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天退位了吗?(穿书)——晏图(52)
祁褚一脸莫名看着他,道: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明明是你自己给我的糖葫芦,怎么反过来问我!
唐宁急道:谢殒要回去了,我们的任务怎么办!你还想不想回现代了?!
祁褚摆摆手道:你放心吧,谢殒比你还想统一天下,他回去之后再过几年一定会来攻打南朝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唐宁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傻,他光统一天下就行了吗?还有爱情线啊!爱情线!!!
祁褚傻了,他道:要不我们撮合一下女帝和谢殒?!
唐宁都气笑了,道:他都在女帝跟前承认自己是断袖了,他们怎么在一起?!!!
祁褚:
唐宁道:你跟着他回北朝去,帮他把情缘都找回来
祁褚:你为什么自己不去!
唐宁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没和他接触过吗?他觉得我居心叵测,拒绝了我!又无理取闹道,都怪你,要不是谢殒来南朝的时候,我为你撑场子得罪了他,他能拒绝和我合作吗?若是走不完谢殒的爱情线,你就以身相许吧!
唐宁得罪谢殒确实是为了他,祁褚觉得有些理亏,顿时不说话了。
唐宁再接再厉,继续劝道:我是南朝的国师,而且以前还刺杀过他,你觉得他会相信我吗?!
况且系统将我安排在南朝,就说明谢殒刷南朝副本的时候很可能会用得到我,我如今若是跟着他去了北朝,且不说女帝会如何,若是导致到时候他完不成南朝副本,岂不是得不偿失?!况且他能早点刷完副本补齐爽点走向人生巅峰,我们也能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啊!
祁褚道:你特么当初说的好听,说什么不要我参与,带我躺赢,怎么现在要我去给谢殒当媒婆!没门!我拒绝!!!
唐宁语重心长道:你不要激动啊,你认真分析一下,眼下他已经同意你禅位了,我们最重要的一步已经完成了,现在只需要你跟着他去北朝,给他撮合几根爱情线,让他拥有三宫六院,做一个合格的种马就行了。
说这番话话的时候,唐宁又想起之前谢殒说的利用祁褚的话,心虚了几秒钟但能回到现代的诱惑实在太大了,眼下最好的安排,就是他回到现代,他的兄弟得到爱情
祁褚跳下美人靠,边走边吼道:老子不去!
唐宁摸着下巴露出个狡黠的笑容,这小子说着不去不去,但明显是心动了,他是觉得没有面子,才落荒而逃了。
谢殒进了自己的跨院,就看到伪装成仆人的秋霜站在堂屋门口等他,他进屋时,秋霜跟着他也进了屋。
谢殒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秋霜道:秦王想明日和您在城郊终南道观见面。
谢殒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又问道:给秦王的见面礼准备好了吗?
秋霜道:早就准备妥当了。
谢殒道:做得很好,下去吧。
秋霜走了之后,谢殒食指敲着桌子,似乎在思索什么,唇角勾起一丝笑容,祁褚对这个笑容非常熟悉,那是谢殒想要算计什么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玖生大大的地雷包养。
第75章 朕好像被pua了
南朝人笃信道教,单单陵州一州便有三千道观,终南道观便是这陵州城三千道观中最不起眼的一座小道观,它隐藏在城郊落红山深处,又因落红山半山腰上有一座著名的古老道观,位于山顶的终南道观便越发没有存在感。
人间四月芳菲尽,陵州城地气湿暖,还未到四月,山下大半芳菲皆成落红。
谢殒上山的时候,山路两旁的野梨花已近荼蘼,依在枝头苟延残喘,一阵暖风吹来便如细雪般扑簌簌落下,雪一般堆满了山路。
对即将要赴的那场约会,他仿佛丝毫不在意,游览般缓步慢行,走到落红山半山腰那家道观香火鼎盛,还去里面求了签,和观主谈玄几句,这才不慌不忙继续往山上终南道观走。
往日就算是吉日,因为半山腰有大观的缘故,终南道观的香火也不如何旺盛,更何况今日并非正经上香的日子,这座道观便越发人迹罕至。
谢殒走进去之后,廊下有个小道士小跑过来,冲他行了道家之礼后,才道:敢问这位贵客是否姓钟?
