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他爹——艾草是木头(31)
傻儿子其实心里清楚,只不过被爱情的幻影迷住了眼,加上韩曙的手段,不怕少不更事的吴优不入套。
吴群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女人已经是厌恶到了极致。
不过现在儿子要紧。
吴优很听话的喝了粥,他第一次觉得菜粥居然也能这么好吃,可心里的悲哀怎么也压不住。
小优,爹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吴群盯着吴优慢悠悠的道了句。
吴优闪着湿漉漉的眼睛点了点头。
你破身了吗?吴群问的很直接,吴优脸一红,而后愤怒的捏着拳头,转为委屈的挂着眼泪望着吴群不说话。
吴群挑眉,他是知道吴优是童子鸡,不过这话要从吴优的嘴里出来。
爹,你不是说不成亲不能破身吗?吴优最终是红脸站起来了说了一句。
也是,那爹接下来的话,你可要听明白了。有什么疑惑和不解,不许现在就质问。等爹说完了你想一想在回答。吴群拍着吴优的肩说了句,他知道一小碗粥肯定吃不饱,可吃不饱就对了,这样才能听进去他在说什么。
吴优看着空碗,点了点头,这粥是谁做的?这里除了他就他爹,他的眼泪一下子又下来了,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他好饿,这一小碗完全不够,至于韩曙那边,哪里有饿肚子来的重要。
小优,你要加油,爹现在是年老体衰,怕是没有机会在东山再起了,你和韩姑娘的事情,你要早做决定。一旦韩姑娘愿意舍弃韩家大小姐的身份追随你来了,你要如何安置?这些你都要想好。吴群故意的,就是要往吴优的伤口上撒盐,这样消毒,伤口长得快。
爹,我饿,还想吃。吴优闭口不提韩曙,眼中闪烁的光芒有些阴沉。
这样什么情况,难道说做了几天苦力,把傻儿子弄腹黑了?不太像啊。
你把锅端过来吃吧,爹不饿。吴群望着砂锅虚假的笑着道了句。
吴优抿着走,端着锅来了,可桌上就只有他的一只小碗,他爹怕是也饿着呢。砂锅本来就不大,他已经吃了一碗,现在又来了一碗递给了吴群。
爹,别介意,用我的碗。吴优低着头小声的说着。
吴群挑眉,不客气的端起了大口的喝下去,真香,不愧是他做的。
吴优一愣,再看吴群的时候,却见吴群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以及儿子懂事了的欣慰。
这一下子让吴优心里不愧疚更重了,他起身跪在吴群面前:爹,儿子不孝,让您老了老了,还要受这份罪。
什么情况?难道演戏演过头了,儿子要寻多短见了?这可要不得。
小优,你这是怎么了?地上凉快起来。吴群是担心儿子的老父亲,即便是发现不对了也要稳住自己在说。
爹,是儿子对不住您,要知道家里这样了,我就不给韩曙送那么贵的大件了。那些钱足够你东山再起不用看人眼色了。吴优说着就哭了,他开始懊悔了。真心的不甘和悔恨曾经的自己。
他送韩曙的东西那一个不值钱了?从留声机,到音乐盒都是好几百大洋,甚至上千的,可韩曙现在连一千大洋都不愿意借给他。他这是借,还没要呢,这要是要了,韩曙会不会砍了他?
他伤心欲绝了,都是他不好,要不是他这阵子总给韩曙买那么贵的东西,他家的钱也不会出现断层,家里也不会破产。
吴优的愧疚之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一个男孩子哭的不能自已,吴群默默的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注2),也不知道现在嘴上这样说,转头见了韩曙就不知道脑回路能不能还如此清晰了。
小优,你若真的明白这些道理,爹就算是死了也瞑目,就怕你只是嘴上明白,心理不懂啊。吴群看着吴优,并无让他起身的打算,不跪你怎么会知道膝盖疼,脚无处安放的憋屈。
吴优低头努力的控住自己的眼泪,这一刻他心理的痛不止是家境的转变,更多是韩曙造成的剧痛,让他完全没想到她那会那样绝情的拒绝了。
爹,是我的错,是我败家,是我痴心妄想了,是我没有自知之明,是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吴优哭着说着,听起来是忏悔,可让吴群听出来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孩子怕是心理在奔溃,怎么就这么点儿打击都受不了?吴群摇了摇头,怪不得会在黎乡和韩曙骗了之后会选择自寻短见,就这心理素质可不行啊。
小优,莫要哭了,你也读书人应该知道,男人流血不流泪,爹知道你难受,你不舒服,心里憋着气,爹不能为你做什么,但至少在这个时候可以陪你走走。吴群拍了拍吴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了句。
吴优低垂着头,忍着让自己不哭,可他做不到。
委屈不说,还憋屈,他现在连见韩曙一面当面说清楚都做不到。
爹我不哭,但是我的心里好难受,我该怎么办?吴优强忍着哽咽着说着。
吴群知道失恋了难受,但没办法,这个得要他自己挺过去,至于家境的问题,这个是他对他的考验,这个也没办法解决。
