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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后院着火了[穿书] (GL)——七千折戏(

    那个阴森恐怖又令人绝望的噩梦,还有像条狗一样被束缚,苟延残喘的自己,她无法抛之脑后。
    但是这副身体一旦想到伤害男主,就会心痛不已,这大概是原主留下来的最后的执念,她若是真的动手杀了陆云奎,说不定便会心痛欲裂,同归于尽。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如今只想不择手段地活着。
    离儿,你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扶持我,你我永远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要好好地,想清楚了。
    还有,别想着找人救你,从今日起我便会盯着你,一旦发现你不见了,无论你跑到天涯还是海角,我都会将你捉回来。陆云奎忍痛坐了下来,勾起唇角,笑得志在必得。
    短短的几秒钟,尉迟离心中便转了个九曲十八弯,她突然笑出声来,风情万种地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你说什么呢,我为何要跑?
    这便对了,乖一点,对谁都
    陆云奎话还没说完,就从马车上滚了下去,只听得马儿一声嘶鸣,随后便是一片骚乱。
    尉迟离将脚放下来,潇洒地拍了拍衣摆。
    随后,她目光阴沉下来,扭头看向马车外面,杀意正浓,咔嚓一声过后,车窗框竟被她生生捏碎了。
    敢威胁她尉迟离,便要等着接受代价!
    街上车水马龙,各种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这是独属于京城的,雍容华贵的繁华盛景。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笑话。她自语着,轻哼一声。
    在马车后,两个孤零零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跟着,与这软红香土格格不入,若是细看,那女子竟连鞋都没穿,脚上原本雪白的足衣已经被磨得十分破烂了。
    马车外面,陆云奎不知道气急败坏地叫嚣着些什么,尉迟离根本懒得听,她只是专注地盯着柳罗衣看。
    只见她虽然疼得几乎走不动道,但却仍然扶着身边的柳玟裳,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声音了,马车重新动了起来,驱散了街道两边的人群,几个男女抱着手臂站在路边,对着尉迟离指指点点。
    这便是那北域公主?看不见脸啊。
    大庭广众之下将夫君赶下马车,蛮狄女子就是凶悍,那男子看着十分温文尔雅有教养,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马车的帘子突然间被撩开了,尉迟离从上面一跃而下,正与那嚼舌根的男女对上了眼神,那几人顿时便噤了声。
    尉迟离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大步朝马车后而去。
    那几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捂住胸口,面面相觑,不敢再言,谁能料想那荒蛮之地的公主,竟也能生得这般天姿。
    而且被那一双凤眼扫过时,后背竟生出一层冷汗来。
    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柳罗衣并没有空抬头去看,她正咬紧牙关,在遍布石子的路上一步步走着。
    阿姐,你还是将鞋子穿上吧,我是男人,我不疼。一边的柳玟裳伸手搀扶着柳罗衣,眼眶含泪。
    别,你如今身子弱,怎能光着脚,姐姐日日做工,身体强壮一些,不碍事的。柳罗衣勉强笑着说。
    柳玟裳突然停住脚步,想要将柳罗衣背在背上,但他却几乎一丝力气都试不出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自爹爹出事那日起,他和姐姐便都成了奴籍,是陆云奎府中的奴隶,比普通的下人还要低上几等。今日陆云奎肯将他放出来,是准备将他当做礼物赠予他人,为此几乎不给他吃东西,还逼迫他日日光脚跳舞,故而他如今身子极弱,就连背动阿姐的力气都没有。
    柳罗衣伸手将他拉起来,柔声道:阿姐没事,只要你和爹爹活着,阿姐做什么都可以。
    阿姐,对不起柳玟裳低着头,哭得不能自己,属于少年的单薄身体颤抖着,柳罗衣见状更是怜惜得不得了,伸手将他搂在怀里。
    是阿姐对不起你们,若不是阿姐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你这脚再这么走下去,等会儿就得爬了!一个懒洋洋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柳罗衣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了尉迟离的眼睛。
    她还没等说什么,身子便突然一轻,被拦腰抱了起来。
    第14章 背你
    青草香立刻丝丝缕缕将她包裹,身下的手臂有着女子的柔软纤细,却也不失力量。
    柳罗衣下意识地伸手攥住了尉迟离的衣襟,待她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后,又慌张地将手放下来,试图去掰尉迟离的手臂。
    大庭广众之下,公主不该这般放肆,放开我。柳罗衣说,她用力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
    尉迟离有些不耐烦,她低声说:别动,你怎么总是不识好人心呢?
    你又不是好人。柳罗衣低着头说,声音很轻,几乎飘散在风里。
    尉迟离偏了偏头,懒得再仔细想她说了什么,她低头打量了一番柳罗衣,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谁让她没管住自己的手,又来多管闲事了呢。
    尉迟离尽量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然后潇洒地转了个身,半跪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抱不行,背你一段总算可以了吧?