见谢殒颔首,他才放心道:后厢房内贵人已经久候多时了,请随小道来吧。
谢殒跟着小道士进去,在第一间厢房内看到一个下巴有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许是因为久侯的原因,他唇角微微朝下抿着。
见到谢殒进来,他认真细看一番,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
谢殒对他的目光不以为意,施施然笑着拱手道:想必阁下就是秦王了。
秦王眼中疑虑未消,因而未擅自开口。
谢殒在秦王怀疑的目光中泰然自若在他对面的蒲团上。
秦王见他淡定自若,这才开口道:太师?
谢殒眼中带了些揶揄道:怎么,不像吗?
他早就听闻北朝权倾朝野的太师不过弱冠之年,今日一见才知道所言非虚,眼前这个后生穿着一袭青衫,星目剑眉,身上并没有多少杀伐之气,瞧着不像北朝杀伐决断的执牛耳者,反而像是翩翩磊落的闲散书生。
他们今日所谈之事若是泄露出去半分,便是为抄家灭族埋下大患,为了谨慎起见,秦王沉吟半晌,道:请阁下见谅,今日所谈之事干系重大,还请阁下自证身份。
谢殒随手将腰间的一个香囊扔到桌子上,秦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和田玉的私印,上面用篆体阴刻着谢殒二字。
秦王这才放下心来,冲着谢殒拱手作揖道:想不到北朝的太师真如传闻中一般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
谢殒神色懒散,不以为意笑了笑道:秦王客气了。
谢殒和他坐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告辞离开。
临走的时候,秦王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太师,此番本王可是赌上了全部的身价性命,若是此事若是不成,只怕本王全家都要抄家灭族了
谢殒闻言,斜睨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道:殿下,富贵险中求,若是你想坐上至尊之位,自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不能破釜沉舟,似这般瞻前顾后,则死期不远。
秦王愣愣地看着他,眼前的年轻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声音也低沉悦耳,语气里隐含的杀伐之气让人心惊,只听得他继续道:毕竟逼宫造反这种事,非心智坚如磐石、百死不悔不成成功。殿下,是要坐上一字千钧的至尊之位,还是处处仰人鼻息受人猜忌,全在你一念之间。
秦王脸上露出狠厉之色,他目光灼灼看着谢殒,道:干就干!本王断断不能让我们裴家祖宗刀尖上拼出来的皇位,因为一个小丫头拱手让给异姓人!
他语中之意是女帝若是成亲,生下的孩子不能算他们裴家人,没资格继承皇位。
谢殒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这个年逾四十的男人眼中充满对权力热望,嘴上却义正辞严说什么为了祖宗,拿祖宗做自己篡/位的遮羞布,祖宗都要为他蒙羞!
不过,人的欲/望就是他的弱点,有弱点的人好利用,有欲望的蠢人更是填沟壑的不二人选。
谢殒心中虽然对这位秦王殿下极为看不上,但他看向秦王的时候却并未表露出分毫,他循循善诱道:秦王殿下果然胆色过人,孤果然没有选错人,如今我们北朝一切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就等做殿下的东风了孤便等着殿下功成那日,亲自为殿下倒杯庆功酒了。
秦王想起之前听过的眼前这位后生软禁皇帝把持朝政的传言,心中不禁激荡起几分豪情,一个无权无势的后生尚且能在北朝专权,他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又有何不可,何况这江山本来就是他们裴家的!
谢殒安抚好秦王之后,便下山了。
他可没那个闲心帮别人逼/宫/篡/位,这秦王野心配不上欲望,正好被他做搅屎棍,搅乱南朝的政局。
他原本没有这么快拿下南朝的打算,但他的小陛下被他伤透了心,不打算跟着他回北朝去南朝终归不是他的势力范围,若是小陛下在南朝遇了难处被人欺负,他终归是鞭长莫及,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南朝的国土变成他们的国土,这样他就可以继续默默地保护着他的陛下了。
这次,他会小心一点,不让他发现。
谢殒要走了,祁褚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当下的情绪是为什么,他不想让谢殒走,但他不知道怎么原谅谢殒,和他毫无芥蒂地继续相处
因为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应该走向何方,祁褚便越发心烦。
但是他的少男心事,唐宁并不知道,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想通关他的游戏,因此每日都去祁褚的跨院骚扰他,苦口婆心劝说祁褚跟谢殒回北朝。
祁褚被他搞得烦不胜烦,为了躲着他只得逃出国师府,但是他也不能去街上闲逛,那沐诗屏如今对他兴趣正浓厚,若是不幸遇到他被他当街纠缠又要丢丑,如此说来诺大的陵州城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幸好是春天,城外风景正好,祁褚便骑马出城踏青去了,以前在北朝他想学骑马,但因为种种原因并未成行,如今在南朝反而学会了骑马。
快到落红山的时候,他想起落红山遍野的梨花,虽然眼下梨花已经荼蘼,但花落时节别有一番美感,他便将马拴在山下,想趁兴上山游赏一番。
祁褚做梦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么僻静的山上遇到谢殒,显然谢殒也没想到,他看到的祁褚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谢殒为什么会来这里?莫不是也是来游春的。
他这几天为这个人心烦气躁六神无主,这人竟然还有闲心来游春显然是没将此次他们的分别放在心上,祁褚感觉非常在意的自己很傻。
以前在北朝的时候,他曾经暗暗吐槽过谢殒是大禹pua导师,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他也被这个爹系渣男成功PUA了。
谢殒看到祁褚一脸不快,以为他是厌倦自己纠缠他,便道:我并非有意纠缠,今次实在是不小心碰到了。
他说完之后,祁褚的表情看上去更恼怒了,他冷冰冰硬邦邦道:我知道!
