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乃昏君[系统](GL)——琉璃仙草(51)
助教看着皇子们的任性,也就作罢了,反正他们爱射多少箭就多少箭,只有一箭之中,就可以通过了。
还有便是。六皇子她是浪费最多箭羽的人。连三皇子都。
楚月回来后,第一时间是朝阳清涟飞奔过去,不出意料,附近同样也传来一阵欢呼声,众多学弟们围着三皇子楚荆,个个崇拜请教箭法。
这堂课对他们来说有多简单就多简单。
楚月站在阳清涟的身边,她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小的力气,也能驭动弓箭。
阳清涟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她扫了一眼附近的靶子场,箭靶全是弓箭,密密麻麻甚至有的木靶已经插满了箭头,万箭齐发的密布感,看起来有些森然凌人。
她回转视线落到楚月的身上:殿下的箭法,比读书强不少。
楚月听到自己被夸,还是她阳清涟表扬的,心情当下极度清爽。
她道:当然当然,我平日就爱这些力气活。怎么样,对我的厉害之处感到吃惊了吧!
阳清涟点点头,难得夸了她一句:殿下确实厉害。
楚月顿时飘飘然:你看,你也这么觉得。我突然感觉自己充满了自信。
见某人洋洋得意的模样,丝毫不自在,丝毫不自知的模样。
阳清涟有必要点醒她:殿下,莫不是忘了。今日学堂工放假,学子们需要亲自动手处理善后。
嗯?什么意思。楚月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上头。
果然阳大学霸是个现实主义的孩子。
阳清涟道:你射了多少箭,就去收收多少。
楚月闻言她看了一眼附近密密麻麻的箭头,忽然头发发麻:该不会。该不会。
阳清涟只道:嗯。
呃!!!!!那本殿下岂不是自找麻烦。
瞧她一副后悔的模样,已不复之前的傲然。
阳清涟道:你知便好。
便要打算去取自己的箭羽。
楚月就在身后跟着她喊道:等等,阳清涟别走。咱们是同堂是好朋友吧。
她急得团团转,刚刚那一波放荡,起码几十箭了。
她想。她想阳清涟帮。
还没想完。
阳清涟想了一下道:勉强是。
楚月的表情一僵,注意力被三个字吸走了一大半:什么勉强,咱们都换个字了。这样吧。
可惜人觉学霸大人不打算理会她。让她亲力亲为。便拿着箭羽头也不回离开了靶场。
楚月看着满靶子的箭羽,她顿时欲哭无泪起来:阳清涟你别走啊。帮帮忙嘛。
人家好不容易威风了一次,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好不甘心。
回答她的。
只有阳清涟淡淡的道:好好去做。
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还有助教无奈看着楚月的样子。估计是见求不得阳清涟,就改去骚扰了真正的主事人了。
楚月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助教:先生,那么多箭头我得拔到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帮手啊。
助教本人肃着脸站着:国子监规矩不可违背。
啊,先生,求你了。
不可。
求求你。
三皇子也在收拾自己的箭,你怎么就不行。
人家还小。
射箭的时候,是谁比大人还勇猛,这是小孩吗!
哎哟,先生你别那么冷酷无情。
......
站在场上被忽略的楚蒙,他咬牙切齿地射中一箭,自己又去箭靶上取了自己的一箭,最后他对着背着他的楚月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活该!老六咱们等着瞧。
第70章 劫星是谁?
御书房, 明黄的御桌, 明黄的奏折。
身着龙袍的人, 总是忙碌的身影, 勤勉处理公务,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事情无法找到真正公平公正的天平来端量。但仍旧不敢有半分遗漏和错误。
楚宏看着赵主的奏折上, 给了他一段话:陛下无需理会外廷, 臣,依是旧识依是伴读。更依是陛下的挚友。
他不免感到欣慰,但同时却存在了一丝丝的愧疚, 对于这位好友的愧疚。
楚宏放下奏折叹息道:赵主的大公子,年纪轻轻, 才华横溢, 有当年其父的战风之姿。可惜却折陨在天灾。
身边的郑公公端上一杯茶给他。
楚宏没有心情喝,他问郑公公:朕该如何补偿赵主?
