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修仙反派误入虫族(穿越)——宋稚安(11)
其实我们每一次都试了,每一个将要被出货的虫都不甘心于此,都愿意赌一把。只不过,之前都是没有规划与预谋性的,不过是拼死一搏。
而这次,你信我。
他朝唐无恙眨了下眼。
唐无恙:可我们不能赌这个万一,你赌不起。
江梨见那个小亚雌扬着稚嫩而又精致的面孔看着自己,眼里满是坚定。他暂时没有反驳,而是反问唐无恙: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想成为第二个诱饵。
什么??江梨皱紧了眉头,难以置信。
如果有第三个看守,我负责牵制住他的行动。
不行,太危险了。江梨一口回绝,未成年的小朋友不需要担心那么多,前面还有那么多虫顶着呢,轮不到你来做什么奉献。
唐无恙:我成年了。
江梨:那到确实看不出。
唐无恙:?
还有糖吗?江梨提前伸手。
江梨哥哥,你是不是根本不信我?
唐无恙垂下脑袋,语气被放软还粘上了几分委屈,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他觉得一条自己耗费最少力气却能成功逃出去的路正在离自己远去。
我不是,我可以找个别的虫来做诱饵,但你给我好好的,好吗?
江梨收起了之前玩笑的模样,他认真地说道,话语的尾音有一点颤抖。
唐无恙抬眸望向他,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反应:为什么?
我以前确实有个弟弟,他是个亚雌,大概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他嫁给了一个雄虫。听上去很幸运是不是?江梨嗤笑了一声。
他被那个垃圾折磨完卖到了这里,被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那个垃圾至今都没有受到惩罚。
换了个性别,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吗?
唐无恙沉默。
他将头埋在膝间,嘴角勾了勾,冷笑了下。
是性命。
他会以命抵命。
早上好,主人。
一天过去了,贺山河依旧没等到唐可暄的消息。
雄虫的房子很大,可现在浩大一个房屋,只有他一个虫在里面,便显出了几分冷清。
桌上的花已经有些枯了,奄奄地躺在花瓶中垂下了脑袋。
贺山河垂了垂眸,将心中的被遗弃感屏蔽。
他没有通讯器,查看不了论坛,只好打开电视通过新闻了解外界的消息。
边境分明一切一片风平浪静,根本没有发生战争。
那么,只可能是唐可暄和唐昭被居心不良者特地引走了。
贺山河皱眉,心又凉了几分。
雄虫少年不在家,他的举动也没有放松片刻。他跪在茶几前的地毯上,脊背挺直,面上表情未变,眸光闪了闪,似乎决定了什么。
如果今天唐可暄那边还是没有消息,那么他就直接出手。
反正自己的命不值钱。
拿去换一个雄虫简直血赚。
而且,那个小雄虫将来肯定会有自己的家庭。他既然注定了不能在雄虫少年身边待久。
那么,如果他死了,那个雄虫少年在之后的日子里,说不定还有可能想起他来。
贺山河将自己的一小片私心藏下。
他看见光亮从窗帘布的缝隙间透过来,贺山河伸手捧住了一小片光,又像是被烫到似的退后了两步,退回了房间的阴影之中。
夜晚,贺山河躺在床上,浑身冷汗地从噩梦中醒来。他不敢继续睡了,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给自己倒杯热水,捧在手中,下楼来到了客厅里。
时间还很早,才凌晨两点半不到。
唐可选的消息依旧没有来。
贺山河将窗帘拉开,外面漆黑一片,一颗星星也没有,他就这样站在窗前,一直等到了金灿的光从天边蔓延开。
他打开房门,从花园里折了枝花放进花瓶里,替代去了之前那支。
贺山河手中握着那支枯落了的花,轻笑了一声。他的面孔上太久没出现过这个表情了,以致于他第一时间惊愕于自己的笑容,刚扬起的嘴角又僵硬地被放下了。
他将枝干剪下,只留下一个已经不怎么好看了的花。
贺山河将它放在了左胸口处的口袋中。
从厨房拿了一把切水果的折叠小刀,放在口袋里,就出了门。
贺山河再次只身一虫来到军部门口,就那样光明正大地站在旁边,做出一副在等虫的样子。
门口的守卫并不是前天那两虫,因此没有认出贺山河,见那雌虫只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便也没有管对方。
杜寻江一来军部就看到了门口那雌虫,他只当和之前一样,直接挑衅到:
哟,丧了主的雌奴又来了?怎么,想找帮手啊?我看你还是别做梦了,一个名声肮脏的内奸还是不要自寻死路来军部讨打了吧。
