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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穿越 修真)——

    方踏入花街,一股旖旎糜烂的暖香便扑面而来,此时正值傍晚,烟柳巷已经开始迎客。倚坐楼上的一个个娇娘笑得艳丽温柔,垂下的裙摆如水波晃荡,若层层绽开的花,是男人最迤逦的梦。
    来之前他们特地打听了烟柳巷,才知道这是在毓城乃至周围十数座城池都赫赫有名的风情街。
    是男人的温柔乡、销金窟、极乐天堂
    但早些年这里只不过是一条有几家妓院普通街道,形成如今分工明确、管理周密的产业链是近五六年的事。
    邵玲儿慌乱地避开拉客的花娘往她身上摸的手,恼道:真恶心!
    黎青崖用手臂挡住一只细白的手,悠悠回道:为了吃饭嘛,不寒碜。
    邵玲儿翻了一个白眼回道:我骂得是男人!这种地方会存在,都是因为你们男人的龌龊。明明是地狱,还有脸叫极乐天堂。
    莫名中枪的黎青崖很无辜:什么你们?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
    不过邵玲儿要是讲理她就不是邵玲儿了:反正都不是好东西,骂了就骂了,你还要打我吗?
    黎青崖:好吧好吧,你声音大,你说得对。
    虽才入夜,满庭芳已宾客满堂,入目是绮罗缤纷,挡不住女子们纤细美好的手臂、脊背、腰肢,靡靡乐声混杂在男人的高谈阔论与女人的娇笑中,让人头脑发胀。
    两人找到了侍女霜尘,霜尘愣了片刻才认出改装过后的他们:仙子?
    黎青崖微弯眉眼,轻轻颔首。
    霜尘一愣,低下头,忍不住在心底嘀咕:这白衣仙子模样俊,气度也出众,比那些公子哥还招人脸红。
    带我们去见你的姑娘吧。
    霜尘一边带路一边诉苦:姑娘这几天身体不好,没有接客,他们便愈发怠慢,连借个煎药的炉子都磨磨蹭蹭,一群唯利是图、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染月是满庭芳内颇有资历的妓子,享受的是头一等的待遇,她生个病尚且如此,其他人更不必多说。
    装饰艳丽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染月就倚坐在床头,她生得很温柔,眉眼不算惊艳,但很耐看,只是因生病缺少了几分气色。
    略长的年纪让她不如豆蔻年华的妓子娇嫩,却自有一股让人觉得舒服放松的柔和气质。
    见到进入房内的陌生人,她看向霜尘:这两位是。
    霜尘回道:姑娘,这就是那两位仙子了。
    染月忙要下床行礼,黎青崖阻止了她:姑娘抱恙就不要在意这些礼节了,我们今天来是想向姑娘了解一些情况的。
    他询问了一些问题,染月也答得详尽。
    冬儿妹妹是在八天前失踪的。
    就在她的房间。
    我一转身,她就不见了,只留下她的金钗。
    妾身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
    都是与霜尘说得差不多的信息,染月说到一半,悲从中来,默默擦起眼泪,黎青崖安慰了她一番,打算也给她留一张传讯符。
    看到符的时候,染月一愣:妾身已经有一张这样的符了。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符:是霜尘给我的。
    黎青崖一愣,收回符:那这张我给霜尘。
    染月坐在床上拜谢:多谢仙子救命。
    如果此事真的与魔修有关,那便是我们该做的。
    离开染月的房间后,他们又请霜尘带他们去了潇冬儿的房间。
    潇冬儿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在染月的坚持下,房间还保持着她失踪时的模样。
    一进屋黎青崖的神情就凝重起来,这里有术法残留的痕迹,他在屋内查探了一圈,最后一路来到窗边,推开窗户。
    窗外,青碧的江水流过,江面上花灯摇曳,画舫往来。
    床、桌子、窗户上都有魔修留下的气息,但门口却没有,看来魔修进出的路线是这扇临江的窗户水绝对是抹掉踪迹最好的媒介,魔修选择水道潜逃,他们很难追踪。
    为了以防万一,黎青崖决定下水看看能不能找到遗漏的证据,他叮嘱还在查探房间的邵玲儿:师妹,我去水下看看,你自己小心。说罢便跳入水中。
    找了一通,黎青崖并没有发现什么,这倒也算意料之中。
    就在他放弃寻找,将头浮出水面之时,一个纤细的身影从岸上向他扑来
    第15章
    面对突然出现的人,黎青崖毫无准备,又因在水中不好借力躲开,被扑了个结结实实,重新沉入水下。
    一时间耳边尽是水波动的声音,所有的喧嚣都隔在另一个世界,岸上的烛火被涟漪绞碎成点点金色的华光,景物变得隐约破碎,真切的只有面前的人。
    这是个十一二岁的红衣少女,年岁虽小,却已生得极为明艳动人。柳眉弯弯,凤眼狭长,朱唇不点自红用艳若桃李来形容最恰当不过,她就像三月开得最糜烂的桃花。
    少女也惊愕地看着被自己撞了满怀的人:女的?