郑公公见陛下黑眼圈都出来了,肯定是又熬了二个通宵,他只是离开一会儿,陛下就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和心情。
郑公公叹息道:赵将军两儿一女, 自此就未有过子嗣, 其人正直也是个专情的男人。
如此男儿,定然不贪墨不贪权,唯独对情却深涉。
楚宏听后眼睛一亮:继续说下去。
郑公公就道:陛下, 赵将军的二女儿,再过三年便及笄之年了。听闻早些日子,她见过太子殿下后, 便多日来在其父面前提及。
不过赵将军不会告诉您罢了,怕您觉得他攀交。
楚宏听罢,也不知道气朋友还是他自己了。
他自嘲道:朕之疑心,还比不上曹相。
郑公公顿时赔笑道:所以才怕您多想,不如你有空探探口风。太子殿下再过三年也到了弱冠之年,是时候有一位太子妃了。
郑公公的话确实没错。
楚宏考虑进去了,只是眼下,又一道难关啊。预言之事,太子之位虽定,但帝王之尊却如抽刀断水那般分叉而行。
劫星仍在一天,太子便不得安宁,太子便也无法完成自己的对他的期待。
不过,赵主那边他却是非常确定的。
于是让郑公公研磨自己亲自在黄绸的圣旨上,提前写好了关于赐婚一事。他交给了最信任的内监郑公公。
楚宏郑重其事道:倘若有一天,江山依旧安定,朕如果不在了。你便宣此旨。宣布朕亲封的皇贵妃之位与赵家小姐。
郑公公赶紧跪在地上接了旨意,只是他很难过陛下最近总是张开他若不在之类的话,活生生就像在诅咒自己。连他都忍不住心疼了。
郑公公便道:陛下,赵将军会明白您的心意,如此一来,赵家不必牵扯日后的皇家斗争,又可方保后百年赵家的基业。
楚宏叹气道:朕只希望,赵家能更忠心。为了我儿。
直到最后一句我儿。包含了无尽的心酸与复杂的情绪,郑公公都无法猜到,陛下说的我儿,究竟为哪个皇子?又或者是全部的皇子。
无论如何。郑公公都很清楚,他下一任需要以命护着的主子,仍旧是九五之尊。
一主一仆,相互扶持到至今,感情自然是有的。
郑公公带着一丝感伤退下后,楚宏便召来了暗卫。
龙椅后的翡翠屏风,顿时立了一道黑影,他恭敬跪在地上,禀告道:陛下,近日六皇子和五皇子安分了不少。尤其是六皇子似乎成长了不少。
楚宏微微诧异:六儿进步了?
暗卫道:她坐在阳小姐身边,倒是在学习上面用了不少功夫。
楚宏变得若有所思起来,但他没有明说,只是道:哦。钱真人还在祈年殿吗?
如此的禀告,全方面的监控,随时汇报。
是,他在招待师弟。
又一位真人吗?
暗卫低头询问:陛下需要去拜访吗?
楚宏的眼睛闪烁一下,他道:朕,只招待钱真人。
暗卫得令就悄悄再叩首一下,便离去了。
楚宏这才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出了御书房,他目视着皇宫一片瓦黄琉璃的殿顶,仿佛看着偌大的江山,和数不尽的责任。
他转身遍朝国子监走去。
一行人随御驾,经过宫道,恰巧遇到了在此处经过的钱真人,包括一身玄黑道袍的茶银子。两人都是鬼谷子的弟子见了君只需行拘礼。
两人一个金色的道袍一个玄黑道袍,纷纷拘礼:参见陛下。
楚宏坐在御驾上,扫了两人一眼,道:起来吧!
钱真人最先抬首望向了楚宏:陛下,是要去国子监。
朕去看看那些孩子们。楚宏已经几天没去了,想着再去一趟看看。
却没想到茶银子似乎非常的积极。
他站出来恭敬请求道:那可否让贫道随行。
此话一出。
钱真人的表情忽然冷凝几分,趁楚宏还未开口。
他亲口对着茶银子:师弟,初入皇宫还是先回祈年殿为兄。
茶银子也没有违反师兄的意思,他只好带着自己通晓天地的幡旗转身:那师弟先回祈年殿。
待人远离不见其身影。
楚宏不免疑惑道:真人,为何支开他?他不是你的师弟吗?