可杜寻江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曾经跪在他脚下的雌奴居然抬起了头,面上一片冷漠,整个虫就如一把尖刀,浑身的气息写满了危险。
贺山河也不跟他多话,直接将折叠小刀握在手里,朝了杜寻江冲了过去。
杜寻江身为尊贵的雄虫上将,身边自然有不少雌虫保护,可贺山河就如一柄剑,直接割开了保护者的防御线。
他毫无防守动作,死盯着自己的唯一目标,任由自己刚愈合不久的身体再次被添上伤痕。
他虽好久没训练了,但有些东西,不是轻易能忘得了的。
九年虽然将那个骄傲的少年中将折磨成了一个雌奴,刻在骨骼里的身体本能却没有被磨去。
贺山河直逼杜寻江,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胸口的鲜花看上去娇艳了几分。
这种不怕死的举动让一向居于上位的杜寻江终于慌了神。
可慌张并不能救得了他。
一抹冰凉贴上了他的脖颈。
杜寻江整个虫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贺山河依旧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杜寻江一瞬间觉得,对方简直不像个活体。
贺山河冷声道:让那群雌虫把武器放下。
手上的折叠小刀又贴近了一点,在杜寻江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杜寻江赶紧使了个眼神让手下们将武器扔在了地上。
此时军部其他防卫队员已经将现场包围住了,可由于杜上将还被对方劫持了,他们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深怕对面那个疯子直接一刀下去把雄虫阁下给了结了。
我不管你们什么规矩,你们自己内部商量好。派一小队虫给我,不然我就把他杀了。
贺山河说完也不管现场怎样慌乱,直接走到墙边上一靠,手上的刀依旧横在杜寻江脖子上。
一副反正一换一的局,大不了同归于尽的态度。
杜寻江在短暂的惊慌过后,此时也已经缓了过来。
对方的目的是救那个唐家的小雄虫,他料定贺山河不敢杀他,因为一旦他被杀了,手上失去筹码的贺山河立刻也会被杀掉,那么唐家的小雄虫可就没虫去救了。
想通这一点的杜寻江,下决心要拖延时间。他偷偷朝自己手下使了个眼色,暗示先将时间拖住。
毕竟现在缺时间的可不是他,而是唐家那位小少爷。
手下虫明白杜寻江的意思,于是故意扯出各种借口说要去各部门报备一声才能通过。
面上一副诚恳请求贺山河不要对自己的长官下手,实际看着那个不要命的雌奴,只觉得对方愚昧到了极点。
贺山河面上没有显现出什么,一双冰冷的眼睛却时刻紧盯着那群雌虫的动作。
只有将注意力集中到别的地方,他才能短暂地放下担忧情绪,忍住不去想那位如小太阳般的雄虫会遭受些什么。
贺山河恨不得遭遇危险的是他自己。
这场拖延战的结束,是杜寻江发出了一声惨叫。脖子上的痛感将他的所有冷静都打破了。
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鲜血从伤口中涌出,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雄虫从未受过如此疼痛,他似乎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从伤口处涌出,然后流逝。
住手。我们同意你的要求,你先把杜寻江放下。
一个同样身着上将制服的雌虫出声阻拦道。他有一头漂亮的金发,被扎成马尾垂在脑后,整个虫显得干净利落。
他刚从军部中出来,声音虽听起来很是着急与担忧,脚上的步伐却丝毫要因此而没有加快的意思,依旧一步一步走得稳健。
贺山河没有见过这个雌虫。雌奴训练所里的消息是闭塞的。离开军部九年,当初他在军部里的手下也被清得差不多了。
他猜测这应该是近几年才刚刚从底层爬上来的雌虫新秀。
那雌虫上将朝他爽朗一笑,大声地打招呼,就像没看到被他挟持着的杜寻江一样。
你好,我叫许天晓。
我答应你的要求了。请问你可以把手上的雄虫会放下吗?不然,那可就有点让我难办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美人哥哥的秀场
有些词改虫字真的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比如:
杜寻江一瞬间觉得,对方简直不像个活人。
杜寻江一瞬间觉得,对方简直不像个活虫。
太致命了
感谢占ling、柠清竹橙℡、萌萌给的营养液!!