    黎青崖只是套了男装,骨架轮廓并没有变回去,依旧纤细、柔和,一副女人身骨面容。
    束起的长发在方才入水探察时散落,如同水藻般在清丽的脸旁荡漾,清渺绝世,凡尘不染,让人一时辨不清遇到的是人,还是水底的河神。
    短暂的怔愣后少女突然开始呛水,四肢也慌乱地划动她并不会游泳。
    黎青崖忙揽住少女的腰,带着她往岸边游去。
    她跳水的时候很决绝,但在溺水的当下还是死死抓着黎青崖的衣襟她不想死。
    被救上岸后的少女扶着胸激烈咳嗽,嘴唇也开始发紫,是严重呛水的征兆,黎青崖用灵力帮她排出了肺部的水。
    少女很快恢复正常,这手仙法令她十分惊异,但她什么也没说,抿了抿嘴角,爬起来跑了。
    黎青崖注意到少女脚上没穿鞋,脚底已经磨得鲜血淋漓,但她像感受不到痛一般,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跑去。
    她刚跑走,一堆打手便追了上来,似乎就是少女跳水时在岸上喧闹的那群人,当时情况紧急黎青崖并未注意他们在喊什么,如今听来,少女原是某家妓院的逃奴,而这些人就是来捉拿她的。
    人很多,不过未必都是少女所在妓院的。
    花街的规矩,一旦有逃奴,所有妓院都会合力追捕,有时官府还会帮忙,所以女子一旦被卖进来,便很难凭自己的力量逃出去。
    如同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水里,只能在徒劳的挣扎后,溺亡!
    黎青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未必算救人,岸上是一个更可怕的人间。
    只是凡间的悲苦,修士又能管多少呢?
    在场的还有嫖客,这些人像在看一出戏,不断起哄喝彩,有的在叫少女跑快点,有的在让打手们追紧点,他们并不是有什么立场,只是一群希望戏更精彩的麻木看客。
    嫖客怀里的妓子也适时地笑着,但悄悄看向少女的背影时却露出了复杂的眼神。
    似乎曾经也有人为了那一线渺茫的自由希望,不顾一切地跑过长街。
    是谁?
    是她们自己吗?
    可能吧,记不得了。
    上岸后,黎青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法术烘干衣服与头发,重新打理好仪容后,顺着暗巷朝满庭芳正门走去。
    如果说外面的烟柳巷是华丽的外衣,那这些暗处的巷道便是外衣下长满脓疮的躯体,所有悲惨与不华丽的东西都被丢到这里。
    路边掉出来的一截白色小臂差点吓了他一跳,顺着看去,是个略显苍老的女人,她的衣服滑到臂弯,露出岁月逝去的躯体,有个矮黑的男人伏在她的身上耸动,而她表情麻木,对此毫无反应。
    这条暗巷中,不乏这样年华老去,只能用身体最后的青春与贩夫走卒换取温饱银钱的娼妓。
    黎青崖挪开目光,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这里也有嫖客和打手以外的男人,他们大多是做见不得人的生意的
    黎青崖试图向那些站在街边的闲人打听消息,不过他们却没什么搭理黎青崖的兴趣,直到见到钱财,才吐露出一两句
    失踪的人?
    这种地方失踪一两个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你要问的话也是有。
    好像是满庭芳、荷月楼这几处吧,左右一两个不值钱的下等婢女,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潇冬儿?
    知道啊。
    满庭芳新捧的姑娘,风头可劲了,才十三岁,长得像朵娇花似的,性情又甜又辣,她那样的女人,不,女孩子,最讨男人的欢喜。这次人跑了,满庭芳可亏大了。
    她跟谁跑的?
    这谁知道。想给她赎身的人可是不少来着,但满庭芳在没赚够之前当然不肯放人,指不定她是等不及跟某个恩客跑了吧。
    答话的妓\女懒洋洋地卷着头发,眼神时不时往黎青崖身上瞟,不过却不像面对其他男人时一般亲昵,她没兴趣在女人身上浪费工夫。
    打听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黎青崖离开了暗巷。重新回到正街的他抬眼看向这片糜烂的浮华,感叹那魔修的确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躲藏地点。
    回到满庭芳,邵玲儿已经叫好了酒菜,正坐在厅堂内津津有味地看歌舞,她倒适应得快。
    黎青崖走过去坐下:这里的东西不要碰。谁知道魔修会不会已提前设好埋伏,给他们下药,就算魔修不动手脚,青楼的酒水也是惯常加料的。
    邵玲儿回道:这点我还是知晓的。
    黎青崖翻过一个空杯子,搽干净,摆到她面前:给我弄杯水。
    邵玲儿虽为剑修,但身为水木双灵根的她也是能用法术凝聚水出来的。
    见黎青崖如此理直气壮地使唤自己,邵玲儿不乐意了:你在河里喝饱了上来啊!
