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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马甲又又又掉了(穿越)——冰糖火锅

    卓易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擀面杖在桌上擀的咣当咣当响。
    白山搂住男人的腰,放下手里包好的饺子,师姐都这么说了,那走吧,进屋。
    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重新拿起一张饺子皮,别了,这么多人呢。
    看他半天捏出来三个都不用下锅就要烂的饺子,许野真的很想吐槽一下,你还是进屋吧,别祸害粮食了,要遭天谴的。
    他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剥开塞进嘴里。
    小师弟还真是个孩子,居然随身带着糖。丘夕笑了笑,哄小孩似的,还有吗,给我一块。
    有。许野拿出一颗糖递过去,看她两手都沾着面粉,剥开了递到她嘴边。
    丘夕笑着把糖咬进嘴里,高兴的说:还是我们小师弟贴心,看到没,你们看到没?
    管一笑着说:看到了,不就喂你颗糖吗,看你乐的。
    必须乐啊,我可是头一次被师弟喂东西吃。丘夕说的时候瞥了白山一眼。
    白山笑笑,一会就喂你吃饺子。
    丘夕哼了一声,拉倒,你还是去喂别人吧。
    菜是保姆烧的,加上煮好的饺子,摆了满满一桌子。
    钟泉对白山带来的男人好像挺不待见的,从头到尾许野都没见老爷子跟他说过话,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但又像习以为常。
    饭桌上,钟泉说:今天这顿饭吃完,你们这些师兄弟儿们也就熟悉了,以后大家都互相照应着点,古久年纪小,你们都让着点,之前有什么不开心的今天就让它过去,往后都是一家人。
    许野没说话。
    看来钟泉不是不知道白山临摹这件事,他只是不想管。
    钟泉说完看向许野,你和白山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找人临摹你的画是他的不对,但最后也没画成,他已经答应我以后不做这样的事,这件事就让它这么过去,你觉得成吗?
    许野看着钟泉,我觉得不行。
    钟泉一愣,没想到他会说不行,那你想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许野说。
    一桌人纷纷看着许野和白山。
    该怎么办怎么办是怎么办?
    上次在火锅店他们都见识过小师弟的从容不迫,打成那样了都还能跟没看着似的,现在他这副平静的样子,感觉下一秒他就会说买单然后揍人。
    白山身边的男人不满的看着许野,你还打了山哥呢,山哥都没跟你计较,这事儿怎么就不能过去了?
    白山没想过道歉,也没觉得自己错,更没想过这两件事能一报还一报,不管钟泉怎么说他压根就没打算吱声,男人一抢话头,反而像是承认他错了。
    白山看了他一眼,脸上没笑,也没说话。
    许野抬起受伤的左手,看着那个男人,你昨天不是也打了我吗?
    你,男人急了,你说什么呢?谁打你了?
    你。许野目光又挪向白山,或者你们。
    许野的话说的一桌子人都愣了下。
    我又不认识你。男人拉住白山撑着额角的手,急着撇清,山哥,他冤枉你。
    许野夹了个饺子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他一边嚼一边说:你们在一起没多久吧。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一句,男人硬气的说:关你什么事?
    许野不看他,继续吃饺子,如果在一起久了你应该知道学过画画的人观察力都不弱,但你显然不知道这一点,只带个口罩并不能遮住你的全部特征,你应该再带顶帽子。
    男人还想狡辩,许野懒得听,我可以画下来,不用太久,素描二十分钟出成像
    许野看过去,需要吗?
    男人飞快的看了一眼白山,想让白山帮他说句话,结果白山不但没说话,还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许野放下筷子,看着白山,是监控视频吧,从展馆拿到的监控视频,你知道楚新鹏是我朋友因为你看到我跟他一起去了展馆,知道他跟许诺一个学校也就知道了我在那个学校,视频他也看过吧,不然怎么堵我堵的那么准。
    许野不是盲猜,他去过展馆,问过馆长,确认白山确实去过才会把这些话拿到台面上来说,他有十成十的把握,白山有几成他就不知道了。
    白山从盘子里夹出一个长得最丑,一看就是这个男人刚才包的饺子,沾了点醋吃了。
    吃的不算艰难,但就像是在完成任务。
    因为他答应过他会吃。
    吃完,白山放下筷子去看身边的男人,语气温柔的问:是这样吗?