谢殒知道祁褚心里怨他恨他,但看到他这样毫不掩饰的冷峻神情时,心中还是不免阵痛,但又忍不住想和他多待一会儿,多说两句话这让他感到痛苦,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你是要去山上那座古观吗?观里的桃花开得极好,估计是陵州最后盛开的桃花了吧。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似乎带着复杂的情绪。
祁褚一言不发擦着他的肩上了台阶,谢殒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一回儿呆,明明这个人就在他眼前,可为什么心中越发觉得空荡荡的。
他不喜欢这样空荡荡没着没落的感觉。
谢殒转身方欲下山,却突然听到身后那人道:你要来吗?
谢殒身体僵硬了,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祁褚见谢殒顿住了没动,心中后悔自己一时嘴快造成如今尴尬局面,嘟囔了一句:不来算了
他转身上山,却听到身后石板台阶被人踩得咕噜咕噜响个不停,他没忍住转身朝后看去
谢殒在漫天白色的花雨中朝着他跑来。
祁褚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又呆住了
谢殒跑到他身边停下来,侧过脸微微看着他,他的眼神又温柔又兴奋,说话的气息微微有些不稳,他对祁褚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桃花。因为跑步,谢殒的头发有些微微散在他的肩上,不如平日里工整优雅,却比平日里更吸引人的目光。
祁褚看了看他,又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鞋尖。
他耳朵尖有些红,对谢殒道:你方才已经看过了
会不会有些没意思,这半句还没说出来,便被谢殒打断了。
谢殒转头看过来,他眼神深邃温柔,眼尾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道:没看过,和你一起看过的才是最美的风景。
祁褚很没出息地又脸红了。
有些话被沐诗屏说出来只会让祁褚感到油腻和土味,可是被眼前这个人低沉温柔的声音说出来,祁褚只觉得脸红心跳,心中那些悸动抑制不住地冒出来
见祁褚不说话,谢殒也没有再逗他,两人沉默地并肩上山。
同样一段梨花堆雪的山路,方才谢殒一个人走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如何美妙,但是和他的小陛下一起,这段山路仿佛与他有了关联,霎时间变得栩栩如生,空气中淡淡的梨花香味无比玄妙让人舒心,就连吹动祁褚发间飘带的微风似乎都带着绵绵的情意
谢殒心中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这样激动的情绪对他而言非常久远了,久远到要追溯道小陛下离开大禹的两年前。
祁褚不知道该和谢殒说什么,谢殒则兴奋到不想说话,二人便没有交谈,沉默地走到了落红山半山腰的古道观。
进去之后祁褚看到了谢殒说的那株灼灼其华开得鲜艳的桃树,有些花瓣落在了石阶上,有个小道士正在清扫落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小道士抬起头,看着谢殒道:你是来解签的吗?
谢殒还未说话,那小沙弥又道:你方才抽签的时候没解签,现在要解签先给十文钱。说着,朝谢殒伸出手。
谢殒笑道:我不是来解签的,只是来陪人游玩的。
小道士听到没有钱拿,顿时兴致缺缺扛着扫帚去后院了。
祁褚好奇道:你求了什么签?
谢殒眉眼带笑看着他,没有说话。
祁褚有些焦躁,道:不想说算了
谢殒笑着回答他道:姻缘签。
祁褚耳朵竖起来,心中一空,不禁脱口而出:为什么求姻缘签?
莫不是心里有人了?
谢殒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兴味。
祁褚被他看得心慌,不自觉移开眼道:既然你已经求了签,又为什么不解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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