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退隐了[穿书]——十步谈霏(23)
很明显云子饭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满脸好奇道:始乱终弃?木鸟你被始乱终弃了?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我说的是你啊!鸣木雀终于忍不住了,吐槽道:你是怎么长这么大都没被打死的!
云子饭:你忘了我娘学医吗!作为朋友,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看错你了!
鸣木雀:
鸣木雀捂住胸口,仿佛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眼看着好友一点一点被逼疯,狄三先的内心深表同情,解围道:你的豆腐。
云子饭闻言一愣,忽然惨叫一声,转头就冲进了厨房,好在刚刚味道也散的差不多了,没有发生进门就晕倒的惨案。不过一会,他便一脸可惜地走了出来,沮丧道:果然卤过了,可惜了那上好的阡云豆。
狄三先对吃的不讲究,鸣木雀却是生气都忘了,惊讶道:阡云豆不是只有在八月十五子时结果,过了时便会立刻落地变成种子么?现在才刚入夏,你哪来的豆子?
若是换成平常,云子饭早就要骄傲起来了,但今日接连遭受打击,即使说道这件事,他也只是有气无力道:结合老头子留给我的灵术创造出的新术,能保食材新鲜,就是太耗灵力了,现在只敢用在最好的食材上头。难得小桑桑有喜欢吃的东西才拿出来用,没想到呜!
见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哭,鹦鹉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扑楞着翅膀叫道:哭包哭包
鸣木雀头疼道:你们两个都安静点,你既然相信楚桑不会骗你,现在打算如何?我可告诉你,硬闯肯定行不来,楚庄主对你印象已经够差的了,再来这么一出,指不定就弄巧成拙!
那那你说怎么办!云子饭慌了,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左右踱着步,喃喃道:小桑桑脾气那么犟,怜姨又去临镇踢切磋交流了没人护着她,岳父仗着怜姨不在家就敢安排一桩亲事,肯定每日都在房中暗自垂泪
想到心爱的人倚在床边,泪眼婆娑,柔弱可人,孤苦无依,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他的心都快碎了,念叨着:不行,我一定要去见小桑桑一面!就又要往外冲。可刚冲了一步,他又意识到自己根本连人家大门都进不去,赶紧刹住了车。
猛地转过头,他那双亮的惊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鸣木雀和狄三先,期盼道:木雀!鱼羊!你们不是武修么?带我飞进去吧!
鸣木雀摆手道:喂喂喂,你搞清楚,这是私闯民宅,犯法的,还带你飞?我不把你抓捕归案都算好的!
云子饭幽幽道:那你早上进我家门跟我打招呼了吗?我还没让你赔卤水呢。
鸣木雀被噎了一下,挣扎道:这是担心你在里头出了什么事不得已为之!
小桑桑还是你朋友呢!你难道明知她是被逼婚还要弃她于不顾,连带我见她一面也不肯吗?!
鸣木雀嘴动了动,只觉话都噎在嗓子眼,卡得难受:真不行楚庄主还认识师父呢,要是被他发现回头告一状我可就惨了!不如明日,明日我从正门进去,帮你看看楚桑的情况?
云子饭全不吃这套,着急道:万一他们今天就全定下来了呢?万一那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拐角冒出来的登徒子看上了小桑桑的美色,要对她霸王硬上弓呢?万一万一不行!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着急,连眼中都布满了血丝,他手腕一翻便拿出一柄锃光瓦亮,一看就不是凡品的菜刀,厉声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
他左右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好拿来威胁的,只得往脖子上一横,临时改口道:我就杀了我自己!!
第36章 纵横山庄
鸣木雀:
瞅着那离脖子能有五指远,生怕碰掉自己一根汗毛的刀刃,鸣木雀挑眉道:你随意。
云子饭没想到他这样都不动容,完全没有一点好朋友的样子,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头,面上怒道:木鸟!你不仁,那便休怪我不义了!
鸣木雀才不怕这个脑残,双手抱胸道:你还有什么后招赶紧使出来,好让我开开眼。
云子饭冷哼一声,伸手一招,一条浑身赤红流光,尾部焦黑的鲤鱼从水缸中被抓了出来。他熟练地伸手把刀往鱼脖子上那么一架,控制住差点习惯性真给宰了的动作,发狠道:你若是不答应,我就杀了你的鱼!晚上就给它糖醋了!还加十头蒜的那种!
什么?糖醋?!还十头蒜?!!
这也太糟践这极品焦尾赤鲤了!
鸣木雀登时大惊失色,失声呼道:刀下留鱼!
