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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季默——鸣筝(7)

    你的下属将你的行踪报告给了我,他们说你很少在中午外出,怕你有什么事,我过来看看。闫厉在一秒钟作出选择,毫无负担地把锅甩给别人。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只是约了朋友。
    对,那就一起吧。
    闫厉自顾自地紧贴着季默坐下。
    话题中心的主角来了,话题还怎么继续?
    而且,季默也实在厌烦了闫厉背后灵式的行为。
    他揉了下眉心: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坐会。
    肖齐额头滑下一滴冷汗,不是吧,放我和这个恐怖生物在一起?
    季默走开后,闫厉从上到下将肖齐扫视了一遍,后者感觉自己仿佛连身体内部的器官都被看透了。
    你是季默的前男友?闫厉单刀直路。
    来了!
    肖齐得意地想:就知道你忍不住!
    对季默前男友的身份,肖齐一直是比较自傲的,哈季默的人那么多,可正儿八经成为过他交往对象的少之又少。
    在闫厉强大的气场下怂怂的肖齐,提起英雄往事,登时生出了自信,胆儿也肥了,贫嘴的劲又上来了。
    没错,就是我!你哪位啊?哦,对,你刚说了,你是Devin的现任。
    冒昧问一句,你俩开始多久了?进行到哪一步?肖齐神秘兮兮地凑近,问,做过吗?
    闫厉的眼神越发阴沉,看肖齐如同看一个死人。
    别介啊,大家都是gay,你我身为Devin前后两任男友,可以友好地探讨一下他爱的姿势嘛!
    一
    季默返回座位,发现这两人的气氛更古怪了,细看之下,闫厉的脸色除了更加难看之外,耳根连带脖子一片泛着可疑的粉红。
    季默不动声色地将他们来回扫视一番,说道:看来你们相处挺好啊。
    肖齐哈哈一笑:还可以吧,毕竟我们有共同话题嘛!
    闫厉的脸色可见着又黑了一层,将目光转投向季默。
    那眼神,怎么说呢,控诉、愤恨、嫉妒,太复杂了。
    季默眨了眨眼,转开视线,冲肖齐道:这次聊不成了,下次再聚吧。
    肖齐干脆利落地起身开溜,经过季默身边时拍了拍他,附到他耳旁轻声说:给后辈上了一课,别太感谢我啊。
    季默眼眉一挑,眼角睨他。
    肖齐裂了下嘴,跑了。
    紧接着,季默的手腕被一个人用力握住。闫厉的劲道很大,使他的骨头一阵疼。
    你以后不许见他。闫厉气势凌人地说道。
    季默为这人理所当然的口吻感到好笑。
    肖齐是我的朋友,希望你明白,我有交友的自由。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我不会干涉,可他的另一层身份是你的前男友,既然我们已确定了关系,我认为,作为对另一方的尊重,你不应该私底下与他见面。
    是吗?你还让未婚妻在家里过夜了呢。
    闫厉:
    闫厉:那是长辈们自作主张,她不是我未婚妻,我不会跟她结婚的。
    这是你的事,你自行解决,同样我的事你也别管。季默口气淡淡的,说话却不留情,再补充一句,我的历任里,你是最烦人的一个。
    因这一场不欢而散,季默下班就没有上闫厉的车,自个在外头解决了晚饭,顺道去看望了以前的房东,把房东太太哄得笑开花后,又到常去的酒吧露了面,彰显了下存在感。
    这一晃,不知不觉就夜深了。
    季默独自坐在吧台,向他搭讪的人一波换了一波。
    这是第几个了?
    季默喝完一杯威士忌,抬起酒意朦胧的眼,睨向站立在身旁的人。
    吧台灯光昏暗,年轻男子斯文的面孔依稀有几分熟悉感。
    这不奇怪,来这个酒吧的很多都是常客,彼此间就算不认识,看着也眼熟。
    季先生,很晚了,我们回去吧。男子说。
    嗯?跟回你家?