    男人低着头,去拉他的手,山哥,对不起,我只是想替你出气,没想把他打成什么样。
    嗯。白山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像是在安抚。
    许野和那个男人都没发现,从他承认了开始桌上的人神色都出现了变化,原本的震惊和质疑都不见了,就连一直都沉着脸的卓易都变的一脸平静。
    白山把手放下,看着男人的脸,我不喜欢别人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插手我的事,有些事我能做,你不能做,有些人我能碰,你不能做,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他拜了师,就是我们家的人,我怎么欺负怎么玩是我的事,你呢,你是谁?
    男人听到这些话瞬间白了脸,山哥,我
    走吧。白山彻底冷下脸,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男人没有死乞白赖,走的时候许野看见他眼眶红了,不像是跟白山合伙演戏做样子。
    许野有点意外。
    意外白山刚才还跟这个人亲亲热热的,这会儿却这么平静的把人赶走。
    冷血?
    不不,应该是无情吧。
    白山看向许野,一人挨一次打,算扯平了吗?
    许野心说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你还找人临摹我的画呢!
    不过鉴于临摹没成功,许野也没法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把柄。
    吃完饭,丘夕带许野去二楼的画室转了一圈,刚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白山就这样,要么他身边的人也都是几个月就会换,没个长久的。
    许野嗯了一声,他对白山的事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他的隐私。
    丘夕看了他一眼,有点为难的说:小师弟,我不是帮白山说话,这些话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当我随口说说,他这个人其实没那么多坏心眼,他就是作,作了这么多年估计也作的没意思了,现在你一来,他就好像逮了个新鲜似的,闹腾一阵子就过去了,你画那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我没法帮他解释什么,还有你这伤
    丘夕叹了口气,让他跟你道歉是没多大希望了,他这人犟,老师的话他都是高兴了就听,不高兴就当耳旁风,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当他是个傻子。
    白山可不傻,刚才那出壁虎断尾,可不是傻子能干出来的。
    许野不想说什么,反正他也没打算跟白山相处出什么太好的关系。
    丘夕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跟许野说接个电话然后就走开了。
    许野在二楼走了一圈,经过一个半掩着门的屋子,突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这个人你才认识多久就领回来,现在还闹出这样的事,你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
    许野不是故意偷听,更不是有意偷看,只是听见了卓易的声音,好奇他是在跟谁说话。
    走到门口往里瞄了一眼,许野愣了一下。
    完蛋,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
    被卓易推到桌子上的人居然是白山。
    白山半倚半靠的撑着身后的桌子,脸上还是那副欠扁的笑,眼一瞟,看见门口偷看的许野,他笑了一下,凑到卓易唇边轻轻蹭了蹭。
    谁愿意跟我过日子啊?你吗?白山张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可你不是也不要我了么。
    我
    白山猛地堵住他的嘴,卓易没有反抗,反而拥紧了他,给他强烈的回应。
    许野没太看明白他们俩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人前连句话都不说,卓易每次看白山都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样,白山还带着男朋友来这,这俩人怎么看都是没什么关系的样子,却在背地里这么暧昧。
    怕人知道吗?
    许野轻手轻脚的帮他们关上门,假装没看见,然后下了楼。
    许野下来就碰上管一,管一刚好要上楼,你看见卓易了吗?
    许野想到楼上的俩人,顺口就说:没在楼上。
    管一转身往楼下走,这人去哪了,一会他们家彤彤过来,还说让他去接一下呢。
    许野跟在管一身后问:还有人要来吗?
    管一回头笑了笑说:卓易的女儿彤彤,这不周末吗,她妈妈还有工作,就说把她送过来。
    许野:
    女儿?