    柳罗衣看着尉迟离的肩膀,心不知为何就跳了起来,她垂下眼眸,掩饰住了心中的慌乱。
    自己本该憎恨这个女子的,怎的如今竟有些动摇了。
    她沉默了一下,平静地说:公主可知,在大晏,背一个奴籍之人意味着什么?
    尉迟离闻言,皱着眉头搔了搔脑壳,她怎么知道这些封建糟粕是意味着什么?
    别废话了,你越犹豫,旁边围观之人就越多。尉迟离懒得同这个永远不近人情的女子说话,她直接猛地向后仰,柳罗衣被她用身子一顶,没站稳,堪堪跌在了她身上。
    柳罗衣轻呼一声,惊魂未定地回头看了一眼呆住的柳玟裳一眼,又转回来说:你,你怎的这般无赖!
    尉迟离不置可否,她如今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只是回头向柳玟裳歪了下脖子,就大步朝马车走去。
    柳玟裳这才从发呆中挣扎出来,连忙快步跟上。
    凡是尉迟离走过的地方,人群皆作鸟兽散,他们往常只听过这位北域公主的传闻,什么貌丑块头大,泼辣没人娶,下嫁五品官。
    如今得以一见,竟与想象中大不相同。
    北域公主背的那人,便是那罪臣之女?可惜了好样貌,听说她之前的舞蹈可是京中一绝,如今不知被谁买去玩乐了,这等好事怎么就轮不到老夫?
    一个公主竟去背个奴隶,这般自降身价,倒也是第一次见。
    尉迟离听着周围的这些污言秽语,心中不爽,她偏过头去看柳罗衣,只见她紧闭双眼,没有一点反应。
    只是自己的衣襟又被她攥皱了,尉迟离有点心疼自己做衣服的云锦,再加上耳边百姓的叽叽喳喳,顿时火冒三丈。
    她突然停住脚步,从辛然腰间将剑抽了出来,当即冲那自称老夫之人一指,只见寒光一闪,周围骤然安静下来。
    尉迟离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步走向马车,将柳罗衣放了下来。
    柳罗衣连忙躲她远了些,警惕地朝马车中看去。
    尉迟离无奈道:陆云奎早就先走了,莫慌。
    尉迟离一把把柳罗衣按进了帘子里,随后她轻巧地跳上了马车,却突然发现柳玟裳还在车下,攥着自己宽大透明的袖子不敢言语。
    好好的一个少年,本该意气风发,竟让一个陆云奎折腾成这般模样,尉迟离心中直道可怜。
    她轻轻伸出手去,仿佛对待一个易碎脆弱的娃娃,轻声道:上车吧,别怕。
    柳玟裳低下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伸出葱段一般白净的手,又在半空中害怕地将手卷进了袖子中,这才敢轻轻搭在尉迟离掌心。
    借着尉迟离的力,坐上了马车。
    公主,我们还去拜访关南候吗?辛然问。
    那是自然。尉迟离说,她摸了摸下巴,看向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眸深邃。
    她好歹也是现代一个鼎鼎有名的探险家,若是连个小小的虐文男主都斗不过,也属实太丢人了些。
    为了不让柳罗衣他们害怕,尉迟离很有自知之明地坐在了马车外面,没有进帘子。
    马车中,柳罗衣将柳玟裳搂在怀中,无声哭泣着,她紧紧握着柳玟裳的手,不敢相信曾经整天嚷嚷着要学武艺上战场的弟弟,如今被养成了这副模样。
    柳玟裳也低着头,他忍着没有哭,阿姐已经那么伤心了,他便不能再流泪。
    阿姐,你放心,我很好。柳玟裳轻轻勾起唇角,安慰柳罗衣。
    柳罗衣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她抱紧纤瘦得不像样的柳玟裳,轻声道:这次,阿姐一定会护好你。
    方才那位姐姐,好像是个好人。柳玟裳沉默了一会儿,说。
    莫要信她。柳罗衣手上突然用力了些,语气不确定起来,她不能信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到了位于皇城门外的关南府,尉迟离这才从睡梦中惊醒,她哼哼了一声,从辛然身上爬了起来。
    公主,已经到了,我们需先问候关南候,您好歹注意下仪容辛然郁闷道。
    尉迟离这才跳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撩起帘子,道:你们两个,若是害怕,不如跟着我?
