角处,转头默默地看着他,等他先开口说话。
梁斐嘴角弯了弯:治疗冻伤的药很好用,今天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解坤仍旧没有说话,轮椅远远的停在走廊另一头,与梁斐遥遥相对。
梁斐站在原地,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他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却看见解坤操作着轮椅向他靠近,在他回过神来之前,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
手指忽然被握住,拉到解坤的面前。解坤捏着他的手,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确认手指冻伤真的好转之后,默默将手放开。
嗯。解坤道。
他的声音低低的,简短的一个音节,却有着强烈的磁性。低沉的声音里没有多少情绪,却没来由的让梁斐感到一阵心安。
解坤放手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在他的轮椅即将完全消失在走廊转角之前,嗓音低沉地简短嘱咐:记得换药。
梁斐握了握手指,看着走廊另一端消失的背影,在原地又站了几秒才准备离开。
走廊的光线偏暗,由于没有窗户采光,整个空间稍显压抑。解坤的轮椅缓缓远离,背影最终消失在墙角之后,融入了转角后的黑暗之中。
他突然感觉此时的解坤,仿佛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钢索之上,而钢索的另一端,链接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梁斐已经迈出脚步,快步追上了解坤的步伐。
他将手扶在解坤的轮椅上,瞬间又感觉这样的行为有些突兀,又讪讪地将手收回来。
解坤没料到他会突然追上来,眼神些微疑惑地看着他。
一时冲动之后,理智终于回笼,梁斐在解坤的注视下变得更加尴尬,竟然连自己找好的理由都忘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连轮椅也不敢摸了,只想退后几步藏回走廊转角之后,假装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解坤收回视线不再看他,压迫感的消失让他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冒出些许遗憾。
我去书房。解坤忽然道。
梁斐眼睛一亮,他本以为解坤会独自离开,现在告诉他目的地,是否意味着两人可以同行。
我想借一本书看看。梁斐为自己找到理由,心安理得地准备和解坤一起去书房。
然而解坤坐在原地,竟然没有操作电动轮椅往前走。
梁斐迟疑一瞬,试探地扶住轮椅,见解坤没有任何不快,终于确认解坤竟然是想让他推着轮椅走。
怎么这么别扭。
梁斐在心里悄悄吐槽,丝毫没有想起刚才明明是他主动想推轮椅,而解坤不过是默默成全他。
十多分钟后,梁斐推着解坤抵达书房。与梁斐第一次进入书房的感觉不同,这一次的书房宽敞明亮,明媚的阳光从两面落地窗外照进房间,为整个书房染上一丝暖色。
梁斐精神一震,瞬间感觉心情好了许多。他低头看了看解坤的阴郁值
【反派阴郁值:95】
和昨天一模一样,一点波动都没有。
果然不是一点阳光就能解决的问题。梁斐将解坤推到书桌背后,心里盘算着如何再来一次落书事件,好让他刷一刷阴郁值。
但解坤抵达书桌之后,就开始处理桌面上的各种文件,半分机会都不给他提供。
我能看看这里的书吗?梁斐只能退而求其次,找理由在书房里多待一会儿。
解坤没有拒绝,甚至像没有听到梁斐的请求,注意力全放在文件上。梁斐只当他不反对,百无聊赖地扫视着书架上的书籍。
绝大部分的书名都晦涩难懂,一看就是xx论和论xx的大部头。剩下的一小部分更是梁斐见都没见过的小语种,直接杜绝他一探究竟的可能。
在靠墙书架周围转了几圈,经过昨天将他砸了几下的书架时,他忽然顿住脚步余光瞥到某本书籍。
这本书昨天有放在这里吗?梁斐暗自嘀咕,疑惑地盯着正数第三层的某本书。
书架第三层正好是他能平视的高度,找书时他的第一眼都会看向这一排的书。昨天他帮解坤从这个书架上拿书,也无意间看过书架上的书名。
虽说无法记得书架上具体摆了什么书籍,但他眼前的这一本,他几乎能确认昨晚并没有被放置在这里。
因为这一本书没有书名,皮质的书脊上黑漆漆一片,根本没有任何标识,在一排花花绿绿的书里显得格外特别。
特殊的东西总是更加能引起人的好奇心,梁斐看了解坤一眼,将黑皮书从书架里抽出来,好奇地将书展开。
然而刚打开封面,他就迟疑了。
因为手中的黑皮书事实上并不是出版书籍,而是一本私人笔记。
私自翻看别人的私人笔记有窥探他人隐私之嫌,梁斐连忙将笔记合上,心里又止不住的好奇。
于是他果断将黑皮笔记拿到解坤面前,请示道:这本笔记能借我看看吗?