    卓易结婚了?
    话刚说完门铃就响了,保姆过去开门,没过一会就见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女人看起来比丘夕年纪大一些,小女孩长得很可爱,扎着一个高马尾。
    管一叔叔。女孩进门就朝着管一喊了一声。
    管一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彤彤又长高了,小孩子长得可真快。
    我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小女孩很开朗。
    女人朝着管一笑了下,管一师兄,卓易呢?
    我也在找他呢,不知道跑哪去了。
    管一刚说完,小女孩朝着楼上喊了声爸爸,许野看过去,就见卓易和白山一块从楼上走了下来。
    俩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看着一个比一个正常。
    许野这会儿有点懵,看谁都觉得怪。
    白山看着许野,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许野不知道是在笑他,还是在笑他自己。
    卓易从楼上下来跟女人说了几句话,女人留下小女孩就先走了。
    小女孩朝着白山笑了笑,白山叔叔。
    白山伸手撩了一下她的马尾,啧,我哪有那么老,叫哥哥。
    小女孩指了指许野,这个才是哥哥。
    小女孩走到许野身边,仰着头看他,哥哥好。
    你好。许野从兜里摸出一块糖递给她。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许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有点莫名其妙。
    他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想都没想过。
    小女孩接过糖,看着许野说:哥哥你好帅。
    许野看着小女孩,谢谢。
    白山在卓易手臂上拍了一下,跟老师说一声,我先走了。
    卓易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半天才点了下头,路滑,开车慢点。
    白山拿了外套,还顺便拿了许野的,要一块走吗,我送你。
    衣服都拿了才问他要不要走。
    许野接过衣服,好。
    车里开着暖气,白山没有马上开车,而是开着空调开着车窗抽了根烟。
    大冷天的,开着窗又开空调真的没什么用,许野把外套拉链拉到头,下巴往领口一塞。
    看到了吧。
    白山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还是那么的烦人。
    不走我就自己打车。许野不想跟他在这冻着,神经病似的,他伸手去开车门。
    白山吐了口烟,吓着了?
    许野开车门的手顿了下。
    白山轻笑,都是同类人就别装了,我们这种人受到的指责和压力要比正常人多得多,所以有一部分人最后会因为承受不了这种压力而放弃,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说是安抚家人也好,还是求个安定也罢,能坚持到最后的根本就没多少。
    没错,他们是同类人,所以许野听得懂他的话。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提醒,虽然这样实践性的提醒方式有点吓人也很荒唐。
    许野松开扶在车门上的手坐了回来,那你为什么要坚持?
    白山胳膊架着摇下去的车窗,指尖夹着烟,拇指抵着额角,眯着眼睛看他,因为我不在乎啊。
    许野没说话。
    他没去了解过白山,从他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开始,他就没想过去了解他。
    不过现在,他有点好奇。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白山突然笑出声,想问什么就问,憋着多难受。
    你和卓易师兄他让问的,许野就直接问,他也是?
    他啊。白山目视前方勾了勾唇,他就是顶不住压力那一拨的,要结婚,然后就甩了我。
    许野在心里算了一下,刚才那小姑娘八岁,卓易要是结婚前甩了他的话,那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白山应该没多大。
    白山抽了口烟,都是男人,所以也别太相信男人,今天跟你好的人,指不定明天会怎么样,半路打道回府的比比皆是,就比如你的那个小男友,我看他是个直的吧,要不就是刚弯不久?
    许野没说话。
    白山的话戳到了他内心一个惧怕的点。
    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来提醒他,简直了。
    白山果然不会做人。
    许野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居然跟他争辩,不是所有人都一样。
    白山笑出声,笑了很久,笑的还挺开心,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天真,可现实总会让人遍体鳞伤,听我一句劝,别让自己陷得太深,免得到时候拔不出来,把自己困死在一个地方。
    白山捻掉烟头,关窗把车开了出去。
    车绕出别墅区,开了一会许野才问:你不是也没被困死吗?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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