    不必了,不便打搅公主。柳罗衣淡淡地说,她扶着柳玟裳下了马车,避开了尉迟离的手。
    奴婢谢过公主大恩。柳罗衣弯腰说。
    柳玟裳也跟着行了一礼。
    尉迟离一看她这退避三舍的模样心中便不甚舒服,柳罗衣向来怕她,她也不去讨嫌,便点头受了,之后也不再管他们,自顾自进了门。
    因为按照原著故事,这一场柳罗衣并不会出什么大事,她便也没有多想。
    比起陆云奎那小宅院,关南候的府邸就气派多了,作为立下赫赫战功的武将,整个府邸的装潢都十分大气,一进门,迎面便是刻着忠孝节义四个大字的巨大石雕。
    顺着右手边的游廊一路走,隔几步便能看见莲步轻移的婢女,娇笑着微微福身,柱子上了艳丽的红漆,隔一个便刻着花鸟鱼虫,模样栩栩如生。
    路上人来人往,不愧是关南候的寿宴,京中高品级的官员和皇族比比皆是,但尉迟离一个都不认得,又不能失了礼节,只得瞅着旁边的小路就拐了上去。
    小路上铺着滚圆的卵石,周围花草整齐,假山鳞次栉比,上面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尉迟离简直看花了眼。
    这才叫古人的智慧啊。
    突然一道劲风袭来,尉迟离依靠着平时在野外摸爬滚打练就的反应力,当机立断地朝一边躲去,堪堪躲过了一截长鞭。
    长鞭落在了假山上,坚硬的岩石表面立马出现了一道白痕,一边的辛然惊叫一声,哗啦一下抽出了剑。
    尉迟离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皱眉朝那挥鞭之人看去,那是个女子,个头不高,长相娇俏,身着一件鹅黄色水纹衫裙,正站在对面的假山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尉迟离。
    谁叫你来的!那女子俏归俏,讲话却透着一股子肆意刁蛮,她纵身一跃,便跳了下来,稳稳落在地上。
    还没等尉迟离好好想想她是何人,她便又反手将鞭子冲着尉迟离劈头盖脸地抡了过来,尉迟离忙后仰躲过。
    姑娘,我何时招惹过你,你为何总追着我不放?尉迟离不停地东躲西藏,最后干脆直接抱着树干当盾牌,忍无可忍道。
    何时招惹过我,你那日当街给我难堪,如今都忘记了?如今可没人再给你撑腰了,别以为是个北域公主便可以随意欺负人,我今日就让你还回来!
    鞭子又一次擦着她的肩膀蹭了过去,尉迟离钻了个空档,反手将那鞭子抓在掌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了几下,牢牢握住。
    那女子用力扯了扯,没扯出来。
    她气得红了脸,索性将鞭子扔下,赤手空拳朝尉迟离而来,尉迟离见状,忙侧身躲过,然后将鞭子散开,在她手臂上缠绕了几圈。
    与此同时,女子左臂一紧,她低头一看,惊呼出声,原是尉迟离不知何时已经将她双手都缠绕起来,又用力一拽,她便一动都动不得了。
    你,你作弊,快放开我!女子挣脱不开,气得眼眶都红了。
    尉迟离打量了她一番,这才想起,原著中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物,名为秋无锦,是关南候的独女,自小便学了些武艺,十分刁蛮任性。
    不过此人只是个极小的配角,并不重要,故而书中没有细说。想必是之前在大街上遇到了同样刁蛮任性的原主,二人发生了什么摩擦,这才结下了梁子。
    尉迟离长叹一声,原主到底给她埋了多少颗雷啊。
    既然是之前结下的梁子,尉迟离也不好再欺负人家,她手一松,后退了两步。
    谁知道还没说话,那女子便又一次一拳打来,尉迟离下意识地攥住她拳头,用力往自己这边拽了一下。
    本意是化解攻势,谁知道用力过猛,再加上惯性,人直接腾空飞起。
    眼看着一个二八少女如花似玉的脸就要印在假山上了,尉迟离忙反手搂住她腰,又将她揽了回来。
    秋无锦看着眼前的岩石,还没等尖叫出声,就又稳稳地立在了地上,她呆愣住了,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第15章 落水
    锦儿,不得无礼!一高大威猛的长胡子中年男子厉声道,大步从远处走来,腿脚生风,几乎是一眨眼就站在了尉迟离对面,一把拎住秋无锦的后脖颈,将她拖到了身边。
    见过关南将军。尉迟离微微低头。
    见过公主。关南候忙抱拳道,待站直后,他又疾言厉色道,锦儿,还不快道歉,你便是这么对待客人的,毫无礼数!
    是她先欺负孩儿的,孩儿不要。秋无锦嘟着嘴说。
    不必了,不过是同辈人之间的玩闹罢了,不必追究。尉迟离笑着说,她又招招手,从辛然手中接过一个盒子,这是我特意为您备的贺礼,祝您寿比南山。
    多谢公主,哈哈哈。关南候武将出身,没有那些个弯弯绕绕,便也就信了,接过礼物,笑得胡子直颤。
    秋无锦原本都准备好接受父亲的责罚了,去没想到尉迟离竟能主动为她解围,她不由得偷偷去看尉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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