旁观的狄三先:
他已经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走到相声现场了。
最终,鉴于鸣木雀实在是狠不下心,让辛辛苦苦等待了三年的焦尾赤鲤变成糖醋鱼,只得咬咬牙关,下定决心道:带你潜入可以!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云子饭立时便感动地甩手把那条倒霉的焦尾赤鲤扔回水缸里,赌咒发誓道:你放心!大恩大德!我今晚做一桌好吃的报答你!
既然已经决定,鸣木雀便不再纠结,放松心情,开始漫天要价:十桌!
云子饭一脸震惊,也配合地开始坐地还钱:你也太贪心了吧!最多两桌!多了不给!
双手抱胸靠在旁边的架子上,鸣木雀强忍笑意道:折中一下,六桌,难道在你心里,楚桑还不如六桌饭菜吗?
云子饭挣扎道:顶多四桌!真的不能再多了!
那不如这样。鸣木雀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道:把这四桌换成一桌你和楚桑的喜宴,如何?
云子饭:
云子饭的脸肉眼可见的就红了,双手不自在地搓着衣角,害羞道:你你别开玩笑了小桑桑还没同意呢四喜丸子你爱吃么?
鸣木雀看他口是心非的样子,笑道:还有带壳笋和上品酿蟹!我可是馋了好久了!
都给你都给你!
狄三先也被他们这交谈逗得眼含笑意,不过他也知道自家好友对季清掌门十分尊重,绝不想因这等小事惊动对方。不忍看好友为难,他便主动道:我带他去,你留下。
鸣木雀闻言愣了一瞬,随即哈哈笑道:我好心的狄大侠,你以前可不这样,如今这般体贴,我可是要感动了!他语气轻松,眼神却十足的认真,仿佛感动这两字并不只是说说而已。笑罢,才又道:我好歹和楚庄主认识,若真被发现,兴许还能说道说道。你一个生人去,只怕见面就要打起来了,不妥,不妥。
鹦鹉听得不耐烦了,嗷嗷叫道:事多事多
我事多,那你就是话多!鸣木雀笑骂一句,又想了想,道:此事可行,若你也在,楚庄主定会看在四方天门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快走吧!不知何时换好了一身干净衣服,云子饭自动自觉地捏起衣襟送了上去,迫不及待道:晚一步!小桑桑的危险就多一分啊!
鸣木雀自然不会辜负的美意,拎着他的后衣襟就与狄三先并肩向楚庄飞去。
要说这楚庄的庄主,来历成迷,虽说是个武修,但并不像寻常门派那般广征门徒,只是雇了几个打手,像寻常富贵人家那般生活,倒方便了他们行动。
三人的潜入非常顺利,或者说以他们的水平,即便真是个有名的门派,被察觉的可能性也十分小。原本他们是想直接去找楚桑,可刚到房间附近鸣木雀便察觉到里头没人,这才意识到刚刚门卫所谓的设宴,是连小姐也一起请去了的。
阖目细听,即便没有用上灵力,两人也第一时间便找到了宴会举办之处。考虑到那个与楚桑定亲的人也在场,鸣木雀生怕这个倒霉孩子控制不住情绪,压低声音警告道:我告诉你,一会无论看到什么,你都不许失态,听见了没有!
云子饭自然是两手捂住嘴,用行动证明自己坚决不会暴露。
楚庄主这场宴会是办在水阁中的,鸣木雀潜到附近,一打眼就相中了棵视野和位置都极佳的蓝花楹,趁着守卫松懈,看准机会就躲了进去。
狄三先带着鹦鹉紧随其后,谁知一只脚还未踏上看中的那根枝丫,忽然就听水阁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咦~暖风熏人醉,浮波跃金鳞,庄主果然是位雅士。
二师兄!
被惊得浑身灵力瞬间泄去,脚下一个踏空,眼看就要脸着地,却见他反应极快地在空中毫无借力地转个身,足尖轻点树干,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树杈上,整个过程甚至树叶都未曾颤动一下,可见功力深厚。
在树上看了个全程的云子饭眼睛瞪的老大,要不是被按着,估计都想给他精彩的表现鼓掌了!
按着云子饭的鸣木雀倒还好,在听到那个阴魂不散的狐狸说话的时候没有像好友反应那么大,只为好友险些摔下树捏了一把汗,谁料下一句,便听图南道:庄主也知晓,南是奉师父之命,保护纵横山庄附近居民不受伤害。此行本应还有季清夏执令和师弟,只是路上不幸走散,直到现在都未有消息。若是庄主听闻任何风声,请一定告知,感激不尽。
这人也太损了!
不对,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的?!
听着楚庄主满口答应,想到自己刚才见过门卫,鸣木雀就一阵绝望,提起云子饭就要跑路。云子饭当然是不愿意的,两手两腿都死死地缠着树干,歪过头,张着嘴无声说道:还没见到小桑桑呢!