    这个人倒很直接。
    抱歉呐,今天没什么兴致。
    我收到的指令,是无论如何都要将您带回去,请别叫我为难。
    季默没听清男子说什么,微眯着眼看他,觉得这人还算顺眼,在今天来搭讪的人里算不错的了,身材偏瘦但不至于瘦成竹竿,这点他比较满意。
    想着,他明目张胆地往男子的臀部扫了两眼。
    通常被他这么打量的小gay,不是自豪,就是娇嗔,反应大点的当场软倒的也有,可是这名男子以上几种都不是,而是浑身僵硬。
    季默略感奇怪,不过酒精麻痹了他的思维,令他没作细想。
    尽管觉得对方挺对胃口,可季默还记得自己跟闫厉是恋人状态,即使只在合约期内有效,他也不能在这段时间里勾搭其他人。
    唉,他有些可惜,上半身倾斜过去,含着酒气的唇印上了男子的,一击即离。
    今晚就算了,有缘再约。他说。
    闫厉的助理、钢铁直男小刘同志宛如遭遇了晴天霹雳,呆滞当场。
    小刘走了,片刻后又回来。
    他严肃地直视季默,说道:季先生,虽然您刚才的行为对我相当的冒犯,但我既然接受了BOSS的委托,就要办妥,这是对我工作的负责。我决定暂时不计较您的失礼,但是您必须马上跟我离开这里。
    这一会功夫,季默酒劲更上头了,朦朦胧胧地瞧着他:嗯?我说过了,今晚不行,宝贝,你找别人吧。
    小刘额头青筋暴起,默念着年底的奖金数额,才堪堪按捺住。
    季先生喝多了,我是闫总的助理小刘,您还记得吗?
    你是刘助理?季默喃喃道,集中精神努力端详男子的脸孔,片刻后讪笑两声,对不起,刚真没认出来。
    说着他伸出右手,大拇指在小刘的唇缝间摩擦了下,给你擦干净了,就当没事发生过吧。
    小刘:
    他仰起头,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可以了吗?我们走吧,闫总还在等您。
    季默想了想,说:好吧,我跟你回去。
    先前他误以为小刘是来搭讪的,对他做了轻薄的举动,虽然是出于无意,但总归非礼了直男,季默有点轻微的愧疚,因此愿意让步。
    下了高脚凳,季默脚步虚浮地点着地面。飘了几步后,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便搭了一只手在小刘肩膀上,半边身子的重量压上去:抱歉,借靠一下。
    小刘忍了忍,见他确实走路发飘,也就默许了。总而言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个人带回去,完成老板的交代,然后彻底结束这个糟糕的夜晚!
    一个男人晃悠悠地走过来,撞到了季默的胳膊。
    季默暼了他一眼,那男人也朝他看过来,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小刘。
    哟,Devin,挑好了啊?这倒是个生面孔,长得很不错嘛!男人反手在小刘臀上拍了一记,下次跟我玩玩啊,小哥。我做1做0都行哦!
    小刘呆了下,紧接而来暴虐的气息染上双眸,眼眶都发红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去他娘的工作!去他娘的年终奖!
    死基佬,给我去死!
    随着小刘加持着洪荒之力的拳头落在这男人的颧骨上,这混乱的一夜更加热闹了。
    闫厉深夜领着律师赶到警察局,将两个人带了出来。
    季默的酒早就醒了,心想这算什么事啊!
    小刘被老高摸了屁股,恼羞之下两人打了起来,他有心劝架,奈何当时状态不好,自顾不暇,反倒不小心成了被殃及的池鱼。老高又是和朋友一块来的,于是加入战局的人更多了。害怕事情无法控制,酒吧老板只好报了警。
    这就是为什么他和小刘会被带到警局录口供,然后通知闫厉来捞人了。
    此刻,小刘缩着身子走在两人身后,默默哀悼自己即将失去的饭碗,凉风吹在身,心里更是哇凉哇凉。
    季默张嘴打了个哈欠,对面沉如水的闫厉说:回去还能睡3、4个小时,还要同床吗,闫总?
    隔了一会,听闫厉答道:要。
    一
    犹如所言,回去后两人确实一床同睡,大被同盖字面意义上的。
    经历过喝酒,打架(并不),还进了趟局子,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要是季默还有飙车的体力,那真是太了不起了。事实上他一沾枕头就睡死了过去。
    卫生间的门打开,灯光从里面透出,延伸到卧室的地毯上,闫厉披着浴袍走出来。
    卧室里熄了灯,静悄悄的,只听闻季默规律性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
    闫厉摇了摇头,有些意料之中。
    他走到床边,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线,静静地打量季默的睡颜。
    此时此刻,闫厉硬朗的面孔一如平常,目光却满含温柔,假如这时候别人递给他一面镜子,他肯定会意外镜中的自己。
    这时季默忽地翻了个身,怕光似的,扯过被子蒙住头脸。
    闫厉怕他闷着,忙把被子给他拉下来些,露出口鼻,又去关了卫生间的灯,回来躺到季默身边。
    一夜无话。
    当季默睁开眼睛,已将近中午,遮光度极好的窗帘将日光挡在了外头,室内仍然昏暗。
    他昨夜虽然睡着了,但后来闫厉躺下来时,他隐约还是有点感觉。那人想必早去公司了,却没有把他叫起来。
    刻板守规的总裁大人难得破了一回例。
    季默勾起一抹浅笑,双手在被窝外伸了个懒腰。
    不久后小刘来了,是被闫厉支来给季默送午饭的。那会季默刚起床,嘴里还叼着根牙刷。
    顺带一提,之前负责做饭的保姆因为自作聪明讨好林蕾,已经被闫厉打发走了,接替的人暂时还未到岗。季默对此挺可惜,人保姆阿姨的厨艺挺好的。
    约莫是觉得尴尬,小刘全程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嘴巴抿得死紧。他那张原本还算斯文俊朗的脸庞,现在青一块红一块,像开了调色铺一样。
    这个老高,下手真不留情啊!明知自个拳头硬,打人的时候还不悠着点!而且本来就是他咸猪手在先,挨揍就挨揍了吧,还手干什么?