所以说吴忧现在面对的两大难题,一个是吴群给他直接制造的,另一个是吴群给他间接制造的。就是为了打磨他,改造他,让他不被人给洗脑了,变得傻愣愣的,智商再度不在线。所以该难过的还是要让他难过,该承担的也是要让他逐渐承担起来的。
小优爹知道你难过,但这是每个人这一生中必须经历的难关,你闯过去了就可以展翅高飞,你若闯不过去,那就只能这样泯灭于世间。吴群再度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吴忧的肩,顺便把他给扶了起来。
我是不会让自己泯灭于世间的,我学了那么多年,坚持了这么多年,甚至还在少年时期远赴他国,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出人头地吗?吴优在起来一瞬间是意气风发,陈词激昂的。可转眼情绪又低落到了极致,低着头慢慢的对吴群诉说道。
可是、可是爹我现在竟然一事无成不说,还连做苦力的工作我都做不了,爹一无是处说的是不是就是我这种人,高不成低不就,还自以为有才了不得,可是现实却告诉我,我的才高八斗是被人捧出来的,我就连去搬个麻袋,都没人愿意要我,嫌我没力气嫌我身子弱,嫌我耽误人家的工期,要不是小新使劲的护着我,帮我分担一部分,我怕是连今日给你买馒头的钱都没有。
爹,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不应该活在世间,污染了这方天地?吴忧痛苦且迷茫的看着吴群,内心所有的坚持正在被负面情绪逐渐的瓦解。
吴群一看这还能了得,上前拉着吴优的手道了句:怎么这样想呢?你是爹和娘期望中出生的孩子,身上带着我们的希望,怎么会是无用之人?即便你真的是一无是处,那你也是爹的儿子,爹现在年老体衰了,正是需要你的时候,难道你就这样想放弃自己,让爹后半辈子痛不欲生的活着,还是想要跟着你一起去啊?吴群眼中溢满了泪可是却坚强的没让它流出来。
爹,我不是意思,是儿子不孝,您放心,您往后的生活儿子来承担,儿子来照顾,虽然可能过不上我们曾经的生活,但儿子会努力的。吴优擦干了眼泪,望着天空坚定的说道。
这样的日子,爹本来是要陪你喝两杯的,可咱们现在,算了,走儿子,爹陪你你走走。吴群牵着吴优的手说着。
吴优一愣,好似过了十岁,他爹再也没有牵过他的手了。
这一晚,吴群陪着吴优走在乡间的小道上,月光、夜风、蛙声,两人静静的听着,谁都没有在说话。吴群是不想说,吴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吴群看着傻儿子的侧脸,长得不错,有他的一半的帅气,要不然韩曙也不会看上他。
可惜啊傻儿子终究不会如愿以偿,不管是他还是韩曙都不可能满足他的心意。
走了一圈,绕回了小院,吴优扶着吴群沉默的厉害。
小优,今日爹陪着你吧。吴群不放心,真不放心,这傻儿子玻璃心,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吴优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和吴群并排躺在了一起。
从这晚上之后,吴优更加努力了,他苦力依旧在做,身体也在逐渐的变好。半个月后,他能一天拿七八个铜钱了,他没有乱花,而是交给了吴群。
一个月,吴优变得沉默寡言,也就回来后和吴群多说几句,也学会了报喜不报忧,他在外面他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了。他怕他一开口被人打死。
之前他因为多说了句,被人给揍了,要不是小新来的快,他觉得自己就要交代在哪里了。
从哪之后,他学会了察言观色,闭紧了嘴巴。
又一月,吴优拿着新到手的工钱,脸上满是哀愁。他的钱不够,这些钱,不够他给爹买药了。
他望着眼前的药行,第一次觉得它是那样的远不可及。他哀求了老板一个傍晚,他就想要一副药,不够的钱,他明日补上。可老板,摇着头告诉他,他的铜板买不来。客气的把他丢了出来。
他没哭,只是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咬着牙离开了。
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能就这样被人欺负了,不就是钱吗?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他跑回了家,把铜板交给了吴群,第二天一早换上唯一留存下来的长衫,道了句:爹,我不能做苦力了,我还是想去报社试一试,不管是写什么我都愿意。
吴优没等吴群的回复,一阵儿风似的跑了,这个上午吴优就在安东报社蹲守,看见报社的东家,他拿着自己近些日子写的文稿,自荐了。
东家斜眼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内容,眼神闪烁了一下,道了句:这些东西可以发,但前期没钱,除非有人为了它专门订阅报纸。
吴优紧紧的握着拳头,他早就做好了被剥削,被压迫的打算,可真没想到这么黑,居然连初稿的费用都不给。
可以,东家,那报缝的小消息,有的写吗?我以前写过,熟门熟路,应该没问题。吴优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他刚来安东时写的报缝递给了东家。