鸣木雀看懂了口型,瞪着眼睛无声回道:还小桑桑?看到三鲜的反应没?惹到这个狐狸,皮都给你扒没了!你认栽吧!没救了!
云子饭回想了一下那个男人的样子,不服气道:他也就是脸好看点,声音好听点,衣服飘逸点,有文化点!我也不差啊!
鸣木雀恨铁不成钢道:你有他心黑吗?!
云子饭:
云子饭:那就更不能让小桑桑嫁给他了啊!
鸣木雀一想也是,要真是情投意合还好说,就楚桑那个一点就炸的脾气,根本不可能过得下去,也决定帮人到底,冒险再留一段时间。
他们观察了一下,现水阁中,楚庄主着酱红色武袍,端坐首位。楚桑长发高高束起,一袭鲜红劲装坐在他右手边,一盏接一盏地灌着酒。至于图南,已换回他心爱的石青长袍坐在楚桑旁边,优哉游哉地摇着扇子,不疾不徐地点评周围景色,捧得楚庄主越看越顺眼,整个一副恨不得自己都能嫁过去的样子了。
云子饭只顾看着楚桑,数着她喝到第三十盏的时候拉了拉鸣木雀的衣袖,用口型担忧道: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别喝了么?
对视一眼,鸣木雀与狄三先正在琢磨怎么办,坐在水阁中的图南忽然自坐下起第一次,对楚桑笑道:楚小姐
也不知这句话刺激到了楚桑哪根神经,她啪地一声将酒盏扣在桌面上,单手撑桌一跃而起,绯红的眼角带着动人心魂的魄力,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喝道:起来!
为首的楚庄主哪见得了这种场面,训斥道:桑儿!不许这么对你未来夫婿说话!
背对着自己亲爹的楚桑慢吞吞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知是这几天吵架吵多了懒得争,还是也觉得自己态度不太行,便勉强放缓了声音,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图南倒也不推拒,动作优雅地起身,双手持扇一礼,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走了?
就这么单独走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云子饭气得都快把树杈啃断了,一个劲地给旁边使眼色,明示赶紧追上去!鸣木雀也挺能理解他的心情,再加上自己也是满腔八卦之心,便也从后头跟了上去,带着人俯身藏在一树紫藤花架后,透过花藤的缝隙观察外界情形。
这边楚桑似乎是生怕父亲以为自己把这图南打晕找地方扔了,没敢走远,就找了一处水阁能看到,又私下无人的角落,一改刚才彪悍的作风,微垂着头,半句话没讲,就似是无限娇羞地从怀中掏出一张艳红丝帕,重重地怼在图南和怀里,又偷偷抬首覷了对方一眼,害羞似的掩面大步跑了。
而事实上,被对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的图南也不在意,一双狐狸眼笑得弯弯的,仿佛很好奇似的,当着剩下三人的面就展开手中鲜红丝绢,便见上面用粗犷的字体写了一行大字
识相的趁早滚犊子,警告你,谁让本小姐不快活,本小姐就让他永远没法快活!
第37章 纵横山庄
紫藤花下的三人因为角度问题,均看不见那丝绢里写了什么,就见图南面上笑意愈深,慢悠悠地将手绢放入怀中,展开折扇,遮住下半边脸,只露出那双笑的弯弯的狐狸眼,眺望着楚家小姐跑开的方向,一副被佳人表白的模样,拖长了音调自言自语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什么?是情诗?!
云子饭看图南一身石青长袍,摆明就是在说自己,气得两眼直冒火,立时就想扑上去,却被鸣木雀提前封住了嘴,还顺带着把手脚一起捆了,动都动不了。
花帘外的图南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又转回身,边摇着扇子向水阁方向走,边拖长了音调念道: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
待的人走远了,鸣木雀才喃喃道:刚给我白毛汗都吓出来了,三鲜,以你对这个狐狸的了解,他是发现我们了,还是没发现我们?
狄三先浅紫色的眸子看了眼已回身落座的人,道:此诗最后两句是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
啧啧啧,那肯定就是发现了。
鸣木雀挠着后脑勺想了老半天,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暴露的,纳闷道:发现了却不声张,估计是又有什么事儿要我们配合,与楚庄主谈亲难道不是巧合?而是知道我和子饭认识,借此留住我们?
分析到这一层,他才知道自己一步步都被那狐狸算住了,感叹道:怎么现在回过头来看,步步都是套!难怪你老躲着他,想我堂堂季清夏执令,竟被他给坑住了!
狄三先却摇了下头,道:他此行应当另有目的,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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