    黎青崖眼一垂,声一软:好妹妹~
    邵玲儿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恶心!
    但骂完之后,她还是给黎青崖弄了一杯水。
    喝过水,黎青崖问道:你这头有什么发现?这句话他用的是传音入密。
    邵玲儿会意,也换了对话方式:发现没有,八卦倒有一堆。
    首先是潇冬儿和染月的关系并不像说的那么好,染月待潇冬儿跟亲妹妹一样,但潇冬儿却不太待见染月,没少在背后说她坏话,还给她使过绊子,也不知道染月护着她图什么。
    其次就是近来满庭芳的幕后老板好像看上了潇冬儿,特别照顾她,失踪前的那段时间潇冬儿可谓是风头无两。
    黎青崖听了一耳朵,没有就此发表意见:现在的疑点是魔修为什么放在那么多不起眼的婢子不抓,要抓一个风头正劲的当红姑娘。而老板面对自己摇钱树的失踪,又为什么不做声响?
    邵玲儿思索片刻,恍然大悟:你是说老板和魔修有勾结,在刻意隐瞒消息!
    黎青崖:大概率。
    我们去问老板!邵玲儿说着起身就要走。
    黎青崖叫住她:你跑这么快,是知道老板在哪?
    满庭芳的东家极为神秘,鲜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平日管事的都是掌柜。
    那就把掌柜抓起来问!
    黎青崖叹了一口气:师妹啊,你一个鱼饵这么卖力干嘛?打草惊蛇可不好。他们的目的是引出魔修,查不查案的倒是其次。
    邵玲儿不满:你就没半点胜负欲的吗?遇到敌人就不想挑战一下自己吗?
    黎青崖耸了耸肩:没有,不想。咸鱼怎么可能有胜负欲。胜负欲是什么?能吃吗?
    能等着鱼上钩,干嘛要来回奔波?
    他不愿意行动,邵玲儿也不敢一个人莽,她愤愤地坐回桌边,满脸不高兴。
    黎青崖却还有心情与她说笑:师妹说魔修会咬那个饵?我觉得他会更喜欢师妹。
    邵玲儿回敬:还是师姐更漂亮,更招人。
    黎青崖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吗?我也这么觉得。
    邵玲儿没想到他会不要脸地应下来,翻了一个白眼:骚男人。
    深夜,两人回到落脚的客栈。亲自将邵玲儿送进房间,黎青崖一脸郑重地嘱咐:今晚你好生呆在房中,莫要乱走。
    邵玲儿警觉:你要做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她也想去查案!黎青崖不能背着她吃独食!
    黎青崖:这事我一个人就够了,而且我们分开魔修才更容易上钩。
    邵玲儿还是不太情愿。
    黎青崖靠近她耳边低声哄道:别闹,乖。我走后你自己小心,魔修一旦出现,立刻发信号给陌师姐!千万不要以身犯险。
    这叮嘱不可谓不温柔贴心,邵玲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从黎青崖现在这张女人脸上看出帅气。她脸一红,嘴一拉,低骂:臭不要脸!居然勾引师妹!
    不过这态度也表示她认同了黎青崖的决定。
    被骂的黎青崖莫名其妙,他明明是担心她嘱咐她注意安全,怎么臭不要脸了?
    满心郁闷还想不通的他叹了一口气:算了,女人这种东西他还是不要试图弄懂了。
    这晚,问道峰三弟子又一次对女人感到了恐惧,并进一步坚定了内心的不婚不恋主义。
    黎青崖是要去找满庭芳的老板。
    不带邵玲儿,除了告诉她的引魔修咬饵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他也不清楚魔修是不是和老板在一起,为了避免出现突发状况来不及保护她,干脆就独自行动了。
    满庭芳的老板也是烟柳巷最大的老板,就是他一手将当初零散的几家妓院,打造成管理严密的烟柳巷。使得原本就靠压榨女子来获利的色情产业,程序化,规模化。
    他还用从妓子身上赚来的钱培养鹰犬、收买权贵、勾结官府,进一步巩固、保护他的产业。
    因为烟柳巷的存在,这些年毓城乃至周围的人口拐卖十分猖獗,每年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被拐走卖进那里,但因为事关一条官商勾结的巨大产业链,所以无人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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