    不过这事追本溯源,还是因为他。小刘要不是为了进酒吧找他,也不会遇到这种破事。
    季默默默升起一点儿内疚。
    带来的饭菜被装在一个大保温盒里,取出来时还散发着热气,用花纹简单大方的瓷盘一装,色香味俱全,像是刚从厨房里端出来的。
    刘助理一块吃吧。
    不必了。小刘生硬地拒绝道。
    别客气,我一个人吃不完也是浪费,对不对?
    多谢好意,不过我不像您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可以悠闲地享受午餐泡酒吧,我需要立即赶回去,一大堆工作还在等着我。
    那好,下次吧。季默假装没听出小刘的暗讽,还友好地奉送一个微笑。
    一句话概括出小刘目前的状态平静的外表下压抑着敏感暴动的内心。
    几个小时前他从警局离开后,半死不活地回到家挺尸。期间一个劲地做噩梦,一会被个男的亲了,一会被摸了,最后活生生的给吓醒。刚醒来的一瞬,眼前还晃荡着季默那张脸。
    跟季默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到中午不同,小刘再生不如死,也得爬着去上班。本来就在BOSS那刷了负好感,再敢请假,这份工作真要保不住了!
    最糟糕的是他脸上显眼的淤伤,是个人都看得到,被同事旁敲侧击地探问时,他总不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哦,没什么,不过是被一个基佬非礼了,跟他打了一架没打过,顺带还被附赠了难忘的警局一夜游。吧?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他面前笑如春风。
    小刘感觉后槽牙痒痒的。
    嘴唇反射性的有点麻。
    终于还是理智,不,对奖金的渴求占了上风。
    对了,闫总让我转告,请您尽量不要外出,等他回来有事与您相商。离去前,小刘对季默叮嘱道。
    收到。季默回了两字。
    但是否执行就看心情了。
    肖齐迎来了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就在刚刚,领导把他叫进办公室,满面笑容和蔼可亲地告诉他,马上他将作为优秀员工被派往南非的分公司了!在那里他将直接升任业务部经理,统领底下所有业务员,为公司开疆拓土!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肖齐当时就懵逼了,半响问:那还有哪些同事一块去?
    领导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业务员嘛,还是在当地招的好,本地人才更加了解情况嘛!也更有利于你今后开展工作的嘛!
    好嘛,感情他还是个光杆司令!
    再三确认这道人事调动不是玩笑,而是板上钉钉不可变更后,肖齐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
    南非分公司是什么鬼?他们公司什么时候在非洲有分部了?而且公司的产品一向针对东南亚的消费人群,为什么要跑去非洲开拓市场?
    肖齐要是这都没发现不对劲就是24K纯傻逼了。
    季默就是在肖齐极度郁闷之下被叫来的。
    现在我脑内有三个猜测,你听听哪个更有可能。肖齐一脸严肃地举出三根手指头。
    季默对他摊了下掌心,无声地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第一,假设猪头上司说的是真话,公司确实有意开拓新市场,看好我的能力,让我当开荒牛。但这个可能性极低,试问你会派一个对非洲市场毫不了解连英语都说不利索的人去非洲发展业务吗?
    嗯,的确不合常理。
    是吧?所以我猜,第二种可能,是公司里哪个家伙看我不顺眼比如我那个猪头上司,故意恶整我,让我顶了原本要去的人。这种可能性在我看来是最大的。最后一个猜测:公司要裁员,又不想赔违约金,打算通过这样的手段逼迫我主动辞职。好了,说完了,你觉得哪个比较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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