爱你们ヽ(●?`●)
第16章 行动
贺山河不理他。
许天晓倒也不生气,他接过手下递给他的一个装着淡蓝色液体的小瓶子,扔给了贺山河,朝他眨了眨眼:虫质快要死了,稍微抢救一下吧,这样可以可持续化威胁。
杜寻江:??
好。贺山河接过那一小瓶修复液,用牙齿拔掉瓶塞,将修复液直接倒在了杜寻江的伤口上。
伤口逐渐被修复,杜寻江还未缓一口气,又感受到了一抹冰凉。
杜寻江:
许天晓也不急着靠近贺山河,他知道对方现在满心防备,于是非常贴心地站在离他三米远外,与他对话。
请问我可以知道你需要一个小队来做什么吗?
贺山河冷漠:我不信你,你不需要知道。
那就让我猜猜看吧。许天晓作出沉思的动作,偏了偏头,能让一个雌奴如此不要命的,大概也只能是他的主人了吧。
许天晓见对方眼中的警觉加深了几分,便知自己必然是猜对了,他勾起嘴角笑道:
虽然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不过我可以派一个小队给你,前提是你要让我一起行动。
我不信你。贺山河重复,态度很是坚定。
你认为自己可以拒绝我的原因是因为你觉得消息不对等,自己知道的消息比我多,可实际上,如果我对那里了解的比你更多呢?许天晓朝他走近了几步。
诺兰区第七街道136号,我说的没错吧。
贺山河沉默地盯着许天晓,权衡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什么时候行动?他问。
明天凌晨出发,上午八点行动。许天晓没有犹豫,直接答道。
贺山河皱眉:太迟了。
不迟。出货时间是早上八点,你的主人如果挺过了今天上午八点,那么我向你保证,直到明天他都不会再次遭遇危险。如果他刚好在今天就被出货了嘛你现在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八点刚好是出货时间,有贵族的雄虫阁下在现场,相信场面必定会很精彩吧。
江梨闭着眼,努力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杂念清空,却失败了。他稍稍挪了挪位置,依旧觉得不舒服,睡不着,便索性坐起身来了。
唐无恙的睡眠较浅,察觉到了动静,便睁开了眼,语气中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茫:江梨,怎么了,你不睡吗?
没什么。江梨答道。
他又躺了回去,闭上眼装睡。
现在按时间上来说,已经算是第五天了。等阳光再次洒满这片大地,便是反抗的号角被吹响起时。
真的能逃出去吗?
其实江梨本来也不确信的,他也会担心,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可是,他必须要让所有虫相信有那么一条路。
他只好告诉自己一定有那么一条路了。
江梨又想起自己刚刚得知弟弟被卖掉了这个噩耗之时,他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把弟弟救出来。
他没有权势,他只是个诺兰区底层的亚雌,雌父用他的一生积蓄换来了人工培育幼虫的机会,生出了他和弟弟,然后很快就因为一场意外而离世了,只留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小房子给他们。
他没有钱,无法将弟弟赎出来,于是,唯一的方法便只剩下他孤身一虫闯狼窝,拼一拼这条不怎么值钱的命了。
江梨故意将自己的容貌收拾好,来到了第七街道附近,故意将自己送入了贩卖者之手。
他拿出口袋里藏着的小刀,用刀片将麻袋割了个小口出来,刚好可以让他看见外面,不至于情况在他未察觉之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可是,透过那个小口,满身伤痕的弟弟被虫如同垃圾一样随意扔在地上的场景却映入了江梨的眼睛。
若不是手臂上鲜红的胎记,江梨根本认不出那个被毁去了容貌切断了一条腿的亚雌,会是那个在新婚前笑着向他保证一定会想他的弟弟。
你们这货不行啊,这也太不经用了!一个衣着鲜亮的雄虫说道,还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亚雌。
阁下,是我们的过错,上次的货确实质量太差了配不上您。我向您保证,这次的货您绝对满意,绝对是上等的雌奴。
那个雄虫笑着接受了贩卖者的恭维,可以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一把小刀刺入他的腿。
贩卖者厉声:是谁??
江梨深呼吸,他的手还在颤抖。扎在雄虫身上的一刀丝毫没能缓解他的怒火,反而让他感到一丝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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