东家瞅着吴优心里乐开了花,这人可以用,要狠狠的用。
这里有几家商铺,你去了解一下,今天晚上六点,我要这几家的内容,如果你按时按质量的完成了合格了,那明日你就来上工,一个月一块大洋,如何?东家笑嘻嘻的看着吴优。
吴优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不过还是担心家里的用度便开口问了句:东家,月钱可否日结。
急用钱?理论上不可以的,想要日结,那工作量就不是这个样了,至少,这报缝的消息是要全部写满的。你能行吗?东家就喜欢这样的,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领半个人的工钱。
吴群立马点头,拿着东家提供的地址就去了。
这工作他之前瞧不上,现在毛遂自荐,人家把工钱压得极低,这些他都知道,可他现在真不想去搬东西了。安安静静的动笔才是他最需要的,主要还是轻松一些,钱多一些。
他第一次感受到识字的好处,让他能赚取廉价撰写的费用,虽然都是些商号的广告。
这一天吴优动力满满的,提前完成了东家的任务,忐忑的拿着自己的报缝消息去审核了。东家只是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他很满意,这写的比他现有的要好,短短不到一百字,把人家商号的内容就解释的清清楚楚了,是个人才。
吴优这一日没有拿到工钱,理由是今天试用,明日正式开工,至于他写的稿子,在报纸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开始了连载。
第二日吴优拿到了十五个铜板,他开心坏了,比搬麻袋多了一倍的钱。
日子就在这样持续,半个月后,吴优因为忙着报缝的工作,连载的小说断稿了,他没时间写,每天都在忙着写报缝小消息,有时候是同一个店不同的的东西,有时候是新的商号的东西。总之他这报缝里的消息,都是精短却让看报纸的人一眼就知道说什么的。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商号的人找到吴优说要把自己的消息就固定在某个位置,会给钱的时候,吴优眼睛都亮了。这部分钱可是额外的收入,与东家没关系的,毕竟报缝的排版,都是吴优来安排的。
吴群收了半个月的钱,多余的他没要,他是不敢保证,东家能不能让他继续工作了。
这钱不多,三块大洋,但足够让吴优喘一口气了。他带着钱回去的时候,心都是跳的飞快的。
这一晚,吴优喋喋不休的和吴群畅想了许久的未来,才睡了。
吴群却一直不曾睡着,傻儿子知道上进了,知道真心的孝顺了,可他心里的那道坎,就不曾过去。韩曙始终是个大问题,必须要解决了。
这一日开始吴群用吴优给的钱,开始上街贩卖吃食了,他厨艺好啊,小摊上的东西买的快,可这让阿福不停的翻着白眼,他家老爷有必要吗?完全没必要,可为了少爷也真是豁出去了。
所以这一日之后,吴优在为报社的报缝信息跑断腿,吴群在拐角处,卖着小吃食,父子两一起开工。
吴优和吴群这样一周后,东家不得不找到了吴优来和他商讨他连载的小故事了,没办法,投诉的信件把编辑主人的办公室给淹没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报社停止了连载。
吴优见那么长时间没有反响,再加上工作忙,也就忘了这事情,那个版面一直被其他人给盯着,他不给稿子,立马就有人上了,可现在吴优翻身了,他的稿子要继续连载了。
这一次吴优犹豫了一下,因为东家和主编给的钱,不满意。他要回去和他爹商量一翻,要是可以,让他爹帮他谈一个数字,最好这个数字能让他爹东山再起。
所以说不断更,你就不会知道有人在看你写的东西?!
吴群义不容辞的去了,见到东家后,那人半天没说出话了。挑着眉看着吴群,只说了句:稿费压一半付一半,连载完了结清。
吴优不满意,他想要的比这要多,这样贱卖他不满意。
吴群则是笑呵呵替吴优答应了。因为他知道,东家给的钱是公道合理的。还和吴优解释了一翻,吴优这才释然,而后工作就更加用心了,现在整个报缝都是他的,由他做主了,他的薪水也不再是廉价的日结了,涨价了,一个月五块大洋。但前提是报缝信息要满的。
吴优慢慢开始起步,对于韩曙他再也没有提过,但吴群并不放心。现在按着时间来看,韩曙的肚子怕是遮不住了。就是不知道傻儿子见了会怎么样?他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前灌输一下关于女人生育方面的常识,吴群觉得这是必要的,就怕傻儿子被骗啊,尤其是韩曙,那张嘴估计能把傻儿子忽悠死。
吴群一直在关注韩曙的事情,这姑娘也是个狠人,肚子捂着严严实实的,韩家人据说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黎乡那边家里的太太据说生了个儿子,他现在也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不可能娶了韩曙做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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