解坤看清梁斐手中的笔记本,点点头又埋头于文件之中。梁斐见解坤如此不在意这本笔记,猜测笔记本很可能不是他的,心中的好奇减淡了一些。
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再次将笔记本展开。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发现这个笔记本是一本工作笔记,不过是以私人日记的方式记录的。
由于是私人笔记,记录的方式都很随意,几乎是隔三差五的提两句心得,总结一下公司最近的运转情况。
梁斐随意看了几行便失去兴趣,打算将笔记本放回去。他正欲合上笔记本,忽然鬼使神差地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竟然发现书页上的字迹换了一个人!
梁斐连忙将整本笔记快速翻了一遍,这本工作笔记一共由两人共同完成。前一半的字迹朴茂工稳结构严整,在记录到某一页之后,字迹突然变得苍劲有力,在笔锋回转之间锋芒毕露。
如果说一个人的字迹能体现出他的性格,那么记录前半部分工作笔记的人性格沉稳厚重,而另一人则野心勃勃,性格更加肆意。
在书页翻动之间,封底处忽然滑出一小片纸张。梁斐疑惑地将纸片翻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一张保存妥善的照片,照片上有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眉眼与解坤有八分相似。而男子身侧站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几年前的解坤。
让梁斐惊讶的是,照片上的解坤不但腿脚完好,眼中更是神采飞扬,尽是自信恣意之色。
所以这是解坤在受伤之前与父亲的合照?
梁斐连忙翻到笔记本中间偏后位置,这里正好是笔迹突变的地方。他快速阅读着工作笔记的内容,眼中的惊讶越来越深。
原来笔迹突然发生变化的原因,是因为解坤的父亲在三年前突然去世了。解坤的父亲去世之后,解坤不得已从大学退学,接管了父亲的安保公司,所以工作笔记的后半部分都是解坤书写的。
由于这本笔记是工作笔记而非个人日记,梁斐无法猜出解坤父亲死亡的原因。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解坤失去的左小腿,或许与其父亲的去世紧密相关。
梁斐还想仔细看看这本工作笔记,书房的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管家在得到应允走进书房后,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落地窗被拉开的窗帘,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梁斐,眼中出现几分欣慰。
大厅的矛盾已经被管家暂时压下去,借住在度假山庄的另外几人被管家打发回各自的房间,短时间应该不会再闹出麻烦事。
王志诚意外死亡的事情,解坤早已通过其他女仆知晓。管家此次前来,主要是汇报关于暴风雪的情况。
听到管家谈到关于公司和保镖的事情,梁斐本想暂时回避。解坤却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硬生生将他留在原位。
根据管家的汇报,昨天解坤从昏迷中苏醒之后,就立刻派遣了一队人马前往山腰事故地点,处理意外死亡的司机和车祸相关事项。
在发现雪山上可能出现暴风雪之后,又让留守山庄的剩余人马返回公司。解坤本人伤势未愈,不适合奔波,便索性留在山庄里休养一段时间。
此时山庄内还留有数名女仆,一名门卫,一名私人医生,以及两名保镖。
可以充当守卫力量的人只有门卫和两名保镖,不过解坤他们有枪械在手,根本不用担心收留的几人造反。更何况梁斐还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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