钱真人颇为无奈的样子,他道:陛下,我这师弟下山少,很多人情世故他不擅长,我怕他吓到孩子们。
楚宏颇有深意的眼神:朕看那倒未必。
钱真人也不愿和他拐弯抹角,可以说,他借居一段时间,见过的便是这皇宫说话的人哪个不是抖机灵能言善辩之人。都是生存惹出来的。不得已为之。
他道:陛下那您是怎么想的。
楚宏见他严肃了几分,便不逗他了:朕怎么想暂时不重要,现在只要是真人你怎么想?
钱真人瞬间有些顿住了。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反复:贫道。
楚宏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他直截了当道:说实话吧。
与其是询问但不如说命令。
果然九五之尊,容不得一丝隐瞒。
钱真人如实道:贫道,仍旧寄托那一线生机。
这会轮到楚宏他沉默了。
只不过是一瞬间。
他便道: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像是在提醒钱真人,更像是在提醒自己。出口就来谁不会,自然谁都会,那做一不做便是唯一可以鉴定两者的区别。
而楚宏面前倾向后者,若是发现,他便直接动手。
钱真人摇头道:怕是,陛下口快,心未必。
楚宏见他似乎质疑的态度,他皱眉道:嗯?为了江山,朕连自己都愿意牺牲。
牺牲自己的话,钱真人当然相信,但他不能再说下去了。
唯有道:哎,天机不可泄露也。
这说与不说,明明似乎早就知道却不告诉你的这种感觉让楚宏,没有一丝安全感。
他冷冷提醒道:真人!
钱真人只是颔首道:陛下。
楚宏不依不饶道:你莫不是已经知道那劫星为谁了?告诉朕!
钱真人对劫星闭口不谈,而是道:贫道下山是为了吉星而来,劫星,只是陛下个人的要求。
直叫楚宏听得心里一股怒气。
他冷喝道:放肆,朕看你那师弟比你通透多了。
钱真人没有上了楚宏的当,哪怕拉出师弟来套话也不行。
他仍旧说:所以,贫道才说,我这师弟不懂人情世故,看似聪明睿智,实在是无心无情。他这一劫难与我一样。他或许先破了自己的劫。
楚宏坐在御驾上,双手袖口猛然一甩,质疑般的口吻居高临下问他:那你呢?你就不想破了自己的劫,只要杀了那劫星,你便可回山,不必再理会大沥朝的事情。为什么你就不能果断,再果断些!?心软,才是罪!惩罚自己的罪。
此话一出。
钱真人浑身一震,像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他抬头看着楚宏,惊讶莫过于惊惶,看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楚宏。更多带着一丝悲意。
他语气微微凝重几分:陛下。
楚宏以满面怒容对着他:怎么了,难道朕说错了?
钱真人反问他:倘若有一天,那罪变相让您惩罚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你又该当如何?
你说什么?楚宏冷下脸,此时此刻异常坚定:朕说过,朕会快刀斩乱麻。
为了江山,朕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牺牲朕自己!!
钱真人缓缓闭上眼睛,将那一抹哀色掩藏起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陛下,我们一起去国子监,见见她吧。
楚宏再次问道:是清涟还是?
钱真人避开不提劫星二字,他甩了下手里的拂尘,道:还能有谁。自当是趋吉避凶。
楚宏一时怒急,不过很快冷静下来,他转头和手下人,吩咐道:将太子一同宣进国子监。
此时此刻。
中殿堂内,楚夫子特地布置了上次楚宏所设下问阳清涟的问题。
君与臣之间的辩论。
每个人的回答都非常书面,可以说是他交的,他非常满意,在这些孩子还未有自己独立思考前,他希望以一个正当例子给他们起一个好的开头。
只是回答多了,也就普通了。
连楚荆也回答:君臣身份有别,其职高低有别,御命下臣只得遵守。御命上,君做错了并且要死上鉴尽臣子的本分。
楚夫子觉着虽有理,可却宣示了君才是一切,臣只能服从之,可若君错了不改之。那臣子尽责了,君岂不是失责了。
他叹息道:才华溢彩,但菱角分明,不懂柔心百转,太过于霸道了。这孩子若改之他日后的成就,定会让所有人都过之不及。
楚夫子又问了五皇子。
五皇子回答却是:有则改之,无责勉之。需要开怀的心怀,君才能得到臣子的服从。
楚夫子听了忍不住瞪眼:臭小子,你心胸最小了。私底下没少欺负自己的亲戚,最好长大之前改掉,不然这都是一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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